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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觞一咏 第38章 首吻

作者:辛子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05 17:58:00 来源:文学城

再热闹的年夜饭总会吃完。

这个地方没有守岁的习俗,吃过年夜饭之后大家踩过芝麻杆,各自歇下了,韩虎一家不放心村里人要回村,羊诚让他们坐着马车回去他们不肯,最后坐着牛车晃晃悠悠走了。

羊诚泡了一壶茶,自己提回院子,打发阿九去睡觉。把油灯挑亮了一些,铺开一张厚纸,拿出炭笔,开始描摹:

“幼度,那一年你第一次在我家过年,欢欣雀跃。你说你害怕过年,外公走后每次过年都是一个人。

“你知道吗,现如今我也开始害怕过年了。虽然,我不是一个人,可是这一个没有你的年,竟是如此难熬。欢声笑语都是别人的,留给自己的只有思念啃噬剩下的苦涩,只有形单影只的孤寂。

“今晚是除夕,为了活着的和死去的亲人们,我正守岁。你若在,一定会陪着我的吧!

“平日里,我尽量让自己忙碌,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你或是不敢去想你。可今晚,对着无尽的黑夜,我满脑子都是你。幼度……”

寥寥数笔,一个英俊的少年五官已然跃然纸上,炭笔所画,深邃立体,一双桃花眼十分传神。炭笔粗了,羊诚停下来削笔。

“画得不错,很传神!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给你带了上好的杜康!” 慕容轩将那一张画拿走,两坛子酒放在羊诚面前。

“不是给你的,还我!”羊诚不期然这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面前。

慕容轩才不还给他:“画得是我,自然属于我。”

“谁画你!还我!”羊诚向他伸出手。

慕容轩不情不愿地把画放回到他手上:“小气!白瞎了我大老远跑来给你送酒。”

夜深了,羊诚不想惊动他人去取碗,随手取了两个茶杯,揭开酒坛:“一起喝就不算白瞎了。”

“这么小的杯子喝酒不过瘾,还有我这一路跑来还没吃晚饭呢。”羊诚以为他要求提完了,不想慕容轩继续道:“我要洗脸,我这一路跑来一脸风尘!”

“兖王殿下,您这是想让我给您接风洗尘?不好意思,您找错地方了!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羊诚指着房门。

慕容轩把羊诚清瘦的手指挪了挪,触手有些冷,一把抓住羊诚的手:“你自己没穿千金衣吗?手这么凉?你这房间实在太冷了些,连个炭盆都没有。” 说着顺势抓住羊诚的肩膀捏了捏,软软的,有穿啊!

炭盆什么的,羊诚怕中毒,晚上不让点。

羊诚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快要被他捏碎的肩膀,决定不再呈口舌之快自讨苦吃:“提着你的酒,跟我来!”

羊诚提着灯笼在前面走着,慕容轩一手托着那一坛拍开的酒,一手提着另一坛,跟着羊诚身后,望着羊诚有些不解:刚才还是万分想念的模样,怎么真人来了,他还恼了?说他阴晴不定,还真是没错的。

为什么竟看中这么一个不好伺候的,但还偏偏就是有能耐,能让他收买人心,还能让他肆意朝堂。想不明白!

但慕容轩看着前头这清瘦的人,很快释然了,走到羊诚身旁,问:“冷吗?”

羊诚不理他,什么也没说,加快步子走去厨房。

厨房的炉火早就熄灭了,羊诚在大灶上往锅里加了水,放上蒸笼,把几个还看得过去的蒸饺放到一个盘子里,再把剩菜整了两盘子放在蒸笼上,生火煮水。

慕容轩看羊诚不打算给他开炉重做,有些委屈:“你就准备给我吃这个?”

