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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严重了”许之转身缓步上了马车,云跃跟在身后,路过马匹时手痒,狠狠的在黑马头上摸了两把,这才心满意足的上了车
车内空间大的出奇,普通马车左右各一条座椅,小国师的马车倒是不同。抛去两旁的椅子,中间还额外打了一张固定的桌子。
云跃坐在小国师对面望着桌上的图纸挑眉“水路图?”
“若需加急运作粮草,走水路自然比陆地上要快捷。”许之微微垂首缓声道“一别三年,不知世子近日可好?”
云跃“得天子照拂,自是一帆风顺”
许之点点头“后日出发先走陆路,出京城。行到屋面镇后,再坐船走水路至礁石渡,再行三日”
他指尖轻轻点在图上“水路一日千里,若无意外,只需六日就能走完路程”
“水灾已蔓延三县,自北往南多有难民,附近州府有虽安排,但仍旧杯水车薪”云跃开口“据尚书所言,河堤每年均有拨款加固,今年南方降雨剧增,山水奔腾,各河盛涨。”
“许是河堤本身有问题”许之抬眼看着对方,目光落到一抹红上
“南方流水湍急,河堤每年都需清理淤泥,若是本地官府未曾及时维护倒也是其中一因。”
随着马车向前耳铛在耳垂上微微晃动,宝石在竹帘透过的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晕。许之慢半拍的收回视线,却见对方挑眉看着自己
“在下唐突了”许之率先开口
云跃摆摆手,抬手将耳边的耳铛取下“本身就是女娃娃戴的”
一早出门没想到云阳先跑来了院子里,闹着要陪她玩,云跃一时间拗不过只能任对方施为,
耳铛取下一时间也没地方放,云跃握在手里想着夹在衣领中,却见对面伸过一只手“我帮世子收好,待明日上府论事时归还”
“不必”云跃翻转手心,微微颔首“只是一个耳铛而已”
恰马车缓缓停下,云跃起身走下车,回首缓声道“多谢”
车内人不答,侍卫扯着缰绳将马车驶离,云跃见状匆匆转身前往翰林院。
院中多为文人,他官员都不认识几个自然对这院中人士更不熟悉,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引路,等他窝在角落看好卷宗已是夕阳西下,一天就这么匆匆过去。
翰林院收纳的卷宗均不能带走,云跃按顺序归类后踩着夕阳回府。
姨娘安排的人已候在府中,好在对方已筛选过一遍,他在看过后便安排给了水清吏司的两位主事。
等安顿好已是夜幕四合,他摊开纸笔和两位主事商量对策
张瑞、李铭才将准备好的河工图摊开,就听对方语气凝重道
“两位先生,若想稳住灾情、不至酿成大患,我们该从何处着手?以两位见解哪些河段必须死守?哪些又可暂缓一二?”
张瑞、李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在图上一处
李铭解释道“大人今日查阅过往卷宗,我们二人亦是请教了往年有随灾情赈灾的水事。
大人,此处名为清湾堤,虽看似狭隘,但此处河道恰好汇集,若此堤失守,下游三县将尽成泽国,灾民恐增十倍……”
云跃目光随之落下,提笔在图上画出一个圈。笔墨游动间沿着这个圈,画出一条线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尚侍郎请命后,朝廷赈灾款需提前出发,此处周边县城以及临近州府也需调度本地粮仓,还需分一批人安抚民心。”
云跃提笔将图上标记,头也不抬继续道“还有目前灾民都安置在何处?若无明确地点,那大部分灾民都去往了哪个州府?”
张瑞听了连忙道“二天前……”
几人在书房中聊到半夜,等粗略的规划好路线云跃这才熄灯拜别两位,踏着月色慢悠悠的走向自家院子。
侯府的小姐和公子都有各自的院子,但作为侯府嫡子,云跃的院子反而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偏远的一个。
萧鸣珠一开始对此颇有不满,奈何这个儿子铁了心的要住在这里,并在分院不久后便去了战场,换住处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一进院子云跃便放轻了脚步,他皱眉将院门推开
院内一片寂静,云跃不喜人服侍,除开回家那天萧鸣珠安排人打扫了几日,此后这院子都只有云跃一人。
然而此时屋内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云跃走过前院,抬手轻轻将门推开,只见屋内人影晃动,一人似受惊吓般往屏风后跑去
云跃一跃而上,几下便轻松将人按在墙上。他一手掐在来人的脖子一手反剪对方的胳膊冷声道
“你是谁?夜闯侯府,按律杖责五十”
“不……咳咳……”来人下意识的挣扎,双手胡乱扭动间露出腕上的水玉镯子,云跃一怔松手快速后退几步不动声色道“你是女人?”
