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迷宫同人） 第68章 67

6月1日，秦义所有涉毒的场子都被查封了，义风有的司机被抓了，有的只是被叫去问话。姜小海去义风开出租是秦义开的后门，资料上没有他的信息，所以没被警察叫去问话。

姜小海去了白玲的飞舞旱冰俱乐部当巡冰员，三班倒。鉴于姜小海的身份，白玲没给他规定死，让他不来的时候记得给主管请假就行。

这家俱乐部的地下负一楼是旱冰场，楼上是游戏厅，姜小海上班的第一天就很满意，像老鼠掉进米缸一样的满意。

6月3日，海参崴那边给姜小海打了通电话。

七爷说这段时间有群哈岚人联系上了他，想要偷渡出境，大概七八个人的样子。这种生意他做的多了，基本都是犯了法准备出国躲一躲的，就按照正常价格报了价。

价钱谈好了，那边迟迟没有交钱。七爷倒是无所谓，想从哈岚出境最快捷方便的路线就是去海参崴，偷渡入境海参崴的路线早就被他垄断了，这群人不可能找得出第二家能做、敢做他们生意的人。

过了两天，这群人又联系上七爷，但不是来交钱的，而是要做笔交易。跟七爷联系的人说，他们手上有高纯度冰的配方，七爷要的价确实太高了，他们可以给一半，剩下的等成功到边境的时候用配方共享来抵。

定水告诉过七爷，哈岚的冰已经被小马哥垄断了。七爷对联系的人说，在哈岚有负责接应客人的手下，口说无凭，让他们把样品做出来，等哈岚的手下验完货再决定。

本着对生意伙伴的诚信，七爷转身就给小马哥打电话告知此事，问姜小海是不是有人偷了配方，或者说是仇家。如果是，可以帮忙做局灭口。

姜小海前一天上的晚班，还没睡够就被电话叫起来了。姜小海揉着难受的胸口，问七爷知不知道那群人的名字。

七爷说，只知道联系他的人叫做赵强。

姜小海把手机扔在床上，烦躁地发出一声气音，双手用力搓了搓脸。

赵强，就是秦义的手下，老三瘦猴的名字。

姜小海对七爷道了谢，让七爷先继续稳住那群人，他这边会尽快解决的。

6月5日，白玲的人在市区里发现了瘦猴手下的踪迹。

白玲趁着姜小海在旱冰场上班，把姜迎紫和李文龙也一块儿叫到旱冰场，给他们讲了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况。

白玲的人在市区里发现了瘦猴的人在采购东西，本来是想跟上去，摸到瘦猴的躲藏地点，结果那人没回去，反而一直在跟踪一个警察，白玲的手下就继续跟着这俩人，又发现了那个警察一直在跟踪李文龙。

白玲拿出手下拍的照片分给姜小海他们，李文龙翻了两张，拿出一张那个警察单独的照片，放到姜迎紫面前，说：“大嫂，这是花州那小子，顾一燃，顾钊他儿子。奇了怪了，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姜小海问：“姐，你们认识这个警察？”

姜迎紫看了一眼李文龙，对姜小海点了下头，说：“93年花州缉毒大案的毒枭宋康，是我前夫。我前夫被抓，就是因为这个顾一燃。他当时还只是花州警校的学生，分析出了宋哥的方子。后来警察的抓捕过程中，他也一直从旁协助侦查。阿龙出狱后，本来是想杀了他全家报仇的，但他出国了，阿龙就只杀了他爸。找人把他爸的骨灰掺进泥塑里，做了一个他爸的跪像，放在宋哥墓边。”

姜小海没有很惊讶，姜迎紫说的这些，大多他都知道，剩下一些不知道的也不重要。

李文龙自责的说：“这事怪我，被人跟了都不知道。要不然，我离开哈岚躲一躲？”

姜小海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反而是他在明，我们在暗。你多注意，不让他抓住把柄就行。现在重要的，是这个顾一燃。干爹都自顾不暇了，还要让人跟踪他，很有可能想从他手里拿方子。”

结合七爷的话，姜小海知道秦义肯定是要抓顾一燃去制冰的，但他还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海参崴的事，就没有告诉姜迎紫。

几个人商量下来，姜迎紫给秦义打了个电话，试探他接下来的动向。

姜迎紫问秦义需不需要小马哥帮忙把他送出哈岚。秦义拒绝了，说自有安排，又让姜迎紫转告小马哥，账本在他手里，希望小马哥留他一条生路，离开哈岚之前他会把账本处理干净的。

姜小海对姜迎紫点了点头，姜迎紫会意，笑着叫秦义别多心，小马哥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让他有困难随时联系。秦义敷衍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下午下班后，姜小海没走。

他和梁嘉驹约好了晚上去吃一家新开的粤菜馆，从旱冰场过去比从小区过去要近，姜小海就留在二楼打游戏，等着梁嘉驹下班开车过来接他。

下午五点四十，离梁嘉驹下班还有二十分钟，姜小海收到了郑北的消息，问他在哪里，有事找他。

郑北对姜小海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姜小海估计郑北是为了秦义的事，或许又少不了一通询问，只能给梁嘉驹打电话，让梁嘉驹不用来接他了，下了班先自己过去吧。

姜小海用俱乐部的电话给郑北拨过去，让郑北来飞舞旱冰俱乐部二楼游戏厅。

郑北在二楼找到了姜小海，姜小海正在玩拳皇，让郑北坐下来陪他打一局。

游戏开始了，姜小海主动引导着话题，让郑北开门见山。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他还是想把谈话时间控制在一局以内，尽快赶过去和梁嘉驹吃晚饭。

