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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编年史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无聊AND头痛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23 14:28:38 来源:文学城

蔡邕原本以为回归故宅之后能够远离朝廷争斗,静心闭门读书修史,可是世事纷乱,不断有各种消息传来。宦官作乱,中常侍赵忠,被擢升为车骑将军,前太尉张延为宦官诬陷,死在狱中。边患不宁,鲜卑寇幽 、并二州。荥阳变民击斩中牟县长。韩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馀万进围陇西,太守李相如叛变,与韩遂连和。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蛾贼,各处都有星星点点死灰复燃的迹象。一颗心起起伏伏难以宁静。

安世高前世为安息僧人时,因宿业杀害一人。转世为安息王子后,他预知需赴广州偿还命债。约公元114年前后,他在番禺郊外遇一持刀少年,坦然告知“我宿命负卿,故远来相偿”,伸颈受戮而死。围观者惊骇,其神识随即转生为安息太子(即今世安世高)。

安世高此次欲重返广州,寻得当年杀他的少年(此时已年逾八十)。向老人解释宿缘,并预言自己将赴会稽完成最终果报。

严佛调跟随左右,在研讨佛法之余也是为见证这一段因果。

蔡邕在洛阳主持熹平石经时,日南太守士赐之子,交州豪族子弟士燮正在京师游学,师从颍川刘子奇(刘陶),一日拜会蔡邕,说起岭南风土如化外之境,力邀蔡邕等大儒去岭南讲学,让岭南土人也能“通诗书,习礼乐”。

士燮(136—226年)祖籍山东鲁国汶阳,其先祖为避西汉末年王莽之乱(公元8—23年)迁居交州(今两广及越南北部),至士燮时已历七世,成为交州本土豪族。

中原纷乱,不少士族开始向南迁移,蔡邕早有心意想去荆州、扬州、交州看看,能否寻得一方净土。

此次安世高来访,如同命运安排的一次南行契机,蔡邕声名在外,交游广阔,此行准备一路拜会友人,一路访古揽胜,了解各地民情风俗,民生疾苦。

蔡邕想去南方寻找安宁乐土,蔡琰则被老和尚的轮回因果之说给迷住了,总想去问问自己的前世今生,又总没找到特别合适的机会,人多了固然不好问,一个人时老和尚都在闭目打坐,也不方便打扰,只能自己瞎想。

此次南行,蔡邕挑挑拣拣,拉了一牛车书,蔡琰在里边加上了《山海经》、《南华经》、《神异经》、《异闻记》。

《异闻记》是陈寔所撰,颍川陈寔与其子陈纪、陈谌皆以德行闻名,父子合称“三君”,所著神异故事必是有所凭据。

书中记录,颍川张广定遭乱避祸,弃四岁幼女于古墓中,留数月干粮与水。三年后归乡收骸,见女存活。女言粮尽后,效仿墓角异物"伸颈吞气"(实为大龟)而止饥,靠父母遗留衣被御寒,遂得生。女出墓后初食谷腹痛呕吐,久之方愈。

还有一则讲鱼鲙化鱼:吴王江行食鲙有余,弃于中流,化为鱼。今鱼中有名"吴王鲙余"者,长数寸,大者如箸,犹有鲙形。

春日南行,山川越来越润泽,草木越来越繁茂,一行人或陆行或乘船,揽胜访友,虽然还得谨慎小心,提防乱匪,但比及光和元年流放途中的凄风苦雨,步步惊心,已算是极度从容裕如了。

顺着官道往南行,途径郡县的官僚士人,听闻蔡议郎途经,没有不相邀拜会,宴请留宿的,

遇到特别契合的,就小住三五日。

天气好时,蔡睦多是与蔡亮骑马探路走在前头,十五岁的少年郎,身量已经长足,只是偏于纤瘦,略显单薄。蔡勇通一些拳脚功夫,一路教导随行的年轻家仆招式武功。

山道上,蔡琰命阿禾卷起侧窗垂帷,明媚的春景伴着摇漾的春光和混杂着花草香气的清风一齐扑进车中。

阿琰放下手中的山海经,望向窗外骑马的蔡睦,十五岁的少年身披月白绢襦,窄袖束以玄锦螭纹臂鞲,腰悬错金环首刀。□□青骢马鞍桥高耸,鞍鞯缀着新割的兰草。风过时,他鬓边未加冠的碎发与青骢长鬃齐齐飞扬,流苏般扫过鎏金辔头。

