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属 第2章 信我

盛无忧回到教室，没看见杨帆远，估计是被老蔡摁住溜不回来了。正想着，班里的人一个个急的往外冲。

盛无忧眼疾手快抓到一个人“什么情况啊你们？”那同学脚底都快冒火星子了“哎呦来不及了，体育老师抓人跳操去了”

“看戏看戏，同学你别拉着我了”

“噢…噢”

明白了。帆远要跳啦啦操，盛无忧跟上看戏队伍。刚到操场，盛无忧就蒙了。

这是个啥。

整片操场被人群覆盖，形成巨大的环形状。中间的一片空地站着没写作业的几人，还有左手提着大音响右手扩音器的体育老师。

其他班其他年段的人来的也不少。

盛无忧个子高即便站在后面也看的很清楚。体育老师对着扩音器喂了几声，然后开始放话“各位同学！安静！

很快整片喧闹的操场在体育老师的喝喊下安静了下来“今天！这些同学站在这里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体育老师喊的很大声带动了全场的节奏。同学们同时放声大喊“知道！！”

“来！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写！作！业！”像滚烫的岩浆一般沸腾的翻滚起来，体育老师接着喊道“想不想看他们跳舞，大声回答我！”

“想！”

“好！咱们上音乐！”

音乐一响，旁边就有两个女生出来。是领操的，没写作业的几人脸都是臭的，不过杨帆远不愧对抗造哥的名号，都这样了还在做鬼脸。

不过制裁也来的快。

“那边做鬼脸的男生站出来，站到两个女生中间来。”这一操作属实给盛无忧整笑了，天才啊。现在就差架台手机在这直播了。

正想着，体育老师又发出死亡号令“跳的不好！再来一遍！”跳舞的人几百种表情，隐约间还有被笑声掩盖的嚎哭。

一遍接着一遍，看的盛无忧笑得乐呵。马上上课体育老师开始了最后的收尾，拿起扩音器喊道。

“你们这群臭男生，下回不写作业。体育课咱就跳他个百来遍”停了一下，声音比刚刚更大“同学们好不好！跳它个百来遍”

“好！”一阵欢笑后，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教室。不过这庞大的数量一时半会还撤不完，盛无忧走的不急就跟在人群后。

盛无忧这边还在慢吞吞的走，跳舞的几个早就不见人影了。估计是找了个地沟缝躲进去了，帆远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滚开！”陈杨旭突然从后面冲来，直接就往盛无忧身上撞“你他妈是不是瞎，滚远点”

盛无忧也不含糊，被骂了火气唰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就拉住陈杨旭的衣服把人拽了回来“你瞎还是我瞎？脑子被核废水灌傻了是吧？”

眼看着说不过，直接就动起手来。周围再次形成一个小环圈，迟迟没人上来拉架，两人势均力敌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让一下同学，谢谢。让一下”何江笙虽然没来看跳舞，但两个这么高个子的男生打起来还是非常显眼，何江笙是被老蔡叫下来拉架的。

何江笙见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也没想着劝。一脚就把陈杨旭踹开了。这下围观的同学瞬间就安静了，这难道不比体育老师的喝喊管用吗？

盛无忧也愣了，这人是下来拉架的，还是来参架的。坐在地上愣着没起来，最后是被何江笙拉起来的。

“走吧”

盛无忧没回答，就只是静静的跟着。陈杨旭的谩骂声变得忽远，离开一段距离后，盛无忧才开口。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

“办公室”

……何江笙一路上就一直牵着盛无忧的手，也没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还时不时回头看，生怕后面的人不见了似的。

“哑巴哥哥，我又不是小孩。老盯着我干什么呢？更何况你这手不还牵着呢？”

“不要乱取绰号”

“为什么”

看看又不说话了，选着适当时机变成哑巴。还说呢傻小孩不是绰号吗？

“你是傻小孩”

“不是”

看，选择适当时机开口。

“那谁是？”

“你”

盛无忧学着上一句话：“不要乱取绰号”哑巴哥选择适当时机开口“那不是绰号”