姜小海问：“你今儿来找我是有事吧？我是真没跟那帮人来往。”

郑北说：“没怀疑你，秦义那事你知道吧？”

姜小海看着画面上对打的角色，心如止水。他可太知道了，他要不知道，郑北今天就不会过来找他了。

姜小海直接点破郑北的来意，说：“你是想让我大义灭亲吧？”

郑北委婉的说：“就是让你帮我探探底，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姜小海说：“要是让你背叛你的恩人，你能做到吗？”

郑北依旧抓着“秦义不是好人”这个点试图说服姜小海，郑北说秦义把姜小海当亲儿子，可是别人家的儿子也是儿子。

姜小海觉得郑北这话的意思和刘博文教他的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差不多。姜小海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就是因为他对这句话既厌恶又嗤之以鼻。

别的人他不知道，但是从自身来说，他没遇见过这么友善的人间，他遇见过的只有秦义还算真的把他当儿子，别人家可没发过善心把他当儿子，有的甚至都没把他当人。

即便姜小海现在也对秦义起了杀心，但杀秦义的原因也是有区别的，他要杀秦义是因为秦义先在冰的事情上触犯了他的底线。而郑北说的秦义对别人做恶，关他什么事，他总不能因为秦义对别人的坏，就对秦义恩将仇报吧。

游戏里，郑北彻底赢了。输给郑北的难受、不甘，以及郑北导致他对梁嘉驹失约，种种情绪叠加上来，姜小海又郁闷又有点生气。

姜小海起身想走，郑北一只手像铐子似的钳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警察证展示，说：“跟我回公安局一趟，配合调查。”

郑北像是生怕姜小海跑了，一路上都没放开手，死死地抓着姜小海的腕子，进了专案组办公室才松开手，让姜小海去桌边坐着。

专案组众人动作迅速地把需要的东西和监听设备都搬了过来。姜小海趴在冰冷的玻璃上，只觉得这间屋子比他上回来的时候要冷一些，也更清楚的认识到，他和郑北不可能成为一路人。

顾一燃递给郑北一个手机，郑北把手机放在了姜小海面前，顾一燃走过来坐到姜小海的另一侧。没有人说一句话，但都在沉默的逼迫他履行公民的义务。

姜小海看了郑北一眼，拿起手机，如他们所愿的打给秦义。号码拨出去，顾一燃从姜小海手里拿过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漫长的等待之后，秦义接通了。秦义没有提及违法犯罪的事，还无意间直接撇清了姜小海和贩毒的关系。郑北在纸上写了“送东西”三个字，示意姜小海按照他们的要求套秦义的话。

姜小海顺着郑北的意思向秦义提及送东西。毕竟他也不希望秦义真的被套出话来，故意把前面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希望秦义能听出来不对劲。

秦义没有回答出什么有用信息，也没有听出姜小海的暗示。姜小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意识到他也可以趁此机会探一探他想要的消息。

姜小海问秦义身边的人靠不靠谱，秦义的话听起来身边应该确实没几个能当大用的人。这就意味着这个时候想要除掉秦义，不算太麻烦。

姜小海又看了眼郑北，他发现郑北对于套话，或者说整个专案组对于套话这件事，都很心急，他们迫切的希望通过套秦义的话获得有用信息。

姜小海很了解秦义的性格，秦义是个谨慎到甚至有些多疑的人。今天下午姜迎紫才代表小马哥套过他的地址，姜小海刚刚也提过一次，只需要再提一次，按照秦义的性格，以及他对姜小海“听话”的认知，绝对会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姜小海顺着专案组的心急，又提了一遍：“干爹，要不我还是去看看你吧。你在哪儿啊，我挺担心的。”

秦义陷入了沉默，姜小海垂眼看着按键，他知道，秦义听出来他的提示了。

姜小海故意又催了秦义一句。秦义很清楚，姜小海除了毒以外，别的事从来都是绝对听话的，不会追问，也不会主动提出意见，是一个合格的、听话的傀儡。这是秦义真正信任姜小海的原因。

虽然姜小海一直说秦义把他当成亲儿子，但其实秦义和姜小海之间并没有正常的父子感情和关系，郑北、专案组都不知道这一点。

现在这么急切想知道秦义地址的人只有警察，结合之前姜小海认识的警察，秦义很容易就猜出来姜小海应该是被警察控制了。

于是，秦义陪着姜小海演了一出发现背叛、怒而决裂的戏码，既是帮姜小海脱身，也省得警察再想方设法地从姜小海身上挖他的信息。

秦义挂掉了电话，专案组众人的算盘落了空。姜小海的表现完全是顺着专案组的状态去呈现的，任谁都挑不出他有什么问题。郑北也只能拍拍姜小海的肩膀，安慰自己说没事。姜小海低着头，脸上藏着隐约的嘲讽和愉悦。

专案组把套话的失败归结于秦义的老奸巨猾，没有谁为难姜小海这个任务失败的线人。

窗外天已经黑了，姜小海肚子里适时的响了两声。

姜小海问郑北能不能放他走了，他没吃晚饭，也按照郑北的要求背叛了干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真的没办法再配合下一步调查了。

专案组众人互相过了一遍眉眼官司，最终都同意放走姜小海。

姜小海出了公安局，发现没人跟着，随便找了家公共电话，打给梁嘉驹。

“吃饭了吗？”

“没，点了菜，没让他们上，等你。”

“我往公安局旁边的西三门街走。”

“我马上过来。”

昨天陪我妈逛街去了，晚上累麻了就没写完。今天出门给猫猫拿快递，穿着一身冬天毛绒绒的睡衣，顶着二十六七度的艳阳天，有一种下水道里的老鼠被拖出来受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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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