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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胭脂锁 > 第3章 第三回 少爷一见见倾心 友人牵线定情缘

按:当下姜心月要紧去代,忙停了琵琶,授与陈蓉蓉,见陶珩要去呷,忙从他手中夺过那一杯来,面上只笑:“陶少爷,还望你行行好,不要和我争。”

陶珩呷了个空,眼睁睁的看她把那一杯干讫,一时倒也无法。

姓周的嚷嚷着还要和他再划,陶珩无法,只得和他再划起拳来,却还是输的,姜心月赶在陶珩之前,忙夺过酒来要去代,代不了的则交给娘姨代,红梅也怕她吃不来,主动替她分担一杯。

也不知今日是陶珩手气不好,还是她太倒霉,这样一顿下来,始才发觉陶珩竟总是输的那一方,只见他陆续又连输三拳。

姜心月看他一直输,倒把她看急了,似笑非笑道:“陶少爷,谢谢你,让我吃这么多酒。”

听得姓周的不禁放声大笑,慢慢说道:“衍翁,你要再输给我,只怕先生都要气坏了呢。”

陶珩有些下不了台,随说:“算了,总是输,倒也无趣的很。”

姓周的呵呵直笑,乃反驳道:“怎么会无趣?你有先生给你代酒吃,还不知足的吗?!”

陶珩一见他还要胡说,不免故意板起面孔,也笑道:“你要还这样胡说的话,那我也干脆不来奉陪了。”

说的姓周的更是大笑不止,又怕他真要走,连声讨饶道:“别,别,总是我说错了,好不好,陶少爷,如今我们也不消再去说其他,来来,只吃酒。”

当下二人撇过闲话,谈论些近来在上海的生意情事,须臾,听得自鸣钟敲过两三下,方才注意到时辰已经不早,看看大菜已吃的差不多,于是忙喊外场进来收拾,一会儿外场来了,将席面撤了下去,姓周的又叫他拿一些点心上来,外场得了吩咐,忙准备去了,不多时送上时令水果及烟茶,即退下。

姓周的又去装水烟,装好后将水烟袋授与陶珩。陶珩想他本不会吃,要来何用呢?摇了摇头道:“不会吃。”

姓周的并不强求,只自个吃了。

姜心月见陶珩不吃水烟,看到桌上的果盘瓜子碟子,便取来向他敬过:“陶少爷,用些点心吧?”

陶珩转头去看姜心月,但见她一脸期盼,一时倒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乃客气道:“谢谢你,那我就用些好了。”

姜心月看着他只是笑:“谢什么,照拂你陶大少爷不是我应该的。”

姓周的兀自吃水烟,瞧着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处,看得他是会心一笑,心里好奇难免多问一句道:“衍翁方才说是萍水相逢,就是不知是怎样的相逢,可否一说?”

陶珩一想,方知他说的应是白天初遇的那段情节,想着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说与他听。

姓周的听他说完,知道了这当中竟有这么一段情节,不由挑了挑眉,朝他挤眉弄眼的道:“照这么看,那你们岂不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了?”

姜心月被他说的,倒怪不好意思的,忍不住回了一句道:“什么命中不注定的,你周老爷说话可没个分寸!”

姓周的一面吸水烟,一面微笑着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姜心月见他没完没了,作势要打他,跺一跺脚,发急道:“你要再这样来寻我的开心,我可就要不依了!”

姓周的听了,愈加笑的肆无忌惮,还要再不依不饶,听得陶珩道:“只是单纯的巧合罢了,怎么就说是缘分?”

然姓周的却不吃他这套说辞,兀自道:“巧合不巧合的,这种东西说他也说不清。”

在这个问题上,姓周的是旁观者清,当下也不和他争论什么,转而话锋一转,问他东西置办的可怎样了,陶珩便将白天买好的东西跟他说了,只还差着两样。

姓周的忙问差着的两样可是什么,陶珩想这两样东西都不好找的,不如告诉了他,看他有没有什么门路,遂说了:一个是明朝时期的玉如意,一个是道光朝的湘竹榻。

姓周的听着是这两样东西,低头想了一想,忽想到了什么,忙道:“巧极了,刚好我就认识一个人,是专门做这古玩生意的,找他问一问,也许知道。”

陶珩忙向他请教对方台甫,姓周的旋即告诉他,那人姓张,号叫井然,乃是上海本地人氏,一时得了这个信,便希望姓周的帮忙找这个张井然。

姓周的和他说:“这个并不难,只要请他吃一台酒,大家相互认识一下,相信他会很愿意的。”

姜心月听到这里,不禁插进话来道:“陶少爷要吃酒的话,何不到我那去吃一台酒?”

