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扈立刻挡在她身前,翅尖的金光暴涨:“别过来!”
金光刚碰到噬魂貉的爪子,就被黑纹瞬间吞噬,当扈的身体晃了晃,右翼又透明了几分,她的魂力已经快撑不住了。
西王母的残息见状,将自己仅剩的魂力近乎都灌进了玉灯碎片。“奚兰,带着当扈走!我来拖住它们!”
淡蓝色的光芒从碎片里爆发出来,像一道屏障将噬魂貉和掌柜暂时困住,但玉灯碎片的光芒却在快速变暗,西王母的残息越来越微弱。
“还不快走!别让我们的牺牲白费!”
“西王母!”
薄奚兰伸手去抓,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光,玉灯碎片“咔嗒”一声裂成两半,西王母的残息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缕极淡的蓝丝,飘向阵眼处的紫珠,与之前藏在黑纹里的毕方红光缠在一起,像两簇终于汇合的火苗。
噬魂貉冲破蓝光屏障的瞬间,薄奚兰突然攥紧帝陵残片,将幼龟壳按在碎片上。
龟甲上的淡绿光芒与碎片里的青衣人残息缠在一起,竟在她身前凝成一道淡绿与淡红交织的屏障,
玄龟的护魂息与青衣的残息产生了共鸣,这是玄龟三百年前就设好的后路,用幼龟壳做容器,将自己的护魂息与青衣的残魂绑定,只等薄奚兰需要时,便能形成最坚固的防护。
掌柜的脸色铁青,挥手让噬魂貉继续扑击,“吞了她!我不信这屏障能撑多久!”
噬魂貉的爪子一次次撞在屏障上,每一次撞击都让薄奚兰的魂脉震颤。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屏障里的淡绿光在快速减弱,幼龟壳上的纹路又开始变得灰白,玄龟的护魂息就快耗尽了。
而密室深处,青衣人的另一半残魂还在发出微弱的共振,像是在指引她往某个方向去。
“当扈,你能撑住吗?”
薄奚兰回头看当扈,她的右翼已经几乎看不见,只能靠左翼勉强站稳,却仍点了点头,将护魂羽递过来。
“羽根里还有最后一点护魂光,你拿着,能辨出青衣残魂的方向。”
护魂羽刚碰到薄奚兰的指尖,就突然朝着密室左侧的石壁飞去。
薄奚兰立刻跟上,发现石壁上竟有一道与帝陵残片形状严丝合缝的凹槽。
她将残片嵌进凹槽,石壁“吱呀”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半块契约,还有一缕淡红的魂息,应是青衣的另一半残魂,以及一本封皮泛黑的小册子——魂息录。
“奚兰,别让掌柜拿到我的残魂……”
青衣人的残魂飘出来,与碎片里的残息缠在一起,声音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冷静的指引。
“噬魂貉的弱点在它的咽喉。那里藏着它刚吞的西王母残息,用护魂羽的光刺进去,能逼出那缕蓝息。”
薄奚兰刚要行动,就见掌柜突然挥出黑纹,缠住当扈的左翼。
黑纹猛地收紧,当扈的魂息开始往外溢,淡金光顺着黑纹往掌柜手里流去。
薄奚兰将残魂按在当扈的魂息上,淡红光与淡金光缠在一起,暂时挡住了吞噬。
当扈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魂息里传来她最后的声音:“对不起……我撑不住了。毕方的魂息……其实早就被掌柜彻底吞噬了,之前的声音……是我用自己的魂息伪造的,我只是想让你有勇气进来……”
原来从一开始,当扈就知道毕方已经不在了。她伪造毕方的声音,只是为了让薄奚兰有勇气踏入密室,拿到青衣人的残魂。
这个从三百年前就答应要帮青衣人护着朋友的妖怪,到最后一刻,都在为别人着想。
当扈的魂息彻底消散在淡红光里时,噬魂貉突然发出一声狂吼,它的魂核吸收了当扈的魂息,变得更加强大。
掌柜的笑声从兽影后传来:“现在,你的朋友都死光了,看谁还能帮你!”
薄奚兰抱着空荡荡的空气,骨缝里的魂脉痛得几乎碎裂。可她没有倒下,她想起西王母消散前的嘱托,想起当扈最后那句“没失信”,想起玄龟龟壳里的护魂息,想起毕方灰烬里的最后一点红光。
这些朋友的魂息,都还在她身边,陪着她对抗眼前的敌人。
她将青衣人的残魂与双玉佩缠在一起,“青”与“兰”的纹路同时亮起,与残魂的淡红光形成一道更强的屏障。
她举起帝陵残片,碎片上毕方的灰烬、玄龟的护魂息、当扈的护魂羽,还有西王母的玉灯残片,所有朋友留下的东西,都开始发出微弱的光,与她的魂息缠在一起。
那道藏在掌柜黑纹里的红蓝双息,也跟着震颤起来,像是在呼应。
“朋友的魂息,从来不是负担。”
薄奚兰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带着魂脉震颤的痛感,却异常坚定。
她朝着噬魂貉冲过去,残魂的淡红光对着它的咽喉射去。
噬魂貉想躲开,却被突然亮起的双玉佩缠住,“青”与“兰”的纹路像两道锁链,将它的四肢牢牢捆住。
这是双玉佩的真正力量,需要朋友的魂息与共生魂的羁绊才能激活,是青衣三百年前为她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
淡红光钻进噬魂貉的咽喉,击中了它的魂核。噬魂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身体开始快速萎缩,最后化作一缕暗紫色的魂息,被掌柜一把抓住。
“就算噬魂貉死了,我还有你的朋友魂息!这些魂息足够我凝聚本体了!”
