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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68章 64 青丘狐族女帝白浅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28 17:19:09 来源:文学城

九重天上,梧桐枝桠垂落鎏金碎影,青丘女帝白浅执素绢轻拭明华帝君陆明华额间薄汗。他化形时所带的梧桐香混着药气萦绕身侧,那株曾引得百凤来栖的梧桐树元灵,如今却因天劫沉疴难愈。白浅指尖凝起狐族仙力,玉色裙摆拂过满地梧桐叶,恍惚间又忆起东海之畔,夜华以陆明华之姿将她拥入怀中,说这三界八荒,唯她是命定良缘。

青丘桃林灼灼,白浅轻抚怀中沉睡的明华帝君,他眉间梧桐纹样若隐若现。昔日以梧桐树元灵之姿降世的陆明华,化作天孙夜华时,曾在诛仙台上以命相护,而今褪去凡胎重归仙身,凤栖梧的真名终于配得上青丘女帝绾发的玉簪。

诛仙台血雾未散时,青丘女帝白浅抱着气若游丝的天孙夜华,却不知怀中渐渐化作梧桐树虚影的人,正是上古时期引得百凤来朝的梧桐树元灵凤栖梧,日后苏醒化形的明华帝君,终究会以完整仙身重揽她入怀。

青铜时代的蛮荒纪年,四海八荒仍在天地初开的混沌余韵中流转。九重天上,璇玑宫的白玉阶爬满鎏金藤蔓,三千弱水蒸腾的雾气在宫阙间凝成五彩云霞。梧桐神木耸入云霄,枝桠间垂落的不是寻常叶片,而是缀满星辉的金箔,每当风起,便发出清越如编钟的声响。

白浅赤足踩在温润的玉石上,月白色广袖流仙裙拖曳出三丈霜雪,发间九尾狐族的冰晶簪折射着微光。她素来清冷的眉目此刻笼着薄霜,素绢拂过陆明华苍白的脸颊时,指尖微微发颤。帝君玄金色的广袖褪至肘间,露出小臂上正在黯淡的梧桐树纹,往日耀眼的金袍此刻松散地系着,衬得他愈发清瘦。

"凤栖梧,你若敢死..."白浅话音未落,怀中的人突然轻咳,指缝间溢出的血珠滴落在她锁骨处,凉得惊心。陆明华睫毛轻颤,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着她泛着泪光的眉眼,唇角却勾起一抹温柔笑意:"浅浅...莫哭。当年在东海,你着鲛绡纱裙踏浪而来,我便知...这命定的劫数,我甘之如饴。"

窗外忽然传来金铃骤响,素锦天鸡裹挟着七彩霞光闯入殿内,赤色裙摆扫落案上安神香。"紫浅王妃好大的阵仗!"她艳丽的面容带着讥讽,发间九重天的凤衔珠钗随着动作轻晃,"帝君重伤皆因替你受了天魔咒,你倒还有心思在此演情深?"

白浅怀中的陆明华忽然攥紧她手腕,周身腾起金色结界将素锦隔绝在外。他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素锦,莫要忘了...当年在昆仑墟,是谁将素素推下诛仙台..."话音未落,整座璇玑宫突然剧烈震颤,东皇钟封印松动的轰鸣自天边传来,白浅望见陆明华眼底闪过决然的光,那是当年他化作夜华时,在诛仙台上看她的眼神。

青丘的暮春总比天界来得浓烈,十里桃林燃成云霞,粉白花瓣簌簌落在白浅月白色的广袖上,竟辨不出哪处是衣料哪处是落英。她跪坐在青玉案前,指尖穿过陆明华散落的墨发,将鎏金发冠轻轻取下——那冠冕上镶嵌的梧桐叶形宝石,此刻已黯淡得如同蒙尘的星子。

"凤栖梧..."白浅低唤,声音被穿林而过的山风揉碎。沉睡的帝君睫羽轻颤,苍白的唇翕动着,却吐不出完整字句。她望着他眉间若隐若现的梧桐纹样,恍惚又见那年诛仙台,夜华浑身浴血却死死将她护在怀中,素锦刺耳的笑声混着天雷,震得她耳中至今仍有嗡鸣。

忽有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白狐素素抱着幼子阿离拨开花枝。小阿离发间的凰图腾金饰在阳光下流转华光,像极了他父亲化作夜华时眼角的星芒。"姑姑,阿离把爹爹最喜欢的蜜饯带来了。"孩童脆生生的嗓音带着不安,捧着琉璃盏的小手微微发抖。

