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募坚持不知道最后一步,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一个也没少做,一直腻歪到傍晚被秦瑟一脚踹下了床。
“滚回去。”秦瑟哑着嗓子说。
楚募抱着被子,赤/裸的上半身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委屈的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正用眼神痛斥他。
秦瑟扭过头,吃亏无数次之后,终于对这样的手段产生了一点抗体。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你的爸妈一直很担心,你现在醒过来了,应该多陪陪他们。”
“哦。”楚募居然没有反驳,二话不说的开始穿衣服。
这下轮到秦瑟觉得奇怪了。
把人送到门口,他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楚募吧唧亲了他一口,露出八颗白牙笑的没心没肺:“你这么担心自己的未来公婆,我这个当老公的当然不能让你难做啊。”
啪。
门板差点拍断了楚募的鼻子。
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点开一看,是秦瑟的信息。
【不许骑摩托。】
他是骑机车的时候出的事,归来之后,秦瑟就一直严令禁止他骑机车。
没有秦瑟的时候,机车就是他的爱人,就这么抛弃爱人,楚募做不到。
他决定再骑一次,和爱人做最后的道别。
刚走出不到五步,又收到了一条信息,依旧来自秦瑟。
【非要骑的话,下次载我一起。】
【要死一起死。】
连个表情包都不发,看着怪吓人的。
楚募还是打消了骑机车的念头,因为他忽然发现,秦瑟其实和他一样不安。
只不过他表现在想要整天粘在秦瑟的身边,而秦瑟压抑住了,只有在他靠近危险的时候,反应决绝的激烈。
晚上10点多,秦瑟已经洗漱完开始加班。
白天被楚募一捣乱,很多事都没做完。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先去厨房拿了切水果的刀握在手里,才小心贴近门,透过猫眼往外看。
“怎么是你?”秦瑟无语的看着门外的楚募。
楚募浮夸的捂着心脏:“你的表情让我好受伤!你不爱我了。”
“不是让你多陪陪父母吗?”秦瑟转身,楚募进来关上了门。
“我陪了呀,但我晚上又不和他们睡,我和你睡。”
秦瑟:……
看到桌上闪着幽光的电脑,楚募震惊:“这个点你还在加班?你们公司只有你一个人干活吗?”
“有些活只能我干。”秦瑟说着,又坐回了电脑前,头也不回的对楚募说,“去洗澡,洗完澡才能上床。”
“哦。”楚募乖乖去洗了澡,用的秦瑟的沐浴乳和洗发水,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上下仿佛都沾染了秦瑟的味道。
他本想凑到秦瑟身边让他闻闻,但看到带着金丝边眼镜,眉头轻锁,思考的入了神的秦瑟,他没去打扰。
策划案修修改改足足完善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初稿。
秦瑟伸了个懒腰,转身被吓的退后了两步。
“十二点了,你还不睡,盯着我做什么?”
他抬手,想要脱下眼镜睡觉。
楚募眸光暗了暗,喉头微滚:“别动。”
秦瑟:?
楚募赤着脚一步步走近,在秦瑟低低的惊呼声里握着他的腰将他举了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你戴眼镜的样子好乖。”楚募声音沙哑,眼底深处像燃了两团火,秦瑟觉得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
被两团火正过来反过去,烤的外焦里嫩,整个人都脱了水一样蔫蔫的之后,秦瑟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
楚募单手支着头,侧身面朝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他的头发。
“秦毅今天去了我家,见了我爸妈。”楚募随口说着,像是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秦瑟身体僵硬了一瞬,蝴蝶骨在薄薄的皮层下滑动了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
“你准备原谅他吗?”楚募问。
不可能原谅。
秦毅亲手毁了两个家庭,吴书文做下的一切错事,归根结底秦毅也都要担一份责任。
秦瑟没有回答,但楚募已经明白了。
“秦毅以为你在我家住,说是想见见你,但我看他心不诚,并没有告诉他你现在的住处。”
“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想要查到他的住处并不难。
“哦。那他就是去巴结我爸的。”
秦瑟轻笑:“对。”
他并没有被冒犯到,他喜欢楚募对秦毅的态度。
他的喜好就是楚募的标准,他快要对这种感觉着迷了,下意识就露出依恋的姿态来。
他搂住楚募的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楚募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后脖颈,力道刚刚好,舒服的将睡未睡的时候,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募已经走了,这让秦瑟有些意外,他以为楚募又会粘着他一整天。
桌上放着做好的三明治,从粗糙程度来看,确实是楚募亲手烹饪的。
秦瑟笑了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认认真真的吃完了早餐。
他今天不准备去公司。
昨晚楚募的话提醒了他,现实世界里他需要面对的关系比副本里更加复杂,秦毅已经行动了,他也需要拿出应对的法子。
而他现在,就要做最后一次尝试。
他买了辆二手车做代步工具,一路导航到了蓉城市第一附属医院。
他查过,这里是作DNA鉴定最快的。
提前预约好了,整个流程十分顺利,把样本交过去之后,等着第二天拿报告就行。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瑟跑了一趟珠宝店,定了两个婚戒。
之前的婚戒是楚募买的,当时戴上戒指的时候,戴上的是命运的束缚。
这次他想换一个。
从戒指店出来已经是晌午了,秦瑟去蓉城最新开的楼盘逛了一圈。
然后就遇到了一大早就消失了的楚募。
四目相对:……
楚募动作很快,手里已经抓了个红本本了。
他有点忐忑的问:“你不会生气吧?”
