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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虎为宦:她的训犬日常 第4章 第 4 章

作者:折梅渡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4 08:00:00 来源:文学城

三年前,凌诀和沈湄音的二哥奉命前往边境平定蛮族,她心中无一日不担忧。此刻听闻消息,她下意识便想追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如今是皇后,不该打听这些前朝之事。

薛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不免一阵冷嘲。对她来说,凌诀回京果然是个好消息。

“军中清苦,刀剑无眼,娘娘可是心疼了?”

沈湄音满心都是二哥,没意识到薛妄指的是凌诀,脱口而出:“自然是心疼的。”

她担忧的是兄长安危,心疼的是将士之苦,可这话落在薛妄耳中全然变了味道。他转头望着雕花的窗棂,眼神狠戾,仿佛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沈湄音心头猛跳,一时竟拿不准该用什么语气同此刻的薛妄说话。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强端着皇后的架子同薛妄相处,甚至偶尔起小性子挑衅他,但其实心底始终怀着对他的惧怕。

诏狱里囚犯的惨状,朝堂之上与他作对之人的下场,甚至于大婚夜她亲眼所见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足以令人胆寒。他如今肯对她纵容,无非是因为她背后的沈家,可等到朝局彻底稳定那天呢?她沈湄音,会不会就只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想着这些,沈湄音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腔。薛妄将眼神转回到沈湄音身上,看见的便是她一副惶然不安的模样。他忍不住挑起眉梢,心里那点因凌诀而起的暴戾烦躁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想起七年前的上元夜,那时他刚在御前崭露头角,随着皇帝微服出宫,在金光粼粼的碧月河畔初次见到了和侍女一块儿放灯的沈湄音。

当时,她穿着一身桃红的袄裙,旋身间裙角飞扬,犹如颤巍巍绽开的花骨朵。粉腮玉颊,巧笑嫣然,手里捧着的莲花灯都成了她明媚笑容下毫不起眼的点缀。

薛妄佝偻着脊背缩在阴影里,心跳狂乱不息,却只敢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去追寻那一抹绯色。河面倒映着万千灯火,喧嚣繁华,几乎要灼伤他的眼。

她笑得太明媚太干净了,他想。

就像是一道刺眼的光,将他的世界照得透亮,阴暗污浊便一览无余。

好想……好想揉碎这张扎眼的笑脸,想看她哭,想让她再也笑不出来,想将她一同拖入这无间地狱,染上同他一样的脏污。

他穿得干干净净,心却如此肮脏。可那又如何呢?谁让他是个该死的阉人。

阉人就是脏,就是贱,反正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掌印……掌印?回去歇着吧,本宫也乏了。”

沈湄音低声呼唤,将薛妄出离的思绪扯了回来。他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从喉间溢出一声应答,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湄音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劲,垂眸又看见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支断裂的玉簪,心中惧怕便被歉意所取代。

她斟酌着语气,放缓了声音:“这簪子,本……我会赔给掌印的。”

薛妄听她突然又提起这簪子,心中起了些恶劣的逗弄心思。他故意露出个看似大度又实则惋惜的笑来:“无妨,小玩意儿罢了,奴才再花个三五日功夫重新雕上一支便是。”

果不其然,皇后一听这话,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明显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懊悔,仿佛立马能去佛祖面前磕三个响头谢罪:“这簪子竟是掌印亲手所制?那可真是罪过大了。”

薛妄忍着笑意叹了口气,语气拿捏得极有分寸:“若娘娘实在过意不去,反叫奴才心中不安了。不如……娘娘也亲手做个小物件赏给奴才?不拘什么物件,奴才必珍之重之,也好全了娘娘的心意。”

“好好好,本宫记下了。”沈湄音正在愧疚头上,只想赶紧打发走这尊大佛,忙不迭应承下来,“时辰不早了,掌印也劳累一日,回去歇着吧。”

