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拉旺多尔济的出征之日。
昭华没有去午门前相送,只是在那日清晨早早起了身,一遍又一遍地查检拉旺多尔济的行装。
为拉旺多尔济穿戴好铠甲后,昭华将拉旺多尔济亲送至府门前。她的眼睛很红,却始终强忍着未曾落下一滴泪。
“昭华,你当真不去午门送我?”
“你知道的。我不愿与你分离,更别说送你出征。我......做不到......亦不愿让我的离伤之态成为你出征时的心中负累。”
昭华终于将自己这三日的“心血”从袖中掏出,小心地放入了拉旺多尔济手中。
“你从前送了我这枚定情戒指后,我思索良久,该回赠你什么些什么信物。可我寻了很久,也未曾找到什么令我觉得意义与这枚戒指匹配的物什。我知道,你们蒙古姑娘若是心仪一名男子,便自己绣上一方汗巾赠之,以便在两人分离之时,以此代己时时陪伴。”
“你......知道的,我从小一向贪玩,于针织女红一向是不擅长的,绣了三日,也只能修成这个样子了,你可不能嫌弃啊......不过谅你也不敢嫌弃......”
拉旺多尔济的脸上终于现了一丝笑意。
“嗯......确实丑......”
看着正要急的昭华,拉旺多尔济赶忙把自己更重要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不过......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昭华故作生气模样,问他:
“你莫不是说出了心里话,才又说出了这些话哄我吧......”
拉旺多尔济捏了捏昭华的耳朵,向前倾了倾身子,让自己的双眼和昭华的双眸近近相对,放低了声音,对昭华说:
“我可是谨遵夫人之令,那晚你可是对我耳提面命,让我以后不得对你有任何欺瞒。”
昭华的脸霎时便红了,直接在拉旺多尔济胸口处轻锤了一拳。
拉旺多尔济立刻捂了捂自己方才被锤之处,佯装疼痛道:
“没想到为夫尚未出征,先在夫人这里受了内伤。夫人所赠的临别礼物,果然与众不同,非同凡响啊。”
“拉旺多尔济,我从前怎么就未发觉你是这般耍赖贫嘴之人啊?”
“那,我可还是个呆子啊?”
“这个答案,待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昭华终究还是没有去送拉旺多尔济,甚至没有亲眼看着他上马离去。
“我不愿泪眼婆娑地送你。待你归来,我定十里相迎,为你接风。”
他们双双转身。
她回到府中,去守他们的窝;他远赴千里之外,去守他们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