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 第4章 The Hotel

一路上杂草丛生，水泥路上处处是积水。

程昕哲回想着陆锚靠着自己的肩。

陆锚一路上一言不发。

“我刚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程昕哲主动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什么梦？”陆锚很感兴趣地问。

“我梦到了我在一所学校。”

“学校？那不是筑城者的机构吗？”

“筑城者？谁啊？”

“你不知道吗？整个大陆所有的城市都是筑城者建造的，所有城市都是他的管辖区。”

“那城市之外呢？”

“城市之外是自由州，不直接受筑城者管控，但是也布满了他的爪牙。”

虽然是第一次听见筑城者这个名字，但是就这个名字给程昕哲第一印象就是：

不是好鸟。

“那我们现在是在自由州？”

“是的。”

“我记得我梦见我在学校里上课，然后是跑步之类的，后来一片昏黑，就醒了。”

“你上过学校？”

“我不知道啊，就是梦到的。”程昕哲像是奔着把天聊死的回答。

“哦...”陆锚回答了一句，没有再说话。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躲进了群山之后，仍然还能看到西边云底的金丝边。

路旁来到一家客栈。

这是一栋和水泥地十分违和的木楼，进门站在柜台后的是一位戴着圆眼镜，穿着福字大褂的中年掌柜。

“你们好，两位客官，要双人房吗？”掌柜面相和蔼地说。

“两间。”没等程昕哲说话，陆锚抢先说，“两间单人房。”

程昕哲用余光看着陆锚，陆锚眼珠僵硬地盯着掌柜。

“好嘞！您二位的房卡！”掌柜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木牌状的房卡，碰撞着发出声音，怪好听的，“这边二楼右转。”

“谢谢。”陆锚接过房卡，伸出手递给程昕哲。

程昕哲捏住卡的一角，隐隐似乎碰到了陆锚的手，手指颤了一下，房卡掉了下去。

房卡落地前的一瞬间，陆锚用惊人的速度用手指夹住了卡，再次递给了程昕哲。

才发现陆锚的手这么好看，细长而苍劲有力。

“对了，退房怎么办？你有钱么？”程昕哲问。

“有，我包里有。”陆锚头也不回地回答，进了房间。

程昕哲仔细看了陆锚一遍，没看见包。

管她呢...

程昕哲找到自己的房间，就在陆锚的对面。

推了推门，打不开

程昕哲刚想叫掌柜，摸了摸门牌，门牌边上有锯齿。

原来这就是钥匙。

进门，门口左侧是衣柜，右侧是厕所，再直走就是一个书桌，书桌靠墙的对面就是床了。

站在床前，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厕所和浴室是连在一块的。

程昕哲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

程昕哲迫不及待地把潮湿的上衣脱下来，扔进洗手台里，露出他白净的身子。背部沾了水，在日光灯下反光，划过一条银白的弧线，脊柱处略凹。从左肩到胸口有一条明显的划痕状的疤痕，几乎将他左胸胸肌一分为二，在米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粉红的印记。胸部一下的肋骨和腹肌隐约可见，相较于棱角分明，程昕哲的四块腹肌是较为平滑的。髋骨两侧青筋略为凸起，腹部也有静脉凸起延伸进裤腰。肚脐是内凹的，低悬在裤腰上随着呼吸起伏。他褪下了外裤，大腿上的肉不多，但十分白嫩，小腿上的肌肉更是发达，随着他弯腰拾起裤子的动作变化着形状。

他对着镜子看了眼，锁骨在灯光下阴影描绘出边线。寸头显得干净利落，还沾着雨滴，上宽下窄的长方脸略显帅气。秀气的眼睛上顶着略弯的眉毛，鼻尖不算高挺，但是瘦窄。嘴唇略厚，上排牙床略微大于下排，每次笑起来就像是在腼腆地咬嘴唇。

他脱光后，打开水龙头，热水从头顶流到脚底，冲刷着每一个毛孔。水珠打湿了他的睫毛，闭上了眼。

“程昕哲！”体育老师喊，“睁开眼跑！看路！”

程昕哲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跑到弯道的五道去了。

他立即转回了一道，里终点还有400米。

我刚跑了多久？程昕哲心想。

我闭着眼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