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倚天同人) 第53章 山林篇（四.贰＋）但愿她长安

赵敏在杨不悔和殷梨亭的院中没见到人，猜测他们八成是在对小外孙疼爱有加的杨逍的住处。

赵敏环顾周围安静的小院，并不知道杨逍的住处何在。她前日刚来武当，以前带兵登门只是入了前面大殿，这后边宅院，却是不熟。

看到在小院外扫地的两个小道士，赵敏唇角一扬，问道：“哎，小道长，你们知道杨左使住的地方要怎么走吗？”

那两个小道士双双抬头看了赵敏一眼，其中一位不发一语，神情冷漠地低下头，另一位脸上透出些许不耐，随手一指身边月亮门，道：“从这出去，向左再向右，转个弯就到了！”

对这小道士的态度，赵敏也不生气，道：“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出门转个身就回来了？”

指路的小道士继续扫地，这次连头也不抬，“我们这每个人都很忙，恕我们不能给养尊处优的郡主带路！”

赵敏听他带刺的话，柳眉上扬，正要发作，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武当，要是她和这几个小道士发生口角引来更多的人，定会让张无忌为难。

那两个小道士见身边的蓝衣“妖女”脸色有些不好看，以为她要发火，不曾想这“妖女”一瞬变得和颜悦色，还对他们点头笑道：“说的也是！其他小道长们都争相去找张无忌指点一二，这武当上下还是一尘不染，一定是两位不辞辛苦地扫地的缘故！”

两个小道士才入门派没多久，对赵敏的印象全从其他师兄弟那听来的。不过，其他师兄弟可没告诉过他们，今天大伙去找那个除了祖师爷以外，年纪轻轻就能力战六大派的小师叔指点武功。

赵敏如愿看到那两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小道士震惊、后悔又气愤的精彩脸色，她对那两个小道士挥了挥手，道：“既然两位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敏敏！”赵敏才踏出一步，杨不悔就进来了。在那两个新入门的小道士对赵敏指路的时候，她就站在那月亮石门后。

当年敏敏带兵围剿六大派不过是因立场不同，她身为郡主不得不为朝廷做事。再说，敏敏现在也跟着无忌哥哥做了汉人，登门的时候便为了六大派的事对太师父诚心道过歉。更何况……

虽说自家丈夫因敏敏围剿六大派之故被伤过，可最后也是多亏敏敏的黑玉断续膏，不仅把六哥治好，就连腿脚不便了几十年的俞三侠现在行动自如，也该归功于敏敏的黑玉断续膏。

杨不悔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武当里还有小道士对这事念念不忘，甚至让新入门的小道士都对敏敏有成见。

杨不悔在听到那两个小道士语出不敬之时就打算出去为赵敏出气，不过，因为赵敏妙语连珠实在精彩，她便驻足片刻，听赵敏说完她才想起要进去。

杨不悔握着赵敏的手，笑道：“我刚刚带如风去我爹那，路上遇到无忌哥哥说你来这找我，我就过来接你！没想到……”

杨不悔神情一转，眼神凌厉地盯着站在那边吓得脸都白的两个小弟子，哼了一声，续道：“……在这让我听到有人对你出言不逊！”

“六夫人，弟子知错了！”两个小弟子慌了神，就给要是殷夫人将这事告诉了代掌门，他们说不定会被逐出武当。

“你们不该对我行礼！要行礼赔罪也要给……”

杨不悔还没说完，赵敏就拦着她道：“算了，不悔，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如风吗？昨天我才抱了他一会就被杨左使抢去了，今天我要多抱抱他！”

提起爱子，杨不悔怒意渐退，笑着对赵敏道：“正好这小子现在精神着，待会困了该闹脾气了！”

两个道士听出杨不悔似是要放过他们，同松了口气，两人又均在心里对这听说心狠手辣的“妖女”存了点感激。

“你们两个听清楚，待会和那些对你们胡说八道的师兄们说，再敢对你们无忌小师叔的妻子不客气，我杨不悔第一个不饶他，我还会去告诉太师父！”

“是！是！”

刚离开杨不悔住处，赵敏就见身边女子看着她笑，她好奇问道:“你笑什么？”

