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刚刚好打在盛无忧脸上,盛无忧烦躁的揉了揉眼。翻了个身接着睡,马上进入梦进就被哑巴哥拽醒了。
“该醒了…”何江笙沉声道
什么嘛!哑巴哥是日夜颠倒了吗,我天。盛无忧迷糊着去摸床上的手机,点亮。几点…嗯,盛无忧直接喊了出来:什么!大哥,哑巴哥,江笙你打开手机看看。现在几点。”
盛无忧倒吸一口“五点半!你知不知道睡不够会死人的!”很快又再次见到闭上眼“再让我睡一会,嗯…六点喊我。我一定起。”说着,就打起鼾了。
梦的堡垒一瞬间搭建起来,将盛无忧困在这场梦里。是强行而不是自愿,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嘴上的动作一张一合,却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眼中尽是一片苍茫,眼泪一点一点积攒滑到下巴,啪嗒一声落在地面。
“这里太安静了,想你来陪陪我”能听到的声音到这便戛然而止,猛的朝声源追去“是谁,你是谁,在哪?我去找你”
“算了,我还是不希望你来”
啊哈,梦中的声音伴着梦境一瞬间崩塌。盛无忧吓得醒了过来,眼神迷离的看着桌子。上面是热腾腾的早餐,江笙买的。
短暂的梦。
“醒了?”何江笙说
“昂,你现在在干嘛?”盛无忧迷迷糊糊的揉着眼。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侧边的发角翘的老高了。
“先吃早餐,然后过来念语文”何江笙伸手指了指桌上热乎的早餐。然后低着头写着手里的习题,很明显他从不回答他不想回的问题。
盛无忧糊糊的嗯了一声,坐下来吃起了早餐。嗯!香,而且热乎。嗯?纯牛奶是烫的?早餐店还给加热吗?
有牛奶,鸡蛋,还有一个肉包。不过盛无忧不喜欢吃肉包感觉太腻了,油不拉几的。咬了一口鸡蛋剩下的直接往嘴里塞。
盛无忧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开始说话,说气话来含含糊糊的“牛奶…是烫的,早餐店里还带加热的吗?”
“嗯,吞下去再说话”
“吞下去了”
“好,现在到我旁边来。念语文”
……
盛无忧过去的时候顺手丢了垃圾,然后掏出语文课本开始慢慢的念起来。为什么不直接背呢?
“为什么不直接背呢?”盛无忧问道
何江笙思量片刻没抬头,回道:“一篇文言文,念的一半读音都不对。背起来肯定也不会是对的”顿了顿接着说“半个小时读音念清楚,等下早自习背英语”
“啊,好吧”
不过以盛无忧的水平半个小时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认几个字的事没问题。刚顺利念完文言文就被要求背公式。
“背公式,我给你列出来了”语气毫无波澜。
就这么点时间背完一整张公式,你当我备忘录啊?“嗯,要不然先去上早自习,等下在背”
何江笙起身,淡淡开口“边走边背”说着拎起书包。顺手把装满的垃圾袋换了,见盛无忧还愣着便好心开口提醒“别发呆,你可以开始背了”
“哦…”出了宿舍。盛无忧跟在何江笙身后背公式,眼神时不时还往别处瞟。等等,那个人…好像是林梁!
所有不堪的回忆如走马观花一般,背书声停了。无端的火焰顿时涌上心头,记忆开始飞快重塑。
记得那晚下雨了,雨很大。大到把我的痕迹一夜之间就冲刷完了。可能是那人烟抽的多了些,印象中的声音依旧低沉稳重。
“无忧,你需要一个妈妈”
旁边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人,但他有个儿子叫林梁和我一样大。记得父亲说他会和我一起生活,要我好好待他。
可是我不需要新的妈妈。
“是,我需要妈妈”
那时可能恨吧,为什么妈妈要去救他?为什么去救她的儿子。最后她并没有懂得感恩,反而想顶替你的位置。
“我妈妈叫陈雅思,而不是眼前这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说完,那一巴掌落在脸上,那巴掌可能不痛吧,但依旧在耳中鸣响。我久久没能开口。
此后我离开了,我的第一个家。
“傻小孩在想什么,是在想穿裙子跳舞吗?”何江笙的声音很温柔,还有些许低哑。话语间参杂着笑意。一开口就把盛无忧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哈哈,没什么,您接着走”盛无忧心想这人变脸太快,刚才讲话凉飕飕的。现在又跟逗小孩似的温柔的要命。
两人来到教室,这场景第一眼就让人懵逼。俩女生牵着手对立站着,这很正常对吧。但这!这拉横幅算怎么回事。
横幅写着:有情人终成眷属。下面还标了名,宁佳和倪银
“忧哥,你可算来了。”是帆远
盛无忧尬笑道:“这是在一起了?”
