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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日常 第2章 债主宗门与织梦初功

作者:一支杨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04 09:36:48 来源:文学城

晨光熹微,青崖村还笼罩在破晓前最后一缕薄雾与寂静里。苏小棉却早已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

那枚温润的青玉令牌,此刻正紧紧攥在她手心,硌得生疼,也冰得她指尖发麻。百万上品灵石……这几个字在她脑海里循环往复,像个永不停歇的磨盘,碾得她思绪混乱,又异常清醒。

天衍宗,必须去。别无选择。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灶间。阿雀蜷在角落的干草堆上,睡得正沉,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昨夜听到她要“去仙门做工还债”后,这孩子哭了许久。爷爷的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苏小棉舀出最后一点糙米,又掺了大半的野菜,熬了一锅稀薄的粥。粥快好时,爷爷拄着根木棍,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浑浊的眼睛深深看了她一眼,千言万语都堵在那一声沉重的叹息里。

“丫头,”爷爷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到了那边……别逞强,仙人们……唉,能活着,就好。”

阿雀也醒了,红着眼眶,紧紧抱住苏小棉的腰,哽咽着说不出话。

苏小棉喉咙发紧,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压回去。她端起粥碗,递给爷爷,又给阿雀盛了一碗,自己也小口小口地喝着。这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顿家里的饭了。

“爷爷,阿雀,”她放下碗,声音竭力平稳,“我会想办法的。等我在那边……稍微安顿一点,就接你们过去。”这个承诺,她说得自己心里都没底,但必须说。

爷爷只是摇头,又点头,反复摩挲着她留下的那枚青玉令牌——当然,是仿制外观的普通木牌,真的她必须带走。阿雀的眼泪又扑簌簌掉下来。

没有更多行李可收拾。她将那身唯一的粗布衣裳拍了拍,将令牌贴身藏好,又带上昨夜特意找出来的、原主珍藏的几颗颜色稍别致的鹅卵石——据说有些仙长喜欢收集奇怪石头,万一呢?

走出那间低矮破旧的土屋时,天光已大亮。村里静悄悄的,偶有早起的村民看见她,目光复杂,窃窃私语。苏小棉挺直了背脊,没有回头,沿着记忆中天衍宗仙长离去的方向,一步步走出青崖村。

山路崎岖,对于一个头伤初愈、营养不良的十三岁身体来说,并不轻松。渴了喝溪水,饿了啃怀里揣着的两个野菜团子。她没有地图,全凭那令牌隐约散发的、指向性的微弱暖意来辨别方向。直到日头偏西,双腿像灌了铅,才终于望见那片云雾缭绕的群山脚下。

一座巍峨磅礴的山门矗立眼前,白玉为阶,高耸入云,上书两个气势恢宏的大字——“天衍”。山门两侧,有身着统一青色服饰的弟子肃立,气度俨然,与青崖村的村民已是云泥之别。

苏小棉深吸一口气,握着令牌走上前。守门弟子见到她这副村姑模样,先是皱眉,待看清她手中令牌,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或者说,看热闹?

“你就是苏小棉?”一名年长些的弟子接过令牌查验,确认无误后,语气古怪,“跟我来。”

没有飞剑,没有云气,只是步行。穿过高耸的山门,踏上仿佛没有尽头的白玉阶梯,两侧奇峰罗列,飞瀑流泉,灵禽异兽时隐时现,浓郁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雾气,吸一口都让人精神一振。苏小棉却无心欣赏这仙家气象,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虚浮不踏实。

她被带到一处偏殿,殿内已有数人等候。气氛凝重。

上首坐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矍的老者,身着紫色云纹道袍,目光温润却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他身侧,分立着几位气质各异、但同样威仪不凡的人物:有面容冷峻、背负长剑的黑衣中年;有风姿绰约、眸含烟霞的彩衣美妇;还有一位胖乎乎、笑眯眯、穿着员外服似的老者,手里还盘着两个玉胆。

带路的弟子恭敬禀报:“宗主,各位峰主,苏小棉带到。”

