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咏嗂陪冉抒然送驰佑离开。
她们站在城墙上看着越走越远的军队,直到人影消失。
驰佑离开后的几天时间里冉抒然独自郁闷着,也不好意思像以前一样去找祁咏遥。
冉抒然表示不想做大灯泡。
青竹居。
祁咏遥难得把剑拿了出来。比划几下就扔一边不管了。
这两年祁家的生意忙,夫妇两人谁都没时间看着她练剑,祁咏遥就松懈了,她原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没人督促着也就不练了。
剑是把好剑,祁文川找人专门给她打造的,只可惜被她用来比划着玩了。
作为祁文川的徒弟,蔚槿严接受了监督祁咏遥练剑的重任。
蔚槿严提议需要手把手的教祁咏遥,被她无情的拒绝,并表示她不需要。
不管是祁文川还是柳青对她都不会太苛刻,也是会放纵些。而蔚槿严是完完全全的从容着她,祁文川瞧见会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祁咏遥想练了就站起来比划两下,不想练就一会儿干点这个,一会儿干点那个糊弄时间。被委托重任来监督祁咏遥的蔚槿严要么笑眯眯地看着她,要么陪着她一起。
景焕宁愿跟着祁文川忙里忙外,也不愿跟他们待一块。
……
祁文川以商成家,是有名的商人,做到现在的一切他只用了四年的时间。让厢夏皇帝都有所忌惮。祁家下人少之又少,多数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更是没有什么随身丫鬟侍女。
蔚槿严,澜昌国的四皇子。用一句话描述澜昌的几位皇子就是:大皇子也就是太子从小体弱多病,二皇子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三皇子和四皇子很少抛头露面,真正实力不明,扬言只想放手朝政做个闲散王爷。
身在厢夏国的蔚槿严,被不知他来意的厢夏皇帝派人监视着。
探子告诉他的是:“澜昌的四皇子每天带着糕点或小吃去青竹居,去因不明,青竹居守卫森严,不易上前查看。”
厢夏皇帝皱眉。
之后几天……
“澜昌的四皇子陪祁家小姐去了长相思。”
“澜昌四皇子陪祁家小姐去逛集市。”
“澜昌的四皇子陪祁小姐去了丞相府。”
“祁家小姐和丞相家小姐一同去了长相思,澜昌四皇子送他们回家,并在青竹居待到傍晚才回去。”
厢夏皇帝扶额,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祁咏遥伤好了以后,蔚槿严则叫她不要总闷在家里,哄着她出去了几次。
然后,祁咏遥就找到了不用出去的理由,她说道:“我不喜欢被人盯着。”
而此时,让厢夏皇帝忌惮的祁家一家人和他搞不懂的蔚槿严正和谐的坐在一起吃着午饭……
“一会儿都回去收拾东西罢。”祁文川说道。
祁咏遥疑问道:“收拾东西?去哪儿?”
祁文川看了一眼槿严,缓缓说道:“槿严的父皇在清心寺,想让我们过去聚一聚。”
蔚槿严静静地吃着,毫无反应。祁咏遥问:“你知道陛下在清心寺?”
蔚槿严说道:“并不知道。”
祁咏遥:“那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啊?”
“……”蔚槿严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紧张?”
祁咏遥咬着筷子,想到:是啊,亲爹来了为什么要紧张。
“把剑也带上,”柳青提醒到“再不好好练小心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祁咏遥:“不会的娘,没那么夸张。”
青竹居正门口。
收拾好东西,准备好马车,就等祁文川了。不知道她爹跑哪儿去了不见人影。
等了一阵,祁文川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跟柳青说道:“出了点小问题,你们先去。”
柳青道:“出了什么问题?”
祁文川:“小问题,解决好我就过去。”
柳青看了看在马车旁的祁咏遥和蔚槿严,回头不放心的说道:“我跟你去看看罢,不能让陛下等太久,让遥儿先去,遥儿有殿下陪着呢。”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拿着盒子去给祁咏遥。
祁文川:“遥儿。”
祁咏遥:“爹?”