阿琰感叹,这身形倒是有点像美少年蔡勇。一扭头,发现阿禾正望着蔡睦的背影发呆。阿禾心如死灰地出发,经过两三个月的游历,渐渐有了些活气,阿琰不想她再陷入无谓的伤感之中,路边山丘连绵,蔡琰叫阿睦跟着蔡亮去山中射些野味来食。

此时一行人已过了广陵郡,进到丹阳郡内溧阳地界,晡食就借用在官道旁的猎户家中。蔡家人自带了餐具食器,只借用猎户的灶台和庭院。

猎户一家人极度热情,虽不知晓蔡邕的大名,出于淳朴的天性,还是将一家人待为上宾。蔡邕在院中漫步。见春江水暖,竹篱茅舍,桃花灼灼,院内石板洁净,木制食案上摆满了,山核桃、毛栗子,刺梨干……心中愉悦,正准备吟诗做赋,突然听到厨房中传来极其清越的异响,进去一看,一根及其长大的桐木正在炉膛里哔啵燃烧。

蔡邕令人赶快取出,仔细打量这根桐木,这是一截自然风干多年的老泡桐木,泡桐生长迅速不是栋梁之材,但老泡桐木却符合 “轻、松、脆、滑” 四字原则,是制琴的好材料。

轻:木质密度低,传导振动效率高,利于共鸣。

松:木材结构松透,无“火气”(新木的燥性),使音色温润深沉。

脆:敲击声清亮坚劲,无沉闷感,泛音通透。

滑:打磨后表面光滑细腻,减少摩擦杂音。

尤其这段桐木经过局部焚烧,内部树脂与水分蒸发,木质进一步松透,残留焦痕部分碳化,进一步消除火气,使音质“清越如金石”。

蔡琰凑过来,敲了敲桐木,笑道,阿翁又捡到宝了,可惜有点短,要不给我斫一架小琴吧,不要那样镶金嵌玉长大笨重的。

女儿发话了,蔡邕无有不领命不上心的。仕途中坎坷波折,鬼门关走过来的人,不再有兼济天下的宏图壮志,能在兵荒马乱之之中守护好身边几个亲人已经实属不易了。

晡食有炙肉和山鸡羹,整个院子中,肉香弥漫……

还未吃完,一位七旬长者在两位年轻学生的陪同下走进院中。

蔡邕南行的消息比他们的脚程跑得快,沿途不断能遇到慕名拜会,相邀走访的士人。此次途径溧阳去往吴会,原本不过一两日的歇脚,被一再热情挽留,从春到秋,滞留了半个年头。

溧阳地处太湖流域,依托胥河(芜申运河前身)的水利优势,稻作农业发达,为丹阳郡重要产粮区。

手工业以制陶、纺织为主,码头街(今溧阳老城区)是商贸集散地,但规模不及吴郡、会稽等中心城邑。

前任溧阳长潘乾曾任曲阿(今江苏丹阳)县尉,在任期间打击奸猾之徒,使盗贼平息,百姓安居。后升任溧阳县长,廉洁奉公,推行仁义教化,使社会风气为之一新。他减轻赋役,体恤孤老,表彰孝节,重义轻利,使人口增加六百户。

潘乾特别重视教育,修建学宫,恢复礼乐教化,使当地文化兴盛。他推行射礼等儒家礼仪,使社会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

181年潘乾亡故后,故吏在学舍立《汉溧阳长潘乾校官碑》用以铭记功绩,尤其颂赞其兴学之事。

“……惟泮宫之教,反失俗之礼,构修学宫。宗懿招德,既安且宁。干侯用张,笾豆用陈。发彼有的,雅容其闲。钟磬县矣,于胥乐焉……”

