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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下山崖后,雨客浊撞到了几棵长在悬崖的树,落地时没有立即死去,他用尽浑身力气,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是我没用。”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客浊看着天空,眼神逐渐模糊。
“阿木,我还没带你回来。。。还没找到你呢,我明明答应过你,护着你一辈子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食言了。。。”
雨客浊的七窍开始慢慢流血,他闭上眼睛,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再也没有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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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是早就备好的,想着如果有一天在父亲身边待不下去了,我就自断经脉吃下,静静死去。”
拾安不知该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恒玄翊和囚的声音在拾安耳边响起:“拾安!拾安!拾安,你听见没有?醒醒!快醒醒!”
“这是?”拾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看向了残魂。
残魂的身形正在慢慢消失,他笑着对拾安说:“回忆结束,你该醒了,我也该走了。”
“这回忆原本是留给师傅的,那他还能再来么?”
残魂问道:“你能帮我个忙么?”
“什么?”
“雨家的清白。”
“这段记忆暂时只有我看了,空口无凭,我怎么帮你?”
“父亲当时留有一手,可是没来得及。大殿虽以被毁,可大殿附近有一密道,密道尽头的密室里有父亲留下的证据,你带着它,去还雨家的清白,让汐年和阿木不用东躲西藏了。”
“你怎么知道证据还在?”
“密室需要这边的池水打开,朱未尝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这,密室也肯定没进去过。”
“好,我答应你。”
“帮我向阿木带句话吧。”残魂消失地只剩上半身了,他向拾安招招手,让拾安过去。
“什么?”拾安走近半蹲下身倾听着。
残魂说完,消失在了原地,拾安眼睛也出现白光醒了过来。
恒玄翊:“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没事。”拾安发现自己正躺在恒玄翊的怀里,看样子晕倒有些时候了,“我睡很久了?”
囚:“就半柱香的时间,你看见了谁的记忆?”
拾安站起身,揉了揉眉心道:“师。。。雨客浊的,说来话长,我们路上说,球球,你带我们去雨家的大殿那边。”
囚:“去那边做什么?”
拾安从怀里拿出一些装药丸的小瓶子,随手装了一些池水说:“去救师父他们。”
“跟我来。”求化身成小鸟的样子,带着他们往残破不堪的大殿处跑去,一路上,拾安将自己看见的七七八八尽数说了出来。
来到大殿附近,拾安开始寻找密道,最后在一处墙角找到了微微凸起的石砖,石砖按压下去的那一刻,地面开始出现了一条通道,拾安率先走了进去。
“拾安,刚刚那些能别和阿木说么?”囚重新化成人形,走到拾安前面,手中搓出一团火球照亮了前面的路。
拾安:“为什么?”
囚:“阿木知道后,心里会不舒服。”
拾安:“可如果不说,师傅怎么会知道师伯是怎么想的么?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决定,为什么没去找他。师傅都应该知道,我觉得师傅他也想知道。”
囚担忧道:“可。。。阿木他。。。”
拾安:“对不起,球球。我答应了师伯,有句话,我会带给他。”
拾安来到密室门前,将药瓶里的池水泼洒在门上,池水按照门上的纹路流淌汇聚成了雨家咒纹的图案,“咔”地一声,门缓缓打开,三人走进之后,发现密室内只有一张木桌,桌上摆放了许多小瓶子。
恒玄翊拿起其中一个瓶子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随后打开闻了闻,没发现任何异常。
拾安:“如何?”
恒玄翊:“不是普通的水。”
囚看了一眼道:“是溯忆里的池水。”
“那有什么用?找点雨宗主的物品撒上?”拾安打量着桌的瓶子,拿起一个在面前晃了晃。
“应该不是。”
恒玄翊端详半天,直接将手中的瓶子重重扔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拾安还没来得及阻止,瓶子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池水也随之流了出来。
池水突然漂浮起来,出现了雨卿致和朱未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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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卿致:“如果我不同意呢?”
朱未尝:“难道你不想让她活着?”
“我。。。”
“雨宗主,你究竟在犹豫些什么?难道她能回来,你不高兴?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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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对话结束后,雨卿致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逐渐化成雨滴,滴落在地上。
“这?”拾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恒玄翊,“你就这么敢摔?”
恒玄翊耸了耸肩道:“总要试试。”
“难怪说是强有力的证据,雨卿致还留有这一手,当初若拿出来,哪还会惨遭灭门?”囚略带怨恨语气说着,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证据甩到那些人的面前给他们看。
“说是没来得及,但至少现在,这些都是救出师傅和汐年他们最好的证据。”拾安小心翼翼地将瓶子们收进乾坤袋里生怕弄坏了它们。
拾安等人刚走出密道,就与前来追捕他们的宗门弟子打了个正面招呼。
拾安一看为首的几人几乎全是老熟人,心中顿感不妙。
段迟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拾安等人行礼道:“安兄!我等复各家宗主之命带你们回去,看在往日情面,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段曾:“安兄!你还记得我们么?许久未见,我等也不愿刀剑相向!”
陆伍冷笑一声,站到了段迟前面,直着拾安说:“跟他们费什么话?各位都忘了他们是余孽的帮凶!”说完,陆伍提着剑指向拾安,怨恨地看向他,“尤其是你,拾安,我要你给我大哥偿命!”
