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穆不明白自己为何在这种有些许多事情要做的时候还有心情去想张燎公寓里来的那个女人。他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态是跟很郁闷的。
他和余织进到凉亭里面,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果然下起了雨。
雨是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他头顶的方寸青瓦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余织站在他旁边,看着这来势凶猛的大雨,说到:“待会儿有好戏了看了,橘正逸铁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这只是阵雨,不等但他到这里说不定便已经停了。”
“我觉得没那么快,”余织说道:“就全算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只要不回去,等着那个家伙来这里找我们两个人,也是有戏可看了,你看!”
她指着亭子外面他们刚才来的那条小路,林天穆望过去,只见原本还算整洁的泥路,这是已经被这倾盆大雨给淋得稀烂。
看来,倒霉的不是橘正逸就是他和余织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他不禁皱起来的眉毛,余织站着问到。
林天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到:“你打算在这里畅饮?”
虽说这凉亭的位置和这外面的风景别有一番韵味,可这里毕竟泥灰遍地,连中间摆放的石桌和石凳也满是灰泥,坐不得。她怎么可能在这里招待自己的朋友们。
“怎么可能啊,这里脏死了。”她说:“若是打扫干净了但是别具格调。可我总不能在这种天气叫人来收拾吧!那我不就成了坏老板了。”
林天穆其实并不想讨论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但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在耳边不停的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能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婀娜多姿的女人那里引到其他地方去。
“喂,”余织看出他心不在焉,问到:“从刚才我就发现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谈你爱的酒和你最好的师弟你都没有兴趣。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重要的。”他说。
林天穆心想,那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张燎有个未婚妻罢了,那种男人有个漂亮的未婚妻不是常见的桥段吗,有什么可在意的。
“喂,阿穆!”余织看他说着说着就走神的样子很不寻常,有些担心的问:“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余织,淡淡的说:“没有,只是昨日与穆然见了面,有些感触。”
他又撒谎了。
他心里不禁冷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擅长说谎话骗人了。但他每次的谎言都不会被人看穿,这是有秘诀的。
人的谎言之所以总是被人拆穿,其实是因为说了谎话后会心生愧疚。这种心理会一直潜伏,如果遇到一个心思整密的人,他察觉到你情绪上的怪异,那么用不了多久,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而他的方法就是,避免被这种道德带来的愧疚所纠缠。所以,每次他都不会选择凭空捏造谎言这最低劣办法。他最喜欢用的,便是就另一个事实,挪用到这一件事情中,这么一来,本来就存在的事情,便不会使他产生那种情绪了。
他如此擅长营造谎言,哪怕他实际上非常的厌恶这么做。
擅长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他林天穆也算是个奇葩了吧。
他在心里自嘲,没有注意到余织脸上担忧的表情。只是他不开口,她也不能逼他说什么。
最后,她只假装抱说:“这家伙怎么这么磨蹭啊?”
林天穆听了,说:“许是遇到堵车,快到中午时候,交通总是要拥挤些。”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吧!”他说。
余织看了外面依旧在下的大雨,说:“也行!等一下,我打电话叫人送雨具来。”
拿起手机,她请那边建筑里的人送两把雨伞和两双雨鞋过来。
挂了电话,两个人在凉亭里等了几分钟,先前那个负责服务林天穆的侍者就撑着伞从雨里向他们走开。
余织对着侍者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不要着急。
她问林天穆:“想好了一会儿喝什么了吗?”
他假意的思考了一下,说道:“酒性烈的就行。”
怕余织多问,他补充到:“总觉得今天有点冷。”
“嗯。”
余织轻声应到。
侍者拿着伞进到凉亭,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对余织说到:“老板,有个叫橘正逸的客人要找你。”
“是吗?”余织一边换上雨鞋一边对林天穆说:“搞了半天他已经到了。”
然后她又抬头问侍者:“他来多久了?”
侍者说道:“有好一会儿了,不过他说不用急着叫您。”
余织听了,笑到:“这小子真贼啊!估计是看这种天气故意的。”
为了确认,他又问那个侍者:“你告诉他我们在外面了吗?”
侍者点点头:“嗯。”
“看吧!”她对林天穆说到:“他绝对是不想过来,怕麻烦,弄脏了自己才宁愿在那边等着。”
两人都换好了鞋子,便各自撑着伞走在前面回去了。
一进屋,余织连雨鞋也不脱,直接把伞丢给侍者,就冲到橘正逸所在的位置。
他正坐在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上,试喝着美酒。
见她朝自己走开,橘正逸倒是十分优雅的招呼到:“嗨,直子姐。”
“我说你这小子,竟然到了也不打电话。”
“我这不是看你和学长聊着不好打扰嘛!”
“少说废话!为了惩罚你,一会儿非把你灌醉了不可!”
橘正逸听了她的话,有些惊讶:“这么说是叫我过来来真的了?”
“那还有假啊!”
橘正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已经在另一个空位上坐下的张燎。
他昨天出去后就没再回过别墅,一夜未归,他看他的样子心情不是很好,便说:“那学长这次可不要有所保留了,展现出你真正的实力吧!”
余织看他这么给力,忍不住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说道:“你死定了!”
然后她松开橘正逸,就转身去了吧台那边。
她没有直接从吧台上取酒而是从酒保那里拿了钥匙,叫了一个侍者跟随她一起,去了地下两层的储存库多拿来许久烈酒。等她再回到回到桌子这里,身后的侍者手上端着一个小箱子。
“来吧!今天就用我的收藏招待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