她看着祁文川把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通身翠绿的玉笛,笛未挂着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深红色玉珠,说道:“给我的?”
“是啊。”祁文川说道:“竹笛不是被你弄坏了吗。”原本是想等她生辰是再给她,谁知前两天她自己不小心把竹笛弄坏了,只能提前拿出来给她了生辰再备别的礼物。
她把笛子拿出来说道:“谢谢爹。”
祁文川是说道:“你跟殿下先去,我跟你娘有点事要先处理,随后就去。”
“很急吗?”祁咏遥道。
为了让女儿放心他说:“不是很急,小问题,只是处理不好我们不放心。你先去不能让陛下等着。”
槿严插了一句:“等着也没事,等老师处理好了再出发。”
祁文川哭笑不得,还是让他们先走了。
路上,祁咏遥掀开竹帘巡视一眼。骑马跟在车边的景焕问道:“怎么了祁姑娘?”
祁咏遥说道:“没事,我就随便看看。”
蔚槿严却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对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到:“怎么了?”
祁咏遥犹豫后说道:“……我莫名觉得很不安,很慌。”
到了清心寺也就是晚上了。蔚询尘,景瑜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下了马车,祁咏遥见他站在那唤道:“三殿下。”
蔚询尘上前:“遥儿都想起来了?”
蔚槿严在祁咏遥身后气愤的说道:“没有,老师告诉她的。”
说到老师,他往他们身后望了一眼,不见祁文川和柳青,便问道:“怎么不见老师和师娘?”
“爹娘有些急事要处理,明天就到。”祁咏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先进去吧。”蔚询尘说道。
走了没多远,就瞧见澜昌国的皇帝陛下亲自迎了出来。
蔚询尘:“父皇。”
蔚槿严:“父皇。”
祁咏遥:“陛下。”
蔚箫直接略过两个亲儿子直奔祁咏遥。
“遥儿!朕都四年没见过你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蔚箫走进说道,没有一点儿皇帝的架子,跟上了些年纪的普通大叔没什么区别,顿时给人一种亲近感。
“谢陛下称赞,”祁咏遥规规矩矩的行礼,压下思绪,说道:“陛下,我爹我娘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最晚明天就到,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不会。”蔚箫说道,还想说什么,被蔚槿严强行打断。
蔚槿严:“父皇,走了一路遥儿也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罢。”
“对对对!”蔚箫如恍然大悟,到:“屋子都叫人提前准备好了,遥儿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你爹娘来了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陛下也早些回去休息。”祁咏遥微欠身。
蔚槿严:“走吧。”
祁咏遥犹豫的回头看,看见蔚询尘和蔚箫离开的背影。
蔚箫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很亲近,却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祁咏遥想,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皇帝本人,至少在渭城的这四年没见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过的缘故罢。
蔚槿严陪着她回去休息。看她不在状态,他紧握着祁咏遥的手,祁咏遥也反手紧握着他。
“不用太担心,你不是也说了么,老师和师娘明天就到。”蔚槿严道。
祁咏遥:“嗯。”
走到祁咏遥房间门口,蔚槿严突然扳过她的身子,祁咏遥抬头看着他。
他毫无征兆的俯身,轻吻上她的额头。
温润的唇瓣在额头上停留着,她闭上了眼睛,顿时觉得好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蔚槿严缓缓站直身子,似是带有柔光的双目低垂着看着她,沉声说道:“先回去休息吧,又不是没离开过父母的小孩儿了。”
祁咏遥小声呢喃到:“可这种强烈的不安和心慌是第一次啊。”不过现在不慌了。
“我先回去了。”
“嗯。”
蔚槿严看着女孩关上门,眼神不由的昏暗了下来。
这是祁咏遥第一次莫名不安到失神,或许并不是无由来。驻足片刻他转身离开,叫人立刻去渭城查看情况。
因为蔚槿严的一个吻,祁咏遥没有再感到不安,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也没有赖床,早早起来吃完早饭等祁文川和柳青来。
顺便再等他们的空闲时间里自己乖乖练剑。
直到傍晚,依然不见祁文川和柳青。祁咏遥再次被强烈的慌乱不安感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