白浅勉强扯出一抹笑,接过蜜饯时却瞥见素锦的衣角在桃林边缘闪过。那抹刺目的赤色如同一道伤疤,让她想起诛仙台上素锦推她时指甲掐进肉里的痛。"素素,带阿离回狐狸洞。"她语气陡然冷硬,尾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怀中的陆明华突然剧烈咳嗽,殷红血迹在素白中衣晕开,宛如红梅绽放。白浅慌忙凝聚狐族仙力,却见他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腕,喉间溢出破碎的字句:"莫...莫与素锦计较...东皇钟..."话音未落,整座桃林突然暗下来,血色云翳遮蔽了春日暖阳,远处传来东皇钟低沉的嗡鸣,惊起漫天桃瓣化作血色雨。

桃林深处忽起幽蓝磷火,白浅警惕地将陆明华护在身后,月白广袖无风自动,九尾狐尾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她身后。素锦踏着燃烧的桃花而来,赤色凤纹裙摆如同翻滚的火焰,发间凤钗滴落着黑色雾气,衬得她艳丽的面容愈发阴森可怖。“紫浅王妃倒是好兴致,”素锦冷笑,指甲化作尖锐的利爪,“东皇钟即将现世,你们还有心思在此谈情说爱?”

白浅将陆明华轻轻放在铺满花瓣的软榻上,起身时周身泛起清冷的白光,冰晶从她足尖蔓延,所过之处桃花瞬间凝结成霜。“素锦,你三番五次陷害于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她的声音冷得如同天山之巅的千年玄冰,眉眼间却难掩对怀中之人的担忧。陆明华的呼吸愈发微弱,眉间的梧桐纹几乎要消失不见。

素锦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桃林簌簌作响:“动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素素?夜华如今命悬一线,墨渊上神的封印即将松动,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护得住这四海八荒?”她猛地挥动手臂,一道黑色咒印直击白浅。

白浅侧身躲开,玉手结印,一道冰蓝色的屏障瞬间升起。她心中焦急如焚,既要应对素锦的攻击,又担心陆明华的伤势。“凤栖梧,你若能听见,便给我撑住!”她在心中呐喊,目光却始终未离开软榻上的人。

就在此时,陆明华苍白的手指突然微微一动,眉间黯淡的梧桐纹泛起微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白浅紧张的面容,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浅浅...莫怕...”他的声音轻如游丝,却如同一颗定心丸,让白浅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素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疯狂,手中的咒印愈发强大:“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死吧!”她周身的黑雾化作无数狰狞的恶鬼,咆哮着扑向白浅与陆明华。桃林在这股黑暗力量的冲击下开始枯萎,灼灼桃花瞬间凋零,只剩下满地残红。

桃林上空的血色云翳愈压愈低,白浅尾指上的冰晶护甲骤然碎裂。素锦甩出的黑雾缠上她的手腕,灼烧般的剧痛让她踉跄半步,却在即将倒地时被一道金芒托住。陆明华勉力撑起身子,玄金长袍滑落肩头,露出布满咒印的胸膛——那些暗紫色纹路正顺着他心口的梧桐树状胎记疯狂蔓延。

“浅浅闭眼。”他声音沙哑如砂纸,苍白指尖突然绽放万丈金光。白浅依言阖目,却能感知到漫天桃花被灵力震碎,化作无数粉色光刃穿透黑雾。素锦的惊叫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传来,当她再度睁眼时,只见陆明华单膝跪地,指缝间渗出的金色血液滴在青石板上,竟开出朵朵袖珍梧桐花。

“谁准你...强撑?”白浅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发间冰晶簪因情绪激荡结出蛛网般的裂痕。她望着陆明华愈发透明的身影,心尖泛起刺骨寒意——这分明是仙力透支即将魂飞魄散的征兆。怀中的人却笑着蹭了蹭她颈侧,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当年诛仙台,你替我挡下三道天雷,如今换我...”

话音被东皇钟新一轮轰鸣碾碎。整座桃林开始扭曲变形,枝桠间浮现出墨渊封印天魔时残留的古老符文。素锦狼狈地从废墟中爬起,发间凤钗早已断裂,艳丽面容因癫狂而扭曲:“你们以为能逃得过天命?当年墨渊封印天魔时,就该料到今日——夜华本就是镇压魔眼的容器!”她挥袖甩出最后一道咒印,目标却不是白浅,而是陆明华心口的梧桐树胎记。

白浅瞳孔骤缩,九尾狐尾瞬间全部显形。九条雪白狐尾如银练般横扫,在素锦咒印触及陆明华前将其绞碎。但剧烈的灵力碰撞让她喉间泛起腥甜,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时,却被陆明华用拇指轻轻拭去。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抚过她眉眼:“莫哭...我的小狐狸...若有来世...”

