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栾予汀就决定:“下午我跟你一起去见那个家伙。”
桑叙点头:“当然,林思文的事情一闹,我都怕那也是杨千情给我下的圈套。”
他是有后怕之心的,晚上也大可以不去,毕竟对方都没表明身份,目前得知的信息于他而言没什么利处,但是栾予汀一开口,安全感有了。
还没到约定时间,栾予汀先把桑叙带回了别墅,等差不多到点他们再开车出发去了江岸公园。
云朗市环溪江而建,既然有江就少不了沿岸各种公园,江岸公园是风景最好的一处,不少外地游客都慕名而来就为了一睹江边的美景。
不过恰巧今天天气不好,连续的阴雨天使天空乌云笼罩,就好像老天爷憋着脾气,现在一副随时都会下雨的模样。
他们从怀青市回来不久,云朗市也进入了瞎穿衣服的季节,天气随性到就是主打一个让谁都不满意。
这个现象在栾予汀和桑叙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栾予汀怕冷,已经先一步穿上毛衣,外头还套了一个卡其色的长风衣,刚刚在车里是敞开来的,现在下车了也不怎么动弹,为了保暖已然系上了腰带。
而桑叙,一件格子衬衫加皮衣是觉得刚刚好的,如果大动作起来也许还会燥热。
眼见着离三点越来越近,他们开始密切关注路过的每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包括虽然带着小孩但在他们面前停留的女人以及穿着校服年纪很小的少年。
不过那些人所谓的可疑也只是因为他们戒备心过重而所以为的,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的理会他们。
桑叙有些着急:“他怎么还没来呢?”
栾予汀看了眼手机:“离三点还有两分钟,也许他足够守时。”
两分钟后,淅淅沥沥开始往下飘小雨,那种雨一般下不大,不过淋久了还是足够让人湿透恼火的。
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三点零一分,一个撑着黑伞的人慢悠悠走到他们面前。
桑叙小声吐槽:“并没有很守时。”
“你也来了。”来人出声,这话很明显是对栾予汀说的。
栾予汀皱眉,她的视线看去黑伞正好遮住了对方的上半张脸,但是这下半张脸……也挺眼熟。
还不等她质问,那人将伞抬高,如她所料一张熟悉的脸展露在眼前——严医生,西口村的村医。
她了然的勾唇笑了笑:“我看你不是想对付魅俑,是想对付我们吧?”
“怎么这么说?”严医生多带了一把伞,他把伞递给桑叙。
桑叙撑开伞,还好伞足够大可以遮得住两个人。
“不然你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栾予汀冷言冷语,“真正想合作的人才不会藏藏掖掖,那样做的只有敌人。”
严医生无奈的笑了笑,他解释:“有些难言之隐。”
“我可管不着,那么请先把你难言之隐解决了再来找我们。”栾予汀说,“我们没有义务因为你的不确定性而担惊受怕。”
桑叙点头赞同,心想果真还是那个嘴毒的栾予汀,回忆刚认识那会儿他可没少被她“荼毒”。
严医生愣住了,眼神有些复杂的盯着栾予汀看了一会儿:“好吧……你们需要知道什么?”
“首先最基础的姓名。”栾予汀想了想,“再其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严…严越寻。”严越寻说,“至于身份,西口村小小村医一个。”
栾予汀摇头:“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身份。”
严越寻轻笑:“一定要说的话,我是栾将军部下的后代。”
栾予汀没什么反应,半晌后开口:“所以……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补充:“在我的认知中,我祖先的部下都只是普通人,更何况你这个隔着几百年的后代,说白了你压根就不该知道这些事情。”
严越寻皱了眉头,似乎是终于意识到栾予汀的不好忽悠。
他说明:“我偶然看到我祖辈的记录,了解一切后发现有些陷入并且无法自拔,我也希望能解决那些麻烦,你就当我太闲了在给自己找事做吧。”
这些话听着牵强,至少栾予汀还是没觉得此人有多可信任。
但她需要求证一些事实:“再问你一件事,玉石,你知道用什么办法解决?”如果他的办法真的有用倒是可以大大的提高信任度,能算上个可用之才。
严越寻笃定道:“那些办法就藏在你家宅子里。”
栾予汀完全不信,只是盯着严越寻看了一会儿又发现他的眼神太过于肯定了些,一点不像在撒谎。
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严越寻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那些秘密一定存在于你家宅子里,而且应该在地下空间。”
他迫切道:“你们回去找找,如果找到了就该知道我到底是好是坏。”
栾予汀迟疑,不敢轻易答应。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可以先回去验证。”严越寻给两人一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严越寻离开了,桑叙问栾予汀:“他可信吗?”