看似退让之后提出的条件往往更容易让人接受,薛妄将握着玉簪的手背在身后,神清气爽出地了凤仪宫,那因提起凌诀而自讨来吃的苦头早已飞至九天云外。

刚踏出宫门,薛文越便立刻迎了上来,殷勤地为他披上斗篷。薛妄将方才抚过沈湄音发丝的手指置于鼻端轻嗅,淡淡的桂子香气萦绕在指尖,令他忍不住弯了弯唇。

薛文越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干爹,方才东厂派了人进宫传话,说是遇上些麻烦事,要您给出出主意。”

薛妄脸上的柔和瞬间冷却,嗤笑一声道:“厂里的事还要咱家手把手教,常青这个厂督是摆设么?”

薛文越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声音又低了几分:“回干爹,不是寻常事儿。京里发现了几个西南来的探子,身手狡猾,嘴也硬得很,怕是……跟景王爷脱不了干系。”

薛妄眯了眯眼,神色也凝重起来。

景王萧弛,当年夺嫡之争中惜败于当今圣上,后被封了个蛮荒之地的藩王。若说当朝谁最不甘寂寞,当属这位景王,以及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大皇子萧延。

景王派人来京探查,十之**与大皇子有关。若他二人选择暗中联手,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便更难对付。最后皇位落于谁手暂且不论,现下储君未定,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让沈家彻底站在自己这边,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纰漏。

若是刀尖舔血,趁此机会循着蛛丝马迹抓他二人把柄,反将一军,便可化危为安,为他自己铺就一条兵不血刃的掌权之路。

“去东厂。”

薛妄刚带着人离开,凤仪宫合上不久的大门便再次打开。宫女茗荷揣着一封信走了出来,四处张望,形容鬼祟,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后宫中的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司礼监的耳目。虽然薛妄并未特意吩咐时刻盯紧凤仪宫,但鉴于他对皇后那般微妙的态度,底下人还是自作聪明地将这事提了一嘴。

“老祖宗,这信是皇后娘娘昨儿个夜里让送去凌将军府上的,奴才们不敢擅作主张,这才来叨扰您老人家。”

薛妄接过秉笔太监递来的奏折,边看边朱批,眼皮都未抬一下:“这是司礼监,不是将军府。若是眼珠子无用,咱家不介意亲手挖了拿去泡酒。”

禀事的小太监吓得两腿发颤,咚的一声将头磕在了地上,连声告饶:“老祖宗息怒!是奴才蠢笨,奴才这就将信原样送过去!”

他连滚带爬地出了正殿,薛妄恍若未闻。他其实并不好奇那信中写了什么,想来也是些肉麻衷情的字句罢了。既然选择将凌诀回京的消息告知于她,薛妄便早已做好了冷眼旁观这对苦命鸳鸯互诉衷肠的准备。

戍边三载,归京却发现守了七年婚约的美娇娘嫁给了自己效忠的天子。薛妄忽然很好奇,那位素来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得知这个消息后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是痛恨帝王强取豪夺,还是无奈命运弄人?亦或是……心如死灰,万念俱焚?

无论哪种,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般场景,他就觉得畅快无比。

相比之下,沈湄音就显得焦急多了。她给凌诀写信主要是想打听二哥的消息,这点源于亲情的焦急,落在薛妄眼里却成了担心旧情人的证据。

他心里像是被棉花堵着,闷得发慌,一连好几日泡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周身气压低得吓人。底下当差的奴才们都只能提心吊胆地熬日子,叫苦不迭。

几日后,凌府。

凌诀半靠在床榻上,手里捧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唇角的笑意逐渐有些勉强起来。

纸上字迹娟秀,关切之意拳拳,可字里行间竟寻不出半点与他相关的超出亲情的词句。他那未婚之妻,倒真是个好妹妹。

凌诀放下信纸,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他将碗中的苦药一饮而尽,唤人取来纸笔,给沈湄音写了封回信。他将她询问的事情详尽说明,报了平安,最终笔锋一顿,含蓄地添了几句对她的思念。

他将信仔细封口,递给了侍墨的婢女:“送去沈将军府,一定要亲手送到沈姑娘面前,替我瞧瞧她近来气色如何。”

婢女偷偷瞥着他的神情,心里一阵纠结后还是选择告知真相:“少爷,沈姑娘她……她如今,已是皇后娘娘了。”

“……你说什么?”

