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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文宗苏东坡 第7章 孤帆南去如飞鸟

作者:异响客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8 12:20:42 来源:文学城

卷一: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母亲在,人生尚有来处;母亲去,人生只剩归途。宋仁宗嘉佑四年(1059年)秋天,苏轼、苏辙两兄弟服丧期满,苏洵再次接到朝廷的诏令。父子三人决定举家迁往京城。离别之际,苏洵忧虑程夫人的灵魂在阴间可能受苦,无法获得自由与安宁。他希望通过塑造菩萨像,助其脱离苦海,得享往生极乐世界的希望。于是,苏洵请人塑造了六尊菩萨像,分别是“观世音菩萨、势至菩萨、天藏王、地藏王、解缘王者、引路王者”,并撰写《极乐院造六菩萨记》一文,以祭奠程夫人的亡魂。

始予少年时,父母俱存,兄弟妻子备具,终日嬉游,不知有死生之悲。自长女之夭,不四五年而丁母夫人之忧,盖年二十有四矣。其后五年而丧兄希白,又一年而长子死,又四年而幼姊亡,又五年而次女卒。至于丁亥之岁,先君去世,又六年而失其幼女,服未既,而有长姊之丧。悲忧惨怆之气,郁积而未散,盖年四十有九而丧妻焉。嗟夫,三十年之间,而骨肉之亲零落无几。逝将南去,由荆、楚走大梁,然后访吴、越,适燕、赵,徜徉于四方以忘其老。将去,慨然顾坟墓,追念死者,恐其魂神精爽滞于幽阴冥漠之间,而不获旷然游乎逍遥之乡,于是造六菩萨并龛座二所。盖释氏所谓观音、势至、天藏、地藏、解冤结、引路王者,置于极乐院阿弥如来之堂。庶几死者有知,或生于天,或生于人,四方上下,所适如意,亦若余之游于四方而无系云尔。

此次举家南迁,苏轼心中满是复杂情绪。想到母亲程夫人一生辛劳,为家庭付出诸多,如今却已离世,心中悲痛难以自抑。而那六尊菩萨像,承载着父亲对母亲深深的思念与祈愿,亦让他感受到亲情的力量与生命的无常。

十月小阳春,四野缤纷,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苏轼父子携王弗、史氏,以及苏轼不满周岁的儿子苏迈和苏轼苏辙的养母任采莲,从嘉州大佛脚下的嘉陵江登船启程。此次因携带家眷,且时间充裕,苏轼一家选择了最为惬意的水陆结合的中线进京路线:从嘉州进入长江,途经嘉、泸、渝、涪、忠诸州,过夔门,出三峡,至荆州再转陆路前往京城。

在嘉州渡口,落日苍茫之际,苏轼抬眼便望见了郭纶——这位几乎被历史遗忘的英雄。于是,他挥毫写下了南行的第一首诗,亦即苏轼三父子《南行集》的开篇之作。

《郭纶》

河西猛士无人识,日暮津亭阅过船。

路人但觉骢马瘦,不知铁槊大如椽。

因言“西方久不战,截发愿作万骑先。”

我当凭轼与寓目,看君飞矢集蛮毡。

郭纶曾是河西地区声名显赫的勇士。宋仁宗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宋夏两国签订和平协议,战争随之结束,英雄的价值也随之消逝。郭纶于是跨上他那匹青白马,挎上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弓箭,孤身一人踏上了远行的征途。如今,世人已不再识得他,这位昔日的猛将只能在傍晚时分,独坐渡口,闲看过往船只以打发时光。路人仅见他骑着一匹瘦弱的青白马,却不知他曾经使用的长矛竟如屋椽般巨大。郭纶坦言,边疆久无战事才致此境遇,一旦战事再起,他誓言愿冲锋陷阵。那时,我定会拭目以待,目睹这位勇士的飞箭射向敌军阵列。

纪昀评价苏轼这首诗,称其“写出英雄失路之慨”。或许,美人终将迟暮,英雄亦会有末路之时。宋夏战事,虽负多胜少,缘于种种原因,但千万将士的牺牲不应被抹杀。在重文抑武的时代,那些为保境安民奋战半生的军人,境遇往往令人唏嘘。苏轼言郭纶“屡战有功,不赏”,仅任黎州都监这样的末流小官。郭纶或许是个直爽且清廉之人,虽为下级武官,但有俸禄可资生活。然而,任期已满后,他却因贫困无法归乡,只能羁留于嘉州,实在令人感慨。年轻的苏轼,或许在郭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无论历经多少坎坷,那份飞矢集蛮毡的豪气能否始终相伴?

