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迷宫同人） 第69章 68

6月7日，姜小海和梁嘉驹回了工厂，晚上要做货。

开工前，姜小海接到电话，白玲的手下说找到了秦义的位置，在郊区林山火葬场旁边的废弃小钢厂里。秦义的人还抓了顾一燃回去。

姜小海抓着手机，蹲在屋外抽了根烟，让定水把小武和刀疤叫过来。姜小海告诉他俩今晚不用跟着开工，报了秦义的地址，让小武开车带刀疤过去，探一探具体情况。

6月8日，早上六点四十。

刀疤拎着给姜小海和梁嘉驹买的早餐，去防空洞给他俩汇报。

刀疤在那附近转了几圈，小钢厂只有前门一个出口，没有后门。前门地貌复杂，后方正对着铁路，侧后方有一片废弃厂房，连着个废弃的林场。刀疤在林场靠外的地方发现了两辆被遮盖的车，从周围痕迹来看，停车的时间还不长，刀疤觉得是秦义他们的车辆。

刀疤结合小钢厂的地形，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狙击点。小钢厂侧后方有一个塔楼，刀疤爬上去看过，位置正好，能看到除了铁路那一侧之外的绝大部分地点，层高足够，视野开阔，旁边还有一个楼梯做掩体，不容易被人发现。塔楼在一堆废弃厂房之间，不论被发现与否，撤退都很方便。

刀疤把昨晚画的地形图拿给姜小海，上面标着从他选择的狙击点到各个狙击范围的测量距离。

姜小海收下这张图，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让刀疤回去休息了。

梁嘉驹递给姜小海一个包子，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姜小海咬了口包子，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梁嘉驹看得出来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处于烦躁之中。

姜小海说：“顾一燃住在郑北家，干爹抓了他一晚上，警察那边肯定已经发现顾一燃失踪了。就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或者说多久能找到干爹的位置。现在就得派人去盯着，咱们的人不合适，让我姐那边的去，剩下的再说吧。”

早饭后，姜小海在枪柜里找了把射程合适的狙装好，拿去给小武。小武还在睡觉，姜小海就把枪先给了定水，让他等会儿记得告诉小武去送枪给李文龙。

上班前，姜小海去了趟姜迎紫家，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秦义抓了顾一燃，警察肯定会加大搜捕力度，所以小马哥打算杀了秦义灭口。

姜迎紫没有表现出什么兔死狐悲的惋惜感，她很清楚，秦义这一抓，让整个事态变得更严重了，甚至可能牵连到他们。

姜迎紫问：“小马哥打算怎么杀秦义？”

姜小海告诉她，已经找人在小钢厂周边踩过点了，准备狙杀秦义。

姜迎紫担忧的看着姜小海，说：“你去？”

姜小海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姜迎紫问：“你会吗？”

姜小海冲她笑了一下，说：“之前练过。放心吧姐，他没逼我，我主动要求的，毕竟是我干爹，就当是亲手给他送终了。”

姜迎紫一听，赶紧说：“不行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让阿龙去吧，他当过狙击手，早年因为患了哮喘才退伍的。他去，比你保险多了，听姐的。”

姜小海露出犹豫的神色，刚想张嘴讲话，姜迎紫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李文龙，交代任务。李文龙爽快的接下了，问姜迎紫需不需要他自己去弄枪。

姜迎紫对着姜小海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姜小海摇着头说小马哥这边有枪。

姜迎紫顺着这话告诉李文龙，等会儿姜小海找人给他送枪过去，让他这几天先别开店了，带够东西去盯梢秦义，具体怎么做，听姜小海的安排，电话联系。

中午，姜小海收到消息，一群警察在到处打听顾一燃的线索。

姜小海挨个收拾完滑冰鞋，给李文龙打了个电话，让他代表小马哥问候一下秦义，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哈岚。

过了会儿，李文龙打了回来。秦义让李文龙转告小马哥，不要心急，他明天就走，走之前一定会把账本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六点多，已经在塔楼上守了一下午的李文龙给姜小海打电话，说秦义这边出了个乱子。

秦义他们住的那栋楼里，突然炸了两声，随后顾一燃自己跑出来了，现在秦义的人也出来了，在找顾一燃。

李文龙问：“需不需要我杀了顾一燃。”

姜小海说：“不用。顾一燃是警察，不能杀，杀了他，容易被警方盯上。顾一燃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义多半从他身上拿不到方子。你继续盯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

李文龙悻悻的答应下来。

下班后，姜小海和梁嘉驹去了常去的一家粤菜馆吃饭。

上次尝鲜的那家粤菜，梁嘉驹对他家的评价是披着粤菜皮的哈岚菜，水平低口感差，食材也不够新鲜，两个人就再没去过。

两个人吃饱喝足，姜小海想回半地下室，结果被梁嘉驹连哄带骗的拉去了他家。

七点四十分，李文龙又给正在打游戏的姜小海打了电话。

郑北带着人，找到了小钢厂，双方正在枪战。

姜小海扔下手柄，让梁嘉驹自己玩，拿着手机去了餐厅。

李文龙给姜小海实时转述现场情况。这会儿天渐渐黑了，秦义趁乱顺着厂子里的小路跑到最后面的一栋楼顶，恰巧是离李文龙最近的地方。

姜小海问：“他就一个人？”

李文龙说：“就一个，其他人还在前面跟警察打，他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等一下，他好像在往桶里倒什么东西，他把塑料袋里的纸扔进去，点火了。”

梁嘉驹端了杯水过来，放在姜小海面前，没发出声音。

姜小海抬头看着梁嘉驹，给了个笑，问：“有可能是他之前答应过的账本。你带着备用电话吗？”

李文龙说：“带了。”

姜小海让他不要挂断，拿备用电话给秦义打过去，问一下账本的事。

李文龙按照姜小海念的号码拨了出去，姜小海给梁嘉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梁嘉驹会意的点点头。

电话那头，李文龙看着秦义把手里最后一沓纸扔进火桶里，问秦义是不是快要离开哈岚了，那账本的事也该解决一下了吧。

秦义让他放心，账本已经都处理好了。

楼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人，看不清是谁，接着就进了楼里。李文龙告诉秦义他被警察包围了，跑不掉。秦义不想再浪费时间，随口敷衍几句，把电话挂断，扔进了火桶里。

秦义往楼旁边的梯子那儿跑，李文龙顺手拿起一直和姜小海通话的手机，继续给他讲述现场情况。

李文龙说秦义要爬的是一截没修完的梯子，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他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可以直接把梯子打掉，让秦义坠亡，这样也不容易被警方怀疑。

机会转瞬即逝，姜小海相信李文龙的判断，立刻同意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李文龙重新拿起手机，汇报说成功了，秦义掉下去了，郑北来了楼顶，没发现异常。姜小海让他把周围收拾好，抓紧撤离。

挂掉电话，姜小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呆呆的盯着桌面。

梁嘉驹从姜小海紧紧握着的手里抽出手机，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姜小海拿起水喝了一口，手肘撑在桌上，捂住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出来。

梁嘉驹默默走到旁边，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