栾予汀说:“你一个心理医生都看不出来,问我干什么。”
桑叙不好意思:“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好吧,其实我不太能判断他有没有说谎,角度问题没有观察完全。”
栾予汀懒得想,摆摆手:“算了,先按照他说的,回宅子找找所谓的办法。”
她心里带着点气,莫名其妙的出来,无缘无故的挨冻,然后又听严越寻说了一通匪夷所思的话,她感觉她现在成了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傻子。
因为这些,开车回宅子的路上她脸色都阴沉得很,一副绝对生人勿近熟人也别理的模样。
她执行力是很强的,现在宅子都开始动工了,各处拆拆改改,院子里堆满了建材。
严越寻口中的地下空间……她琢磨了一会儿,如果是已知的地下空间那么除了停车场再就是那处存了栾玄清画像已经废弃的地下室。
地下室也是她扩建的,相信应该不存在那些子虚乌有地东西,那就只剩下废弃地下室了。
说实在的她一直都好奇那个地下室是用来干什么的,她问过父母,他们都说不知道,可怎么的,反而一个外人了解这些。
她实在难以想象。
刻不容缓,她和桑叙带着一堆用来挖掘敲打的工具到了那个方正的小地下室。
“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桑叙有些想不通,“方法需要一个载体,可那个载体长什么样子呢?”
栾予汀手指触上墙壁,仅仅这样感觉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差别。
走到头了,她与栾玄清的画像对上眼,鬼使神差的她把画像取了下来。
明明是一样的砖石,被画像遮盖住的部分却不知为何颜色比周围的都要亮上一个度,莫非,这一块是新嵌进去的不成?
她指着这块地方,对桑叙说:“先砸这里试试。”
桑叙挑了把称手的大锤直直抡向那块墙壁,尽管没敢用劲,但仅仅一击砖石都开始脱落。
“里面是空心的!”桑叙兴奋道,“难怪没怎么使劲就开口了。”
见状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一会儿那一块的墙就被完完整整的砸开来了。
墙壁的背后也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好消息是一眼都望到头了,坏消息是里面除了几块碎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栾予汀扒开下面的碎石,打开手电凑近了往里看,依旧什么都没有。
十分有十一分不甘心,她伸手进去摸索,希冀着里面能藏着什么东西,可最终她摸到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她撒气般的把捡到的石头扔到地上:“那家伙,诓我们呢?”
桑叙随意捡起脚边一块石头,盘在手里玩弄了两下,无奈道:“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确实不可信。”
拇指摩挲过石头某一面的瞬间,桑叙察觉到那手感不同于其他的面,他赶紧放到眼前端详起来。
“这上面好像……刻了字。”他有些惊讶。
栾予汀也捡起一块石头,刚刚没仔细看,现在稍微认真一点她便也注意到了石头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准确来说是刻上去的细小文字。
她把手上那块塞到桑叙手上然后去捡剩下被扔出来的石头,不一会儿便手机了好几块,其中几个不确定上面有没有字,不过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捡石头捡的热火朝天,几经确认没有落下的之后他们才收手出了地下室。
栾予汀心想,如果这石头上面确实写的是激活曜金玉的方法,那她承认错怪了严越寻。
石头上的刻字很小,只靠肉眼看也能看清,但着实看的眼睛疼,他们喊张管家找来了几个放大镜才更轻松的开始读文字。
桑叙苦恼:“一个石头上写了一句话,但这一句话没头没尾也不知道写完整了没。”
“先全部誊抄下来,之后再组句子都行。”栾予汀已经在边看边在手机上敲字了。
此时他们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眼见着誊抄下来没头没尾的句子越来越多也一点不知道疲倦。
栾予汀已经在只言片语中看到了激活曜金玉的希望,句子中不乏提到山脉、奇玉、稀少等等词汇,她有预感石头上所刻的“玉石”指的就是曜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