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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船 第74章 月楼之辩

作者:豆沙汤团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5-11-13 04:34:03 来源:文学城

眼前乌蒙蒙的,叫人怎么拨弄也看不清楚,陈轩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还没有恢复过来,拉了拉瞿堂,道,“这天怎么了,怎么也看不清楚。”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又使劲睁开。

“是郊野处烧荒的烟,因没人管,烧了一夜。这会儿天还没大亮,自然不清楚。”瞿堂道。

陈轩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闻到一些烟味儿。”说着,陈轩又放低了声音,问道,“先生们都休息了吗?”见瞿堂点了点头,陈轩微微一笑,拉着瞿堂往城门的方向,道,“那趁这个时候我们商量一下去月楼的事。等一会儿我们就同卖菜的人一起进城,扮做去瞧病的好了。”

“你病已经好了,再称病不好。不如说是去做衣裳吧,女孩子进城是要添置一些衣物的。”瞿堂追上她。陈轩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粲然一笑,“也是。这冬天的衣裳沉重,我早就想换身轻盈些的,这样也好施展一下轻功嘛。”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走到嵩县北城门附近,跟在挑着扁担的农家身后,瞧着人家箩筐里新鲜的蔬菜,一条护城河从门前经过,空气中浮着白色的晨雾,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看到江南一般的婉约。两人一进城门,便先忍不住在路边买了吃的,是刚蒸出来的红糖糯米粉糕,甘味入脾,适合虚弱的人,陈轩吃了一个之后心情大好,走路也轻快了不少。

瞿堂离开瓦庄已经月余,他也并未与济青谈起缘由,此时正有所思虑。陈轩看出了他的心事,不由得问,“小堂,这些年你孤单吗?”要不怎么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话一出口,她不由得想到那个挂在他腰间的蓝色荷包。

瞿堂虽然没有看她,但是也没有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一个孤儿,寄人篱下,凭本事吃饭罢了。”

想到即使是济伯父,也对他的关爱很少,陈轩不禁感到心酸。在那么长,又那么短暂,而仅仅几年的宝贵时间里,原来他们都经历了足以转变人生的成长。

“要是我们能一直一起长大该有多好。我曾经想搬回瓦庄的,在梁州住的久了,却习惯了。你什么时候会到我家住一住吗?”

瞿堂摸了摸腰间的蓝色荷包,嘴角升起一弯浅浅的微笑。陈轩见了,低了低头,心道,好吧,好吧。

“原来你不是一个人。”她背着手对瞿堂道。

“什么?”瞿堂似乎刚刚意识到陈轩话里的疑惑和好奇,但他却一副自己被冒犯了的样子,而真相却已经昭然若揭了。于是他终于说了,“我钟情的那个姑娘,家在外地。”

啊,原来他们也两地分离。陈轩心道。

她很快回道,“银汉迢迢,你们真不容易啊。”

“嗯。”

他只答了这一个字。

“不过嘛,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

“我们不聊这些了吧。”

陈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这让她感到自己真的是冒犯瞿堂了。

她不由得往远处想,她再没法那样亲近他了。她一下子沉静了下来,似乎瞿堂也有意疏远她,不再看她了。

陈轩这会儿觉得,自己仿佛是有很多话,是储放在一个无形的红木嫁妆盒子里的,是要待到未来的某一天,一并要倾吐给那个将会陪伴自己终生的人去听的。似乎每个人又都是如此的,最终都会将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爷爷奶奶的坟茔正并立在老家的田地里,风会吹,雨会淋,雪会埋。

她又怎么能不珍惜和瞿堂他们小时候的友谊呢。

“好了,不说那么远的事情了。”陈轩抬头向长街望去,“你平日里一直拘束,没有做过挑战权威的事吧,今天我们就去月楼吧。”说罢,她对着瞿堂扬眉一笑。

其实,瞿堂将几位师傅从瓦庄带走,已经引发了一阵骚乱,但他想查明父亲当年在战场上遭人陷害的原因,为此,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见瞿堂眼神凛寒,陈轩马上拉起他,带他飞奔到水月寺寺门,对守在门口的人大声道,“大伯,我们来探亲的,来找方阿贡。”

陈轩的声音引来一旁头戴长巾、打扮干净的妇女们侧目,她看到人家在看她,更是笑容满面以对,虽听不懂她们的话,倒也能看懂一些她们的比划,是在指她的穿衣打扮。陈轩像是早有准备般从身上包袱里抽出一条紫色的有着云雾般色彩的纱巾,蒙在了头上,只留着一双眼睛对那些妇女们微笑。那条纱巾虽然单薄,但重重叠叠的,也弥补了缺点,反而是那色彩实在漂亮,又有着重复的雀形图纹,只见那些妇女们用手指着,又在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这时候陈轩又走到大伯面前,好像在示意,这下总该能进去了吧?

“你说要探亲,有什么凭据的嘛。”那个大伯显然不信探亲这个借口,似乎这个理由也太拙劣,这么多年,家在外乡的方阿贡家里可从没来过人呢。

“啊呦,方阿贡,家里有钱哩,有儿有女哩,夫人病重哩,叫他回去哩,我,他的侄女哩,你,叫他出来哩。”陈轩一边说话,一边给他比划。

这位大伯一听方阿贡家里有人病重,便上了心,连连道,“等等,我马上去找方阿贡。”

那位大伯进去寻人去了,瞿堂便趁这个时候问陈轩道,“方阿贡是谁?”