苏小棉心头一震。宗主?峰主?这阵仗……远超她的预计。她低下头,按照之前零星听来的礼仪,依葫芦画瓢地行了个礼,姿势僵硬。

紫袍老者,天衍宗宗主云虚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未立刻开口。其他几位的视线也如同实质般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好奇她能“弄坏”护山大阵,复杂于她这“五行杂灵根废柴”的资质。

“苏小棉,”云虚子终于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护山大阵之事,沈峰主已禀明。因果牵连,确系你身。”

沈峰主?是昨晚那个青衣人吗?苏小棉不敢抬头,只觉得那几道目光更加灼人。

“百万上品灵石,非小数目。”云虚子继续道,“念你年幼无知,亦非本意,宗门不予额外惩处。然,债需偿。沈峰主提议,允你入宗,以工抵债。你意下如何?”

她有的选吗?苏小棉低声应道:“弟子……愿意。”

“好。”云虚子点头,“既如此,你便暂归外门杂役处安置。具体工役,由沈峰主安排。”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你身具灵根,虽是五行驳杂,亦可尝试引气。每月初一,可至传功阁听一次外门基础**。勤勉做工,或有偿清之日。”

这话听起来是鼓励,但苏小棉听不出多少温度。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安排。

“带她去杂役处吧。”云虚子挥了挥手。

苏小棉再次行礼,跟着那名弟子退出偏殿。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低语:

“……五行俱全至此,实属罕见……”

“……那逆乱之力如何引动,沈师兄可探明?”

“……且看吧,既是沈师兄亲自过问……”

声音渐不可闻。苏小棉却知道,自己在这天衍宗,恐怕是彻底“出名”了。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一笔惊天债务和一场匪夷所思的“事故”。

杂役处位于外门边缘,一片相对简陋的屋舍。管事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修士,接过带路弟子递过的玉简,扫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苏小棉一番,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丙字院七号房,四人一间。每日卯时初刻上工,亥时末刻收工。活计每日分配,不得延误。月俸……三块下品灵石。”管事的声音干巴巴,“扣去食宿费用,实发一块。你那债务……”他扯了扯嘴角,“慢慢还吧。”

一块下品灵石,距离百万上品灵石……苏小棉已经懒得去算那个令人绝望的比例了。

她被带到丙字院七号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汗味和劣质熏香气味的空气涌出。屋内狭窄,挤着四张硬板床,其中三张已经有了主人。

一个正对着铜镜描眉的少女,穿着粗布衣也掩不住姣好容貌,见她进来,撇了撇嘴,没说话。一个身材粗壮、正在吭哧吭哧擦拭一柄巨大铁锤的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憨厚地笑了笑。还有一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瘦弱女孩,只是掀了掀眼皮。

“新来的?叫什么?犯什么事儿进来的?”描眉少女,名叫柳芸,语气带着惯常的倨傲和打探。杂役处的弟子,除了少数真正资质太差自愿来的,大多是在外门犯了小错被罚至此,或是像苏小棉这样身负“特殊任务”的。

“苏小棉。”她简单答道,没提“什么事”。

柳芸又打量她几眼,见她一身穷酸,样貌也只算清秀,便失了兴趣,继续对镜描画。

粗壮女孩叫石蕊,主动帮她指了指空着的那张光板床:“这里没人,就是有点潮。褥子被子得自己去库房领,要扣灵石。”

苏小棉道了谢。躺着的瘦弱女孩叫方蓉,据说身体不好,常年服药。

这就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要生活的地方了。拥挤,简陋,充满底层修士挣扎求存的麻木和微妙算计。

接下来的日子,苏小棉像一颗被投入巨大齿轮中的沙砾,迅速被天衍宗外门杂役处的机械运转所吞没。

每日天色未亮就被刺耳的铜铃声惊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跟着人群去领当天的任务。她的工作杂乱繁重:清洗炼丹房堆积如山的药渣罐(刺鼻的气味让她头晕目眩),搬运炼器坊废弃的边角料(沉重的石块木料磨破手掌),清扫演武场角落永远扫不尽的灰尘和落叶(巨大的场地仿佛没有尽头),去灵兽谷外围清理排泄物(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每一份工作都要求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稍有延迟或疏漏,监工的冷嘲热讽和克扣本就微薄的报酬便接踵而至。同屋的柳芸心眼活络,常能接到稍轻松的活计,比如分拣药材或整理书阁灰尘少的区域,石蕊力气大,常被派去干重活但报酬稍多,方蓉则因身体原因,偶尔能做些缝补浆洗的轻省活。只有苏小棉,似乎被有意无意地“特别关照”,总是分到最脏最累最没人愿意干的。

