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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非皇 第87章 安内(十二)众矢之的

作者:李安禹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19 18:03:12 来源:文学城

女子科考按期举行。

可参加者……寥寥。

康佑帝刘绥身边的近侍杨仕鑫看了眼刘绥的神情,幸灾乐祸道:“陛下,奴在考场外面看了,直到开考前,只进去一人。”

“啊?怎么……竟只有一人?”刘绥甚是诧异,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杨仕鑫道:“是呢,奴也还纳闷儿呢,特意等了半场才回来,真就只有一人参加。”

刘绥眯起眼睛,问道:“那人是谁?”

杨仕鑫回:“温国公独女,温嘉诚。”

“呵,这可真是一步好棋啊!”刘绥听后嗤笑一声,大姐姐果真会找帮手,竟然找到了她。

温嘉诚曾是孝懿太子的太子妃,有她在,可让曾经孝懿太子的属官信服;温嘉诚是温国公独女,温国公世代驻守边境,又是今朝新贵,生母温国公夫人的母家是齐国公府、汀州张氏,温嘉诚出身望族,又可与朝中的寒门对立;温嘉诚又是女子,受了抚政大长公主的恩惠才得以入朝为官,势必会对大长公主言听计从。

刘绥双手覆上高高摞起的折子,闭上眼睛,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道:“把这些折子再送到福康宫去。”

刘安看着桌上才刚消下去的折子又重新堆起来,清了清有些发腥的喉咙,不免摇头叹了口气。

刘赞抬头看了眼刘安,放下手中的算盘,道:“如今陛下已登基一年有余,也该学着处理政务了。”

杨仕鑫脸上讪笑着回道:“这些话……还是殿下亲自向陛下说罢,奴……不过是陛下身边的一个侍从……”

刘安看了杨仕鑫一眼后,又叹了口气:“罢了,你先下去吧。”

“奴告退。”杨仕鑫弓腰却步,离开了福康宫。

杨仕鑫看向福康宫的匾额,狠狠啐了一口,方才离开。

不远处的莲亭看见,急得就要上前教训一番杨仕鑫,幸而钱衡量拦住。

莲亭忿忿道:“你拦我做什么?你没看见吗?那算个什么东西!给殿下提鞋都不配呢!也敢在福康宫面前耀武扬威、耍威风?”

钱衡量平心静气道:“如今福康宫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殿下处事又是谨慎谨慎再谨慎,生怕出了差错落人口实。”

钱衡量劝道:“你这会儿上前骂他一通,除了过个嘴瘾,于殿下毫无益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只是……”莲亭绞着手中的手帕,眼中涌出些眼泪:“殿下近来身子不比从前,本该好生将养着,可折子却怎么批也批不完,政务怎么也处理不完,那边又毫不感恩,折子如流水般送来,政务如山般倾倒而来,我又怎能不心疼殿下!”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无须担心。”钱衡量轻轻拍了拍莲亭的肩膀,安慰道:“越是这时候,我们才更不能给殿下添乱。”

莲亭被劝动,点点头。

钱衡量想到近来刘安总是撑着头,眉眼之间难以掩饰的疼痛之色,便道:“莲亭,你且先去殿下身边侍奉着,我去去就来。”

钱衡量好容易才混进宫,好容易才接近的权力中心,他如今的倚仗只有刘安一人,大事未了,自然不愿刘安有事。

钱衡量来到御医局,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会按摩之人?”

御医们面面相觑,道:“可是殿下有所不适?微臣这里倒是有些膏药,兴许能缓解痛楚。”

御医道:“钱内官,不知殿下是是何种症状,微臣等也好对症下药。”

钱衡量笑道:“倒不是殿下,是我,我近来食少失眠,头隐隐作痛,不知是何症状。”

御医抓了些药:“内官只消吃些汤药缓解即可。”

钱衡量抱着手臂,上前一步,抓了些许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旋即掩着鼻子皱着眉头:“闻着这般苦涩,若是煎服岂不更苦?”

御医笑道:“良药苦口。”

钱衡量摇摇头,摆手让捧着药材的御医离远些:“先前在宫外时,听说有人会这按摩的手法,不用吃药,只消轻轻按上些时辰,头痛便可消解,不知可有人会这手法?”

