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叙慢慢消化着这个事实,他的好兄弟转眼间成了上司的男朋友?他不喜欢杨千情,一想到之后可能会经常接触就令人不寒而栗。
“那我不打扰你们约会了。”桑叙尴尬的笑了笑,灰溜溜的离开了。他着实没想到居然撞破了他们的关系,说实话他宁愿不知道。
两人再次坐下,井杭问她:“明明还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非要这么说?”
“这样才有理由多接触他们不是吗?”杨千情轻轻撑着下巴,笑的邪魅。
井杭叹息:“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是什么菩萨吗?”杨千情嗤笑。
……
桑叙回到谢齐延的病房,看到栾予汀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而谢齐延还在喋喋不休的询问他们刚刚到底背着他聊了些什么内容,不过栾予汀一概是充耳不闻的。
桑叙拿到了手机,忽的栾予汀皱起了眉头,他以为是她要回答谢齐延的疑问了。
栾予汀放下手机说:“这里也有魅俑。”
谢齐延忽然兴奋了,指了指一起泡进湖里湿透了还没干的包:“诶!我帮你带了陶俑!你可不能再说我没用,这种事都不让我参与。”
栾予汀也不嫌弃了,从包里拿了陶俑就匆匆要离开病房。
“喂!还不带我!”谢齐延愤慨道。
桑叙安慰他:“你还在输液,先好好休息。”
随即他跟上了栾予汀。
“你又跟着干什么?”栾予汀看见跟出来的桑叙。
“我也想帮帮忙。”
她蹙眉:“你现在还不能免疫,去了就是帮倒忙。”
桑叙迂回道:“我躲在远处不让他们看见我能行吗?”
栾予汀不作声了,任由桑叙跟在后面,桑叙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一路走着居然出了医院大楼,到了门口却还要往外走,栾予汀察觉到这魅俑是在移动的,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故意如此。
开着车从地下车库出口出来的陈况敏锐地看到了桑叙的身影,还有他前方上次手术室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栾予汀。两人步伐极快,表情也凝重,看起来像是要处理什么麻烦事。
鬼使神差的,他把车停在了旁边,步行跟上了两人。
魅俑的气息移动的很快,栾予汀和桑叙两人越追越远,直到一处烂尾楼,那气息停下了。
他们走到了架空层中央,栾予汀停下来感受具体方位,桑叙藏到一堆建筑材料后面。
陈况躲到柱子后面,探着头打量她到底要干些什么,他也好奇桑叙怎么就躲起来不露面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自己出现了。
栾予汀打量起男人的身形和神色,想判断这人到底是特意来对付她的还是偶然出现。
此情此景,突然出现的第三人,陈况总感觉他们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栾予汀厉声询问:“谁派你来的?”
“我自己来的!”男人朝她喊话。
他自己?来招惹她?栾予汀心里直呼这男人是不是疯掉了。
不过既来之则处理之,再多来几个她也不带怕的。
栾予汀从从腰间摸出一支一指半宽的小刀,这种便携式的武器她是最觉得方便趁手的,不起眼,却总能快速伤到要害让伤口见血。
对面那人依旧赤手空拳,没有任何要拿出武器的意思。反倒是看到栾予汀手上的小刀后闪现出一丝慌张、害怕的神色。
她猜测,莫非这人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
“自己动手,来个痛快。”她摊手把小刀放在手心上递到男人面前。
“凭,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身体做了人。”男人有些结巴了,明显是抗拒这事的。
“那没办法了,我动手,你吃点苦。”她迅速捏紧小刀,扭了扭手腕。
男人还没来得及跑被栾予汀一把抓住衣领,小刀举在空中,就要往男人胳膊上划去了。
陈况离得远,他只看得清栾予汀手上拿了个东西却辨认不出具体是什么,努力梗直了脖子想要看清楚些,可看到栾予汀要伤人的架势,管不上她手上拿的什么了,立马从柱子后面站出来。
“喂!警察,你住手!”他声音在空荡的架空层里显得十分响亮。一瞬,除他之外的三人都愣住了。
陈况看清了栾予汀手里捏的东西:“把刀放下!”
男人貌似看到了逃脱的希望开始不停地挣扎,但栾予汀揪着他领子的手就是不松也不可能松开。
栾予汀有些无语,不过突发奇想颇有兴趣听话的放下了手,她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来。
见状不妙,桑叙也管不上躲不躲开魅俑了,跑到陈况身边,想把他带走:“这事我们管不了,先离开这里!”