此时虽然斯人已逝,学舍老经师作为学舍主理人,见兰台大儒从天而降,自是百般挽留不容错过……

一行人在溧阳学舍暂住下来,安世高和严佛调休整数日之后启程去往广州,蔡邕开始在溧阳学舍讲学,周边士人学子纷纷慕名前来听讲。

阿琰读书之余跟着阿翁炮制七弦琴,名字已经想好,就叫“焦尾”。

在一众学子之中,蔡邕对一吴郡顾姓学子,最为偏爱,盛赞有加,夸他“肃穆致远,神和形检。如彼白珪,质无尘玷。清不增洁,浊不加染。”亲自教他书法和瑶琴。

蔡家人借住在学舍后院,与老经师为邻。顾姓学子从吴郡慕名来溧阳求学,在学舍旁赁屋居住,常来后院走动,请教学问,蔡琰与他见面日多,渐渐相熟起来。

此处没有女学,蔡琰日日在父亲书房练习书法,弹奏瑶琴,读书不辍,母亲和婢女都不解一个小女娘为何如此痴迷于经书学问,蔡邕知道女儿从小耳濡目染(曹大家曾随子在陈留郡长垣县任职居住,可算是蔡家的半个乡邻),一心想要成为班昭一样的“大家”,这固然是蔡琰的夙愿,大家不知道的是,蔡邕日日夸口的顾氏学子,渐渐成了蔡琰心中的一个阴影,蔡琰处处想与那顾生比个高低。

论书法,自己真草篆隶,不说十分,至少已经习得阿翁的七分精妙,阿翁创制了飞白体,自己融画于书,创制了竹叶书、龟篆、鱼篆、兰草隶、星辰篆、流风书、雪书……几十种书体,顾生的字,蔡琰认真比对过,写得规矩齐整,但多少还是显得板正了些。

论琴技,顾生胜在指力雄强,对于细腻情绪的把控不如自己。阿翁说,琴者,禁也。琴是士大夫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的道器。其功能是“禁邪归正”,男子抚琴追求 “浩然之气”,注重 “金石之声”。女子则不然,对于女子,琴者,情也。是才情与风雅的象征,追求 “清微淡远” ,风格细腻、含蓄、婉约,注重 “珠玉之声” 。自己于顾生在琴技上算得是各有所长,半斤八两。

论读书,顾生并不算博览群书,每次来都带着各种疑问请教阿翁,要阿翁帮他拨云见日,理清思绪,历数以往圣贤们的做法。他们的对话,一开始,蔡琰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大懂,每次顾生走后,阿琰总要纠缠阿翁,一一问清楚。一段时间下来,阿琰不仅能听懂他们的谈话,还能参与交流讨论。

论形象,照理,娘子不该妄议士子,更不能以形象度人。只是每天扑面而来,眼耳鼻舌声意感受到的首先就是一个人的形象气质。顾雍身量比蔡睦纤瘦一些,不饮酒、不苟言笑,待人接物礼数周全,恭谨异常,简直就是一个孔子的好学生颜回。不像自己,话多,性子急躁,不服管教,用阿母的话来说就是比小郎君还要顽劣,一点小娘子的样子也无,最后还要加上一条尾巴,叹气道,这样的脾气性格,以后嫁到夫家可是要遭罪的。

顾生穿着简朴,仅比身边的家奴好些,出门乘坐驴车,处处像是寒门士子。但出手又极为阔绰,溧阳学舍翻修,笔墨纸砚的添置都是他出的钱,这可是几万钱的大手笔。送给阿翁的张芝笔、左伯纸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巨额脩金之外,年节送来的“贽敬”也都极为丰盛而隆重。

溧阳学舍天位于目湖旁,观山、黄山之间,蔡邕偶尔带着弟子郊游登高,黄山有一开阔处,松涛阵阵,溪流潺潺,风景奇绝,深得蔡邕夸赞。顾生命人在此处搭建土台,台上筑有屋舍,献给蔡先生休憩著书。风和日丽时节,蔡邕常带士子们来此处吟诗做赋,赏景弹琴。蔡琰偶尔也跟着来玩,是弹琴,联句的好手。