桃林在轰鸣声中剧烈震颤,万千花瓣突然倒卷向天,在半空凝结成血色漩涡。白浅死死抱住陆明华,却见他胸前的梧桐树胎记如活物般扭曲,金色光芒正被暗紫色纹路一寸寸吞噬。素锦癫狂的笑声混着东皇钟的嗡鸣,化作无形声波震得她耳鼓生疼,九尾狐尾在身后炸成防御结界,雪白毛发间渗出细密血珠。

“当年在诛仙台,你剜我双眼。”白浅抬眸,冰晶在睫毛上凝结成霜,“今日便让你知道,青丘女帝的逆鳞,碰不得。”她腕间突然浮现上古狐族契约纹,桃林深处的千年桃树竟连根拔起,枝干扭曲成百米长的冰刃,裹挟着凛冽寒气直刺素锦。

陆明华在剧痛中抓住她的衣袖,玄金长袍下的皮肤泛起树皮般的皲裂纹路——这是梧桐树元灵即将溃散的征兆。“别...别用禁术...”他气若游丝,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发间破碎的冰晶簪,“你若损耗过多修为...我...”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化作漫天金粉,却在消散瞬间凝成虚影,将白浅护在身后。

素锦趁机甩出十二道黑幡,阵中爬出无数魔化的天兵虚影。“夜华,你以为魂飞魄散前还能救人?”她扯开染血的衣襟,心口赫然嵌着半块漆黑的东皇钟残片,“当年墨渊封印天魔时,我便取了这魔器碎片!只要用你的梧桐树元灵献祭...”

白浅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彻骨寒意。她九尾狐尾狠狠拍向地面,青丘大地应声裂开,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澄澈如月华的狐族本源之力。“凤栖梧,你说过我是你的命定之人。”她赤足踏入力量漩涡,白衣被青光染成琉璃色,“那便让这四海八荒看看,紫浅王妃的护夫之怒,究竟有多可怕。”

青丘大地翻涌的狐族本源之力在白浅周身凝成璀璨光茧,素白广袖被青光浸透,化作流动的星河纹路。她赤足踩过之处,桃林枯枝竟抽出新芽,转瞬绽放出蓝紫色的幽冥花,花瓣簌簌落在陆明华即将消散的虚影上,将那些金粉重新凝聚。

“你以为仅凭半块魔器碎片,就能撼动梧桐树元灵?”陆明华的虚影忽然开口,声音虽缥缈却带着上古神祗的威压。他的轮廓逐渐清晰,玄金长袍上浮现出燃烧的梧桐纹样,发间垂落的鎏金步摇化作万千金羽,在半空织成天罗地网,将十二道黑幡牢牢困住。素锦惊恐地看着自己召唤的魔化天兵被金羽贯穿,化作齑粉消散在风中。

白浅指尖划过心口,鲜红的狐族精血滴落在地,瞬间蔓延成古老的封印阵图。她的九尾狐尾暴涨三倍,每根狐尾末端都缠绕着冰蓝色的雷火。“素锦,这是你自找的。”她的声音变得空灵悠远,瞳孔中浮现出妖异的竖瞳,“当年诛仙台之辱,今日便连本带利讨回来!”

素锦疯狂地催动魔器碎片,黑幡上的魔纹愈发狰狞。“夜华!你不过是墨渊炼制的容器!”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发间残余的凤钗迸裂,“只要献祭你,天魔复苏之日...”话音未落,陆明华抬手召来梧桐树的本源之力,万千金色藤蔓破土而出,缠绕在素锦身上。

“我是梧桐树元灵,更是白浅的夫君。”陆明华虚影逐渐凝实,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坚定的神色,他伸手握住白浅染血的手,“浅浅,还记得东海初见时,你在浪花中回眸的模样吗?那时我便发誓,要护你一世周全。”

白浅望着他眼中熟悉的温柔,心口的剧痛化作力量。她与陆明华十指紧扣,狐族本源与梧桐神力轰然相撞,在半空炸开璀璨的光华。素锦的惨叫被湮灭在轰鸣声中,黑幡寸寸碎裂,而桃林深处,东皇钟的嗡鸣愈发震耳欲聋,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东皇钟的震颤如重锤擂击心神,白浅腕间的狐族契约纹突然灼烫如烙铁。她望着陆明华重新凝聚的身影,却见他眼底泛起不属于自己的暗红——那是天魔残魂在契约阵中反噬的征兆。素锦被梧桐树藤绞碎的黑幡化作灰雾,悄然渗入陆明华的玄金长袍。

“浅浅快走!”陆明华猛地挣开她的手,周身金光大盛却难掩暗纹翻涌。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破碎,额间梧桐树纹竟渗出黑血,“魔器碎片...在我体内...”话音未落,掌心突然迸发一道紫黑咒印,险之又险地擦过白浅脸颊,在桃树上灼出焦黑深痕。

白浅踉跄后退,九尾狐尾本能地竖起防御。她望着爱人被魔气侵蚀的双眼,指尖结印的动作却僵在半空——若强行封印,极有可能伤及陆明华神魂。素锦的残笑声突然从黑雾中传来:“紫浅王妃,你不是要护他周全?来啊,杀了他!杀了这被魔气污染的帝君!”