“爱吃不吃!”坐在烧火凳上的羊诚动作利索地往灶头里塞了一把稻草,瞥见慕容轩的桃花眼耷拉下来,他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拿了一只碗,打散了两个鸡蛋,加了一小撮盐,加了水,打开蒸笼,把水蛋碗放好再盖上。坐回烧火凳上,继续往灶头里塞了一把稻草。

看着火塘映红的羊诚,慕容轩不知不觉间就挤到羊诚身边,坐在稻草堆上,看着窜动的火苗,思绪悠远,嘀咕了一句:“我想吃腊肉蘑菇粥!”

“大过年的吃什么粥?你一个王爷除夕喝粥,想让老百姓明年都喝西北风?”什么脑回路,梅花鹿兄不在,哪里来的蘑菇粥,想着一出是一出:“除夕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家里人……”

“别跟我提他们!”慕容轩语气不善,跑了一千里地还没有消火呢。

羊诚才不管他是不是生气,继续提他们:“孩子们……”

一提到孩子,慕容轩语气缓和了:“进宫了,明日一早祭天,我让他们住在宫中算了,省得来回折腾,还能多睡半个时辰。”

“那你,一个镇北的王爷,拿什么理由跑出来的?”藐视祖宗家法,还是慕容家的家法,够他喝一壶的。

慕容轩道:“我生气还不成吗?”

羊诚觉得十八车礼物白送了,慕容轩要是想拆台,他做什么都白搭,他这一趟跑出来尚书台文章能做一车:“你都两个娃的爹了,一生气就跑出来,像话吗?”

“你别管!反正明日赶得上祭天!”这就是慕容轩的脑回路。

羊诚道:行吧,反正也管不了。

水开了有一阵子了,羊诚起了蒸笼,舀了热水放到木盆里,兑好凉水,拿腔拿调地说道:“兖王殿下,您洗一洗吧!”

慕容轩洗干净手和脸,抱怨:“水里有股竹子味。”

那是蒸笼的味道:“竹乃四君子,让你身上有点君子味!”

羊诚把一块巾帕扔了过去,慕容轩一把抓住,闻了闻,是那碧海青天般的香味儿,是他自己用的。慕容轩这才露了笑脸,擦干水渍。

羊诚在水蛋里点了酱油和香油,放了个小木勺。把饺子和剩菜端上桌,拿了两个碗,倒上杜康。

“君子远庖厨,跟你混在这厨房里,这君子味于我,也是无用。” 慕容轩顺手抓起来一个饺子,羊诚用筷子拍打他手,饺子没有掉。

羊诚狠狠瞪了他一眼,想当初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很有教养的呢?

慕容轩在羊诚的瞪视之下,终于松开手指,饺子掉落。羊诚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慕容轩又不动筷子了。

“吃啊,不是说没吃晚饭!”

慕容轩看都是热的,问:“那鸭脖子还有吗?”

“你又服寒石散了?”羊诚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慕容轩面色一沉,但又不能对着羊诚出这口恶气,赶紧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那鸭脖子好吃!”

“吃完这些再说。”

慕容轩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一盘饺子,坚决不吃那剩菜,拿起小木勺子舀了一勺水蒸蛋。看着平淡无奇,却是很好吃。于是,一勺一勺吃起了水蒸蛋。

他要是不说话,这样慢条斯理地吃着,倒是十分有教养的样子。

总算伺候到位了。羊诚喝了一口酒,这杜康酒的度数没有后世的高,不过,浓郁芳香,醇正甘美且回味悠长。喝着喝着一碗就这么喝下去了,就再倒了一碗,的确好喝:“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我就是想到你提过魏曹,才想起给你送杜康的!怎么样,我够朋友吧!日前千里送鹅毛,这回千里送杜康,可得好好谢谢我!” 慕容轩端起酒碗道:“碰一个。”

羊诚端起酒碗,跟慕容轩碰了一下:“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说完一饮而尽。

“没想到你酒量不错!” 慕容轩这下更开心了,这个人必须得是自己人,以后喝酒谈人生就是他了:“我给你满上!”

几碗下去,羊诚舌头有点大,道:“鸭脖子没了!”

慕容轩没有听清,凑到他面前问:“什么?”

羊诚看着眼前这一张脸,面色红润,眼若桃花。他放下酒碗,双手抱住慕容轩的脸:“幼度,我想你!”