陈轩眨了眨眼,道,“ 与夏时交好的清扬公子是他的爱子,方公子有难,他岂会不帮呢。”

正当这时,那位大伯与另一人说这话急忙忙从院子里走过来了。陈轩扬了扬眉,心想那位便是方阿贡?

不过那个人一身武夫打扮,走过来冲两位小辈示意后,便急问道,“阿贡前日便接到信匆匆返家了,你们竟不知吗?”

陈轩与瞿堂对视了一眼,便道,“我们家距嵩县路途遥远,想必是跟伯父错过了。不过阿贡他临走前可有什么交待?”

那位武夫看向陈轩,似乎有所保留。陈轩便拿出一个羊脂玉的印章,道,“这是家里人特意要我带过来的。”那方玉印是方阿贡早年自刻,后又赠予了爱子方清扬的。

“好,两位朋友,请先进寺来,稍作休息。”那位武夫做出邀请的动作,他看起来人品敦厚,十分稳重。三人路上闲话,才知道原来他是方阿贡的徒弟,人家都唤他穆二爷。因方阿贡有交待,穆二便直接引二人进了月楼,想不到陈轩一进去便惊讶道,“这里竟是个博物世界。”瞿堂从小阅瓷无数,可也不曾见过这里这般不同中原的形制、色彩和纹样,真是别有天地。只见刚刚的那位大伯又手提着一只锡壶走了进来,道,“娃娃们喝点热□□吧。”说着往两只小碗里放了碎茶叶,冲上煮好的热奶,又往里加上红糖,放到了离二人较近的茶几上。

“麻烦大伯了,这奶茶格外的香啊。”陈轩道着谢,走了过去,低头去嗅茶香,连连赞叹。

“好,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拿钥匙去取东西。”穆二道。

陈轩点点头。待穆二离去,又叫上瞿堂,“小堂,这里的东西不少出于域外,风格不同我们今日的崇古尚朴,别有一番品味。”

瞿堂点点头。但他似乎对这些物品并无太大兴趣。要知道他一直从事工艺,如今却经常有厌恶之情。看见好东西,也不如陈轩那样有兴致了。真是久入芝兰之室的结果。

陈轩并不是有意叫他观赏,而是想到了那个刻有荣盛将军名号的甲片。她心中暗想,要是能找到关于瞿堂父亲的一些蛛丝马迹,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

“陈轩。你说,如果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处,该怎么办?”

陈轩看向瞿堂,他一副悲哀的样子,但是内心的痛苦愤怒或许达到了极致。

“小堂,你愿意跟我说一些吗?这些年来你深埋心中无人倾诉的痛苦和悲伤,应该希望被人看到吧。”陈轩走到了瞿堂身边,蹲了下来。

“是的。陈轩,这件事尤其应该让你知道。”瞿堂眼睛竟因愤怒而赤红了,“你知道自己从小就被弃养……”

陈轩听到,往后退倒了,捂住了耳朵。

“你所敬爱的那位闻名江湖的神捕蒋芒是个伪君子……你还要听下去吗?”

陈轩怔了怔,她摇了摇头。在痛苦面前,她能够承受的不如瞿堂更多。“小堂,我跟爹娘要永远在一起。出生以前的事,跟我无关。”说着,陈轩从怀里拿出一个甲片,道,“这就是线索。”

瞿堂接过陈轩手里的甲片,冷静了下来。他用一旁的清水抹了下脸,好仔细看清楚甲片上的内容。

陈轩解释道,“这是荣盛将军铠甲之物。当时军中疫病,荣将军接到不允班师回朝的命令,于是军中发生内乱,瞿叔是荣将军的军师,他们二人相继失踪,后又被蒋芒追踪,因办事不力受到了惩处。你知道他们是为了解救行伍同伴的性命,是在舍身取义。蒋芒的做法虽是对上尽忠但却有违侠义。你是这样想的,我能够理解。”

瞿堂此刻抬起了头,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涉及一些人想颠覆皇权,只能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小堂,就像对你一样,我不想恶意揣度他人,尤其是没有凭据的时候。”

“你还是在为他们开脱。或者你们本就有什么利益纠葛,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要彼此维护?”

瞿堂的态度像一把利剑,直刺向陈轩,她心神一慌,道,“其实你感觉的一点也不错,要不我怎么会在你们之间和浆糊呢,我真心希望有一天可以俯仰不愧于天地,可是我一生下来就是有罪的。所以小堂,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在这些阴谋阳谋上呢,对比之下,大自然却很诚实。”

瞿堂却笑了,他站了起来,十分激动,道,“所以我憎怒,我厌恶,为什么这世间疾苦多出于**,市井小民苟延残喘度日尚且不易,为什么偏偏受烈火热油烹烧?陈轩,你是不会明白的,若是不曾遭遇不公,是不会感同身受的!”

“我知道,你恨我们这样的人,恨我小小年纪狡诈谄媚,恨我专为人粉饰太平。像我这样的人,除了营寄生生活,再没别的本事。什么真情实意,都是逢场作戏。所以你讨厌,你看不惯,你厌恶。”

陈轩说完,再没有办法面对瞿堂。她跑出门,接过穆二送上来的账本,然后也不与瞿堂打声招呼,便跑出了水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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