凌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站起身,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痛立时袭来,他却浑然未觉。

“不可能!陛下他七年前分明……”

凌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他拿命效忠的皇帝,竟在他浴血奋战之时强夺了他未过门的妻子?!

“我要面见陛下,我要问个清楚!”

“少爷!您身上还有伤,不可啊!”

凌诀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下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策马直奔皇城。身无诏令不得出入皇帝寝宫,但凌诀身负战功,禁军不敢轻易驱逐,只能将他拦在宫门外,派人火速入内通传。

宸极殿内药香弥漫,静得落针可闻。传话的太监弓起背,对着罗汉榻上看书的身影细声细语道:“老祖宗,凌少将军在宣德门外求见陛下,瞧着……情绪颇为激动,像是有什么急事。”

薛妄恍若未闻,自顾自翻动着手中书页,发出沙沙细响。那太监屏息静气,眼观鼻鼻观心。等了片刻,见薛妄仍是毫无反应,便识趣地行礼退下了。

他来到宣德门外,对着伫立在寒风中的凌诀躬身行礼,随后轻扬手中拂尘,掐着一副尖细的嗓子笑道:“少将军,陛下这会子正午歇呢,龙体要紧,劳烦您……再等等?”

天寒地冻,朔风如刀。凌诀拖着伤口,在宫门外一站便是整整一个时辰。看着他的脸色渐渐由铁青转为苍白,那传话的太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这凌少将军毕竟是刚立了战功负伤回朝的,万一真冻出个好歹……他折回身,硬着头皮又向薛妄禀告了一遍。

这回他终于有了反应,慢条斯理地放下书卷,端起手边热茶轻啜一口,慢悠悠道:“这大冷的天,就让少将军在外边冻着,你这差事怎么当的?还不快请人进偏殿暖和暖和。”

那太监立刻明白了,老祖宗这话并非真的责怪,反而是在夸他会办事,揣摩对了心思呢。

他领命跑去将几乎冻僵的凌诀请进了偏殿,又殷勤地奉上热茶,这才退下。临走前,他还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难掩狼狈的身影。

也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是何处惹恼了掌印,要这般磋磨。罢了,横竖也不是他个奴才该操心的事儿!

偏殿内炭火温暖,却烧不热凌诀的心。他僵坐半晌,薛妄才施施然到来。

他脱下沾了雪气的斗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军跋涉千里舟车劳顿,怎的不在府上安心养伤,反而急匆匆进宫求见陛下?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妨先与咱家说说。”

凌诀又冻又气,早已耗尽耐心,懒得同他虚与委蛇,便开门见山道:“凌某有要事需面见陛下陈情,并非要见公公,还请薛公公行个方便,代为通传一声。”

他语气硬邦邦的,带着武将素有的直率,却也令人感到几分轻视之意。

薛妄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温和:“陛下龙体抱恙正歇着,我等怎好前去打扰?将军还是先回府候着,待陛下醒了,咱家自会向陛下禀告。”

“陛下何时能醒?凌某可以在这里等着!”凌诀忍不住皱了眉,语气急切起来,“此事关乎凌某终身,必须当面奏请陛下,还请薛公公让条道,一切后果凌某愿独自承担,绝不牵连旁人!”

“啪嗒”一声,薛妄手里的瓷杯重重叩在檀木桌案上,他瞥了一眼手指上溅到的几点茶水,也冷了语气:“凌少将军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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