桃林的幽冥花突然尽数枯萎,陆明华掐住自己脖颈剧烈颤抖,玄金长袍下的皮肤浮现鳞片状纹路。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白浅手背:“对不起...又要让你...”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化作金色流星撞向东皇钟方向。

“凤栖梧!”白浅撕心裂肺的呼喊震落漫天桃花。她周身狐毛倒竖,十二道冰蓝色狐火冲天而起,在身后凝成上古狐神虚影。素锦的灰雾尚未散尽,便被狐火焚成齑粉,而白浅已然追着那道金光掠向天际。远处,东皇钟表面的封印符文正在剥落,陆明华被魔气缠绕的身影,正以血肉之躯强行抵住即将爆开的钟体。

诛仙台的血雾浓稠如墨,将九重天上的日月星辰尽数遮蔽。白浅跪坐在布满裂痕的白玉砖上,素白裙裾早已浸透猩红,怀中的天孙夜华喉间不断溢出黑血,染污了他向来矜贵的玄色长袍。她颤抖着伸手去擦他嘴角血迹,却见指腹触碰到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隐约透出枝叶脉络般的纹路。

“夜华......”白浅的声音破碎得不成字句,九尾狐尾在身后不受控地炸开,雪白毛发上凝结的血珠簌簌坠落。怀中的人艰难地睁开眼,平日如墨的瞳孔里浮着层朦胧水雾,抬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地垂下。“别...哭...”他气若游丝,嘴角却勉强扯出一抹笑,“你看...这次换我...保护你...”

话音未落,夜华的身体突然泛起金色微光,玄色衣料寸寸崩解,露出莹白如玉的胸膛。白浅惊恐地发现,他心口处竟生长出一株青翠的梧桐树苗,嫩芽在血雾中舒展,枝干缠绕着暗紫色咒印。那株树苗越变越大,渐渐将夜华的身形吞没,最终化作参天梧桐树,树冠上的每片叶子都滴落着滚烫的金泪。

“不——!”白浅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指甲深深掐进梧桐树粗糙的树皮,鲜血顺着纹路渗入树干。她忽然想起初见时,东海之滨的少年郎踏着碎金般的阳光走来,说自己名唤陆明华。那时她只当是寻常名字,却不知那三个字,竟是上古时期引得百凤来朝的梧桐树元灵真名。

血雾中传来素锦刺耳的笑声,她赤足踩过满地破碎的诛仙台锁链,赤色裙摆拖曳着黑紫色的魔气:“紫浅,你以为天孙的真心能敌得过天命?他本就是用来镇压东皇钟的容器!”她抬手祭出半块刻满魔纹的玉珏,玉珏上的咒文与梧桐树上的暗印遥相呼应,“看着吧,凤栖梧的元神即将溃散,而你,将再次失去挚爱之人!”

白浅缓缓站起身,周身腾起凛冽的狐族仙气,染血的长发无风自动。她望着梧桐树顶端闪烁的金色光点——那是陆明华残存的神魂,正被魔器碎片的力量疯狂撕扯。“素锦,”她的声音冷得如同万年玄冰,九尾狐尾在空中划出优雅而危险的弧度,“你若敢伤他分毫,我便让你知道,青丘女帝的怒火,能烧尽这三界八荒。”

素锦手中玉珏迸发的魔纹如毒蛇般缠上梧桐树身,陆明华残存的神魂在金光中剧烈震颤。白浅的指甲已深深没入掌心,却在触及树皮的刹那,摸到一道凸起的纹路——那是他们在东海定情时,夜华用匕首刻下的"浅"字,此刻正随着树身脉动发出微光。

"原来你早就想起来了......"白浅喉间哽咽,泪水砸在树皮上蒸腾起白雾。她突然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向梧桐树冠,九尾狐族的本源之力顺着树干蜿蜒而上,所过之处,暗紫色咒印发出滋滋声响。素锦见状瞳孔骤缩,玉珏脱手而出化作锁链缠住白浅脚踝:"痴心妄想!梧桐树元灵注定要为封印献祭!"

剧痛从脚踝传来,白浅却固执地伸手去够树冠中那簇飘摇的金光。陆明华虚弱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浅浅...别...不值得..."话音未落,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万千金叶如利刃射向素锦。白浅趁机翻身跃起,月白色广袖甩出冰蓝色狐火,将缠住她的锁链瞬间熔断。

"没有值不值得!"白浅赤足踩在梧桐枝桠上,衣袂被血雾染成淡粉,"你说过要护我周全,可若连你都不在了,这四海八荒又与我何干?"她指尖抚过树干上的刻痕,狐族仙力化作丝线渗入树心,"凤栖梧,你既是上古神树,便该知道——万物皆有灵,情之一字,本就是最强大的封印!"