御医们相视一眼,散去一些人,余下的两三个站在钱衡量身旁,讥笑道:“既然内官在宫外听说过,不妨派人去宫外寻去,我等并不会这些奇巧手法。”说罢,几人便散去各自忙去了。

散去的那些御医一边伸着脉案,一边瞄着钱衡量这里的动静,时不时脸上还漏出几分讥讽的笑意。

一个阉人而已,还是大长公主从宫外带回来不明来历的阉人,若不是倚仗着大长公主,也配来指使他们?与他好言几句,已是很给他脸色了。

钱衡量见众人皆是这副样子,恨不得将后槽牙咬碎,在宫里服侍,不都是宫里的奴吗?怎么还分起三六九等了呢?

钱衡量环视一周,默默将这些人的嘴脸全都记下,待到长公主安稳了前朝得了势,他再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人。

钱衡量愤愤甩了袖子,意欲离开,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弱弱喊了一声:“我会!”

钱衡量停住脚,转头看去。

一个白净文弱的医工怯怯地站出来。

钱衡量笑道:“那你便来试试吧。”说罢,便找了位置坐下。

文弱医工挽起袖子,净了净手,十指张开,分别对上钱衡量脑袋上的穴位,轻柔而不失力道地按着。

末了,顺着脑袋沿着后颈处的肌肉一路轻柔按着,左右拨弄着:“钱内官,后颈处可有疼痛?”

钱衡量“嗯”了一声。

文弱医工一边按着一边解释道:“许是内官近来睡不安稳,颈部经络不通,故而头疼不已,只消揉按后颈处即可。”

医工松手,道:“不知内官以为如何?”

钱衡量缓缓睁开眼,虽说他并没什么头疼的症状,不过经过这个医工按过之后,眼前倒有种清明之态。

“甚好甚好。”钱衡量连连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文弱医工回道:“微臣林微,颖州人士。”

钱衡量笑道:“这倒巧了,与我还是同乡呢。”说着,又上下细细打量一番林微,这林微生得白净文气,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再配上他这按摩手法,兴许大长公主见了他,心头的烦恼也能一扫而空吧。

林微躬身恭敬道:“那日后还要多多倚仗钱内官呢。”

林微仿佛看到功名利禄在向他招手。

其余御医对此甚为不屑,毕竟做大长公主的男宠,说出去到底有些不耻。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出自医学世家,做男宠到底是有失风骨。

钱衡量客套道:“那是自然。”钱衡量临退出御医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微一眼。

钱衡量心情大好,一路哼着曲儿,迎面与刘赞撞了个满怀。

刘赞本来心情便烦躁,白了跪在地上的钱衡量一眼,碍于他是福康宫里的人,只是不满地拂了拂衣衫:“走路小心些。”说罢,便不再理会钱衡量,径直进宫去寻刘安。

刘赞见着刘安,脸上方才露出笑容:“大姐姐!”

刘安笑着抬头看了眼,道:“这般高兴,可是有喜事?”

刘赞同样笑道:“我每逢见着姐姐,便高兴。”

“大姐姐,第一场科考结束了,可还要继续举行后面的两场吗?”

刘安毫不犹豫道:“当然。”

刘赞叹了口气:“大姐姐,本次科考只有温国公家的女儿一人参与,那状元不就是只有她吗,后面的两场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刘安道:“即便是走个过场,那也得按着章程一场一场地来,这样来日嘉诚官居相位,才能服众。”

“相位?”刘赞甚是惊诧,凑了过来,“大姐姐,丞相一职,自汉末便形同虚设,逐渐消亡,更何况,相位可是开国以来都未曾设立过的官职,姐姐贸然设立此职,是否要再想想?”

刘安胜券在握笑道:“近来想了良久,方才如此决定。来日嘉诚入仕,设立左右丞相之职位,尊先秦之传统,以右为尊。嘉诚为左相,程显为右相。如何?”

“以右为尊?程显为右相?”刘赞思忖半晌,犹豫道:“大姐姐,程显在朝中处处作梗,却以他为尊?”

刘安笑着点点头。

刘赞踱了几步,眼珠转了数圈,犹豫道:“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于弱之,必固强之?”

欲使其亡,先令其狂!

刘赞见刘安笑着点头,继续道:“将于废之,必固举之。”

而后,两人异口同声道:“将欲取之,必固予之。”说罢,二人同步放声大笑。

刘安捏着手中的奏折道:“程显如今不过是个户部尚书,便这般嚣张,若是他担上这右相一职,还不知道要狂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儿,刘安不免笑出声,撑起下巴好奇地看向刘赞:“赞儿你说,到那时,朝中那些个大臣是依附于程显这个寒门右相呢,还是以温嘉诚为首的望族左相呢?”