“那是什么？”

好，看看哑巴哥又没声了。

进办公室前已经做好了和老蔡嘴斗的准备。盛无忧回头瞄了瞄，陈杨旭没跟上来，应该是已经做好被俩壮汉拉上来的准备了。

“无忧你真的让我闹心啊”老蔡不满的唠叨，拳头不轻不重摁在盛无忧脑门。这是老蔡的习惯，除了何江笙，老蔡的拳头班上的人已经吃了千百回。

“蔡老师，你先听我说”盛无忧站直了身，语气严肃道：“这件事还要从没写作业的几人开始说起”

何江笙听着开头，就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细微而不易被察觉，盛无忧可没老蔡那么聋。不仅听到了，还暗地里回击了一波。

“笑个屁呀你，哑巴哥”小声及迅速。接着刚才的解释“不写作业被抓去跳舞了，结果呢脸丢光了还把气撒在同学身上”

“多缺德”

老蔡摩挲着小胡茬，认真的听着“然后你就跟人家打起来了？”

“对！”

“对你妈！”陈杨旭气冲冲的的推开拉他来的几人“我就撞了他一下，他就跟我动手”

“而且！我他妈又不是故意的”

盛无忧心想这人撒谎脸是一点不带红，撒起谎也是流畅的一批。小刀划拉他屁股，我今天算是开眼了。

“老蔡他放屁，明明他先动的手，我那叫正当防卫”听到这，老蔡又给了盛无忧一拳头“老什么老，我还没40呢！”

说完，陈杨旭那里也来了一拳“一天天的会不会好好说话”又来了一下“你跟谁妈都有仇恨是吧？”

眼见陈杨旭要说话，老蔡一顿突突堵上了他的嘴。

“别顶嘴啊我告诉你，能不能像江笙一样安安分分的”

“多学学，我不要求你们的成绩能跟江笙一样名列前茅。”

“要文明！文明！知道吗？”

“不要动不动就打架，素质点行不行啊？”

“蔡主任，我有个挺好的提议。要听听吗？”杨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盛无忧心想反正没好事。这个提议老蔡一定会采纳，**不离十了。

“行啊，说说看”老蔡扶了扶眼镜，转向杨娇。

“就拿过几天的考试说吧，你们俩谁分高打架这事就算了，低的那一方穿裙子上操场跳舞去”

杨娇泡完咖啡坐回位子上，接着说“放心，不会只有你俩。其他班倒数的一起”杨娇望向老蔡“蔡主任你说怎么样？”

“我看行，但是你们两个文明纪律表都要抄三份给我”说完，又对何江笙发号施令“江笙麻烦你盯着点他们两个”

“好”

好个鬼，现在明明是你选择沉默的最佳时机。你给我来个好，在老蔡面前装乖学生。刚刚你踹陈杨旭那脚，你早就暴露了。

回到教室。陈杨旭的脸已经臭到发烂了，何江笙依旧冷脸。文明纪律表总合20条，对这种双笔起手的盛无忧来说。要抄，这不是简简单单。

所以不着急，盛无忧打开数学课本仔细看了看。下一本物理又仔细看了看。下一本化学。下一本再下一本。

盛无忧揉着脸开始抓狂了。这是什么，这些课本到底是什么，四周扫射一遍。

杨帆远？不行学的比我还烂指望不上。嗯…学委好像也不行太凶了，熊卓城成绩好像还可以但是教的好像不太好，靠不上。

那找谁呢？平平无奇的一片人。成绩好的太凶，成绩差的指望不上，成绩还好的不会教，自学还不如不学。

有了，盛无忧移动手臂用手肘碰了碰何江笙“哑巴哥，辅导我一下呗”说完，静静等待回复。一分钟两分钟，还没回答。

“哑巴哥，就辅导一下。就积个德行个善，成不？”盛无忧可怜兮兮的盯着何江笙。

“不要乱取绰号，我有名字”语气死冷了，掏出语文课本开始翻看一副准备上课的架势。

“何江笙同学，麻烦您辅导我一下呗”要不是杨娇的鬼提议我至于吗我？要不是杨娇我现在该睡觉就去睡觉了都，逃课都已经到网吧了。

“我嫌麻烦”

