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 第3章 Walking Together

“南边哪里？”程昕哲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往南走就对了。”

“我们好像顺路，一块儿走吗？”程昕哲说。

“真的吗？”陆锚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好啊！”

“那我们等雨停再走？”程昕哲问。

“行吧，反正我也不赶时间。”陆锚答应了。

雨小了不少，但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陆锚在程昕哲一旁狂打哈欠，后来渐渐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

程昕哲的双眼也渐渐闭上了...

“起来！起来！”

程昕哲再醒来，站在床头的是路由。

“14:25了，要迟到了哥们！”路由催他，“30上课！”

“wc25了？”程昕哲飞身下床。

第一节课是化学课。

他们飞奔到教室，和老师同时到达教室门口，撞了个满怀...

老师姓廖，叫廖敏，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老师，长得不显老，虽然已经过了花样年华，但仍然风韵犹存。班上人都叫她老妈。

程昕哲刚进班，还没坐下，老妈就说：“昨天没交化学作业的站起来。”

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站起来的就不用坐了。”

班上坐着的和刚站起来的都望向程昕哲笑。

“交空本子打算让我帮他写的也站起来。”

路由屁股还没捂热，也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班上的第三排全站了起来，恍如一座城墙，程昕哲班上座位安排将前班级前十四名都集中在二三排，这堵城墙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处于不前不后的中心地带，完美地将班上大多数想学，但成绩不够优越的人的视野挡光，在后面，只有零零碎碎几个人站着，是基本已经摆烂的。

“你们这些人到后面站着听课，拿上你们的作业。”

那堵城墙整齐有序地化为个体，排着队向教室后面走去。他们望着对方，一个个都在憋着笑。

站在后面，老妈讲评着作业，后面倒是挺热闹。

“昨天作业写哪？”程昕哲问。

“你看我像知道的人吗？”路由说。

“又没问你...”程昕哲小声嘀咕。

“240到260。”旁边一位同学说。

“那该死的老妈布置这么多...240到260...好！”程昕哲喊了一声，“一字没动！”

坐在教室后面的人都听到了，转头看着程昕哲。

“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谁也想去后面站着的？”老妈说。

第二节是体育课。

测一千米。

同学们都骂骂咧咧地走向起跑线，骄阳炙烤着大地，丝毫没有秋日的样子。

老师发令完，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日常的训练从一开始就泾渭分明，几个身材庞大的从迈出起跑线开始就落后了，跑得快的也自然脱颖而出，中间层差距倒是不大，断断续续的。

程昕哲自然是跑在前面的，跑了快两百米，依然保持着第一。

过了第二个弯道，眼前却开始重影。

“快点！手臂摆起来！”体育老师喊。

但程昕哲眼中的世界开始发昏，逐渐，烈日凝缩成了圆月，天空变成了没有星空的深黑，最后那月亮坠入了一片漆黑。

猛的睁眼，感到左肩上沉甸甸的，他扭头一看，陆锚靠在他肩上。

“喂！”程昕哲耸了耸肩。

陆锚被惊醒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看向程昕哲。

陆锚惺忪的睡眼与程昕哲的眼神如静电般张开，陆锚瞬间没了睡意

“那个，雨停了，天也要黑了，我们找个地儿住吧...”对视让程昕哲感到不安，本来想斥责陆锚，看到她的眼睛，心又软了下来，还挤出句不知道从哪来的儿化音。

远处山上的亭子不再朦胧，而是暗淡。

“哪儿是南啊？”程昕哲问

“这边，顺着大路走就是了，路牌上写着呢。”陆锚指了指路牌。

“小路”

是的这条路就叫“小路”。

他们向南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