那姓周的听说,也跟着一拍手,笑道:“这主意不错,到先生家吃酒的话,既结识了朋友,又讨得先生的芳心,岂不一举两得。”

说的正合姜心月心意,再偷着眼去看陶珩道:“周老爷虽然这么说,就是不知陶大少爷意下如何。”

姓周的自然又去问陶珩的意见:“衍翁,你觉得呢?”

陶珩面露难色,很有些迟疑不定,但为着那两样东西,又不好回绝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应允了,又问他道:“要请那张兄的话,只不知是什么时候?”

姓周的便和他商议道:“赶早不赶晚,不如就趁早明日下午,你看如何?”

陶珩一想,跟着摇一摇头道:“怕是不行,明天我正好要去处理些私事。”

姓周的接口道:“既如此,那么就后日,哪天没空的话,那就再往后延一日好了。”

陶珩对此倒没有异议,便应承下来。于是时间定在后日晚间,在姜心月家吃酒。

及至酒阑兴尽之际,听得自鸣钟连敲十二下,姓周的看看外面天色,见时辰已经很晚了,遂向陶珩提议道:“吃的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陶珩见他要走,自然同他随行,当下二人起身准备要走,姜心月急忙拉住陶珩道:“陶少爷,要不要上我那去坐坐?”

姓周的忙去看陶珩,面上是一脸促狭,不免又是去征询他的意见,这会可要翻台到姜心月家。

陶珩看着姜心月,心底有过一瞬间的犹豫,然考虑到二人还不熟悉,到底唐突,还是执意要走,只道:“不了,今天在外跑了一天,这会实在累得很,还是改天吧。”

姜心月听说,倒也不勉强,兀自笑道:“那陶少爷说好了,后日可一定要来的,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陶珩只胡乱答应着,就这样算说好了。姜心月也和他们一块走,那陈蓉蓉见他们要走,忙喊娘姨过来送客,直送到上了东洋车方止。

姜心月回了寓所,过了一宿。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看看自鸣钟,已是差不多九点,连忙起来穿衣洗漱梳头,及至吃完早饭,又叫来红梅,自己则走到书案前写了一张帖子,写好后交给红梅,并道:“你到祥和客栈去,把这个交给陶大少爷,请他来我这里。”

红梅收到吩咐,二话不说拿了帖子便出门,前往祥和客栈,等了一阵子复又重新回来,只手上还拿着帖子,见了姜心月,气都还没喘均匀,只听她道:“先生,我到了客栈,但陶大少爷身边的随从却说,陶大少爷现在不在房里,一大清早就到黄埔滩去了!”

姜心月听到这里,不觉有些失望,但随即想到什么,连忙道:“红梅,我们这会干脆也上黄埔滩去好了,看能不能遇上陶大少爷。”

红梅一惊,还来不及开口阻止,眼见姜心月拿了件褂子就要下楼,于是匆忙紧随其后。

走在路上,红梅出于担心,不免多问一句道:“先生要到黄埔滩去寻陶大少爷,可是先生又怎么知道,陶大少爷现在又身在何处?”

一句提醒了姜心月,但并不打算折返,径道:“我也没想那么多,总之现在先到黄埔滩去看看吧。”

红梅见此,竟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随她一同前往。旋即到了楼下,叫来一辆东洋车,当下二人一同上了车,轿班一路拉到黄埔滩。

今日是个好天气,太阳当空照,黄埔滩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陶珩自天未亮就到这来办事,如今好不容易事也办完了,只觉身上出奇的热,要想喝上一口茶,恰好旁边就是一处茶楼,索性就到茶楼里歇上一会。

进了茶楼,堂倌招呼至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座了,又叫了一壶凉茶,堂倌自去了。陶珩眼望窗外,打算看看沿街风景,殊不知这时有一穿白衣的女子上了二楼,径往他这边走来。

那女子走到陶珩这里,跟着向他搭话道:“少爷。”

陶珩突然听到声音,生生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却见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你是?”

