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工作日的早晨,一上来就是冗长的会议。短短几分钟里,高帛已经说了八百遍"努力工作"这个词,齐砚冰昏昏欲睡。
会议无聊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昨晚和顾言蹊的视频通话很不愉快。
当时她抱怨父亲又开始酗酒,顾言蹊却显得心不在焉。
中午看到他打来电话时,齐砚冰很想接,但在高帛眼皮底下实在不方便。
会议一结束,她立刻回拨过去。电话那头的顾言蹊听起来兴致很高,估计又在参加什么同事聚会。
这个念头让齐砚冰心里一阵烦躁。
还没等她开口,顾言蹊就匆匆说道:"我得挂了,同事等着呢,主要是告诉你,我们可能还要多待几十天才能回去。"
"几十天?"齐砚冰茫然重复。
现在顾言蹊已经出差二十多天,再加几十天,远超过一个月。这还算什么男女朋友?
"公司在安排新人来接替,但交接完之前我确实走不开。"顾言蹊还在解释,但齐砚冰已经不想听了。
"那我们计划的露营怎么办?"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起上周周述野帮忙整理的那堆露营装备,齐砚冰心如刀绞。
"你看看能不能退掉,或者找别人一起去也行。"顾言蹊故作大度地说,"我们不一定要绑在一起。"
说得轻巧,自己找别人去?齐砚冰咬紧牙关,把满腔怨气压下去。
她早就习惯这样压抑情绪,但这次连顾言蹊都懒得听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整天,齐砚冰都为出差延期的事烦心,晚上还要加班。
八点多了,她还在办公室对账,只能靠几颗咖啡糖充饥。
吴丽英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换上性感的夜店装。"我先走啦。"她狡黠一笑。
齐砚冰挥手道别,心里却涌上一丝嫉妒。她多怀念有人陪伴、有时间玩乐的日子。
回到家时,她发现屋里有人——是周述野。开门看见他的瞬间,齐砚冰竟然松了口气。
"你那表情,好像我是入室抢劫的杀人犯。"周述野调侃道。
"说让你住你还真敢住啊,专挑顾言蹊不在的时候。"
"我电话问过他了,他说可以。"
齐砚冰咬了咬嘴唇:"你们关系可真好。"
突然一阵想哭的冲动袭来,但她绝不会在周述野面前掉泪。
"顾言蹊说要延长出差时间?"
齐砚冰点点头,随即震惊地发现周述野眼中竟闪过一丝关切——这一定是错觉。
"我觉得他不该去这么久。"
"为了事业,没关系。"齐砚冰强撑着说。
"你不难过吗?他是你未婚夫。"
"我当然..."齐砚冰突然住口。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周述野谈这个,他们又不是朋友,说太多只会给他日后嘲笑自己的把柄。
"还行吧,没什么感觉。"她最终说道。
周述野脸上掠过一丝不悦,这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你这未婚夫,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周述野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齐砚冰有些后悔刚才的冷漠,叹气道:"唉,反正...你别管了。"
但周述野不依不饶:"你应该在他回来前想清楚。"
"谢谢你的'好意'。"齐砚冰不耐烦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兄弟威廉,就这么想拆散我们?"
"谁说我觉得你配不上他?"
"每次见面你都劝我们分手。"
"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不是对你们任何一个人有意见。"
齐砚冰翻了个白眼去开门:"饶了我吧,顾言蹊是你兄弟,你总暗示他选错了,不就是说选我选错了吗?"
周述野张了张嘴又闭上:"你太片面了,根本不懂我的意思。"
"谁在乎你怎么想!"齐砚冰"砰"地关上门,懒得再听他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