刘赞想了想,笑道:“若以性别论,朝中大臣只嘉诚一女子,必然会追随右相程显;可若以门阀论,必然会支持左相。”

“哈哈哈哈哈,坐山观虎斗,痛快痛快!到那时无需姐姐出手,自会有人去对付程显。”

刘安道:“是呢。”

“姐姐这招,实在是高!弟弟佩服。”刘赞笑着拱手作揖。

刘安摆摆手:“我近来脑子糊涂得很,哪里想得到这个。这一招,是我身边的谋士想到的。”

刘赞疑惑:“谋士?”

“你还见过呢!”刘安神神秘秘道,“先前侍奉在我左右的钱衡量是也。”

刘赞眉头皱起:“钱……”

刘安道:“宫外那个算命先生。”

“他……”刘赞瞪大了眼睛,神秘兮兮地凑到刘安耳边:“外男入宫,姐姐莫不是看上他了?”难道真像传言说的,钱衡量是姐姐的男宠?

刘安白了刘赞一眼,“胡说什么呢?”

“总不会他……”刘赞皱着眉头,憋着嘴,不可置信地比划了一下。

刘安点点头。

“啊?他图什么?”

“当然为了权呗。试问天下人,孰逃掌中权?”

刘赞听后,默然地点点头,是啊,权,天下人心之所向,又有谁能逃得过呢?大姐姐……是否亦是如此?

刘赞抬眼看向刘安,面前的大姐姐,运筹帷幄,弄权于股掌之中,似乎……有些陌生。

刘安对上刘赞的眼神,歪头笑着,正欲开口,忽而见钱衡量奉茶进殿,因而转向钱衡量,笑道:“你来得倒是巧。”

钱衡量弓着腰,笑着奉茶道:“能恰逢此时来为殿下奉茶,是奴之荣幸。”

刘赞目光转向钱衡量,想起方才的谈论,又细细打量起钱衡量,再一看,竟发觉钱衡量的面相变了,眉眼弯弯,奴颜婢膝,脸上尽是谄媚之相。

刘安笑着招呼刘赞道:“赞儿,尝尝看,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呢。”

刘赞接过茶盏,掩饰着眼中的情绪,小口品过后,夸赞道:“确实不错。”

“大姐姐,宫外还有事,我先出宫了。”饮尽杯中茶,刘赞便迫不及待要出宫去。

此举正合钱衡量的意。

见殿内只留有大长公主刘安身边的近侍,钱衡量神秘兮兮道:“殿下近来头疼不已,奴倒是寻得一良方,有些疗效,殿下可要一试?”

刘安揉了揉太阳穴,点点头。

近来头疼更厉害了,也不知是不是连日失眠少觉的缘故,大业未定,如此下去可不行。

钱衡量先是安排刘安躺在榻上,当即便命人去传林微,随后燃上宁息香。

不多时,林微便带着药箱匆匆赶来。

钱衡量瞥了眼殿外,招呼林微进殿。

林微低着头,欲出声跪下行礼,被钱衡量一把捞起,林微有疑,但见钱衡量摇头示意,便也作罢,任由钱衡量拉着走近刘安小憩的榻前。

钱衡量在莲亭耳边低语道:“烦请姑娘去打盆水来,医官要净手。”莲亭虽不明白钱衡量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着钱衡量的意思去做。

随后钱衡量轻声道:“殿下,可要现在开始?”

刘安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应允后,钱衡量回头看了林微一眼,在林微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林微会意,挽起袖子,从药箱中取出些药材浸泡在温水中,随后又将双手放置在温水中浸泡清洗。

众人屏气凝神,皆是盯着林微的动作。

满宫内除了水声撩拨哗哗作响外,再无其他声响,听着倒有些凝神静气的感觉。

林微擦干手上的水珠,脚步轻轻来到刘安榻前,看着刘安盘起的发髻,一时不知何处下手,求助地看向钱衡量。

钱衡量轻轻推了下莲亭,莲亭迈着小碎步来到刘安身边,“殿下,可否卸掉钗环松掉发髻?”

刘安缓缓睁开眼,看向莲亭,抬手由莲亭扶起,又看向身旁这个陌生的医官,没有丝毫情绪波澜道:“你便是衡量提起的那味良方?”说罢,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钱衡量。

钱衡量小跑着过来跪下:“殿下,这是御医局的林微,他按摩手法了得,奴想着殿下不愿吃药,兴许此法正适合殿下。”

刘安看向不远处的水盆,问道:“方才放的都是些什么药?”