拜别郭纶后,苏轼一家正式踏上了南行的旅程。十月的蜀地,天高云淡,他们拜别故乡的山山水水,以及亲朋好友。登上游船,苏轼如同一个急于挣脱世俗束缚和各种牵绊的孩子,心中豪情万丈,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空老于林泉之下。他天真地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华,定能走得更远,飞得更高。故乡渐行渐远,苏轼满怀豪情,挥笔写下了《初发嘉州》这首诗篇。

朝发鼓阗阗,西风猎画旃。

故乡飘已远,往意浩无边。

锦水细不见,蛮江清可怜。

奔腾过佛脚,旷荡造平川。

野市有禅客,钓台寻暮烟。

相期定先到,久立水潺潺。

时间是抚平伤痛的良药,随着时光的流逝,丧亲之痛逐渐化为心底最深沉的回忆。苏轼一家带着希望与欢笑,乘船沿长江顺流而下。对于苏家而言,这趟旅程充满了欢愉,标志着一个全新的起点。尽管贤良的程夫人已不在,但家中迎来了新生命——孙儿苏迈,而苏洵、苏轼、苏辙也将迎接新的人生篇章。王弗与史氏首次离开故乡眉州,妯娌二人心情愉悦,她们同样面临着崭新的人生。两位丈夫均高中进士,她们即将步入官太太的锦衣玉食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一路上,她们相互扶持,悉心照料幼小的苏迈及年迈的公公与乳母。

四川在古代历史上始终是地域面积最为广袤的省份,其版图之辽阔,堪比现今的德国。四川的疆域格局主要奠定于三国时期的蜀国,其地大物博的特性使得古代对四川的治理尤为艰难,素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大治蜀先治”之说。一艘大船在四川境内顺流而下,几乎航行了近一个月,才抵达最东端的省界。沿途风光壮丽,“赤甲白盐俱刺天,闾阎缭绕接山巅。”相传大禹治水时,凿开夔门引蜀海水东流,如今这夔门终于映入眼帘。苏轼凝视着夔门,回想起近一个月的航程,臀部早已酸痛不堪,方才走出四川。他忆起大唐诗人李白笔下的《早发白帝城》,不禁感叹李白笔力之雄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望着两岸如万马奔腾的群山,思及逝去的母亲,离乡背井的苏轼不由得发出孤帆南去如飞鸟的感慨,遂作《江上看山》一诗。

船上看山如走马,倏忽过去数百群。

前山槎牙忽变态,后岭杂沓如惊奔。

仰看微径斜缭绕,上有行人高缥缈。

舟中举手欲与言,孤帆南去如飞鸟。

苏轼立于船头,凝视着两岸连绵起伏的群山,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山峦如同生命中匆匆过客,来去无踪,逝者如斯。偶尔,他瞥见山间的行人,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欲挥手致意,然而船行如箭,转瞬即逝,仿佛一只轻盈的小鸟径直南飞。苏轼不禁自问,自己不也正像一只振翅高飞的鸟儿吗?此次南行,正是为了飞向更广阔的天地,去追寻并实现那致君尧舜的宏伟理想。

船行江中,水波荡漾,苏轼的思绪也随着这起伏的江水飘向远方。想到自己虽心怀壮志,但前路未知,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忐忑。然而,这浩浩荡荡的江水,这连绵不绝的群山,都仿佛在告诉他,人生就如这江上之行,虽有波折,但总要勇往直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定要在这广阔天地中闯出一番名堂。

船很快到了仙都,这个汇聚“松甲山”——荆楚三国文化、“湘东苑”——南北朝园林文化、“玄妙观”——千年古观文化、“荆楚非遗园”——荆楚非物质文化、“长生古街”——荆楚民俗文化、“古城墙博物馆”——古城墙文化的古荆楚文化的重镇,苏轼一家人决定下船游玩一番。看着山顶的寺庙,白鹿飞仙,苏轼感叹岁月流逝,尘世烦扰,提笔写下了《仙都山鹿》。