秦瑟笑:“给我省钱了。”
买房之旅变成了看房之旅。
楚募买的房型是所有房型里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
秦瑟挑不出什么毛病,直接将装修提上了日程。
为了庆祝拿到红本本,秦瑟亲自下厨做了菜,两人在他的出租屋里好好庆祝了一番。
时间一晃而过。
秦瑟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医院,第一时间拿到了鉴定的单子。
看到上面接近100%的匹配度的时候,内心平静如水。
鉴定的举动更像是为了师出有名,真假早就在他心里盖棺定论了。
他驱车回了家,一如既往,只有国暮芸一个人守着这个家。
秦瑟走的时候,并没有把钥匙带走,回来的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敲门。
国暮芸显然没料到秦瑟会回来,震惊的表情无比真实,比她这些年每天演绎的妻子角色生动多了。
“你回来了。”她很快带上笑意,温和的好像秦瑟并没有从这个家离开过。
秦瑟有些失望,于是他并没有进门。
他站在门外,把鉴定书交给了国暮芸:“吴书文是我的助理,在我身边干了很多年,我离开本想带着他,后来阴差阳错发现秦毅和他早就认识了。”
国暮芸表情迷惑,但仍旧接过了秦瑟递过去的文件。
秦瑟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国暮芸看着儿子的背影,张了张口,挽留的话却说不出来。
她儿子瘦了,但那从小到大萦绕在他眉宇间的压抑却消失了。
她儿子过的挺好的。
那就好。
她回到客厅,打开了文件夹。
是一张DNA鉴定表,鉴定的两方分别是秦毅和吴书文。
他们是亲生父子。
国暮芸指尖轻颤,薄薄的一张纸荡啊荡的落了地。
文件夹里的另一张纸就掉了下来。
那是一栋别墅的房产证,房主的名字写的是国暮芸,秦瑟写了一张纸条贴在上面。
【这是用我自己赚的钱买的,没有秦毅,我们都可以过的更好。】
国暮芸愣愣的看着纸条上清秀的字迹,半晌,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呜咽的声音。
秦毅的人品决定了他不可能对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那么好,把吴书文养在身边,还放在最能接近集团核心业务的地方,意义很明确。
如果这次国暮芸还不能从讨好秦毅,把人生寄托在他的施舍的状态里走出来,那或许她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秦瑟并没有多做什么,那之后他都在耐心等待着,等待一个他自己都不确定的结果。
两天之后,秦氏分家案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国暮芸正式向秦毅提起诉讼离婚,要求分得家产的一半。
大众对豪门的八卦总是有空前的兴趣,秦瑟不可避免的被牵连了出来,连带着和楚家的联姻也被拉出来,各种阴谋论上演。
“要我说,楚募就是个蠢货,第一次出事还没看出来这绝对是秦瑟的阴谋,想夺他的家产,居然还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我真是服了。”
楚募津津有味的念着,看他用手指戳着平板,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楚募贱兮兮的回道:“是呀是呀,真是受不了,他超爱的!”
秦瑟:……
“你这么闲就去做晚饭吧。”
楚募哼哼:“告诉全天下我就是个恋爱脑,我栽在老婆手里了,这也是正事!”
秦瑟不再理他。
“你说,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楚募忽然幽幽的问道。
秦瑟顿了顿,他算了算,吴书文从副本里出来的日子应该也近了。
不知道系统还要多久,才会发现他们做的手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