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参考以及个人爱好的考量,最终栾予汀决定把石头磨成硬币大小,然后中间钻个孔做成项链。
她选用了咖色皮绳,那样跟粉色石头搭配起来比较好看。
几天后项链完工,人生需要一点仪式感,为此她特意穿了一身新中式的衣服来搭配这个项链。新中式的暗纹衬衫,翻领盘扣皆是点睛之笔,外搭件杏色羊绒外套,下身为了风度忽略了温度,她久违的穿起了半身裙。
这几天闲来无事,桑叙也会到山上的宅子里给栾予汀帮忙监工,今天他也来了,于是栾予汀想起新衣服都穿了,总得出门转一转,顺便去山上宅子看一看好了。
桑叙看到栾予汀上来了十分高兴,打趣道:“栾老板也过来监工了?”
栾予汀说:“嗯,不然显得我这个老板太游手好闲了。”
她问:“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很好,照常进行。”桑叙注意到栾予汀的穿着,有些意外,“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这种风格的衣服。”
栾予汀举起搭在胸口的粉石头,说:“为了搭配这个,新项链。”
“很好看诶,跟曜金玉还有点像,除了颜色。”桑叙晃了晃手上的手链。
栾予汀对比了一下两个东西,点头:“是很像,不过我这是石料,并不是玉。”
“光泽很好,粉色挺配你的气质。”
桑叙的电话响了,一看是谭泽兰的来电,担心是桑季峰出了什么问题,他立马就接通了:“喂妈,是爸又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谭泽兰语气激动,欣喜到哽咽:“不是不是,这次不是坏消息了!是你爸醒了,他彻底醒过来了!”
“真的吗?”桑叙短暂不可置信后迎来长久的兴奋,“太好了!妈你等着,我现在去医院!”
他对栾予汀说:“我爸醒了!”
栾予汀真心为桑叙高兴:“太好了!那你快去医院。”
桑叙问她:“你方便的话,要一起去吗?”
栾予汀轻轻勾起嘴角:“也,可以。”
两人去医院看了桑季峰,桑季峰确确实实清醒了过来,不过因为长期的昏迷,后续康复训练一定少不了。
不过桑叙觉得最大的难题都被攻克了,后面的,都不算事。
走出医院的路上,栾予汀想起来一件事,眉眼间多了一丝忧伤。
桑叙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于是委婉问:“是想起什么了吗?”
栾予汀轻叹气,语气中满是落寞:“我爸的忌日快到了,就这个月。”
付世景的去世,是在十一月底,那个充满寒冷和伤感的秋冬交界的日子里。
或许天气也很能影响人的情绪,栾佩卿和栾禹时去世在五月,当时的云朗市还算阳光明媚温度适宜,栾予汀好像没费多大劲就走出悲伤了,而十一月底那个时候,她走出来花了很长时间,直到来年开春。
桑叙问:“等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可以吗?”
栾予汀点头:“好啊,我爸妈都是爱热闹的,能有人愿意去看看他们,他们应该会很高兴。”
出了医院,路过一家咖啡馆,桑叙突然想请栾予汀喝杯咖啡:“进去坐一坐,我请你喝杯咖啡?”
“好啊。”栾予汀盘算接下来没什么事,既然穿了新衣服就多在外面待一会儿吧。
他们选了咖啡店深处靠窗的位置,边喝咖啡还能边欣赏独属于秋天的景色。
栾予汀很喜欢秋天,却唯独讨厌这秋冬交替的时刻。
街边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街道上铺满了黄色。来来往往的人把树叶踩扁亦或是踢到到处都是,清洁工人忙不迭的把落叶扫到街边清理。空气不再是夏秋交替时候的凉爽,已然染上了一抹刺骨的寒气。
“咖啡好了。”桑叙端来咖啡。
“谢谢。”
桑叙坐下,他感慨:“也不知道杨千情搞出来的那些事是福是祸,我虽然受了一点影响,但最重要的是我爸醒过来了。”
“这也许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就是需要顺其自然。”栾予汀双手握住咖啡杯,温热的咖啡用来暖手正好。
桑叙点头,微笑说:“也谢谢你,帮了我不少。”
栾予汀抿了口咖啡,说:“算不上什么,一开始都说好的。”
“我们认识四个月了?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感觉,因为你的出现,好像把我的人生带到了一条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上。”栾予汀沉思,“你说这算是命运吗?我命中注定会碰见你?”
