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159章 萨满驱鬼

音乐骤然一变，节奏强烈。驱鬼舞开始了！众多戴面具的壮男，一跃上台，手持有响铃的「伏魔棒」，声势惊人地开始跳驱鬼舞。

原来，尔康最终决定把蒙丹扮成萨满，带着面具混进宫。这个最终的计划，只有他和紫薇知道，尔泰、晴儿、箫剑都不知情，他们三人都以为尔康已经放弃了。这是因为尔康和紫薇商量好，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两个一力承担，顶多他们俩死在一起。

见到这么奇怪的舞蹈，乾隆紧皱着眉头，今天是小燕子生日，跳这灵异的驱鬼舞合适吗？而且，他心里总感觉这些舞者不对劲，那个关于含香的「大计划」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乾隆正想唤来侍卫好好排查时，却听到了太后那边的谈话。

太后睁大了眼睛，看得聚精会神。「这个舞蹈，真是萨满法师来跳的吗？那些戴面具的人，是象征魔鬼吗？」皇后和愉妃面面相觑，都答不上来。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居然是坐在皇后旁边，七岁的永璂。

「皇玛嬷，不是的！」永璂说，「这和咱们满人的驱鬼舞、西藏的打鬼舞类似！那些戴面具的人，都是驱鬼的法师，那些面具，是用来吓鬼的！法师相信，就是鬼，也有害怕的时候！」皇后有点惊讶，问永璂：「你怎么知道的？」永璂一脸得意地说：「谙达告诉我的！他什么都知道，肯定不会有错！」

乾隆看着永璂一脸稚气的样子，这话既是永璂说的，那跟那个「大计划」应该没什么关系，是他多疑了。

太后有所感触，忧心忡忡地说：「如果能够把邪魔揪出来，比驱逐还有用！」鼓声隆隆，音乐骤然加强，蒙丹一跃出场。愉妃惊呼：「瞧！这个人的面具特别不同！」「那是『天神』，也是『**师』，代表驱鬼舞中最权威的人！」永璂说。

蒙丹穿着一身黑色的法衣，张开双手，像一只大大的蝙蝠。他眼神凌厉，身手敏捷，头上戴着奇异的装饰，插着羽毛，以有武功的身段，在台上劲舞。

蒙丹一出场，含香就惊跳着，全身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两只眼睛，就再也不能从蒙丹脸上移开了。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蒙丹，几乎不能呼吸了。

蒙丹的舞步，混合了武功、特技和舞蹈，在众多戴面具的人中，纵横跳跃，手中的伏魔棒，上下挥舞，铃声和音乐配合，感觉强烈。他的眼神，直逼台下，和含香眼神相接了。

含香屏息凝神，魂魄都飞到台上去了。舞者抖动着，伏魔棒抖动着，面具抖动着，无数的手臂抖动着……蒙丹的眼神和含香的眼神，在奇异的音乐下，跳动的响铃中，紧紧地纠缠着。

尔康和紫薇看得心都快要跳到喉咙口。舞蹈强而有力，节奏强而有力，舞者不时发出呐喊，以增加气势，天神充满了「力」的感觉。

半晌，鼓声乍停，音乐乍止，众舞者全部匍匐于地，高呼万岁。「好！精彩极了！」永璂的话刚巧打消了乾隆对这些舞者的疑虑，他边喊边鼓掌。大家这才爆出如雷的掌声。

掌声中，舞者行礼退席。几十个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少女，舞着彩蝶出场。太后等人，才吐出一口长气来。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含香虚弱地向太后行了一礼，声音微微发颤：「老佛爷，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宝月楼歇息......」太后见她脸色苍白，额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确实像是病了，便关切道：「我看你今日精神一直不好，怕是著了凉。快回去歇着吧，让太医来看看。」

「谢老佛爷体恤。」含香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又向愉妃和皇后告退，这才在维娜、吉娜的搀扶下离席。走出戏台范围，含香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她紧紧攥着维娜的手腕，指尖都在发抖。