素锦癫狂大笑,周身腾起冲天黑雾:"好个情深似海!那就让你们一起魂飞魄散!"她张开双臂,背后浮现出巨大的魔影,竟与东皇钟上的封印如出一辙。而此时的梧桐树,在白浅仙力的滋养下,树干上的咒印开始消退,树冠重新绽放出璀璨金光,陆明华的身影若隐若现于光芒之中。

血雾翻涌间,素锦背后的魔影突然伸出利爪,直取梧桐树核心的陆明华神魂。白浅瞳孔骤缩,九条狐尾如银龙腾空,尾尖迸发的狐火交织成盾,堪堪挡住那道裹挟着腥风的攻击。她的月白色广袖被魔气腐蚀出焦痕,却依然死死贴在树干上,将自身仙力源源不断注入梧桐树体。

“青丘女帝也不过如此!”素锦尖笑着甩出十二道黑幡,幡面浮现的狰狞鬼脸齐声咆哮,“当年你能从诛仙台活下来,不过是运气!今日我便要让你看着凤栖梧灰飞烟灭!”黑幡所到之处,诛仙台的白玉砖寸寸龟裂,露出底下翻滚着幽冥之火的深渊。

陆明华的神魂在金光中凝聚出半透明的人形,他苍白的手指穿透白浅的衣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血泪:“浅浅...你总这般倔强...”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记得我们在昆仑墟的初遇吗?那时你还是个偷学仙术的小狐狸,而我...”话未说完,魔影的利爪突然穿透狐火盾牌,狠狠刺入他的虚影。

白浅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周身狐族血脉彻底沸腾。她的银发瞬间转为赤金,额间浮现出上古狐帝的威严图腾,十二道冰蓝色天雷从天而降,劈在黑幡与魔影之上。“素锦!”她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你夺走我的眼睛,毁我容貌,如今还要害我的挚爱...”狐尾卷起漫天血雾,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狐爪,“那我便让你知道,触怒青丘女帝的代价!”

素锦的脸色终于露出惧意,但她咬牙催动玉珏,魔影张开血盆大口,竟将梧桐树连根拔起。陆明华的神魂剧烈震荡,梧桐树开始崩解成金色碎片。千钧一发之际,白浅不顾一切地扑入金光之中,用身体护住那簇即将消散的神魂:“凤栖梧,你说过要与我白首不相离,便不能食言...”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却在识海中筑起坚固的结界,将陆明华的神魂牢牢包裹。

此时,诛仙台下方的幽冥之火突然暴涨,隐隐传来东皇钟即将解封的轰鸣。素锦望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疯狂与快意:“一起去死吧!这三界都将为你们陪葬!”

诛仙台下方的幽冥之火窜起千丈,将白浅染成赤金色的银发映得通红。她死死环住陆明华逐渐透明的腰肢,素白裙裾被梧桐树溃散的金粉浸透,在魔气中幻化成流动的霞光。陆明华抬手想要触碰她额间的狐帝图腾,指尖却穿过虚影落了空,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痛惜:"何苦如此...以你的修为..."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白浅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感受着怀中神魂的溃散,心口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猛刺。她突然想起昆仑墟后山,那个白衣少年递来的梧桐叶书签,那时他笑着说"此叶可保平安",如今却轮到她用性命护他周全。

素锦癫狂的笑声混着东皇钟的嗡鸣震碎云翳,她周身缠绕的魔气化作锁链缠住白浅脚踝:"紫浅,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救他?当年墨渊封印天魔时就该料到——梧桐树元灵本就是开启钟鼎的钥匙!"锁链骤然收紧,白浅被猛地拽向幽冥火海,却在坠落瞬间将陆明华的神魂吞入识海深处。

九尾狐尾在空中炸开冰蓝屏障,白浅的广袖被撕扯成碎布条,露出手臂上蜿蜒的狐族契约纹。她强撑着最后一丝仙力,对着素锦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话音未落,识海中突然传来幼童啼哭——阿离的凰图腾金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掌心,发出耀眼光芒。

陆明华溃散的金粉突然重新凝聚,在白浅头顶化作梧桐树冠。他虚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浅浅...阿离的血脉...能唤醒梧桐树本源..."白浅恍然间想起东海龙宫,夜华抱着阿离时,小家伙发间的金饰曾与梧桐树共鸣。她咬破舌尖将精血滴在金饰上,怀中的啼哭化作清亮凤鸣,凰图腾与梧桐纹轰然相撞,爆发出刺目金光。

