一枕荼蘼 第10章 阴谋初现危机伏

沈蘅站在窗边，看着裴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手中还握着那把短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一夜的发现让她心绪难平，原来裴昭对她的关注远超想象。

次日清晨，沈蘅照常去给母亲请安。经过花园时，她注意到沈婉的丫鬟神色慌张地从偏院方向跑来。这个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她的警觉。

沈蘅假装在花园里捉蝴蝶，悄悄靠近偏院。她记得那里有个废弃的柴房，平时很少有人去。越是靠近，越能听到压低的说话声。

她躲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透过枝叶缝隙，她看见沈婉正和一个黑衣男子低声交谈。那男子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

“必须尽快除掉沈蘅。”沈婉的声音带着狠厉，“她最近和裴昭走得太近，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黑衣男子沉吟片刻：“一个小丫头，何必如此着急？”

“你懂什么！”沈婉语气急促，“她最近变得很不对劲，好像能未卜先知。上次兄长遇险，就是她带人去救的。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计划都会被她破坏。”

沈蘅的心猛地一沉。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继续偷听。

“三日后子时，老地方见。”黑衣男子最终说道，“届时我会带人动手。”

沈婉似乎松了口气：“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看起来像意外。”

脚步声响起，两人即将分开。沈蘅急忙后退，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明显。

“谁在那里？”沈婉厉声喝道。

沈蘅的心跳到嗓子眼。她急中生智，学着猫叫了两声，然后快速躲进旁边的灌木丛。

黑衣男子警惕地四下张望：“野猫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沈婉似乎被说服了：“快走吧，别被人看见。”

等两人都离开后，沈蘅才从藏身处出来。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全是冷汗。虽然害怕，但她清楚地记住了“三日后子时”和“老地方”这两个关键信息。

她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扑进奶娘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奶娘，蘅儿害怕……”

奶娘连忙安抚她：“小姐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沈蘅抽抽搭搭地说：“蘅儿在花园里看到一只大黑猫，好可怕……”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符合一个受惊孩子的反应。

等情绪平复后，沈蘅借口要休息，支开了所有人。她独自坐在窗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直接告诉父亲恐怕不行，没有证据反而会被沈婉反咬一口。

她想到裴昭。昨天夜里他特意来看她，说明一直在关注她的安全。而且他送短剑时说过，有任何不对劲都可以找他。

打定主意后，沈蘅悄悄溜出院子，找到正在练武场的裴昭。他刚结束晨练，额上带着薄汗。

“裴哥哥！”沈蘅跑过去，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裴昭立即注意到她的异常：“蘅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蘅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蘅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裴哥哥，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裴昭神色一凛，牵起她的手走向书房。关上门后，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现在可以说了。”

沈蘅把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裴昭，只是省去了自己偷听的细节，只说是在花园玩时无意中听到的。她描述得断断续续，像个受惊的孩子在努力回忆。

裴昭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厉色：“蘅儿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可是他们说三日后就要……”沈蘅的声音带着哭腔，“蘅儿好害怕。”

裴昭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裴哥哥会保护你。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父母兄长。”

沈蘅乖巧地点头：“蘅儿只听裴哥哥的。”

接下来的三天，裴昭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沈蘅。他亲自带人在沈婉所说的“老地方”埋伏，那是一片偏僻的竹林，离沈府后门不远。

第三天子时，月光被云层遮蔽，竹林里一片漆黑。裴昭和他的亲兵埋伏在暗处，静静等待。

果然，子时刚过，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竹林。他在原地等待片刻，似乎在等人。就在这时，裴昭打了个手势，亲兵们一拥而上，轻易制服了黑衣人。

审讯在裴昭的别院进行。起初黑衣人拒不开口，但在裴昭的逼问下，终于吐露实情。

原来沈婉与一个敌对势力勾结，想要除掉沈蘅这个嫡女，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这个势力一直想渗透进沈府，沈婉正好成为他们的内应。

裴昭立即带着证人和供词去见沈大人。沈大人起初不敢相信，但在确凿证据面前，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孽女！”沈大人气得浑身发抖，“竟然做出这等事！”

他当即下令将沈婉禁足在她的院落，派重兵把守。所有与沈婉来往密切的下人都被隔离审问。

处理完这一切，裴昭来到沈蘅的院子。她正坐在窗前，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蘅儿。”裴昭轻声唤她。

沈蘅转过头，眼中含着泪水：“裴哥哥，他们都想要蘅儿的命吗？”

裴昭心中一痛，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蘅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裴哥哥，蘅儿只有你了。”

这句话让裴昭的心揪得更紧。他收紧手臂，郑重承诺：“这一世，我定护你周全。”

夜色渐深，裴昭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坐在沈蘅床边，看着她入睡。月光洒在女孩安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就在裴昭以为她已经睡着时，沈蘅忽然轻声开口：“裴哥哥，你会一直陪着蘅儿吗？”

裴昭握住她的小手：“会的，一直都会。”

这个承诺比任何誓言都要沉重。裴昭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和这个五岁的小女孩紧紧联系在一起。而沈蘅也明白，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