“对啊!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磕啊!”
“磕啥?”
“磕甜甜cp,还是俩女生”
还没等盛无忧回答,杨帆远就话锋一转:“忧哥你说咱班以后会不会再出个甜甜男cp”
“想啥呢你?肯定不会。两个男的想想都别扭”盛无忧说完就回到坐位,依照何江笙的吩咐开始背单词。
杨帆远还没停止刚才的话题,追到了盛无忧坐位上“忧哥,我预感真的有甜甜男cp出现”
“…我在背书”
“…好,再见”杨帆远很快从这个话题转移到女生讨论的话题中,盛无忧突然又失落下来。感觉背书好他妈枯燥。
“无聊”时间流逝盛无忧的脸很快贴到了桌面上。根本没心思背书,好烦啊!一边没考好要穿裙子跳舞。
一边林梁那缺德的货又阴魂不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尽遇到一大堆破事。不过窗外的天气是向着盛无忧的很快便阴沉下来,窗户上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水滴。
何江笙就这么看着盛无忧对窗外发呆,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敲了敲盛无忧的桌面“行了啊?背差不多了?”
“开始吧,从第一个开始”
“开始什么?”盛无忧还沉浸在雨水的世界,暂时没反应过来。
“背单词”何江笙淡淡回答
“这么快”盛无忧看了看单词表第一个单词,不会。下面一个好像见过不过也不会。
“距离刚才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一个单词都没背进去?”
“哈哈,应该是的吧”盛无忧常规尬笑。
“……”
盛无忧突然觉得何江笙如此负责自己的学习,自己却在发呆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那啥,是我注意力不集中。我的问题”
“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盛无忧发现何江笙就像另一个版本的老蔡
“……知道了”
……良久,盛无忧不负众望终于背完了。铃声也紧跟着响了,丧尸爆发似的一窝蜂全部冲出教室,只剩盛无忧和何江笙两人。
“江笙,我背完了”
“好,刚刚列给你的公式会了吗?”
“会!”
何江笙花了十分钟,检验了刚才盛无忧所背的内容。这么一检验下来,发现盛无忧其实并非不是学习的苗子。
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或者没把心思放学习上。这些内容能在短时间内背下来已经算的上很好了,盛无忧不仅背下来了,还背的格外熟练。
当然,何江笙不会直接夸他。
何江笙缓缓道:“如果刚刚专心点,你能背更多”
“……就不能夸一下吗?”
何江笙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对盛无忧说:“很厉害!还有很大进步空间,然后…嗯,再接再厉”
“…这算夸吗?”
“算”
哑巴哥你别说话了,盛无忧很不满。学习这么好夸人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看是语文严重偏科。
何江笙将一本笔记放在盛无忧的桌上。笔记本有点久了,看来用的挺久。盛无忧注意到封面的右下角有一个小草的图案。
这棵草长的还挺特别。
“嗯?这是什么草”
“哪个?”