杨不悔挽着赵敏胳膊，笑答：“刚才我想立刻进去为你出气，不过我听到敏敏你把那两个臭小子说的憋不出一句话，实在是解气！昨天我听你说你们在归德府的遭遇我就觉得很有趣，我看呐，无忌哥哥每天和你在一起，一定不会觉得闷的！”

赵敏莞尔，回道：“其实我和无忌哥哥也不在武当山长住，你不用为了我和他们生气！”

提起这个，杨不悔皱眉气道：“那些人在无忌哥哥和太师父面前还恭恭敬敬的，看到他们不在就对你不理不睬！我要是不教训他们，他们还以为连我们都对你有成见！”

赵敏笑着劝道：“我跟张无忌回武当是为了见你们，又不是和他们吃饭过节，这点小事我还没放在心上！”

今日中秋佳节，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坏兴致。再说，这两天，那些小道士又是给她冷茶又是在给她的清粥白饭里加盐加糖的，她也见怪不怪。

猜到原因以后她并没有生气，除了觉得这些自诩修道之人太小气之外，更觉得他们暗地里净做些小把戏太没劲。

说到过节，杨不悔眼睛一亮，和赵敏提议道：“对了，敏敏，灶房今天要做月饼。吃完午饭以后，我带你去凑个热闹？”

给她的饭里加盐或糖的说不定是灶房那些人？！赵敏微笑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无忌哥哥说下午带我去武当周围看看风景，你和殷六侠要不要一起？”

杨不悔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调侃道：“我和六哥早就把武当附近看遍了，我们才不会不解风情地去打扰你和无忌哥哥！既然这样，那你和无忌哥哥在附近好好看风景，我在房里把给如风的衣服做好！”

八月十五不论是道观还是佛寺，都要早早准备祭会。今年祭月祈福法会一如往年定于入夜家宴之后。是故，过了晌午之后，武当上下弟子都忙碌起来。

“无忌，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带赵姑娘去看风景？”

张无忌回头见是大师伯，笑回说：“敏敏说她和不悔妹妹有事做，就不去看了！我来这里看看这里需不需要帮忙！”

宋远桥命身后弟子将贡果摆好后，对张无忌笑道：“这些事交给你那些师侄去做，哪用得上你帮忙？你太师父今日已不必再巩固根基，既然你下午不和赵姑娘赏风景，那去和你太师父叙叙旧，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能和太师父畅谈真是再好不过，正好他心中一直藏着一件事想问太师父。张无忌刚和大师伯道别，才走几步远又忽想起一件事忘了说。

张无忌折回，对宋远桥道：“大师伯，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和宋远桥走到大殿外的小院，张无忌这才将他和敏敏在汉水之滨遇到宋青书的事和宋远桥说。

听张无忌提及宋青书的下落，宋远桥眼睛亮了一瞬，又被厌弃取代。“难得这逆子肯就此和周芷若安稳生活！”

张无忌轻叹，劝道：“大师伯，父子之间血浓于水。更何况宋师兄现在也诚心悔过。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大师伯能去看一看他，我想宋师兄一定很高兴！”

和沉思不语的大师伯道别后，张无忌便满怀期待地去太师父房间。

张真人见到小徒孙来找他谈天，眉开眼笑。这两日他没太多时间和这小徒孙好好说话，现在无忌来找他说他和赵敏这一年见闻，他自是欢喜无比。

张无忌不擅说故事，但不管张无忌说什么，张真人都耐心去听。有趣处笑逐颜开，惊险处凝眉担忧，无奈处叹息世事无常。

等张无忌说起商城那对通晓易容和五行命理的师姐弟，张无忌将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道出：“太师父，祝家师姐弟先后说过‘慧极易折’。我不明白，一个人太过聪慧是不是真的会影响到他能活多久？”

“你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告诉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如果不说病痛横祸的话，有的人本分良善却英年早逝，有的人杀人如麻却活过古稀。能活多久除了看自身造化，还要看天意。太师父活了一百多岁，也有入土的时候，所以，所有的人都会归于尘土！”