“……”

“求求你了”盛无忧怼着何江笙眨巴眨巴眼“下回有机会的话，我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

何江笙停下翻书的手，颇有兴致的回答：“无条件吗？”

“嗯嗯！无条件”

“可以”

就这样两人达成协议，盛无忧也顺理成章的搬到何江笙宿舍一小段时间。既然要学，住在一起岂不是更方便点。

放学后，帆远跑来喊上盛无忧一起去吃饭。一路上叭叭个不停“忧哥，你考得过陈杨旭那孙子吗？”

“你听说了？”

“传的老开了，陈杨旭一会教室。你是没见到他那个脸黑的跟煤炭一样，他那个小弟上去就嘘寒问暖的”

盛无忧看帆远说的那么起劲，也就没打断他。一边走一边听一边想着去哪家饭店吃饭。

“然后我听他那小弟吹的可高了，能把陈杨旭那坨屎捧上天”这比喻相当形象，盛无忧当然要夸他了“不是我说帆远你小子什么时候语文用语水准升高了？准备咸鱼大翻身了？”

“忧哥，你也不看看我叫什么。帆远我翻的远”杨帆远讲着讲着就偏离了原来的话题。开始自顾自的起来了。

放学后是可以出校门的，只不过要在晚上十点前回来。很多学生一般吃完饭就会回学校，自习这方面学校也没有要求都是自愿。

十点没回来的，要么上网吧要么有事耽搁。一般就找个宾馆凑合一下睡了，要么就从狗洞爬进来。或者翻墙。

盛无忧是最特别的那个，他不翻墙直接走正门，的侧边。正门旁的围墙上有一个小凹槽，毫无疑问盛无忧凿的，方便借力翻墙。

盛无忧是最特别的那个，他不翻墙直接走正门，的侧边。正门旁的围墙上有一个小凹槽，毫无疑问盛无忧凿的，方便借力翻墙。

十点半熄灯，保安十一点睡。盛无忧十一点半回来翻墙，然后溜进宿舍。这时间掐的刚刚好，一次都没有被抓过。

盛无忧注意到一家面馆，叫张拉拉牛肉面馆。往里看去生意还不错，扭头叫杨帆远“唉，帆…”这人叨叨个没完。

“行了，别叭叭了”盛无忧轻推了一下杨帆远示意跟上。

“忧哥，你是要吃面吗？”

盛无忧轻嗯了一下，过了马路。店面环境还算可以，不过还是小巷子更好一点。但盛无忧不太乐意带杨帆远去。

他曾带过一个人去，那人却差点把他的家毁了。不过那个时候小巷子还不是他的家，只是现在想起还是恨。

“忧哥，咱进去吧。愣着干什么？”杨帆远已经迫不及待了，刚进店就盯着点菜板：“忧哥，你吃啥面？”

盛无忧：“牛肉面就行”

杨帆远：“好，那我要个麻辣猪肝面”

俩人坐在角落边刷手机边等面，杨帆远刷视频。盛无忧则是点开微信想着和某位哑巴哥聊聊辅导功课的事。

翻了半天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哑巴哥好友。去班级群里加好了，点开班级群，搜索何江笙。

空白一片，没有？老蔡这什么死亡记性。都多久了，还没把哑巴哥拉进群里，这不耽误事吗？

退到主页往上滑。

无忧草：“求见辣姑，辣姑还在医院吗？”

姑：“我在，干嘛”

无忧草：“那行，今晚我不回去吃哈”

姑：“。”

退出微信。

盛无忧捏了捏额上的鬓角，抬手轻敲了一下桌子：帆远，你有没有何江笙的微信？”