素锦惊恐地看着白浅周身缠绕起金白交织的光芒,那是狐族与梧桐树的本源之力在融合。诛仙台开始剧烈震颤,幽冥火海中浮现出墨渊封印天魔的古老符文,而白浅怀中,陆明华的神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形体。

金白交织的光芒中,白浅的狐尾与陆明华溃散的梧桐树影缠绕交融,素白裙摆被力量撕扯成流云状的轻纱,却在灵力流转间泛起细密的金纹。她能清晰感受到识海中阿离的凰图腾正化作燎原之火,与陆明华的神魂相互牵引,而素锦发出的尖叫如同被掐住脖颈的夜枭,在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可能!梧桐树本源早该随着墨渊的封印...!”素锦的赤裙被幽冥火燎出焦黑窟窿,她疯狂催动玉珏,魔影的利爪却在触及光芒的瞬间被灼出青烟。白浅怀中的陆明华逐渐凝实,玄金长袍重新覆上他的身躯,只是领口处赫然浮现出与阿离凰图腾相似的纹路——那是梧桐树与凤凰血脉共鸣的印记。

“当年在昆仑墟,你可还记得...”陆明华的声音带着新生的沙哑,他的指尖抚过白浅染血的脸颊,额间梧桐树纹样重新焕发出温润金光,“我将本命精血融入你饮下的茶盏,那时便已将自己的命...与你系在一处。”他突然咳出金血,却在白浅慌乱擦拭时握住她的手,“莫急,这是本源重塑的征兆。”

幽冥火海突然沸腾,东皇钟的嗡鸣震得诛仙台剧烈摇晃。素锦趁机将玉珏刺入心口,魔影与她的身形合二为一,化作三头六臂的狰狞魔神:“既然梧桐树元灵重生,那便用你们两人的神魂,为天魔献祭!”魔神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瞬间吞噬方圆百里的云雾,连白浅与陆明华周身的光芒都被吞去半分。

白浅九尾狐尾同时竖起,尾尖凝聚出九道冰蓝色雷球,陆明华抬手召来万千梧桐金羽。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倒映着彼此坚定的神色——正如东海之畔初遇时,少年对懵懂小狐许下的那句“有我在”。当雷球与金羽裹挟着阿离血脉的力量轰向魔神,诛仙台轰然炸裂,而白浅在坠落的瞬间,被陆明华紧紧护在怀中,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诛仙台崩塌的碎片如流星坠落,白浅在陆明华怀中仰首望去,只见素锦所化的魔神正挥舞着燃烧黑炎的利爪撕裂云层。陆明华玄金长袍猎猎作响,掌心腾起的梧桐树虚影与白浅狐尾缠绕,交织成的结界将坠落的碎石纷纷震碎。“抱紧我。”他低头轻吻她发顶,声音里混着结界震颤的嗡鸣,“待此战过后,我们回青丘看阿离。”

白浅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的衣料,感受到他体内重新蓬勃的灵力如滚烫的潮水。她望着远处魔神额间那半块散发幽光的东皇钟残片,突然想起墨渊仙府中泛黄的古籍记载——唯有梧桐树元灵与狐族圣血交融,方能重启上古封印。“凤栖梧,还记得你在昆仑墟教我画的封印图吗?”她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碎,“以我们为引,用阿离的血脉之力......”

陆明华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转瞬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抬手抚过她染血的眉眼,指腹擦过她因透支仙力而苍白的唇:“太危险了,若稍有差池......”话音未落,魔神的利爪已贯穿结界,带起的罡风在白浅脸颊划出三道血痕。她突然踮脚吻住他颤抖的唇,狐族特有的清冽气息混着血腥味蔓延:“没有你,这仙途再长又有何意?”

轰鸣中,陆明华周身金光大盛,梧桐树虚影化作万千藤蔓缠住魔神的手臂。白浅趁机甩出九尾狐尾,尾尖凝结的雷球轰然炸开,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封印阵图。当阿离凰图腾的光芒从她掌心迸发,素锦发出凄厉的惨叫,魔神身躯开始寸寸皲裂:“你们以为能成功?天魔即将苏醒,这三界都将......”

陆明华与白浅十指紧扣,两人周身腾起的灵力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阴阳鱼。狐族圣血与梧桐树本源之力疯狂交融,白浅看着陆明华额间的纹样与自己额间狐帝图腾遥相呼应,仿佛回到了初见那日——东海的浪花打湿她的裙摆,少年递来一片刻着“浅”字的梧桐叶。“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这次,我们一起守护苍生。”

魔神崩溃的嘶吼声中,封印阵图化作流光没入东皇钟残片。白浅只觉识海剧痛,阿离的啼哭与陆明华的心跳在她体内共鸣。而陆明华则死死将她护在怀中,玄金长袍被力量撕扯得千疮百孔,却依然固执地为她挡住所有余波。当最后一丝光芒消散,两人坠入云雾深处,他的低语落在她耳畔:“浅浅,无论何时......我都在。”