她知道原因。她那“百万债务”和“炸毁大阵”的名声,早已在外门底层弟子中悄悄传开。有人好奇,有人鄙夷,有人幸灾乐祸,更多人则是敬而远之,怕沾上晦气或者麻烦。监工们大约也得了某种暗示,不敢让她太轻松,或者干脆是想看看这个“奇特”的废柴能撑多久。

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日复一日地冲刷着她。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结成厚厚的茧。腰腿酸疼得夜里辗转难眠。粗粝的食物仅能果腹,灵米饭和最低等的辟谷丹是主食,偶尔有点不见油星的菜汤。一块下品灵石的月俸,扣除基本食宿,所剩无几,她连最便宜的止血散都舍不得买,受伤了只能用清水冲洗,等它自己愈合。

但她硬是咬牙撑了下来。每夜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那潮湿拥挤的小屋,听着柳芸炫耀又得了哪位师兄的青睐,石蕊抱怨今天又搬了多少巨石,方蓉压抑的咳嗽声,她躺在坚硬的板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爷爷和阿雀还在等着。百万灵石……哪怕看起来遥不可及,但只要还在还,就有希望。

每月初一去传功阁听基础**,是她唯一的喘息和希望所在。传功的是一位严肃的中年修士,讲解最粗浅的引气法门和灵力运转基础。台下坐着的都是外门中资质低下或新入门的弟子,大多心不在焉。苏小棉却听得无比认真,努力理解每一个字。

她知道自己的“五行杂灵根”是最大障碍。按照**修士的说法,灵根属性越单一纯粹,吸收对应属性的天地灵气效率越高,灵力也越精纯。五行俱全,意味着她需要同时吸收、转化、平衡五种属性灵气,难度呈几何级数增长,且极易互相冲突,导致灵力斑杂不堪,寸步难行,甚至伤及自身。这几乎是一条死路。

但她体内那几缕沉寂已久的“细丝”,在接触到传功阁相对浓郁的灵气环境,并听到特定音节的法诀时,偶尔会微微颤动一下。这给了她一丝微弱的信心。或许……不是完全没可能?

她开始尝试。在每天繁重劳作间隙,在夜深人静之时,按照听来的方法,摒弃杂念,感受天地灵气。过程极其艰难。她能模糊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流淌的、五彩斑斓的灵气光点,但当她尝试引导它们入体时,那些光点要么纹丝不动,要么一涌而入却杂乱无章,在她丹田附近乱窜,引起阵阵闷痛和不适,完全无法按照法诀描述的路线运转。几次下来,除了累得满头虚汗和腹部隐隐作痛,毫无进展。

她想起那天引动大阵的“意外”,似乎是在极度疲惫、精神涣散、却又莫名集中意念于体内“细丝”时发生的。那更像是一次失控的“泄露”,而非有意的引导。可控的修炼,太难了。

然而,命运的转折,有时就藏在最不经意的日常里。

那是一次清扫任务,地点是外门藏简阁后院一个堆满废弃玉简、陈旧符纸和破损法器的角落。这里灵气晦涩混乱,显然是被弃置已久。监工懒得进来,只让她把表面的垃圾清理出去。

苏小棉埋头苦干,灰尘呛得她直咳嗽。就在她搬开一块压着不少废符纸的烂木板时,手指无意间划过一张半埋在尘土里的、颜色暗黄破损的符纸边缘。

刹那间,一点极其微弱的、近乎幻觉的“波动”,顺着指尖传来。

不是灵力波动,更像是一种……残留的“意念”或者“情绪”片段?非常模糊,带着陈旧的尘埃气,还有一丝淡得几乎捕捉不到的、安宁的意味。

苏小棉愣住了。她收回手,看着那张破损的、符文早已黯淡残缺的废符。犹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再次触碰。

这一次,那波动稍微清晰了一点。仍然微弱,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电台。她闭目凝神,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指尖接触的那一点上,努力去“倾听”。

渐渐地,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感觉涌入脑海:深夜烛光下,绘制符文的专注;灵力灌注笔尖时的流畅感;成功后一丝微小的满足;以及,这张符似乎原本是用来辅助低阶修士宁神静心、抵御轻微梦魇扰神的……“清心纹”?