桑叙忍不住掩嘴笑了:“看来是老天非要把我送到你身边了。”
栾予汀耸肩,不可置否。
咖啡喝了半杯,咖啡店里的人越来越少,更奇怪的是,店外的人都在推门后放弃进入,急匆匆离开。
栾予汀察觉到这一异样,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他们做的座位正好能看咖啡店的全貌,桑叙环顾一圈:“只剩一个人了,一个店员……”
栾予汀蹙眉:“我们也走。”
随着咖啡店店员也匆匆忙忙推门离开,两人前后脚起身,咖啡店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杨千情。她死死挡住了大门。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栾小姐?”杨千情直勾勾盯着栾予汀,“你倒是比我想象中长得漂亮。”
栾予汀冷哼:“多谢夸奖。”
“你倒是挺不客气。”杨千情冷脸
“难道我们是客气说话的关系?”栾予汀不耐烦,“说吧,想干什么?”
“够爽快!不过我不是来跟你谈话的,我想要,跟你决一胜负!”
栾予汀无语:“我今天可没那么想打架,你不想死就现在离开。”她穿了新衣服,还是裙子,多少限制发挥了。
杨千情摆摆手:“那可不行,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见到你。”
“我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栾予汀指了指凳子上的包示意桑叙:“把包给我。”
桑叙把包递到栾予汀手上后站在她身侧待命。
栾予汀在包里翻找东西,杨千情一看急了:“你想干什么?”
“不是想打架吗?”栾予汀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起来巴掌长的折叠刀,“那我就陪你玩玩。”
桑叙看栾予汀精致小巧的包里居然也随身带着武器,不禁感叹,不过这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
“找个地方躲起来。”栾予汀对桑叙说完,利落在半身裙下面割开了一个口子方便行动。
桑叙知道此时此刻他躲起来是最不给栾予汀添麻烦的选择了,左右环顾一圈,只有厕所离他最近。
又是厕所……他跟厕所可真是有不解之缘。
他迅速闪进厕所,还好这里的厕所没那么令人窒息。
光待着不做事是不可能的,他立刻发消息给陈况带人过来支援,只需要栾予汀再撑一会儿。
消息刚刚发送,他就听到了外面碰撞的声音,虽然栾予汀功夫了得,但他还是不禁担心紧张了起来,他不太确定杨千情的实力,于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思,他还是将厕所门开了条缝,扒着缝看外面的情况。
杨千情并没有阻止桑叙躲起来,很显然她的目标并不在此,她已经全心全意专注在栾予汀身上了,一刻不敢提防的生怕栾予汀先行发难。
栾予汀并没有冲上去先出手,她左手伸到后面的桌子上拿起还剩了半杯的咖啡狠狠砸向杨千情。
杨千情躲开,可砸在地上的咖啡还是飞溅到她身上不少。
纸杯子,泼咖啡,不伤人,纯糟心。
“你!老娘的衣服!”杨千情大叫。
栾予汀耸肩,一脸无辜:“彼此彼此。”
杨千情气急了,拔出藏在衣服里的□□率先发出攻击。
栾予汀一看,心想还真是个会挑武器的,也不知道杨千情能不能使利索。不过她管呢,见招拆招便是了。
杨千情冲上前几步,握刀的手一挥带倒了柜台上售卖的糖果,糖果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栾予汀侧身躲开攻击,反手握刀往杨千情手腕削去,逼得杨千情退了回去。
不过杨千情不甘心再次直直向栾予汀刺去。
栾予汀忍不住勾唇嘲讽,这种打法,最不堪一击了。
栾予汀蹬上旁边的桌子,高高扑向杨千情,刀尖直直对着她侧面的脖子。
杨千情虽然反应过来了,但预防的不及时,才闪开一点点,栾予汀的刀尖已经直逼她而来了。
看杨千情的行为,栾予汀突然转换刀尖方向向下深深刺进杨千情的左肩膀。
杨千情疼得龇牙咧嘴,死死抓住栾予汀的手要把刀拔出来。
栾予汀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用了全力握住刀把把杨千情往自己面前一带,紧接着左手扯下脑后方的发簪——发簪最前端是磨的极细的。
没有一点犹豫,她将簪子插进了杨千情的脖子。
簪子和刀同时拔出,杨千情捂着脖子一脸惊恐倒在地上。
栾予汀冷冷瞥了一眼她:“自己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
“小心!”桑叙突然大叫。
收银台的方向飞过来一个极细的,黑乎乎的东西,栾予汀转头,用刀打偏了去,东西落在地上,她定睛一看,是一管麻醉剂。
仅仅片刻,栾予汀小腿传来深深的刺痛,能感觉到是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小腿肚。
回头看来,杨千情还剩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她腿边,趁着她被飞来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插进了她的小腿。
她赶紧拔开自己的腿,暗暗咒骂一声,用没事的腿发了狠劲踢开杨千情手上的刀,然后再在杨千情后脖子补了一刀确认人已经死透了。
栾予汀忍着痛,咬牙切齿踹了一脚杨千情:“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