云雾翻涌如沸,白浅与陆明华坠落的身影在罡风中旋舞。陆明华将她牢牢护在怀中,玄金长袍下摆被撕裂成猎猎金幡,露出腰间缠绕的狐尾玉佩——那是白浅在他们初遇三百年时所赠,此刻正泛着温润的微光。“抱紧。”他的声音裹着灵力传入她耳中,另一只手在空中疾画,梧桐树虚影在下方凝聚成巨大的金色树冠,接住两人下坠的身形。

白浅倚在他胸前,感受着陆明华剧烈的心跳声。她抬眼望去,只见素锦所化的魔神正在空中崩解,黑炎裹挟着她不甘的嘶吼,化作漫天焦黑的羽毛坠落。而远处的东皇钟残片在封印之力的冲击下剧烈震颤,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其上。“那残片...”白浅的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若彻底碎裂,天魔...”

“不会的。”陆明华苍白的手指抚过她凌乱的发丝,发间破碎的冰晶簪在坠落时勾住了他的衣襟。他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你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阿离的凰图腾金饰不知何时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封印阵图的力量交织缠绕,竟在东皇钟残片外形成了第二层结界。

下方传来青丘特有的桃香,白浅这才发现他们正急速坠向十里桃林。陆明华强撑着最后一丝灵力,将梧桐树化作柔软的金毯,稳稳落在桃花纷飞的枝头。粉白花瓣落在白浅染血的裙摆上,又被她周身残余的狐族仙气震成齑粉。“我们...回来了。”她靠在陆明华肩头,看着他眉间重新清晰的梧桐纹样,突然想起初见时他眼中的星光。

陆明华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金血滴落在桃花上,瞬间开出细小的梧桐花。“抱歉,还是连累你了。”他勉强扯出一抹笑,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白浅立刻握住他的手,将狐族仙力缓缓渡入他体内,指尖触到他掌心因画符而磨出的薄茧——那是他无数个日夜为她抄写仙法古籍留下的印记。

“说什么傻话。”白浅的声音发颤,九尾狐尾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你忘了吗?在诛仙台上,你用命护我;如今,换我守着你。”话音未落,桃林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离的哭喊声穿透花海:“父君!娘亲!”白浅与陆明华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温柔与释然,这一刻,所有的生死相搏,都化作了怀中的温暖与安宁。

阿离跌跌撞撞扑进白浅染血的怀中,发间的凰图腾金饰还在微微发烫。孩童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小手紧紧揪住陆明华破损的衣襟:“父君身上好多血,是不是像上次那样要睡很久……”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白浅喉间发紧,低头时,一滴温热的泪恰好落在阿离颤抖的发顶。

陆明华强撑着抬手,指尖拂过阿离沾着草屑的脸颊,梧桐树纹样在额间明明灭灭:“阿离乖,父君这次……”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打断,金色血珠溅落在阿离的绸缎衣襟上,晕开点点暗红。白浅立刻将狐族仙力凝成光茧包裹住两人,月白色广袖下,她的手腕已浮现出细密的裂痕——那是强行催动本源之力的反噬。

桃林上空突然暗下来,十二道紫黑色天雷自云层中劈落。白浅猛地抬头,只见素锦溃散的魔影竟在雷暴中重新凝聚,化作半透明的厉鬼形态。“白子倩!陆明华!”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指甲暴涨三寸,“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们陪葬!”话音未落,魔影张开血盆大口,将整片桃林的桃花尽数吞噬,原本粉嫩的花瓣瞬间化作漆黑的灰烬。

“闭眼。”陆明华突然将阿离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握住白浅颤抖的指尖。他的玄金长袍无风自动,周身腾起万道金光,梧桐树虚影在背后舒展枝干,每片叶子都燃烧着净化魔气的火焰。白浅望着他决绝的侧脸,恍惚间又回到诛仙台——那时他也是这般,用自己的身躯为她挡住所有伤害。

“素锦,你执念太深。”白浅的声音冷若冰霜,九尾狐尾同时竖起,尾尖凝聚出冰蓝色的狐火,“当年在诛仙台,我便该让你知道,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要付出代价。”她与陆明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结印,狐族仙力与梧桐树神力轰然相撞,在虚空中炸开璀璨的结界。

阿离突然从陆明华怀中探出脑袋,稚嫩的掌心亮起凰图腾的光芒:“父君、娘亲,阿离也能帮忙!”他的声音虽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三道力量在桃林上空交织,素锦的魔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身形在净化之力中寸寸消散。而远处,东皇钟残片的震颤愈发剧烈,隐隐有冲破封印的征兆……