日月何促促,尘世苦局束。

仙子去无踪,故山遗白鹿。

仙人已去鹿无家,孤栖怅望层城霞。

至今闻有游洞客,夜来江市叫平沙。

长松千树风萧瑟,仙宫去人无咫尺。

夜鸣白鹿安在哉,满山秋草无行迹。

大禹凿通夔门,导引巴蜀之水,使得古蜀海逐渐演变为一片辽阔的盆地。随后,李冰致力于治水,修建了千年不朽的水利工程——都江堰,将四川打造成了一个水旱由人、免受饥谨之苦的天府之国。大禹引水东流的传奇故事,孕育了三峡的壮丽风光。神女依旧安好,高山之下现平湖。在三峡大坝修建之前,三峡之险峻令人心惊,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西起重庆市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至湖北省宜昌市的南津关,全长193公里。两岸群山连绵,毫无间断,重岩叠嶂,遮天蔽日。每一个峡谷都伴随着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洪流急湍,漩涡与激流交织,悬崖峭壁直插水中,高达数百丈。古时,游客乘船进入三峡前,常需焚香祷告,祈求旅途平安。三峡之险与三峡之美相辅相成。俗语云:“天下诗人皆入蜀,行至三峡必有诗”,苏轼亦未能免俗。苏轼一家穿越三峡时,父子三人竞相赋诗,苏轼更是以长诗《入峡》细腻描绘了三峡的迷人景致。

《入峡》

自昔怀幽赏,今兹得纵探。

长江连楚蜀,万派泻东南。

合水来如电,黔波绿似蓝。

余流细不数,远势竞相参。

入峡初无路,连山忽似龛。

萦纡收浩渺,蹙缩作渊潭。

风过如呼吸,云生似吐含。

坠崖鸣窣窣,垂蔓绿毵毵。

冷翠多崖竹,孤生有石楠。

飞泉飘乱雪,怪石走惊骖。

绝涧知深浅,樵童忽两三。

人烟偶逢郭,沙岸可乘篮。

野戍荒州县,邦君古子男。

放衙鸣晚鼓,留客荐霜柑。

闻道黄精草,丛生绿玉篸。

尽应充食饮,不见有彭聃。

气候冬犹暖,星河夜半涵。

遗民悲昶衍,孟昶従此入觐

王衍亦蜀主。旧俗接鱼蚕。

版屋漫无瓦,岩居窄似庵。

伐薪常冒崄,得米不盈甔。

叹息生何陋,劬劳不自惭。

叶舟轻远氵斥,大浪固尝谙。

矍铄空相视,呕哑莫与谈。

蛮荒安可驻,幽邃信难妉。

独爱孤栖鹘,高超百尺岚。

横飞应自得,远飏似无贪。

振翮游霄汉,无心顾雀鹌。

尘劳世方病,局促我何堪。

尽解林泉好,多为富贵酣。

试看飞鸟乐,高遁此心甘。

“版屋无瓦蔽,岩居狭如庵。伐薪频涉险,得米难盈甔。叹息生境陋,劬劳心不惭。”苏轼立于船首,偶见山巅一茅屋,孑然矗立。又见一樵夫于峭壁间行走,感慨黎民生活之艰辛。苏轼哀民生之多艰,愈发坚定了致君尧舜之志。

船行数日,一路所见皆是这般艰苦之景。那山间村落,破败简陋,百姓面有饥色,却仍为生计奔波劳碌。苏轼每至一处停靠,便与当地百姓交谈,听他们诉说生活的困苦与无奈。他深知,这世间还有无数如眼前这般在苦难中挣扎的民众。夜深人静时,苏轼独坐船舱,望着窗外江水滔滔,心中思绪万千。他想到自己虽有一腔抱负,却不知何时才能真正为百姓谋福祉。但即便前路艰难,他也未曾有过丝毫退缩之意,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得遇明主,施展自己的才华,让这天下苍生都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船过忠县,苏轼一家游览了屈原塔。苏轼惊讶地发现,屈原虽为楚国人,从未涉足此地,但当地百姓对屈原的推崇却极为深厚,特修此塔以示纪念。苏轼感慨万千,千百年来,人们始终为屈原的遭遇感到悲恸,时至今天,仍有民众在端午节向河中投掷食物,以防饥饿的鱼虾啃食屈原的遗体。自古以来,谁能逃脱生死的轮回?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然而,一个人的名声却能永存于世,屈原宁死不屈的气节真是令人敬佩。人如何才能获得永恒?有的人虽生犹死,有的人虽死犹生。苏轼有感而发,遂作《屈原塔》一首,以纪念屈原。