若不是顾生已娶妻生子,蔡邕是很愿意两家联姻的。

一日,蔡琰正在后院里用生漆(大漆)调和鹿角霜(鹿角打磨成的粉末)制成的灰胎腻子,给她的焦尾披灰胎。见顾生又进了阿翁的书房,匆忙洗了手脸,换身干净衣裳,也跟了进去。

蔡邕南行数千里,就是想找一处远离朝堂的地方安心隐居,弹琴著书了却余生。谁知在溧阳这个偏远的江南村邑,还是被一封小小的信函辗转找到。

陈寔(shí)于八十三岁高龄卒于家,何进遇使吊祭,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哀荣备至。

此封信函是河南尹种拂恳请蔡邕为“陈太丘”撰写碑铭文(一块完整的汉碑,通常由“碑文”(序)和“碑铭”(铭)共同构成,合称“碑铭文”),随信还附有门生故吏的悼唁文字,及一笔可观的润笔费。

蔡琰是知道陈寔(shí)的,她最近阅读的《异闻记》正是陈寔所撰。顾生却对陈寔(shí)一无所知,望着他那渴望求知的眼神,蔡琰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得意。

陈寔(104年—187年),字仲躬,颍川许县人 。少为县吏都亭刺佐,后为督邮,复为郡西门亭长,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将军府。司空黄琼辟选理剧(通过“辟选”方式(即征召选拔)任用“理剧”之才),补闻喜长,宰闻喜半岁;复再迁除太丘长,故后世称其为“陈太丘”。与子陈纪、陈谌并著高名,时号“三君”,又与同邑钟皓、荀淑、韩韶等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合称为“颍川四长”。

陈寔出身低微,但深孚众望。第一次“党锢之祸”,他主动投狱,被囚一年。第二次“党锢之祸”,他又遭株连,长期隐居,拒不出仕。

阿琰问道,陈太丘为何自投牢狱?

这就是铮铮铁骨吧,同为党人,有陈太丘自投牢狱,庇护清流士子,也有张俭望门投止,牵连众多义士。

叹气之后,蔡邕话锋一转,陈太丘其最为市井传播的是梁上君子的故事。

阿琰虽然还想再问问让梨的孔融被张俭祸害的事情,感觉阿翁不太想继续党人的话题,瞅一眼沉默虔敬的顾生,也就闭嘴乖乖听故事了。

陈寔在乡间为人处世公正谦和。每当乡民发生争执,都会找他评判是非,他总能耐心解释曲直,即便被判定有错的人离开时也心服口服,甚至感叹:“宁愿受刑罚,也不愿被陈先生批评。”

有一年饥荒,小偷夜间潜入他家,躲在房梁上。陈寔暗中发现后,起身整理衣冠,召集子孙严肃教导:“人不能不自我勉励。品行不好的人未必本性恶劣,只是习惯成自然,才落到这步田地。梁上那位便是典型!”小偷大惊,跳下地跪地认罪。陈寔开导他:“看你的相貌,不像恶人,应当深刻反省、改过向善。但这事恐怕是因贫困所致。”随即赠送两匹绢布。从此全县再无人行窃。

蔡邕逐一阅读那些悼唁文章,唏嘘感叹,与两小儿言说过往种种。

顾生心细,边听边给老师研磨,蔡邕在追忆中情思澎湃,文思翻涌,提笔蘸墨,翰动若飞,纸落如云,一番涂改之后,迅速成稿:

先生讳寔。字仲弓。颖川许人也。含元精之和。应期运之数。兼资九德。揔修百行。于乡党则恂恂焉。彬彬焉。善诱善导。仁而爱人。使夫少长咸安怀之。其为道也。用行舍藏。进退可度。不徼讦以干时。不迁贰以临下。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将军。宰闻喜半岁。太丘一年。德务中庸。教敦不肃。政以礼成。行化有谧。会遭党事。禁固二十年。乐天知命。澹然自逸。交不谄上。爱不渎下。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及文书赦宥。时年已七十。遂隐丘山。悬车告老。四门备礼。闲心静居。大将军何公。司徒袁公。前后招辟。使人晓喻。云欲特表。便有可入践常伯。超补三事。纡佩金紫。光国垂勋。先生曰。绝望已久。饰巾待期而已。皆遂不至。弘农杨公。东海陈公。每在衮职。群寮贺之。皆举手曰。颖川陈君。绝世超伦。大位未跻。惭于臧文窃位之负。故时人高其德。重乎公相之位也。