话音落处,羊诚的双唇就贴上了慕容轩的。

慕容轩只觉得双唇一麻,品尝到那微凉柔软醇香之物,一时间心绪翻滚。再加上那一声“幼度,我想你!” ,更是在他心中掀起千层浪,怎么也平不了。

慕容轩桃花眼眼角慢慢泛红,那红意染到耳根。

慕容轩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中不解:怎么会这样?太医不是说,没有药物以后不能……可这不就……难道……

慕容轩还没有想明白,做了坏事的人已经松开了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这是……醉了!”

慕容轩以真气散了一身燥热,很熟练地抱起羊诚,走出厨房,一个起落间就回到了羊诚的院子。将他抱回卧房,放在/床/上。

慕容轩怔怔地看着羊诚,这样安静睡着的样子,看着真是让人心境平和。慕容轩拆开他的头巾,头发比之前长长了不少,已经过肩了,清秀英俊的面容因喝了酒有些泛红,冰清玉润……

慕容轩喉结上下浮动,有些口干舌燥,竟然想再去尝一尝那唇的味道:“不行,这样下去,我会走火入魔。”

他替羊诚盖好被子,熄了油灯,关了门窗,融入夜色之中。

行出百里,他站在树梢,任寒风凛冽。

此番回京,他与桓氏也算是小别胜新婚,然而,不知为何,他竟无法行房。即便是他碍于大将军的面子,想与桓氏要个孩子,也是不行,有心无力。

此非小事,次日桓氏就找来太医。

太医诊断之后,道出原委:“殿下自成年起常年服散,今年丹动之后戒除,然则于身体毕竟有损。再加上之前受过重伤,大约在北境也没有好好休养,身子虽然看着强健,但毕竟是伤了根本。若非再服药,以后怕是行房困难。然则,若是再服药,于寿元怕是不利。”

此事于他打击不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昨晚晚饭时,桓氏特意给他盛了一碗汤,汤里虽然加了不少香料,但慕容轩鼻子本来就比常人灵,闻出来那里面有寒石散。

明知道他若是再服用寒石散,于寿元不利,还给他下药。他当下质问桓氏:“你如此待我,与要我性命何异?”

桓氏见被识破,并不慌张,反问他:“你如此待我,与要我性命何异?” 本就肩负着世家与皇族的联姻,若是连个孩子都没有,她要如何在慕容家立足?

慕容轩一气之下,哄着两个孩子进了皇宫,自己跑了出来。

大过年的,他跑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这才想起羊诚,取了酒,一刻不停地赶了来。

听羊诚说那一番话,看他画画时,心中本就有了些异样。更是有了些疑惑?难道他们从小就认识?小时候的事情,慕容轩有些不记得。

但看羊诚的表情,那深情厚谊,作不得假。待羊诚说出想他时,他非常高兴。这才现身相见。

不想这人又吻了他,这吻与当时在木屋之时非常不同。他能感受到那之间的深情厚谊,但不是朋友之间的。

傻话,吻,当然不是朋友之间的。

可无论如何,他觉得,若是小木屋的那种,羊诚大约救人时都会那样。

可今晚的却不同,那很私密,微凉,清冽,回味甘甜,那是给亲密之人的。

想到这一层,慕容轩突然冒出两个字——断袖。

所以,羊诚阴晴不定是因为对自己怀了那样的感情而不知道如何面对?若是这样说来,倒也是能解释的通。若不是对自己有意,以羊诚的性格如何会突然帮自己那么多?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若不是自己死皮赖脸贴着他,羊诚才不会管什么兖王不兖王,大概是理都不会理他的。

那自己对那吻有反应,难道也是断袖?

若这是事实,那么与羊氏的孩子何来?

慕容轩努力回想着,与羊氏行房几乎都是在服用寒石散之后。

这……

静寂的夜里,一声巨响,一颗大树仿佛被雷劈了,一分为二裂开了。

夜色之中,一人如风一般由北往南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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