不是完整的符箓传承,只是制符者残留的、关于这张特定符箓的些许“印记”。而且因为符纸破损,灵力早已散尽,这印记也即将消散。

但苏小棉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能“感受”到!虽然模糊,虽然残缺!这能力……和她体内那几缕混乱的“细丝”有关吗?还是穿越带来的某种变异?这算什么?对“残留意念”或“物品记忆”的感知?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破土的幼芽,猛地钻了出来。

她仔细看了看这张废符。符纸材质低劣,符文画得也颇为生涩粗糙,制作者水平显然不高。但那种“专注”和“成功”的残留感,却无比真实。

如果……她能捕捉到更多这样的“残留”呢?如果她能把那些失败的、废弃的、无人问津的法器、符箓、甚至丹药中残留的制作者的“意念”、“情绪”、“过程片段”收集起来呢?

这些东西对别人是垃圾,是废品。

但对她,或许……是“原料”?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成形。她需要验证。

接下来的日子,苏小棉更加沉默,干活也更加卖力,甚至主动要求去一些处理废弃物品的场所。她偷偷收集那些彻底报废、灵力散尽、但材质似乎还残留一丝奇异“波动”的碎片——半截刻坏了的阵纹木片、画废了的符纸边角、炼废了颜色古怪的金属疙瘩、药性冲突凝结的丹药残渣……

同屋的柳芸见她时常捡些“破烂”回来,嗤之以鼻:“穷疯了?连垃圾都要?”石蕊憨憨地问她要帮忙吗,苏小棉摇头谢绝。方蓉只是默默看着,眼神幽深。

苏小棉将这些东西小心藏在床铺下的角落里。夜深人静时,她便忍着疲惫,一件件拿出来,用手指轻轻触碰,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去感知。

大多数时候,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白或混乱的杂音。但偶尔,会有极其微弱的“回响”:失败的懊恼,灵力不济的沮丧,对某个步骤的困惑,或者极其短暂的、灵光一现的畅快……这些情绪和意念碎片微弱、杂乱、充满负面,远不如那张“清心纹”废符中的清晰正面。

直接利用这些“垃圾情绪”显然不行。但她发现,当自己极度疲惫、精神近乎放空,体内那几缕“细丝”处于一种懒洋洋的游离状态时,她似乎能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力量,去“梳理”甚至“引导”这些外来的、微弱的意念碎片。

这过程极其消耗心神,尝试几次后,她往往头痛欲裂,需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但她坚持着。

她想起现代看过的某些理论,关于信息编码,关于情绪频率,甚至关于一些粗浅的心理暗示和冥想方法。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但死马当活马医。

她开始尝试,不是去“读取”,而是去“编织”。以那张“清心纹”废符中捕捉到的那一丝“安宁”为引子,将其他碎片中那些微弱的、与“平静”、“专注”、“舒缓”相关的情绪碎片,小心翼翼地剥离、汇聚、糅合。这就像是用无数破碎的、颜色黯淡的玻璃渣,试图拼凑出一小片能透出些许光亮的彩色玻璃。

失败是常态。那些负面碎片常常干扰甚至污染引子。但偶尔,当她状态极好,心无旁骛时,她能成功地将几缕微弱的、同频的“安宁”碎片,暂时“编织”在一起,形成一缕稍显稳定、带着微弱安抚感的意念团。

然后,她尝试将这缕自己“编织”出来的意念团,注入到一个相对完整、但灵力已空的载体中——比如一块表面相对光滑的鹅卵石(从青崖村带来的),或者一片干净的空白木片(从废弃家具上掰的)。

第一次尝试,鹅卵石毫无反应。

第二次,木片似乎微微热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

第三次,第四次……她不断调整“编织”的专注度,调整意念团注入时的“力道”和“想象”——想象它是温暖的,是柔和的,像月光,像微风。

直到第十几次尝试,在一个极度疲惫却又莫名清明的深夜。

她将刚刚“编织”好的一缕比之前更稳定些的意念团,小心地“送”入掌心一块温润的白色鹅卵石中。意念集中,想象着夏夜溪边清凉的晚风,草丛里低低的虫鸣,那种自然而然的宁静。

