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明月姬【火影】 第49章 塞翁失马

万花筒没能把明月变回正常的体魄，她的病体不足以提供足够的查克拉，只算恢复了五成。

但只有五成，也足够打开局面。

自从醒来以后，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念头通达之处，身体随时响应。

她握拳，双手不再无力，指尖泛出一点白，面颊显露出健康的红润来。

“姬君？”

泉和绯美子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明月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甚至原地蹦哒了两下以示自己已经无碍。

“不用担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很快就会从木叶医院搬出来，回到宇智波族地来住。”

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实在不太舒服，绯美子端来干净的衣服，明月目光扫过她疲惫的眼睛，又看向泉，尽管表面上两个人都十分健康，但眼下乌青和眸底血丝骗不了人。

“……辛苦你们了，我不在的时候，独自在木叶的重压下支撑起宇智波一定很辛苦吧，今后我会陪你们一起承担。”

门外传来一阵异动，明月皱眉，瞬身过去，将宇智波清水逮了出来。

“啊，姬君是我是我！”

清水抱着头，生怕明月没看清了结她的小命。

“你怎么在这里？偷听？”

明月拽着她的后脖颈，一脸威胁。

“姬君，清水是自己人，这些年她也帮了大家很多。”

绯美子上前一步，按住明月的手。

那一夜死去的人那么多，虽然有一大部分被姬君的万花筒能力所救，但也多多少少受了伤，清水是医忍，确实做了不少事。

明月是信得过绯美子的，而且她对这个医忍有印象，从前就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胆子替别人做事。

她眨了眨眼，一手抓着苦无极速扎向清水的眼睛，预料之中的尖叫响起。

清水双眸紧紧闭着，已经有泪水被吓出来挂在脸上，却半天没有感到疼痛。她小心翼翼地睁眼，看见抓着自己的姬君正笑意吟吟的望着她。

一种被戏耍的羞耻感油然而生，她愤愤的把自己的脖颈解救出来，又看明月一眼，确定她没准备再对自己做什么，松了一大口气。

正准备偷偷溜走，又被明月一把拽回去。

“清水姐，帮我个忙。”

她回过头，少女温柔的微笑近在眼前。

太犯规了，竟然还叫她姐姐！

她乌龟似的缩着脖子，默默不语。

明月没有回医院，而是带着清水来到了南贺川神社。

明月站在神社前发呆许久，宇智波族人死去大半，余下的人生存尚且艰难，更别说到这里开什么族会，因而这里已经荒废很多，枯草丛生，断壁残垣。

早已不复当年的恢弘气势了。

五年的时间终究冲刷掉了太多东西。

“其实这样也很好……”

清水小声念叨。

站在这样的景象面前，会心生怀念、可惜是很正常的情绪。但清水不一样，她在当年就不属于激进派和保守派任何一方，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忍者，没什么所谓的族群荣誉，只想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活着。

然而宇智波是一个太过庞大的家族，个人的愿景无法被看见，亦无法被理解。族群的洪流碾过每一个个体，只接受高亢的赞歌或是壮烈的悲鸣，她的愿望也被轻而易举的碾碎。

自从灭族之夜后，一切都变了。族群的压制消失了，她的思想、行为都可以放肆起来，不会再有人指责她没有族群荣誉感，不会再有人说她是个只会医疗忍术的废物。如果抛开那些死去的人，某种意义上而言，其实也算是一种获得自由的方式。

姬君转过头望她，清水一呆，抿紧了唇。

“但死亡毕竟是死亡，没有人有资格以自己的意志仲裁他人的生命。”

明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出言纠正她的想法。

结果很重要，但过程也不可忽视，结果正义不代表过程正义。

清水不再说话了。

明月越过她，走进破败的神社。

“还不跟上？”

催促的声音传来，清水答应一声，跑了进去。

明月用结界包裹整个神社，而后放出通灵卷轴里的人。

008。

五年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把他安插到木叶，现在的宇智波已经没有威胁，没有人会再耗费心神盯着宇智波，正是给他安排身份的好时机。

少年身上的薄冰褪去，露出里面的身体。

清水吓了一大跳，这就水灵灵的从卷轴里通灵出一个大活人了？！

不觉得诡异吗？！

“拜托你了，清水姐。”

不，别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事啊！

“我相信你的医术。”

明月微笑。

“……”

清水认命的叹了口气，上前开始检查。好在虽然看着血呼呲拉的，但并没有到要命的地步。

008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心一惊，一只手本能地闪着雷光攻过去。

余光里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按住了他，雷光偃旗息鼓，他转过头去。

是明月。

“我说过的，会给你新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就叫宇智波顺顺东。”

008，不，顺顺东还没来得及开始思考这是哪里，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明月就站起身，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清水又吓了一大跳。

她先是被顺顺东的攻击吓得够呛，又被明月给少年取名叫顺顺东雷的外焦里嫩，下一秒明月又突如其来的晕过去。

这一天一惊又一乍的，她的心脏要受不了了，该晕倒的不是她吗？！

明月只是身体亏损的厉害，并不需要她做什么，比起医忍，她可能更需要一个厨子。

清水放下心来，跟顺顺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彼时的顺顺东还不知道，木叶有一个叫卡卡西的上忍。清水扶额，姬君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偶尔腹黑的孩子呢。

清水抱着昏迷的明月，感觉怀里的少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她看着杵在原地、一脸茫然又带着警惕的宇智波顺顺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呃……顺顺东？”她试探着叫了一声，这名字念出来实在别扭。

少年猛地回神，锐利的目光扫过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仿佛随时准备扑击或逃离。

他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认同感。

“别紧张，”清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姬君……就是她，”她示意了一下怀里的明月，“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我们先离开这里。”

她环顾了一下破败的神社内部，结界隔绝了外界，但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她得把明月安置好，还得处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

姬君还真是给她安排了个好活儿。

走出神社，明月布下的结界无声消散。清水深吸一口气，抱着明月，带着顺顺东朝着她居住一处相对完好的小院走去。

一路上，顺顺东异常沉默，他看到残破的房屋，荒废的街道，这个“家”，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好不容易回到清水的小院。院子不大，但收拾得还算干净，角落里晾晒着一些草药。清水把明月轻轻放在自己唯一还算舒适的床铺上，给她盖好薄被。明月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平稳，确实是消耗过度陷入沉睡。

清水松了口气，这才有精力处理顺顺东的问题。

“你……”清水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像根柱子似的少年，有些头疼，“你叫……顺顺东是吧？姬君给你起的名字。”

少年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

“嗯。”顺顺东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承认了这个名字的存在。

“我是清水，宇智波的医忍。”清水自我介绍，“姬君把你交给我，让我……呃，对外说你是我的表弟。”她顿了一下，看着少年那张沾着血污的脸，不由有些怀疑，这谎……能圆吗？

“就是说，你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从很远的地方来投奔我的。明白吗？”

顺顺东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他才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小孩反应迟钝吗？

清水挠了挠脑袋，感到自己一向胆小的性格马上要被姬君逼成暴躁狂。

“唉，总之你先去洗个澡吧，浑身是血的像鬼一样，别吓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