恒玄翊拦在拾安身前,挡住了剑锋,“你大哥并非他所杀。”
“我亲眼所见,轮得到你忽悠我?”陆伍佩剑脱手,手中捏出剑诀,陆家子弟纷纷照做,很快就凝成一道剑阵。
地面阵法金光闪烁,数十道剑凝聚空中。
众人见已有人出手,很快便蜂拥而上。
“摆阵的这些交给我,剩下的你们想办法,出的去我们就都能活。”囚化作火凤的形态,盘旋于空中,翅膀打乱飞剑,尾巴扫过剑阵。
陆伍几人看出囚捣乱之意,将众剑剑锋对向了囚。
拾安与恒玄翊紧贴着背站着,剩下的人全部围了上来。
拾安:“恒玄翊,你能拖住除了段迟和萧流一以外的所有人么?”
恒玄翊:“可以。”
拾安:“陆伍被球球拖住了,最难对付的也就他们两了,你帮我拖出点时间。”
恒玄翊:“好,那你如何对付?”
拾安:“人情。”
恒玄翊:“嗯?”
“他们可全部都欠着我人情呢。”
拾安拿着‘在乐’主动冲向了段迟、萧流一两人,萧流一反应迅速地退开一步拿出古琴,拨动琴弦后,青色的风刃朝拾安袭来。
拾安使用长枪劈开风刃,掏出符纸丢向萧流一后用云影疾行步贴近段迟,长枪戳来的那一刻,段迟抬剑抵挡下攻击,两人互相弹开一段距离。
段迟:“安兄,别执迷不悟了!”
拾安与段迟扭打在一起,听到琴声时就丢出符纸应付萧流一的风刃。
拾安:“段兄,如果我能证明他们无罪呢?都是朱未尝在欺骗你们呢?”
段迟:“那也要讲证据!”
拾安:“就看你们是否信我。”
段迟刚说完就与拾安再次交锋,两人同时击中对方。
拾安长枪戳中了段迟的侧腰,段迟的剑划破了拾安的胸口。衣服被划开的那一刻,放在拾安胸口处的乾坤袋也随之掉了出来。
“不好!”拾安顾不得胸口的伤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乾坤袋,退开数米原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一分神,萧流一便抓住机会弹出数道琴音,拾安转头看见风刃袭来,还没做出反应,一道玄色的剑影在面前流转抵挡下了所有的攻击,拾安转头看向恒玄翊,与恒玄翊对视一眼后从新站了起来。
拾安将乾坤袋重新放好,改变了策略,拾安将灵力灌入‘在乐’中,控制‘在乐’对付萧流一,手中的符纸对付段迟。
在段迟抵挡拾安符纸的攻击时,段迟本以为贴近后,因拾安手中没有近攻兵器而占上风时,拾安却连连躲避没有出招的意思。
直至萧流一淡淡地说出一句“我信。”时,段迟才反应过来落入了拾安的圈套,拾安向后退避的位置正是朝着萧流一去的。
‘在乐’不断变换位置,阻止萧流一移动,拾安朝着萧流一靠近,段迟本以为拾安会一直用符纸对付自己就放松了警惕,此时三人靠近,拾安手中的两样武器对换位置,因云影疾行隐藏步伐,符纸已经贴在了萧流一的后背,长枪也架在了段迟的脖子上。
“现在二位,能好好听我说话了么?”拾安眯起眼睛笑了笑。
段迟自知技不如人,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段某也是欠着安兄人情,既然局数以定,段某愿意听安兄道来。”
拾安:“我手里有证据,证明当年之事有所误解。”
萧流一也收起古琴道:“如何证明?”
拾安:“先让你们手底下的人停一停,我师弟要累死了。”
段迟与萧流一相视一眼,同时喊出“停手”一词。
段家和萧家的门生率先停手,紧接着其他宗门的弟子也收起了武器,唯独陆家还在对抗囚的攻击。
陆伍看着众人停手,气的额角青筋暴起:“你们做什么?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了么!你们自家宗门宗主是如何安排的!”
“我们宗主说一切听大师姐安排。”萧清站出来回复道。
“你!”陆伍瞪向萧清,可看到萧流一站到了萧清面前,刚要骂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拾安:“球球,停下吧,我看他们也要撑不住了。”
囚:“先让他们把阵法收了。”
陆伍:“呵,今天我陆伍就算死在这,我也不会信拾安几人说的鬼话!”
恒玄翊几步来到陆伍身边,剑架在了陆伍的脖子上,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话。
陆伍瞬间眼中充满血丝,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信你?”
恒玄翊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剑划破了陆伍的脖子,对着陆家的子弟们大喊道:“不收手的话,你们大师兄今天可真就死在这了。”
陆家子弟们面面相觑,最后为了大师兄的安危,全部缓缓放下了手。
陆伍看见几人放下的手怒喝道:“不准!我看谁敢放下,等着回去受罚!”
恒玄翊冷冷看向他,力道加重了几分。
陆家众弟子看见伤口越来越深,慌忙收起阵法后劝说起陆伍也赶紧收手。
囚见阵法变弱,在空中幻化成人形,抬手揉搓出一个火球,火球落下时不断扩大,直冲死死支撑着阵法的陆伍。
恒玄翊见火球落下刚想退开,陆伍突然收起阵法,死死握住恒玄翊的手腕,冷笑道:“我就是不信你说的话。你是拾安的师弟,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拉你一起死,让他体会我的感受,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