林微回道:“酸枣仁,远志,柏实,合欢等物,均有宁神之效。”

钱衡量见刘安还是不甚相信,便道:“奴亲自试过,按过后,那可是立竿见影的效果,眼前的疲劳一扫而空,周身通畅。”

刘安闻言,方才由莲亭卸掉她的钗环容发,复又合眼躺下。

林微舒了口气,抬起胳膊擦了擦额间的一层密汗,直起身子,十指插入刘安发间,轻柔而不失力道地按压着头上的穴位。

待按到后脑的两处肌肉时,刘安吃痛,“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莲亭和钱衡量忙紧张地上前询问,“殿下?”

钱衡量瞪了林微一眼。

林微战战兢兢回道:“殿下此处肌肉紧张,经络不通,故而按压会有些疼痛。也正是此处的肌肉紧张,牵拉着经络,致使殿下头痛不已,待此处舒缓后,殿下的头痛亦可缓解。”

刘安依旧闭着眼,只是“嗯”了一声。

莲亭与钱衡量见刘安未发脾气,便也作罢,继续由着林微按摩着。

温热的指腹在发间穿梭流转,指尖的药草香气与宁息香交织相伴,随着呼吸蹿入鼻腔。

不多时,几人便听到刘安均匀的呼吸声。

莲亭嘴型蠕动,并未发出声响:“殿下睡着了!”说着,轻手轻脚起身,拿来一床被子轻轻掖盖好。

三人相视一眼,蹑手蹑脚出了殿。

莲亭压低声音,喜道:“殿下已经许久未曾睡得这般安稳了。”

钱衡量亦是笑着点头看向林微。

林微则是躬身向二人作了个揖。

连着数日,林微都往返于福康宫与御医局,还被破格升为了御医。

若按着惯例,林微只是一个小小医工,即便是熬到胡子花白,也未必能当得上这宫里的御医。

可他如今却靠着巴结阉臣破格成了御医,其他御医怎么看都觉得他不顺眼。

再加上林微每次都去福康宫要留上半日。

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

康佑帝刘绥虽听到些风声,可他并不愿管,不单如此,还任由流言传播。

刘安自从失眠缓解后,自觉身体康健,精力恢复如常。刘安她自信行得正坐得端,派身边近侍训诫过一些人后,更是不愿浪费精力在些虚无缥缈的事上。

女子科考结束,温嘉诚也如愿入仕为官,刘安更是忙得连轴转。

刘安处处抬举温嘉诚,视她为左膀右臂,更是破例准许她世袭家中的爵位,解决了温氏族内继嗣的问题。

温嘉诚也争气,顶着压力,在前朝做得风生水起,为天下女子做出了榜样。

眼下这番情形是刘绥、程显乃至王落儒都未曾料想到的。

他们未曾想到傅容光的案子并未吓退天下女子为政做官的心,他们未曾想到刘安会为了温嘉诚开设丞相之职,他们未曾想到温嘉诚会坚定不移地跟随着刘安,他们未曾想到温嘉诚的出现反而鼓舞了天下有才能的女子。

天下女子见温嘉诚拜相封爵,纷纷效仿,读书论理,当权管家,皆约定着要参加下一次科考,她们也要像温相一样,入朝为官,为国效力。

刘安顺势开设女子学堂、女子校场,培养女官训练女兵,待到来年开春,在京都开设女子文武双考场。

时间一长,再无人关注傅容光的案子,逍遥王刘赞从中运作一番,傅容光的案子判了下来,流放西南。

又恰逢康佑帝刘绥登基两年,特赦天下。

傅容光也因此免罪。

“容光!”刘赞亲自接傅容光回京,见着面前身形消瘦的她,刘赞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楚,若是他早些发现傅容光不见了,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傅容光脚下不稳,依靠着刘赞的臂膀,双手紧紧握着刘赞的胳膊,气息虚弱语气坚定道:“逍遥王,我要见大长公主!我要见抚政大长公主!”

刘赞心疼道:“你如今才回了京,再好生休养几日吧,你有什么话要同大姐姐说,我向你传达便是。”

傅容光摇摇头,依旧坚持着要见刘安,她知道,她心头的这件事,除了大长公主刘安,除了温相,不能说与其他人,即便是面前的逍遥王刘赞也不行。

“我要见大长公主!此事紧要,我一定要尽快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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