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觞一咏 第156章 出鞘，首战如何打

慕容轩双眼一眯，的确，若是在往常，这伏击地点肯定是浐灞以北更合适。

昨日傍晚时，某人掐着他的脖子这样说：“兵卒以后只会多不会少，可马，哎，中山王石虎已经把大赵境内能搜罗的马都搜罗了，鲜卑段氏的马实在是太贵了，上次带去的钱只能买三千匹。这一次你赚钱的机会来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匈奴人我不要，但马我都要了。”

临了，某人还要挟说：“这样的富裕仗不多，你要是打不出彩来，别怪我卖了粮食去买马。退一万步说，以后你要是还想打富裕仗，就得要马。”

那人说得很对啊，士卒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可马，若不抢，随着战事的开展，只会越来越少。要赶走匈奴，如今骑术因马鞍和马镫的改进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关键就是马匹。

“出门之前，摄政王说想要马。”慕容轩朝南方望了望：“既然他开口了，自然是一匹马都不能放回去。阿渊，这一次，我们不能放走那怕一个匈奴人。”

原来如此，但谢渊仍不免担忧：“国主的意思臣下明白。只是这样一来，匈奴人就是背水一战。我们虽然在兵力上有优势，怕只怕打起来会很辛苦。”

“你说得也对。你带五千人渡河去对面隐匿。我们可以这样……” 剩下的话，慕容轩在谢渊耳边说完。

谢渊听完，眼前一亮，立刻下去安排。

对这种可以敞开了打的富裕仗，谢渊很是期待。

……

慕容轩看着眼前不该出现在战场之上的羊诚，既担心又欢喜，既心疼又无奈，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

羊诚摘下银色面具的那一刻，慕容轩无奈道：“你不该来的，这里危险。”

羊诚没有漏掉他眼中的担忧，语气轻快：“国主这话错了。现如今天底下，哪里还有比国主身边更安全的地方。后方只有一万兵马，国主这边足足有两万呢。等打起来还是国主这边安全些。万一城中那些饿狼突围可不是闹着玩的。放心，臣最会审时度势了。 ”

羊诚打着官腔，还提及城中的饵，慕容轩眉毛挑了挑，笑问：“摄政王莫不是担心寡人不会打仗，所以才跟来的？”

“岂敢，岂敢！”羊诚凑到慕容轩耳边轻声道：“臣下明明是体恤君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才跟来的！”

“君上？臣下？”慕容轩略停顿了片刻，继而抿嘴一笑：“嗯，可以，以后就这么定了！”

羊诚愣神，可以什么？定什么定？

不行，这事得好好说道说道！

可惜时不我与。

传令兵来报：“国主，斥候来报，敌军前锋已过浐河。”

“来得好！” 慕容轩双眼放光，问：“玄羽卫玄风何在？”

玄风将马交给伙伴，疾步而来，单膝跪在慕容轩面前：“臣在！”

慕容轩下令：“玄风，寡人命你率领风雪二部，守卫摄政王！”

要打仗了，玄羽一共就风雨雷雪四部，除了马刀之外，风部主兵刃是弩，雨部主兵刃是马槊，雷部主兵刃是锤，雪部是重骑兵，不仅骑兵携带马槊，弩和马刀，连马都有铠甲，如今，留下这风雪两部给他，玄羽卫的战力减半，预定的协同作战也无法发挥，他岂不是成了大军的累赘，羊诚不愿：“国主，让玄风将军守着我，岂非大材小用？战场之上，将士们都盼着建功立业呢。”

慕容轩解下自己的玄色披风，披在羊诚身上，仔细帮他绑好系带：“军令既出，无可更改。守护摄政王，他们也是有功之臣。摄政王莫不是要抗命？”

慕容轩的战袍由兖王的白色换成了现如今赵国崇尚的黑色，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出色。不过，这话听着有些重，慕容轩露出了一丝王者的强悍，可羊诚知道，慕容轩这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这是慕容轩成为石弘，成为赵国国主的第一场仗，本也是担心才来的。如今，自然不能驳了他。

慕容轩盼这一场仗盼了太久，他这个样子，定然不会坐在中军当主帅。由他羊诚坐镇中军，给敌人设一个幌子也好。羊诚解下腰间的银色面具，如来时一般戴好：“臣不敢！如此，臣便托大来守中军，望国主保重！”

慕容轩颔首。手中有敌人两倍的兵力，若是还能被匈奴人打到中军，他这辈子也就不用活了。

慕容轩不再多说什么，抱了羊诚一下，披挂上马，再回头看了一眼羊诚。慕容轩那一眼中有千言万语，羊诚本来是感动的，可待到慕容轩眼角往上那么一挑，羊诚又觉得桃色漫天。马上要上战场了，这合适吗？

慕容轩却觉得还不够，唇嘟了一下，羊诚瞧见了，扶额，耳根微红。

这下慕容轩满意了，对往昔的护卫道：“慎行，护好你家主子！”

说完策马率领雨雪两部玄羽而去。

羊诚取出用上好的水晶制成的单筒望远镜，追逐着慕容轩的身影。

只见他所率的玄羽如一把黑色的利刃，刺入敌军阵中。奔跑的战马加上训练有术的士卒让马槊发挥了最大的杀伤力。黑刃所到之处，必要倒下一片。

羊诚耳边仿佛响起了入阵曲，千军万马，恢弘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