“你,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来人猛咳几声,揉了揉手腕,好声没好气的补充道“在下成海,听闻侯府揽下了治理水患的活,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成海昂着头,绕过云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云跃见状上前一步“是谁将你带到这院子的?”
“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我特别厉害,带上我,你不会吃亏”安阳得意的摆了摆手“你们不是后天就出发了吗?把我安排到随行队伍里面”
侯府虽说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重地,但寻常人也进不了侯府。
澄阳公主又不会武力,是如何进到侯府并跑到他院子里来的?
云跃看着眼前一派男装打扮的人心思电转,不论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但今夜她绝不该出现在侯府。
澄阳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照面就已经被看破,此时只巴巴望着对方“我要求也不高啦,如果你安排我进队里,日后也不用给我工……”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
云月将人一把抱起,低声道“得罪了”
澄阳是如今皇上几位子嗣中排行第十一的公主,母亲只是一名才人。因怀她升了嫔位,在宫中毫不起眼。
云跃能马上记起这人,还是因为看见了对方手上的那对镯子,依稀记得在接风宴上,澄阳一舞惊艳众人,由皇后赏赐了一对水玉镯。
当时坐在他身边的萧鸣珠还夸赞了一番这水玉镯是进贡来的宝贝
云跃抱着人一把推开院门,正欲动身将人丢到府外,却见不远处两个侍女正抱着云阳往这边走。
云跃脚步一转干脆进屋将门栓好,又从柜中找了个面具遮住面容。安排好后扛着人几步便上了房,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绕着侍卫出了侯府,云跃只想着赶紧将人找一处地放下来,皇城中心已宵禁落锁。
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将人再送回皇宫里去,寻了个僻静点的巷子,云跃将人放下,装作对方醉酒的样子就近扶进了客栈
等开好房间,云跃一把将人扔在了床上。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也不想横生事端,就当今日无事发生是最好的。
只可惜有的时候偏偏是天不遂人意
云跃昨夜才忙活了一整晚,今日还未清醒便接到通报说国师来访
只能整个人浑身不得劲的上前迎接,此时正值盛夏,他穿梭在回廊间,远远便见许之站在中厅,阳光从对方身后透过,衬的人好似在发光一般
云跃心里直点头,不愧是胡人,如今燥热难耐,对方穿的这么严实竟丝毫不惧太阳的热力。
等走进了才发现许之身后还跟着一人,一打眼他便认出是昨晚的澄阳,此时对方见到自己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云跃移开视线道“既然今日要来,昨日怎么不递交拜帖?”
许之看他一眼淡淡道“此番前来是为了一同商议,今日过后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南方”
见身边的小厮态度不善许之顿了顿接着道“你是认识世子?”
“哼,怎么会?”澄阳扭头,恶狠狠道“我和不识好歹的人没有共同话题。”
云跃走在前面如芒在背,他是不相信许之看不出来身边的这个小厮到底是谁
只是对方为何装聋作哑,莫非澄阳前去是陛下暗中下达的旨意?
思考不了的事,索性不必再想,既然这个烫手山芋已经到了许知手中,他也没道理再管
想通后云跃侧首道“昨日我与两位主事已规划好了路线,只是河堤修正还需实地勘测”
许之“昨日我已走访沧江督察”
云跃闻言脚步微顿,昨日他本应也去拜访一番,只是事情堆在一起一时竟然忘了,云跃当即叫丫鬟去请两位主事
两人前后脚踏入书房,许之上下打量一番评价“中规中矩”
云跃斜眼瞥他“怎么?小国师认为本世子书房应该如何?”
“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云跃嗤笑一声将昨日的河工图取出,像是想到什么问道
“你真能演算天象?”
“国师只是尊称,如今在京城只是负责祭祀,庆典,祈雨,禳灾等”许之将手中卷宗卷起,推开新的一卷“此次本应老国师坐镇出行,但年岁渐长,此去遥条路远担忧老国师体力不支,圣上便将重托交给了我”
许之语气平淡“今日尚侍郎请谏陛下,将粮草调度分两批发放”
“陛下准许了?”
许之微微颔首“同时,令堂以私人渠道调配资源,受人弹劾。”
云跃动作一顿,眉间皱起
许之“结党营私之事,还望贵府谨言慎行”
媚眼抛给瞎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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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悲风哭故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