楚人悲屈原,千载意未歇。

精魂飘何处,父老空哽咽。

至今沧江上,投饭救饥渴。

遗风成竞渡,哀叫楚山裂。

屈原古壮士,就死意甚烈。

世俗安得知,眷眷不忍决。

南宾旧属楚,山上有遗塔。

应是奉佛人,恐子就沦灭。

此事虽无凭,此意固已切。

古人谁不死,何必较考折。

名声实无穷,富贵亦暂热。

大夫知此理,所以持死节。

过了忠州,船不久便驶入巫峡。巫峡全长五十里,约占三峡全程的三分之一。两岸高山耸立,江面逐渐狭窄,光线也随之昏暗。无论是黎明还是黄昏,江面皆显得苍茫无际,万古如斯。巫山十二峰犹如十二只怪兽迎面扑来,其中最高峰神女峰形似裸女,在阳光照射下,宛如女性酮体,刺眼夺目。正如《神女赋》所描绘:“王曰:‘状何如也?’玉曰:‘茂矣美矣,诸好备矣。盛矣丽矣,难测究矣。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巫山十二峰高耸入云,天与地相互交融,风与云交相鼓荡,形成巫山**,阴阳雌雄之景。

过了巫峡,便进入三峡最险要之处——新滩。当时正值浓冬季节,船外大雪纷飞,河面边缘水流较缓处已结上一层薄冰,船只无法正常行驶,只得停靠在避风之处。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苏轼与弟弟苏辙闲来无事,决定以雪为题,但规定诗中不得出现与雪相关的词语,各自赋诗一首。苏轼挥毫写下《江上值雪效欧阳体限不以盐玉鹤鹭絮蝶飞舞之类为比,仍不能使皓白洁素等字,次字由韵》。

缩颈夜眠如冻龟,雪来惟有客先知。

江边晓起浩无际,树杪风多寒更吹。

青山有似少年子,一夕变尽沧浪髭。

方知阳气在流水,沙上盈尺江无澌。

随风颠倒纷不择,下满坑谷高陵危。

江空野阔落不见,入户但觉轻丝丝。

沾裳细看若刻镂,岂有一一天工为。

霍然一挥遍九野,吁此权柄谁执持。

世间苦乐知有几,今我幸免沾肤肌。

山夫只见压樵担,岂知带酒飘歌儿。

天王临轩喜有麦,宰相献寿嘉及时。

冻吟书生笔欲折,夜织贫女寒无帏。

高人著履踏冷冽,飘拂巾帽真仙姿。

野僧斫路出门去,寒液满鼻清淋漓。

洒袍入袖湿靴底,亦有执板趋阶墀。

舟中行客何所爱,愿得猎骑当风披。

草中咻咻有寒兔,孤隼下击千夫驰。

敲冰煮鹿最可乐,我虽不饮强倒卮。

楚人自古好弋猎,谁能往者我欲随。

纷纭旋转従满面,马上操笔为赋之。

苏轼这首与弟弟的比作言物诗,通篇未及雪,但处处是雪,文字干实自然,诗画一体,想象力丰富,为咏雪诗的典范之作。

诗中以奇特的比喻描绘出雪的形态与神韵,将那无形的雪化作了可感可知之物。那如少年子变尽沧浪髭的奇妙联想,让人仿佛看到时光在瞬间流转,雪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现着它的变化与力量。沙上盈尺江无澌,又勾勒出一幅雪后江景图,雪之厚重与江之宁静相互映衬。随风颠倒纷不择,更是把雪在风中的灵动飘逸刻画得入木三分,它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地飞舞,下满坑谷高陵危,尽显雪势之浩大。整首诗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雪景画卷,每一个字都似画笔,勾勒出雪的千姿百态,让人沉浸在那纯净而又充满想象力的雪之世界中,感受着诗人对雪的独特感悟与赞美。

船过秭归,进入黄牛山后,很快便抵达江陵地界。经过两个多月的水上航行,苏轼一家终于要转陆路前行。由于水上行程有所延误,他们在陆路上不得不加快步伐。次年二月,苏轼一家顺利抵达汴京,并在城外选了一处僻静之地购房安家,自此从眉州迁居至京城。

这一路走来,苏轼父子三人感慨于沿途风光的秀丽、风俗的淳朴以及贤人的遗迹,累计创作诗词一百余首。后经王弗整理,这些作品汇编成三苏早期的专著《南行集》。苏轼亲自为《南行集》作序,写道:“昔日为文者,非能为之为工,乃不能不为之为工也。山川之有云雾,草木之有华实,皆因内蕴充沛而外显,虽欲无有,其可得耶!自幼聆听家君论文,以为古之圣人有所不能自已而作者。故我与弟辙作文甚多,却未尝敢有作文之意。己亥之年,随行至楚,舟中闲暇,博弈饮酒,非闺门之欢,然山川秀美、风俗朴陋、贤人君子遗迹,凡耳目所及,皆触于心而发为咏叹。家君之作与弟辙之文皆在此,凡一百篇,名为《南行集》。意在记录一时之事,供他日寻绎,且皆为谈笑间所得,非勉强而成之文也。”时值十二月八日,书于江陵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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