“至于那对和你说‘慧极易折’的师姐弟……我听闻世上的确有高人能用五行八卦之术来看人面相生辰，以此测算人的生死。但太师父本是修道之人，我相信天意，遵循天道。人寿天定，如果无愧自己心中的‘道’地过好每一天，那能活多久，剩下的便看天意！”

见小徒孙仍在沉思他说的话，张真人念他年纪尚轻，有些道理一时想不通也在常理之中。

“那太师父的‘道’又是什么？”

张真人再次被问住。他一生求道，活到现在，一百多年，闭关入定也多次问自己的‘道’是什么，每次答案却都不同。所以，他无法告诉徒孙自己的‘道’是什么。

张真人一声长叹，才说：“修道之人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道’……或许我这一生都无法得‘道’！”

他的心中一直有个鹅黄的身影。百年间，这个骑着小毛驴的黄衫少女在他的回忆中走走转转，似是迷了路。

她一直没找到出路，也不肯回头。

正当张无忌找太师父解惑之时，杨不悔房中，这两位年轻的夫人在安静绣花做衣裳，偶尔悄声说笑一两句。

赵敏比对桌上的绣样，全神贯注地在绢布穿针引线。

杨不悔给已经睡着的儿子比量了一下已经做得差不多的小衣裳，她回到桌边，见赵敏手中的绢布，杨不悔称赞道：“很好啊，手工不错！”

赵敏放下针线，把绢布拿远了打量，似是不满意，“这翠竹看着不难，怎么我自己绣就歪歪扭扭的？”她没和杨不悔说，她之前已经绣坏七八次了。

杨不悔从赵敏手里拿过嵌在花绷子里的绢布，端量上面那算不上极精致，但已然很好的翠竹，“我看敏敏你绣得很好，我们也不是绣娘，自然绣不出外面绣房卖的那样！我想，你不管绣什么，无忌哥哥都会喜欢！”

赵敏被杨不悔鼓励后，又重拾信心。她打算趁现在在武当，就把这荷包上的翠竹绣完，这样等下山以后，又剩下张无忌和她两人的时候，她就不必每日在张无忌眼皮子底下找各种间隙绣几针！

“对了，敏敏，你真的不和无忌哥哥出去看风景？今天天气这么好，去天柱峰上看夕阳或者赏月，都很不错的！我看无忌哥哥刚才走之前好像很失落哦！”

想起刚才张无忌对她笑过后脸上的失落，赵敏心里头的确有点不忍心。不过……她之前听小道士说张真人今天不用再在房间里长时间巩固根基，她无忌哥哥这两日想和张真人多说几句话又怕打扰他老人家。既然她有意找杨不悔请教针线，而张无忌又想和张真人好好聊聊，那风景大可明日再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日再赏月说不定更好看！要是在日落前能绣好这片竹叶，我再去和无忌哥哥看落日不是正好？”

有了目标，再用炭笔描好样子，赵敏绣竹叶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临近日落，她终于满意地放下针线。

赵敏又逗了会睡醒没多久的殷如风，这才要去找张无忌。

不知是因为有杨不悔一起，还是杨不悔上午的训话传了下去，一路上，赵敏问武当那些小道士张无忌在哪，他们的态度比之上午已好了不少。

得知张无忌所在，赵敏奇道：“真武殿？他去那做什么？”

【注：位于台南始建于乾隆年间的真武殿出现在这里是作者瞎编，同名不同位置。有关武当那些殿阁，元末明初不多，现今存下的多为永乐之后建的。】

小道士回道：“我们把真武殿收拾干净，摆好贡品以后就看到师叔祖，师叔祖说他在散步，想到处看看！”

赵敏问清真武殿的位置，就独自去找张无忌。

“……望真武大帝成全！”

赵敏走近真武殿门前，便听到张无忌在殿中说什么。等她走到殿门，张无忌已经拜完殿中央的真武大帝神像，长跪于神像前。

赵敏虽然没听清楚张无忌说了什么，但看到不信鬼神的丈夫如此虔诚地跪在那，又想到自己既走到这里，理应和张无忌一道行礼跪拜，以示尊敬。

“敏敏？”