年八十有三。中平三年。八月丙午。遭疾而终。临没顾命。留葬所卒。时服素棺。槨财周櫬。丧事惟约。用过乎俭。群公百寮。莫不咨嗟。岩薮知名。失声挥涕。大将军吊祠。锡以嘉谥。曰征士陈君。禀岳渎之精。苞灵曜之纯。天不慭遗老。俾屏我王。梁崩哲萎。于时靡宪。搢绅儒林。论德谋迹。谥曰文范先生。传曰。郁郁乎文哉。书曰。洪范九畴。彝伦攸叙。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诲没号,不亦宜乎。三公遗令史祭以中牢。刺史敬吊。太守南阳曹府君命官作诔曰。赫矣陈君。命世是生。资始既正。守终又令。奉礼终没。休矣清声。遗官属掾吏。前后赴会。刊石作铭。府丞与比比县会葬。荀慈明韩元长等五百馀人。缌麻设立。哀以送之。远近会葬。千人已上。河南尹种府君临郡。追叹功德。述録高行。以为远近鲜能及之。重部大掾。以时成铭。斯可谓存荣没哀。死而不朽者已。乃作铭曰。

峨峨崇岳。吐符降神。于皇先生。抱宝怀珍。如何昊穹。既丧斯文。微言圮绝。来者曷闻。交交黄鸟。爰集于棘。命不可赎。哀何有极。

阿琰见顾生喃喃自语反复念叨:“德务中庸。教敦不肃。政以礼成。行化有谧。”好似魔怔了一般。

大将军何进的府邸门前车马如织。自黄巾乱后,天下动荡,何进深知欲稳固权位、匡扶汉室,非广纳天下英才不可。于是,他效仿古人,大开府门,征辟四方名士,一时间,海内才俊,多有归附。

这一日,征辟的文书由快马送到了千里之外的江东溧阳。彼时,蔡邕正避祸于此,远离朝廷纷争。他打开文书,见是大将军何进亲笔征召,言辞恳切,邀他入府为官。

蔡邕手持文书,在院中沉吟良久。他深知洛阳如今已是风暴的中心,外戚、宦官与士大夫明争暗斗,大将军虽权势熏天,但其人优柔寡断,身边局势错综复杂,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他早已厌倦了朝中的倾轧,只愿在江南一隅著书立说,抚琴自娱。

然而,大将军的征召不可轻易回绝。思忖再三,蔡邕提笔回信。他在信中首先诚挚感谢大将军的赏识,随后以才疏学浅、身体不适为由,婉言谢绝了征辟。

但信并未就此结束。蔡邕素来重才爱才,觉得不应因自己之故,使大将军错过贤能。他想到了自己的同乡——兖州陈留的**边让**(字文礼)。边让年少时便已博学善辩,才华横溢,其名早已传遍乡里。蔡邕便在信中大力举荐道:“大将军若欲求天下英才,我同乡边文礼,年虽少而才具无双,能通《诗》、《礼》,明晓先贤之论,其才胜我十倍。若得此人,必能辅佐大将军,成就不世之功。”

书信送至洛阳何进手中。何进虽遗憾未能招来名满天下的蔡邕,但见他如此推崇边让,顿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立刻派人前往陈留,以隆重的礼节征辟边让入京。

边让应召而至。在与何进的交谈中,他引经据典,纵论天下时事,言辞清晰,见解不凡,果然名不虚传。何进大为欣赏,深感蔡邕荐举得人。他当即以**令史**之职重用边让,对其礼遇有加。

此后,边让在大将军府中崭露头角,其才华很快震动京师,成为何进麾下一位备受瞩目的青年才俊,也为他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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