鹅卵石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表面掠过一层极其淡薄、眨眼即逝的微光。随即,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清凉安宁的意念波动,从石头中散发出来,笼罩了她手掌附近很小的范围。

苏小棉精神上的疲惫和焦躁,在这股微弱的波动下,竟真的被抚平了一丝丝!虽然效果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持续时间也极短,几个呼吸后就消散了,石头恢复了普通。

但她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这不是符箓,不是法器,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严格来说甚至算不上修仙产物。它更像是一种……承载了特定“情绪”或“意念氛围”的……“情绪石头”?或者叫“安神石”?

有什么用?对修士来说,这点微弱的安抚效果,恐怕还不如最低等的清心符一角。但对凡人呢?对那些被轻微失眠、梦魇、焦虑困扰的普通人呢?或者,对那些修炼中偶尔心神不宁的低阶修士,作为聊胜于无的辅助呢?

更重要的是,它的成本!几乎为零!原料是没人要的废品和路边石头!消耗的是她自己的心神,但目前看,恢复一段时间即可,没有其他代价!

一个清晰的、可行的、或许能赚到灵石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把,骤然照亮了苏小棉困顿的前路。

她需要更多的“原料”来练习,提高“编织”的成功率和效果。她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来测试这东西是否真的有人愿意要。她需要瞒过杂役处的监工和同屋的耳目。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她在日复一日的苦役中,小心翼翼地经营。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种白天机械劳作、夜晚偷偷试验的紧绷节奏中飞快流逝。苏小棉瘦了一大圈,眼下的青黑从未褪去,但眼睛里却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内敛的光。

发月俸的那天,她领到了一块下品灵石。攥着这颗微光闪烁的小石头,她感到了穿越以来第一丝实实在在的“拥有感”。太少了,但这是个开始。

她找到了杂役处的管事,鼓起勇气,提出请求:她做工满一月,按照规矩,是否可以申请将家乡的年迈祖父和幼妹接来,在宗门外围凡人聚居区安置?她愿意支付额外的费用。

管事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还记得这事,也没死心。他查了查记录,慢悠悠道:“按例,满三月且无过错,方可申请接引直系凡人亲属,需一次性缴纳十块下品灵石‘安置引荐费’,且日后其在宗门外围生活,一切用度自理,宗门不负责。你才一月,灵石也不够。”

苏小棉的心沉了沉,但没放弃:“请问管事,可有……通融之法?或者,能否预支未来的月俸?”

管事嗤笑一声:“预支?就你这点月俸,预支到哪年去?通融?”他上下打量她,摇了摇头,“除非你能立下特殊功劳,或者……”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上面有人发话。”

上面有人?苏小棉立刻想到了那位神秘的沈峰主。但那位债主,从那天晚上之后,再未出现过。她连他在哪座峰都不知道。

“弟子明白了。多谢管事提点。”她低头退下。

看来,接爷爷和阿雀过来,还不是时候。她需要更多灵石,需要更稳定的“产出”,或许……还需要一点点“契机”。

她摩挲着怀里那块试验成功的“安神石”,又想起藏在床底下的那些“原料”碎片。路,得一步一步走。

回到丙字院七号房,柳芸正对镜试戴一支崭新的珠花,看来这个月收获不小。石蕊在吭哧吭哧地吃着一大碗灵米饭,满足地叹气。方蓉依旧躺在床上,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听到她进来,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探究,又很快移开。

苏小棉默默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感受着怀中“安神石”那已近乎消散的微弱余韵,望向窗外。

远处,天衍宗内门诸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仙气缥缈。那里是无数弟子向往的圣地。

而她,身负巨债的杂役弟子苏小棉,此刻盘算的,却是如何用一堆没人要的“垃圾”,编织出能换来灵石、换来亲人团聚希望的、微不足道的“梦”。

仙路漫漫,她的起点,低到了尘埃里。

但尘埃里,未必不能先开出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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