张无忌方才一心祈求，并未在意那个入殿后，在他身边行礼磕头的人是谁。直到那熟悉的清香萦绕鼻尖，张无忌这才觉不对，直起身一看那一身浅紫衣裙的女子正是爱妻赵敏。

张无忌眼中惊讶很快被欣喜取代，待妻子行过拜礼起身后，他才握住敏敏的手，问道：“敏敏，你怎么来了？”

赵敏秀眉一展，笑道：“小女子今天爽约，没有和逍遥大侠看成风景，现在心有愧疚，怕我们张大侠一个人偷偷躲在什么地方生闷气，就来找你一起去看日落！”

张无忌宠溺一笑，和她一起出了大殿，这才说道：“你和不悔妹妹有事做，我怎么会生气？能去找太师父说话我也开心！”

“我刚才听你说让‘真武大帝’成全，你许了什么心愿要神仙成全？”

张无忌停下脚步，笑得神秘，说道：“对神佛许的心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赵敏颇为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以前路过澄心院的时候，张大神医可没这么虔诚过。”

张无忌笑容渐淡，再望向殿中神像之时，脸上俱是敬重虔诚，他说道：“太师父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有没有神仙鬼怪，都取决于人心。如果说寿数天定，那对天地仙神心怀敬畏，未尝不好！”

赵敏脑袋一偏，笑看张无忌，眼中带了些促狭，问道，“你张大神医现在年纪轻轻就开始怕死，那你让那些老公公和老婆婆怎么办？”

张无忌摇摇头，不知是笑自己傻，还是笑妻子的玩笑话。他将她带入怀中，低声笑道：“你说得对，我是神医。所以等将来我们老了，再求长命百岁！”

“至于现在……我带你去看日落！”

张无忌笑过后，足尖点地，环住爱妻纤腰就飞至房顶。

赵敏惊呼后搂紧张无忌的脖子，笑骂道：“你就会仗着武功高强欺负人！”

武当金顶，又名天柱峰，峰顶站着一对璧人。伴着满天云霞，这对相互依偎的璧人亦镀上落日余晖。男子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女子姣若秋月，瑰姿艳逸。他们好似在天上飞累了，下凡至峰顶歇脚的一对神仙眷侣。

赵敏身披张无忌的衣袍，含情脉脉地与连墨发都沾染金黄的丈夫对视。看眼前人温柔如水的双眸，赵敏不再将自己的目光移向那日落红霞。

张无忌痴痴望着怀中人那双被夕阳照过，饱含秋水的明眸，他情不自禁低头要去品尝那娇滴滴的粉唇。

“哎，等等！”赵敏素手一抬，难得制止要主动吻她的丈夫。

此时气氛和心情正好，妻子以前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打断亲昵，张无忌面露不解。

赵敏双手圈上丈夫颈项，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亲’的调皮样子，笑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许了什么心愿？是不是让你尽快得道成仙，重归天宫？”

山顶风寒，张无忌将她搂紧，脸上神情是少见的玩笑，他笑回：“我求真武帝君让我的妻子以后言出必行，别再爽约！”

赵敏不是非要张无忌说出心愿，只是想逗逗他。现在听到张无忌敷衍她的“心愿”，她顺着他的话，挑眉不满道：“哼，我不是和你来看日落了吗？你堂堂大丈夫怎么还和我这个弱女子计较？”

张无忌心头闪过当初绿柳山庄地牢里，那个得逞后笑得像小狐狸一样的狡猾女子。他轻笑，略略用力，让她紧贴自己，他循着当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你是弱女子？十个男人也不如你这个弱女子厉害！”

赵敏一听便知道他是想起当年两人共处地牢时的情景。她笑出一对骄傲的梨涡，得意道：“多谢张大教主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

张无忌笑过后，不再多言，俯首吻上她那张心心念念的利嘴，“捉住”她如簧巧舌，汲取她口中清甜，再不给她机会阻止他。

【弟子张无忌，是武当张真人门下徒孙。】

【弟子与妻子赵敏相识两年有余，几经磨难，方能结为夫妇。自此十生十世，弟子只愿娶她一人，此志不渝。】

【弟子妻子七窍玲珑，足智多谋，被人言及‘慧极易折’。弟子恐她寿薄，至今寝食难安。今日路遇帝君神像前，弟子诚心请求真武帝君护佑她身体常健、长命百岁，往后所有病痛由弟子一人承受。】

