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船 第18章 一起望天、听雨

“好好好。”陈轩笑笑，“只要您老兄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说着，先是用热水涮了涮杯子，然后便为公神羽酙了一杯放在桌上。

“有劳。”公神羽将外衣搭在椅子上，然后坐了下来。

他依旧神采飞扬，将茶水一饮而尽。陈轩好奇道，“怎么一直瞧着你从来不为什么事情忧愁过？”

他像是早就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似的，对她笑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你不够快乐是因为你太善良了。”

陈轩品了品他这句话的含义，点头觉得认同，又气笑道，“你这是说自己很聪明了？”

公神羽不置可否。

“哼。”陈轩对着窗外，赞道，“我看呐，公子可以来茶馆说书，人又长的标致，又能说会道，会讨人欢心。”

陈轩说着，公神羽也不同她争辩计较，就坐在窗前，目不斜视，他见陈轩实在说的太不像话了，便打住她，“正好有个事情要请你帮忙，怎么样？”

“什么事情，你且说说。”陈轩正经道。

公神羽清清嗓子，站起身，将那窗子半掩住，防着雨丝飘进来，然后又坐下来，就了一口热茶，“话说，在江南查家，有一女子名查良眉，五天前意外失踪，他的丈夫前往杭州府报案，称妻子是去静安山寺祈福途中发生意外，可怜妻子腹中还有不满三个月的孩子...”

陈轩皱了眉头，问道“这种事情，叫人听了堵心，有何意思？

“若是一般意外倒是好说，只是这其中有些蹊跷。”

“怎么？”陈轩问。

“今日，这名查姓女子又被山下集野村人给抬到了杭州府衙。”

“那她是生还了。”陈轩道。

公神羽点点头，“她称自己是为人所害，掉下山崖，锥心之痛，实难忘怀。”

“她这话说的是？”

公神羽停下来，站起身为陈轩斟了杯热茶，他斜靠在窗前，眼中若有光，“这也就是我请你帮忙的原因了。”

陈轩低下头，正准备答应。

“查家是有名的大户，良眉小姐正休养于查家，你可去当个丫鬟贴身服侍，好打听消息。”

陈轩抬起头，瞪大眼睛。她只见公神羽在笑，闭上眼道：“我不会服侍人，烦请拜托他人吧。”

“这事还非你不行，除了你，谁又能给查家小姐贴身保护呢？”公神羽笑了笑。

非我不行？

陈轩摆摆手，“大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您太抬举我了。”

公神羽不说话，站起来若有所思，然后回头朝陈轩笑笑，“那天你从王府出来，到东市豆花摊儿的时间太短了。”

陈轩懵了，然后举誓道：“我一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公神羽又为陈轩添上一杯热茶，笑道：“多谢。”

陈轩又坐回位子，端起杯子品茶，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又似乎没停，大概就是这个季节的雷雨，轰隆隆，一会儿这边作响，一会儿是那边，只是这样听自然的声音，就是一出戏，一出绝不会惹人厌烦的戏。

她又扬起眉，嗅着这时候余杭的夏天给她的感觉，整个人是副傻呵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