掌柜将噬魂貉的魂息与之前吞噬的朋友魂息缠在一起,周身的黑纹暴涨到极致,身体竟开始慢慢凝实。
可就在这时,他胸口的伤疤突然炸开!那道藏在黑纹里的红蓝双息,也就是毕方与西王母的残魂,突然爆发,顺着伤疤往他魂脉里钻,之前被他压在深处的青鸟残魂也跟着异动,三道魂息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不可能!你的魂息怎么会反噬我!”掌柜的痛得蜷缩在地上,黑纹开始不受控制地消散,“我明明已经吞噬了它们!”
当铺的规则:凡夺人魂者,必遭魂噬。
掌柜夺走了太多人的魂息,从三百年前的青衣,到现在的毕方、玄龟、当扈、西王母,这些魂息早就在他体内扎了根,只等一个契机,就会彻底反噬。
她举起帝陵残片,将青衣人的残魂与自己的魂息缠在一起,对着掌柜的胸□□去:“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夺来的魂息,终究不是你的!”
淡红光钻进掌柜的胸口,与他体内的反噬魂息缠在一起。
掌柜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最后只留下一缕淡黑的魂息,被帝陵残片吸收,三百年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了结。
密室里的黑纹渐渐消散,吞魂阵的阵眼也失去了光芒。
薄奚兰颤抖着翻开暗格里的魂息录,泛黄的纸页上,青衣的淡红光浮现,声音冷得像景台山的雪:“解咒需共生魂彻底消散,你的魂息与我的残魂自三百年前绑定,咒解之时,亦是你魂飞魄散之刻。此录记的不是魂息凝聚之法,是朋友魂息的最后念想,留着给你走下去的勇气,勿念。”
纸页上还贴着一片干枯的野菊,是当扈三百年前采的,花瓣上还沾着一点淡金的魂光。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山魈扶着石壁走进来,左臂的黑纹已经缠到心口,土石色的魂力像风中残烛,他手里攥着半缕淡金光的当扈残魂,每走一步都咳着血:“奚兰……我找到当扈的残魂了……可它……”
话没说完,山魈突然僵住。那缕淡金光里突然窜出一丝淡黑的魂息。
是掌柜没被吸收干净的残魂!
黑纹瞬间缠住山魈的魂脉,他的眼睛迅速蒙上灰雾,对着薄奚兰伸出手:“奚兰……帮我……”
薄奚兰刚要上前,怀里的玉灯残片突然发烫。西王母残留的最后一点蓝息亮起,在她眼前映出画面:山魈的魂脉里,掌柜的残魂正顺着黑纹往心口钻,若不尽快斩断,山魈会彻底变成傀儡。
可她还没动作,密室门外突然传来兽吼。那只之前钻进裂缝的噬魂貉幼崽,正叼着当扈的护魂羽冲进来。
此刻,它的眼睛泛着黑,嘴角淌着黑涎,显然被掌柜的残魂控制了!
幼崽对着薄奚兰扑来,护魂羽上的淡金光里,竟裹着一道极细的黑纹,直刺她的魂脉。
薄奚兰猛地后退,却感觉到自己的魂脉开始发烫,青衣人的残魂正在与她的魂息加速融合,解咒的进程,因为掌柜残魂的刺激,竟提前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幼龟壳,玄龟最后的护魂息已耗尽,只剩灰白的壳,又看向被黑纹缠上的山魈、受控扑来的幼崽,突然攥紧了帝陵残片。
碎片上吸收的掌柜残魂开始异动,顺着她的指骨往魂脉里钻,那缕残魂竟想与她的魂息共生。
而密室深处的石壁上,之前噬魂貉钻出的裂缝里,正飘出一缕极淡的腐臭气息,隐约能看见几只半透明的蝶影。
是腐骨蝶。
腐骨蝶专食濒死的魂息,它们被这里的魂息波动吸引,正往密室里钻。
薄奚兰站在原地,左边是即将变成傀儡的山魈,右边是受控的幼崽,身前是加速融合的共生魂,身后是袭来的腐骨蝶。
然而,魂息录的最后一页,还藏着一行她没看见的小字:
腐骨蝶翼上的磷粉,可暂时压制共生魂融合,但需以自身魂息为引。
腐骨蝶的磷粉像淬了毒的碎星,簌簌落在薄奚兰的白骨上,瞬间钻进骨缝。
淡绿色的灼痛顺着魂脉往上爬,她攥着帝陵残片的指节泛出裂纹,却没敢停下。
最近在申榜压字数,所以周更7000字,作为小作者的我,实在是需要任何一点曝光机会,影响大家观文了,非常抱歉。
(星星少,我总是申不到榜单,所以,我就挣扎到6万字吧,6万字还是一个榜都没有,我就放弃挣扎,直接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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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腐骨蝶毒当扈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