台上的彩蝶舞正翩然展开，少女们手持绢扇，衣袂飘飘，宛如春日里纷飞的蝶群。皇后正看得入神，忽然发现身旁的永璂悄悄从座位上滑了下来。

「永璂，你要去哪儿？」皇后低声问道，伸手拉住他的小胳膊。永璂转过头，眼睛闪着兴奋的光：「皇额娘，儿臣想去找谙达！方才那驱鬼舞实在太有意思了，儿臣想去问问他更多关于萨满法师的事！」

他说着，眼睛还不住地往戏台后方的方向瞟，小脚已经不自觉地往外挪了半步。皇后见他这副猴急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从小就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格外着迷，尤其是这些带着神秘色彩的仪式舞蹈。「带上小德子跟着，不许跑远。」

「谢谢皇额娘！」永璂顿时眉开眼笑，草草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外蹿。他灵活的小身影在席间穿梭，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帷幕后方。过了一会儿，永璂兴冲冲地跑回皇后身边，小脸红扑扑的，拽着皇后的袖子兴奋地说：「皇额娘！儿臣方才看见那位**师往宝月楼去了！香妃娘娘不是说身子不适吗？**师一定是去给她驱邪治病了！」

皇后闻言，眉头微蹙，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轻声问道：「永璂，你当真看见那**师往宝月楼去了？」 永璂用力点头，一脸天真：「是啊！儿臣刚刚去找谙达问问题，回来时正好看见那个**师往那边走呢！」他眨着眼睛，兴奋地说，「皇额娘，您不是常常头疼吗？说不定也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咱们也请**师来驱一驱吧！」

太后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桂嬷嬷、蒲公公，你们去宝月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妃身子不适，可别耽误了诊治。」桂嬷嬷和蒲公公领命而去。不多时，两人匆匆回来覆命。桂嬷嬷面色凝重地回禀道：「回老佛爷，宝月楼大门紧闭，维娜吉娜两个守在门口，说是香妃娘娘已经歇下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蒲公公也躬身补充：「奴才们说要请太医来瞧瞧，那两个回疆妇人死活不让进，说什么公主吩咐了，就是老佛爷来了也不见。奴才听着里头似乎有说话声，可她们硬说是风声......」

「荒唐！一个妃嫔抱恙，竟敢连太医都不见？」太后锐利的目光扫向乾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上，我看这事蹊跷得很。香妃今日魂不守舍，如今又闭门谢客...」

乾隆正与小燕子说笑，闻言眉头微蹙，心里又想起那个「大计划」。如果尔康他们现在真有什么动作，被太后撞见了，他也保不住他们。于是，乾隆强压住心里的疑惑：「老佛爷多虑了，许是香妃真的身子不适...」

「皇上！」太后直接打断道，扶着桂嬷嬷站起身来，「我今日非要亲自去看看不可！皇后、愉妃，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她目光如炬地扫过戏台，「这驱鬼舞来得古怪，香妃的举动更是可疑。」

小燕子不安地拽了拽乾隆的衣袖，乾隆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起身道：「既然老佛爷不放心，儿子陪您一同...」

「不必！」太后斩钉截铁地抬手制止，「这恩荣宴还需皇上在场，这是后宫之事，我和皇后自会处置。」说罢，带着皇后、愉妃及一众嬷嬷太监，浩浩荡荡地离席而去。戏台上的歌舞仍在继续，但席间众人已无心观赏，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宝月楼前，只见大门紧闭，维娜和吉娜神色慌张地挡在门前。「老佛爷吉祥！」维娜急忙行礼，声音发颤，「公主已经歇下了，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太后眼神凌厉，根本不理会她们的说辞，冷声道：「让开！」桂嬷嬷立即上前，一把将维娜拽到一旁。吉娜还想阻拦，被蒲公公直接推开。眼见挡不住太后，维娜急中生智，高声喊道：「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喊得又急又响，穿透了紧闭的殿门。寝殿内，含香正与蒙丹执手相看泪眼，听到这声通传，两人同时僵住。含香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停滞了。

蒙丹反应极快，立刻松开含香的手，一个翻身跃到房间中央，带上面具，抓起桌上的铜铃和香炉，开始装模作样地挥舞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

含香却仍呆坐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房门，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蒙丹一边跳着驱鬼的舞步，一边焦急地看向含香，用眼神示意她快些镇定下来。可含香已经完全乱了方寸，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