“我管不了?这都要伤人了我作为警察当然得管!”陈况是极其负责的。
那男人见此情景,似乎也猜出了对面正在争执的两个人只是普通人,那就有意思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操控普通人。
他慢慢平静下来,集中精神,动用能力,一秒、两秒,两人不再争执而是变成了打架。
陈况眼见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挥向了桑叙的脸,桑叙也没躲开,结结实实接下了那一拳。
桑叙他疼啊,疼到表情扭曲,但是被控制的他躲不开。
陈况努力想夺回双手的控制权,可挣扎间,那拳头朝自己脸上挥去,也是砰的一声瓷实的一拳。
嚣张跋扈、紧张的争论场一下子变成了控制不住互殴的搞笑剧。
反正不危害生命,栾予汀暂时没有阻止。想让陈况知道魅俑的厉害只能暂时牺牲一下桑叙的身体了。
看着看着,她还笑出了声,画面实在是太搞笑了。
不过也就是这一声笑,瞬间激怒了男魅俑,他要破罐子破摔,来把大的。
他对陈况的控制不再是两人之间的殴打,而是快速朝一个方向冲去,而那方向的尽头,是一根两人宽的承重柱。
这是打算让陈况去死。
见好就收,栾予汀不能再看戏,她得管管了。
这事解决起来也快,一直攥在手上的小刀往那人的胳膊上一扎,流了血,她拿出陶俑将血沾到上面,大功告成。
同时,陈况的头离承重柱仅有两指宽的距离,他停下了。
如此处事不惊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已经后怕到腿软,差一点他就要没命了。陈况弓着腰缓神,脸上因为刚刚的几圈火辣辣的疼,头还因为极致的惊吓正发晕。
没了魅俑魂魄附体的男人已经逃离现场,栾予汀抽出手帕擦干净小刀上的血。
桑叙赶紧去到陈况身边:“没事吧?”
陈况的语气不再是以前的质疑,而是询问求知:“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玩意?”
桑叙先没有回答,他看了眼栾予汀询问她的意思,还要看这些内容能不能告诉陈况。
栾予汀点了下头,她想既然是警察的话以后说不定能帮上忙,反正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些事了,告诉他真相倒也无妨。她可不是什么魔法师还能消除记忆。
得到允许,桑叙简言意骇的把魅俑的事跟陈况说了遍。
陈况不可置信,比中大奖还震惊:“真的?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个玩意?”
“哥你亲自见识过了。”桑叙知道多说无益。
“那这位是?”他问的是栾予汀。
桑叙想起还没跟陈况介绍栾家:“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叫栾予汀,他们家专门对付魅俑的。”
“所以她真不是在伤人,是要救人。”他还替栾予汀抱不平了一句。
栾予汀把小刀插回腰间,冷冷地说:“事情差点被你搞砸了。”事实上并没有,这点小变故还是在她掌控之中的,她只是不太喜欢这人想呛一呛他。
陈况诚恳道歉:“实在是抱歉,我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之前是我错怪你,还有桑叙。”
栾予汀颔首,转身离开:“走了,还有事。”她要回家休息。
桑叙没有再跟上去叨扰她,被陈况留下了解更多关于魅俑的故事。
过了几天,谢齐延恢复好出了院。经过这么一出,他是彻底成了在栾家宅子里养尊处优的“大爷”。虽然先前他也挺悠闲的,但也是偶尔要帮忙盯一下栾屹杰训练,或者做一下“封四棺,下九尺”的活,现在这些他都不需要干了。
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宅子通常没什么人打扰,桑叙要来也会提前打招呼,而今天大门的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张管家在确认过摄像头同步画面后把消息报给栾予汀。
“小姐,门口来了个包裹严实、行迹可疑的小姑娘。”张管家把平板举到她面前让她看。
栾予汀挑眼一看,戴着口罩,大热天的穿着厚重的黑色外套还戴着帽子压住眉眼,她还不安的转来转去,一时根本看不清面孔。
不过这感觉,这氛围,她觉得有点熟悉。
“你先去问问她是谁。”她吩咐张管家。
“是。”
几分钟后张管家回来,报出女生的名字:“小姐,她说她叫莫臻,是来找您的。”
莫臻?栾予汀蹙眉,现在可没活儿要找她干,来这里干什么?
更何况他们那一行从来的规矩都是不过多关注雇主的生活或者擅自前往雇主的住处,这完全就是坏了规矩。
栾予汀让张管家传达:“告诉她,不便见客。”
片刻后张管家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回来了,这个东西他都熟悉的不得了,栾予汀一定是认识的。
他把东西递到栾予汀面前,并说:“莫小姐说您看了这个东西一定会愿意见她。”
栾予汀先是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接着视线定在了那东西上面,神情微微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