“就这个”盛无忧指了指右下角的小草“长的奇怪,不过很好看”
“不知道”何江笙当然知道,不过他不会告诉盛无忧。没有特别的意思,可能感觉无忧草说起来很奇怪吧。
“好吧,这里面是啥”
“基础习题,试着把公式套进去”
“噢~好”
安静的教室与外面的喧闹格格不入。画面来到操场,杨帆远和陈杨旭两人开始了一场世纪大战。
“陈杨旭你别太过分,我们忧哥怎么你了”
“我就说了怎么着,他本来就没妈,本来就怂的要死哪次不是突然就晕了”陈杨旭的脸在杨帆远眼里已经扭曲了。
“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都对不起我自己”杨帆远说着就要冲上去动手,却被人拉住了。这时候杨帆远已经气的急眼了“她妈的谁拉着”猛的回头看去。
完了,杨帆远立马就怂了“那个蔬蔬你怎么来了”蔬蔬原名倪清蔬,是杨帆远喜欢的人。追了一学期还没追到手。
“我再不来你就要打架记过了,知不知道!”看得出来倪清蔬生气了,遇到喜欢的人八成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蔬蔬”杨帆远已经被喜欢冲昏了脑,全然不顾有没有外人在场。
“我这是在关心班级荣誉行不行?”此话一出,陈杨旭直接笑了出来“哈哈,帆远没想到你还是个舔狗”
“人家清蔬把你当舔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舔的”陈杨旭笑得轻蔑。
围观的人集中得很快,听到陈杨旭说的也都跟着笑起来。陈杨旭是高兴了,杨帆远这边显些有点挂不住面子。
“…你太狂了”
“我狂我自豪,哪像你被一个娘唧唧的女生给限制了”陈杨旭显然没意识到这话激怒了倪清蔬,还在自狂。
倪清蔬低声说话,这音量大概只有杨帆远听得到“我给你看看,谁娘唧唧的”迈开步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属实给陈杨旭打懵了,他被女的给打了。当这么多人的面打了我,倪清蔬不等陈杨旭反应又是一耳光。
“对称了,舒坦。下回再说我娘唧唧就不是俩巴掌了我告诉你”倪清蔬个子算得上高,比陈杨旭和帆远就矮了两三厘米。
五官精致,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呆萌呆萌的。杨帆远喜欢的典型类型。生气起来有一说一还是生猛的很。
陈杨旭被打了是肯定要还手的,只不过他可能忘了他口中的舔狗还在场,手才刚抬起来。就被杨帆远按住一脚踹到地上。
“就是啊,说话就好好说。侮辱别人可不好”
“清蔬算我说错了我认,但盛无忧他本来就没…”妈,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杨帆远实实的踢了一脚“你有妈还这么没教养,小心下回找个地儿给你埋咯”
“我陈述事实罢了,再说就盛无忧那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的成绩还想超过我。怕不是痴人说梦”陈杨旭的成绩也就比盛无忧高了十几分,这得意个什么劲。
“你放屁,在逼逼嘴巴给你装上拉链信不信”杨帆远说着
“这样他成绩要是比我低,你就给我当牛做马一周。要是他比我高,我给你当牛做马”
“成”
赌约就这么草率的定下了
直到第三节下课,杨帆远还挨着盛无忧“忧哥,你好好学。千万不要让我去给陈杨旭那小犊子当牛做马”
“不是你打赌拉上我干什么?”盛无忧有些无语住了,他现在这个进度能赶上末班车算得上万幸。
“还不是那逼骂你,我气不过啊!”
“他骂我什么了?”
这杨帆远哪敢说,盛无忧一激动指定得去找那犊子打一架。进了医院又要找他辣姑的骂。
“没啥,总之你加油!”
“呵呵,我会漏油”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啪啪作响。没带伞的人东奔西跑的找人一起用伞,各别装逼的直接往雨里冲。
“忧哥,你又犯老毛病了?”每到雨天盛无忧的情绪就和雨水一样落的很快,不只是薛文凯和杨帆远发现了,和盛无忧亲近的几人都发现了。
“你该做啥做啥管我做什么”
“那你自己放松点”
盛无忧手指紧捏着书角轻嗯了声,等薛文凯走远了才松下一口气。雨天盛无忧变得不爱说话,喜欢独自一人。
在大家眼里这已经是常态了。
盛无忧趁着何江笙去宿舍拿东西还没回来,便埋头开起小差。手伸到桌洞里拿出口琴开始擦拭,每个地方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定没有脏才对着口琴摸了又摸。
这把口琴是妈妈留给他的,他记得妈妈说过口琴只吹给喜欢的人听。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不论是生死还是轮回。
前提是互相喜欢。
不过盛无忧才不信这些,他连喜欢的人都还没遇到呢。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才草草断了思绪。
“怎么了,不舒服吗?”不知道何江笙什么时候过来的,将手里的奶茶放到盛无忧桌上。盛无忧有些惊讶。
“没有,你这奶茶学校买的?”
“嗯嗯”
“学校就那一家奶茶店,我去过一次好像还挺远的”更惊讶的是,买的恰好就是无忧自己最喜欢喝的。
“喝吧,我检查你的题”
“好谢谢”
盛无忧拿过奶茶,嗯?也是热的。七分糖的,盛无忧盯着手里的奶茶他怎么知道的。虽然是七分糖但今天的奶茶甜的有点过分了。
喝上奶茶心情都好了不少,虽然天气依旧阴沉。喝完最后一口,就开始看何江笙批错题。
“今天晚上来自习,早点”
“嗯嗯,好”
说完接着看何江笙批题,不知不觉看到了何江笙的手。很好看,盛无忧语文不好说不出什么很有文化的词。
细长都刚刚好,白嫩嫩的。指甲修的很整齐看上去干净极了,这是盛无忧能描述的极致。
“行了,除了这个地方,其他都还好”何江笙指着那道题,画了两个圈在题目上“题目看清楚,不要把题复杂化”
“以你现在的水平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几率不用跳舞”
盛无忧习惯性捏了捏鬓角,张了张嘴回道:“那剩下百分之十五去哪了?”
