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旺多尔济走后,昭华待在府中始终担忧不已,只好时时入宫,寻令皇贵妃开导。
“你说说你啊,就是嘴硬。既然如此担心,又为何当日不肯去午门相送?不过我那时远远地看着驸马,他面上倒是并无不快。”
昭华无聊地趴在桌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最喜欢吃的杏仁酪,却是一口也吃不进去。
“额娘,纵使我千般不愿,最终还是要分别的。我只是怕,我越送便会越不舍,他心中的负累也就越重,又怎么能心无旁骛地上战场呢?”
“看来,我们的昭华终于长大了,而且开窍了。”
听着额娘话中有话,昭华有些疑惑地朝额娘看去:
“额娘,您这是何意啊?”
令皇贵妃状似无意地抬眼看了看她,又笑着低下了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昭华楞了楞,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额娘,既然您早就看出来了,又为何不向我点破,亦或是骂我一顿将我点醒?”
“迟早的事,又何必拔苗助长?你性子虽慢热了些,可有拉旺多尔济这样死心眼儿的一直小火慢炖着,想必也无需等太久。”
这日,昭华刚回到府上,小泉子便快步上前,双手呈上了一封信。
昭华迫不及待地接过,边拆信边问小泉子:
“他在那边如何?有没有受伤?”
小泉子弓着腰,却一脸笑意的回话:
“公主放心,战事尚一切顺利,驸马说,他想对您说的话,全在信里了。”
昭华看着手中的信,努力地想更淡定些,却藏不住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的笑意。
“对了小泉子,为何拉旺多尔济没有让你跟去随身侍候啊?”
“回公主,驸马特意让奴才留下帮您料理府中事物,他在远方也多一重安心。”
昭华莞尔一笑:“怎得把我当小孩子一般?”
“从小到大,奴才还从未见过驸马对一个女子这般好过。”
“从小到大?你不是在拉旺多尔济回京之后才在他身边侍候的?”
“驸马儿时曾在京中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奴才也还小,便被分在驸马身边和驸马作伴。后来驸马回了蒙古,奴才便被抽调回了宫中,直至驸马再度归京,念及儿时情谊,这才又将奴才调来了身边。”
“这么说......儿时皇阿玛为我和驸马赐婚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
“回公主的话,是的。”
昭华忽然有些好奇:
“那......那时,他是什么反应啊?”
“驸马......驸马那时......”
瞧着小泉子有些支支吾吾,昭华便猜到了些。
“你休要骗我,不然待拉旺多尔济回来,我还得再审他一遍。”
“你实话实说。而今我和驸马已是夫妻,那都是前尘往事了,你如实告诉我,我便不再和驸马追究此事。”
小泉子犹豫了几下,终究还是开了口:
“驸马......驸马那时尚不识情爱为何物,亦从未与公主见过,有些抵触之心,也是理所应当......”
小泉子虽总算是实话实说了,却依旧努力地为拉旺多尔济说好话。
“不过那时,皇上曾令王爷带驸马入宫见您,驸马听说之后很是期待。”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记得儿时我们未曾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