“嗯…我看看哈”帆远低着头划了划通讯录列表，没有。接着点进群里搜索，也没有。

“没有诶”杨帆远说

“…傻逼”我还不如不问。

“不是，忧哥你骂我做甚？”杨帆远被骂的一头雾水，他做错什么了？

盛无忧白了杨帆远一眼。没鸟他，过了一会面就上来了。盛无忧看了看碗里的面，想起小巷子的面这份量简直太水了。

“忧哥，你眼睛真亮。这家店的份量真的杆杆的”杨帆远呼哧呼哧的狂塞面。嘴里还叭叭个不停，真该整个拉链拉上。

“……”

嗦溜着面，看着论坛。

[各位怎么看待同性恋]

各种回答，不过盛无忧只挑顺眼的看。其中一个女网友看到这就说话了。

[我就是同性恋，真的和异性谈没区别真的！！。我们不应该带有色眼睛去看带同性恋这件事]

还有一条回复是个男生。

[我虽然不同性恋，但我兄弟就是哈。他一天天的说自己男朋友有多好，多细节这样那样的。有时候真的觉得同性恋就是一个很正常而且很令人很羡慕的一件事]

顺手点了个赞，熄屏。喝掉碗里的面汤，抬头看了眼钟表的时间。九点还早的很，距离关门还有一个小时。

“现在还早要不要去打会游戏”网吧。盛无忧其实很久没去了，上一回的事让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心思再碰游戏了。

“不行啊忧哥，我今晚有事”杨帆远扯了两张纸，擦了擦嘴接着说“要不你把熊卓城叫来，他今晚也准备开黑来着”

“算了，不用了。我自己溜达一会吧”盛无忧说

说完杨帆远就背着包先回学校了，只剩盛无忧还坐在人几乎快走光的店里。盛无忧转过身，背后是玻璃门可以清楚的看到过往的行人。

飞驰的车辆，和拥挤的人群。和时不时发出彩光的高楼大厦，学校就在这座万人城的中央。不明白为什么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盛无忧今天很早就回到了学校，只是比平常早了半个钟头。被保安批了一顿才被放进去，不过被保安批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保安交代了几句，就让盛无忧尽快回宿舍。不过盛无忧却没回宿舍的那个心思，一个人晃悠的来到一颗榕树下。

盛无忧坐到长椅上，从口袋拿出一个款式偏老旧的口琴。不过看上去和新的差不多，盛无忧每天都会擦拭一遍每天都会吹一会。有时候吹完就不会觉得心里是空的了。

越吹心越空，有时候吹起来反而觉得舒心。

双手拿起口琴，放到嘴边。榕树下传来的音乐依衬着蛐蛐声，是独属于他的音乐。少年与音乐融合闭上眼。

冷冷的风抚慰着长椅上的少年人。纯洁的月光，纤尘不染打下雪白色亮片尽数散落在他的身上，音乐声停。

一首短暂的音乐。却诉说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故事

窸窸窣窣的长草堆里，窜出来几只闪着光点的萤火虫。为音乐的落幕打上光影。愣神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么晚了还有人没睡吗？盛无忧带着疑惑回头。

“江笙是你啊”盛无忧尬笑着说

“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吗”说着就坐到盛无忧旁边。

“是挺晚的，不过你不是也没回吗？”盛无忧说。

何江笙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才在监控死角抽完烟过来。还刚好听完了一整首歌“我有点事，下来就看到你在这”

“所以你都听到了？”盛无忧握着口琴，缓缓塞到口袋。这一小动作被何江笙尽收眼底。

“听到什么？我刚来”何江笙选择装傻。

“哈哈，没什么。走吧回宿舍”说完就起身往宿舍楼走，走的不快不慢。

“好”

何江笙几步跟了上去，和盛无忧并排。旁边多个人盛无忧不是很习惯，索性就加快了脚步。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宿舍。

何江笙这个学期才开始住宿，所以还没有舍友。盛无忧就直接住进来了，盛无忧本来是走读生。现在为了高分才选择住宿。

等到学区房装修好了，何江笙也就不住宿了。

“你明天几点起？”盛无忧问。

“需要我叫你吗？”何江笙回答

这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