东皇钟残片的震颤如惊雷贯耳,整片桃林的土地都开始龟裂。白浅将阿离紧紧护在身后,月白色广袖被魔气染成灰败的颜色,却依然死死攥着陆明华的手。她望着爱人愈发苍白的面容,玄金长袍下渗出的金色血液正顺着衣摆滴落在焦黑的桃花瓣上,开出诡异的幽蓝小花。

“浅浅,带阿离走。”陆明华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额间梧桐树纹样几乎要被魔气吞噬,“天魔即将苏醒,我以本源为引......”话未说完,白浅突然踮脚吻住他染血的唇,冰凉的泪水滑落在两人交叠的嘴角。她周身九尾狐尾爆发出刺目青光,狐族本源之力顺着交握的双手涌入陆明华体内。

“凤栖梧,你忘了吗?”白浅的声音混着灵力震颤,“三生三世,你从未舍下我独自面对。如今东皇钟下,也该是我们并肩一战。”她怀中的阿离突然挣脱束缚,稚嫩的手掌贴上陆明华胸口,凰图腾的金光与梧桐树纹样轰然共鸣,在三人周身筑起流动的光盾。

素锦溃散的魔影突然发出尖啸,化作万千黑羽没入东皇钟残片。钟体表面的封印符文寸寸崩裂,漆黑的魔气如同潮水般涌出,所到之处,桃林的枝干瞬间枯萎,连白浅凝聚的狐火都在接触魔气的刹那熄灭。陆明华猛地将白浅与阿离推开,玄金长袍被魔气撕成碎片,露出布满咒印的胸膛:“阿离,用你的凰血为娘亲护法!”

阿离咬着下唇点头,指尖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白浅望着陆明华即将溃散的身形,想起东海初见时少年温润的笑,想起诛仙台上他最后的拥抱。她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向梧桐树虚影:“若要献祭,便让我们夫妻同归!”狐族圣血与梧桐树本源在魔气中碰撞,绽放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

此时,东皇钟残片轰然炸裂,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中浮现。陆明华与白浅对视一眼,十指紧扣,在阿离的哭声与天地的震颤中,毅然迎向那足以吞噬三界的黑暗。

黑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魔气扑面而来,陆明华周身梧桐树虚影暴涨万丈,金色枝干如锁链般缠住天魔巨爪。白浅九尾狐尾同时暴涨,九条狐尾化作九条冰蓝色巨龙,与梧桐树虚影交织成网,将天魔困在中央。阿离的凰图腾金饰迸发出耀眼光芒,化作一只金色凤凰,在两人头顶盘旋,洒下净化魔气的金羽。

“浅浅,撑住!”陆明华的声音被轰鸣声撕碎,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梧桐树本源正被天魔疯狂汲取。白浅强忍着本源反噬的剧痛,将所有仙力注入陆明华体内,两人周身的灵力屏障在魔气冲击下摇摇欲坠。

千钧一发之际,桃林深处突然亮起万道金光,墨渊上神的虚影缓缓浮现。“以我元神为引,助你们一臂之力!”墨渊的声音响彻天地,他的元神化作无数道封印符文,融入陆明华与白浅的结界之中。紧接着,青丘狐族的长老们纷纷现身,他们将狐族本源之力汇入结界,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天魔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开始逐渐消散。陆明华趁机凝聚梧桐树本源之力,化作一柄金色长剑,白浅则将狐族圣血注入剑中。两人默契十足地同时挥剑,金色剑光与冰蓝色狐火交织,如同一道璀璨的星河,直冲天魔要害。

“轰!”一声巨响,天魔彻底灰飞烟灭,化作无数道黑色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陆明华和白浅力竭坠落,被及时赶来的阿离和青丘长老们接住。

战斗结束后,陆明华耗尽本源陷入沉睡。白浅日夜守在他身边,用狐族圣草和自己的精血为他疗伤。阿离则每天守在父君床边,用凰图腾的力量为他温养神魂。

三个月后,陆明华终于苏醒。他睁开眼,看到白浅疲惫却欣喜的面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辛苦你了,浅浅。”白浅靠在他肩头,泪水止不住地流:“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此后,三界恢复平静。陆明华和白浅在青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十里桃林被布置得美轮美奂。圣界的兄弟姐妹纷纷前来祝贺,墨渊上神亲自为他们主婚,阿离则开心地在一旁撒着桃花。

婚后,陆明华和白浅共同治理青丘,将青丘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阿离在父母的教导下,一天天茁壮成长,他的凰图腾也愈发强大。圣界的各位兄弟姐妹时常相聚,一起修炼,一起谈天说地,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每当夜幕降临,白浅和陆明华便会携手漫步在桃林之中。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梧桐树的影子与狐尾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他们三生三世的爱情故事。而远处,阿离和圣界的小伙伴们正在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青丘,成为了这世间最动听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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