那女子咯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也不急着挑明身份,只听她在那道:“少爷,可闲啊?”

陶珩怔了一怔,不懂她这话为何意,但见她身上穿的衣物,头上戴的首饰,无不都是外国货,又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始才发觉她应该是野鸡之类。

那野鸡还要再说什么的样子,岂料这时又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陶大少爷,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一时二人都巡着声看去,却见不是别人,正是姜心月。

姜心月走了过来,面对那野鸡,只装作没看见,径自笑道:“陶大少爷好雅兴,有兴致上茶楼来吃茶,不过说来也真是扫兴,倒让婊子给打扰。”

那野鸡见她指桑骂槐的正在说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声音里饱含怒意道:“你说谁是婊子?”

姜心月睨了她一眼,并不畏惧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慢慢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只这一句听得那野鸡十足的恼怒,又拿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心月走到陶珩面前:“陶大少爷,和我一起出去看看黄浦江吧,省得留在这,面对讨厌的人心生晦气。”

陶珩正欲回言,旋即见堂倌拿着个银水铫子正往这走来,那野鸡故意使坏,再堂倌走近之际,装作不经意的,只拿脚一伸,那堂倌一时没有防备,被她这么一绊,人跟着就要倒去,拿着的铫子自然而然也跟着飞了出去,陶珩大惊失色,然“小心!”两字刚说出口,已是来不及的了,便见那水铫子正好砸中姜心月。

几乎是一瞬间,水铫子掉在地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声音,引得茶楼里的其他茶客,在听到这里的动静后,都纷纷看了过来。

陶珩要紧去看姜心月,见她身上都是水渍,甚至还冒着热气,方知那一壶水竟是开水,又见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神情十分痛苦,忙去看,才发现她的右手都开水溅到了。

那堂倌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层意外,早把他吓坏了,连忙从地上起来,要紧去查看:“小姐,你没事吧?”

但见姜心月不回言,堂倌又去指责那野鸡道:“你为什么要绊我呢?”

那野鸡一听,人难免紧张起来,却不承认,嘴硬道:“怎么说是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绊你的了?!”

堂倌听见这等说话,心里好生气恼:“你好不可理喻!明明是你伸脚绊我的,害我才摔倒!……罢了,如今我也不来和你争辩什么,正好巡捕头来了,就让他来评评理,看看是谁的错!”

那野鸡听了,从窗外看到的确是来了两个外国巡捕,登时吓得她花容失色,逞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跟着像个落汤鸡一般,匆忙逃去。

堂倌见她要走,要紧追上去,口中直喊:“你别走!”然脚还没迈出一步,即听陶珩在身后道:“你快别追了!先来看看她吧,她被开水烫到了,你最好先去打一盆水来!”

那堂倌想起还有姜心月这茬,遂也不去管那野鸡了,连忙回身去看姜心月的情况,见她的手似乎被烫的很严重,心中焦急,怕出什么事,一时也顾不上什么,连忙打了一盆水过来。

姜心月且照着堂倌的指示做,放在水中浸了一会,比着方才是没那么灼痛,只手却红了一块。

陶珩见她的手没有好转,反而有严重的趋势,不免担心道:“手都红了,难免要起水泡,前面就有一家医馆,那是一个洋医所开,医术很好,你上那去看看吧。”

姜心月见他在关心自己,心里一高兴,反都要感激那婊子来了,面上却做出回绝,反道:“上医馆是要花钱的啊,我哪有那个闲钱去看洋医,正好我屋里就有药膏,与其上医馆,陶大少爷倒不如和我一同回去,帮我敷药。”

陶珩为着要不是自己,她也不会无端被开水烫到,觉得不应该拒绝,不如送她回去的好,遂说:“好。”只这一句,倒把姜心月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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