【若吾妻福薄寿短，无法得帝君庇佑，弟子今生与赵敏生死相随，来世万望与她再续前缘、同生共死。】

【此番心愿，望真武大帝成全！】

“怎么了，逍遥大侠？改主意想和我一起洗澡了？”赵敏才脱了一件外衫，就听到扣门声，她望着站在门口的丈夫，忍不住揶揄。

张无忌无奈地看了一眼爱说笑的妻子，不多回话提着水桶就进屋。

触到水桶里温凉的水之时，张无忌俊眉微皱。他用空木桶提出一桶温水，再将右手边的开水混了大半进去，试过水温觉得烫手，这才转身和赵敏道：“敏敏，你先沐浴！我再去帮你打些热水过来！”

赵敏将手指探入温度适宜的热水里，了然笑过后褪下衣裤，安然享受悠闲舒适的沐浴时间。

等张无忌又提了一桶热水进屋时，赵敏正用布巾擦着手臂。

相隔一层薄纱，赵敏脸颊被热气蒸得有些红，她漫不经心地笑问丈夫：“怎么今天忽然要帮我送洗澡水？你不和你的师叔、师伯们把酒言欢吗？”

【哎呀，连六夫人都帮着妖女说话！明明这妖女之前还下毒害过六师叔祖！】

【虽然看在太师祖和小师叔的面子上，我们不敢大张旗鼓让那妖女吃点苦头。不过嘛……嘿嘿，你们看没看到，这两天我们给她粥里放糖，还有冷茶凉汤，她喝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哎哎哎，还有啊，家宴上我特地把装着锅底饭的碗给她，她还面不改色和小师叔有说有笑！】

【那妖女刚刚指使我们给她搬些热水，我兑了好多冷水送到门口！等小师叔和师叔祖们喝完酒回房，她要告状也没法说了！】

张无忌忆起刚刚经过灶房时听到的那几个灶房伙计和小师侄们的对话，他摇摇头，轻叹后，对赵敏道：“敏敏，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都是他这几天回武当太过开心，竟然没有察觉到底下小师侄们对敏敏的成见。

赵敏猜出张无忌可能知道了什么，她将布巾放到一边，一双玉臂搭在宽大的浴桶边，对薄纱外的丈夫笑道：“有你逍遥大侠在，谁敢让我受委屈？”

如果不是他的话，敏敏也不会在这里被他那些师侄戏弄还不吭声。透过薄纱，张无忌能看到妻子此时笑容里的调侃和不在乎。

“敏敏，我们明天就下山吧？”

赵敏微楞过后，笑问：“你不要你的太师父和师叔伯了？”

张无忌走进薄纱屏障后，一边给妻子兑水进桶一边说：“我原本就打算过了中秋就和太师父他们辞行！在武当这几天我看到太师父和师叔伯们都很好，杨左使、不悔妹妹和如风也都过得很快乐，这已经够了。”

在武当多住几日他自然开心，但是他的敏敏会不开心。

张无忌提出要走，赵敏自然乐见。她虽不屑和那群小道士计较，不过，戏耍她的次数多了，她心里也不舒服。

赵敏对张无忌笑出一口贝齿，兴致勃勃地说：“既然你说要走，那我们就走！幸好镖局的人够快，昨天就把行李和小白它们送到。从这里出发，走一两个月就能到聊城，正好那时候也快入冬。无忌哥哥，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要在我那间‘红梅山庄’里过冬……”

看着赵敏趴在浴桶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再听她兴冲冲地和他说去了山庄以后要赏雪赏梅，还要‘对牛弹琴’，张无忌心软得一塌糊涂。在期待山庄里敏敏罗列出的要做的事之余，他又格外自责他这几日忽视爱妻。

张无忌出神之际，忽然触面的温水把他从自责愧疚中拖出。

只见赵敏笑眼里都是狡猾和调皮，她红唇轻启，说道：“张大侠听我说起‘红梅山庄’是不是又想起你的那个朱九真朱姑娘？”

“敏敏你又胡闹！”张无忌好脾气地擦干脸上的水，看爱妻双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让人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