“嗯…可能发挥失误”
“噢~好的吧”
照着何江笙的指示,把错题反复回顾了几遍,然后开始背诵语文。
……
“哈,今天过得太充实了”雨停了,盛无忧心情大好。获得何江笙的同意,便拉着杨帆远薛文凯几人去打球。
“帆远,篮球场集合”
“收到,其他人我去通知”
盛无忧比划了个ok的手势拿着篮球就下楼了。来到篮球场,地面湿滑的很盛无忧想着早知道去体育馆了。
篮球估计会脏的没眼看,等帆远来了再说吧。等着无聊挑了处风水宝地盘腿坐着,正清闲。偏偏有人喜欢出来煞风景。
“无忧哥,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来人个子不高,长的一副欠打样。盛无忧显然不想理他起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
没等林梁开口,盛无忧截断他的话“家?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盛无忧讥讽道。
“抢别人的家,你优越感很强的嘛”盛无忧心态算得上很好了,现在能心平气和的站在这得亏刚才喝的奶茶够甜。
“行了,我不想听你瞎逼逼”
“行啊我不废话,下个月你爸的婚礼你可要来啊”
下个月妈妈的忌日,他们疯了。他们不能忘了妈妈的忌日,也绝对不能在妈妈的忌日那月举办婚礼。
“下个月什么时候”
“16号”
砰!林梁被打懵了。这拳硬生生打在脸上,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小半张脸。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
一拳接着一拳打牲畜似的,每一拳都毫不吝啬。
“我操,神经病啊!”林梁吓得大吼
“我神经病,你怕了吗?”
心率突然间又开始失常了,呼吸好困难。我真的不行,好难受,哈…哈…连呼吸都不行了。
“忧哥你怎么了”盛无忧恍惚间看到杨帆远是跑过来的,旁边…旁边…好昏啊
“江…笙”盛无忧无意识叫出来的。
盛无忧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过的一点也不幸福,很痛苦。
“醒了?”
“嗯”盛无忧刚醒还有点晕乎,眼睛一会睁一会闭。也没在意旁边的人是谁,就自顾自说着话“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做噩梦”
“嗯?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在打工,然后画面突然就变成飞机失事了。总之很混乱你懂我意思吧?”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吗?”
何江笙?答非所问的人必定是他无疑了,真有点傻了。聊了这么久竟还听不出来江笙的声音。
“可能情绪过激吧”盛无忧笑笑说。
“你还知道你情绪过激!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都不想说,真是…”辣姑突然推门进来。挺严重吧可能,辣姑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说的话都体现在脸上了。
“算了”徐英将目光转移到到何江笙身上“同学,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徐英正准备退到门外,就被盛无忧喊住了“辣姑”徐英有疑惑的望向盛无忧。
“谢谢您能管着我”盛无忧是笑着说的。笑的纯粹极了,仅仅只是想谢又或是别的什么。亲情这种东西总是无法轻描淡写。
“你激傻了,谢什么?躺着,然后闭眼”徐英有些愣,不过还是笑着回答。
他们出去后,盛无忧再次拿出口琴。细细抚摸真的好看,这口琴是银质的。没有绚丽多彩的花纹、没有高级的音质、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口琴。
门外徐英还在叮嘱江笙,虽然他是第一次见江笙。但打心底觉得江笙是个好孩子,无忧昏迷了两天他这两天都来。放下水果就静静呆在旁边休息一会就走了。
“同学,我不知道你和无忧关系怎么样。但我希望你帮阿姨看着他点,无忧他性子躁动。做事冲得很你多担待点。”
“好的阿姨,我会好好看着他。您放心好了”
徐英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离开了,何江笙走进病房看到盛无忧盯着口琴发愣。便出声提醒。
“咳咳,那个我和你姑姑聊完了”
盛无忧听见声下意识就把琴塞进口袋,含糊的嗯了声。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俯下身穿鞋子系鞋带。
盛无忧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我昏多久了?”
“两天”
“什么!两天。我禁不起玩笑”盛无忧的震惊转瞬即逝变成了质疑。
“嗯,我从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