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158章 缘定三生

四月二十九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是小燕子的生日，箫剑的恩荣宴，也是尔康把蒙丹混进宫的日子。一般来说，恩荣宴是在传胪大典第二日，在翰林院举行的，是乾隆硬生生把它改到四月二十九，并把地点挪到了宫里。不仅是日期和地点，形式也豪华了许多，从本来的单纯吃席改成了载歌载舞的宫宴。

乾隆这样做，是因为小燕子目前还是个郡主，并不能以宫宴的规模办生日。其实即使小燕子已经是妃嫔也不行，只有皇后的千秋节才能大肆操办。但今年可是小燕子二十整岁，乾隆很想大办，于是就打起了恩荣宴的主意，办了这么一场名为恩荣宴，实为还珠郡主生日宴的宫宴。

皇宫里，大家又集中到戏台前面了。既然是为小燕子而办，乾隆当然要让小燕子直接坐在他身边。老佛爷不悦，本想让皇后去劝，皇后倒好，一直称头痛。连一向喜欢忠言逆耳的皇后都不管，老佛爷也懒得再管。

至于各位进士，按名次依次落座，新科探花箫剑，一身蓝罗袍如水，乌纱帽两侧银花轻颤，衬得他愈发清俊。礼部官员引他入席——三鼎甲专案，黄绫铺就的坐席。

戏台上，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后，那些千篇一律的杂技终于退场。随着丝竹乐声渐起，一幅巨大的山水布景缓缓落下，上面题着烫金大字——《缘定三生》。

「咦？」小燕子好奇地坐直了身子，「这戏名儿怎么从没听过？」乾隆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舞台上，一位身着蟒袍的年轻皇子正策马狂奔，忽然天降大雨，他在山间迷了路。正当焦急万分时，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从竹林中蹦跳而出，手里举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

「漂亮哥哥，要躲雨吗？」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戏台上。小女孩踮着脚为皇子指路：「过了独木桥就是官道啦！」她把手上的伞塞给皇子，「这个给你！」

小燕子猛地攥紧乾隆的衣袖：「这...这不是...」她的眼睛瞪得溜圆。

舞台上，时光流转。当年的皇子已成帝王，却始终在寻找那个雨中的小女孩。直到一日，一个活泼的姑娘闯入围场，为流落民间的公主送信...

「弘历，」小燕子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不是我们的故事吗？」乾隆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柔情：「朕亲自写的本子，再让南府戏班排演了三个月。」他轻抚小燕子的发丝，「喜欢这份生辰礼吗？」小燕子拼命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戏中，那位活泼的姑娘住进了皇宫，她穿着华丽的宫装，却总是不习惯繁琐的规矩。她蹦蹦跳跳地穿过御花园，不小心撞翻了太监们端着的珍贵瓷器；她在御膳房偷吃点心，被厨娘追得满院子跑；她甚至在朝堂外的廊柱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字迹，惹得大臣们连连摇头。

「这姑娘也太不像话了！」戏中的老臣气得胡子直翘。可戏中的皇帝却哈哈大笑，挥手道：「无妨无妨，朕就喜欢她这般天真烂漫！」

小燕子听到这里，忍不住转头看向乾隆，只见他眼中含笑，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她的心头一热，悄悄握紧了乾隆的手。

戏台上场景一转，皇帝带着那姑娘微服出巡。姑娘兴奋地东张西望，在集市上买糖葫芦，在茶馆里听说书，活像一只出笼的小鸟。突然，暗处闪过一道寒光——

「小心！」戏中的姑娘大喊一声，迅速挡在皇帝身前。只听「嗤」的一声，一柄匕首深深刺入她的肩膀。「不——！」戏台上的皇帝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将倒下的姑娘紧紧抱在怀中。鲜血染红了姑娘的衣襟，也染红了皇帝的手。

皇帝守在姑娘床前三天三夜，终于等到她睁开眼睛。皇帝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郑重起誓：「朕发誓，这辈子定当好好爱护你，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随着悠扬的乐声，时光流转。姑娘伤愈后，皇帝亲自为她戴上凤冠，册封为妃。两人携手站在高台上，俯瞰万里江山。最后一幕，已是白发的皇帝与妃子在御花园中赏花，相视一笑间，尽是柔情蜜意。

小燕子的眼泪在脸颊上闪着细碎的光。她仰头望着乾隆，声音微微发颤：「您怎么会想到把我们的故事编成戏？」

乾隆凝视着她，目光深邃而温柔。他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道：「朕记得，你曾经问过朕——」

他顿了顿，模仿着小燕子当时的哭腔：「将来史书上只会写『某年某月，纳民女小燕子为妃』，是不是？」乾隆微微一笑，继续道：「朕今日就是要告诉你，不是的。」他握紧她的手，声音坚定，「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不是史书上随便记一笔的『某民女』，你是朕亲自选定的妻子，是朕放在心尖上的人。」

小燕子听到乾隆这番话，眼眶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想起那日自己在养心殿里，喝着闷酒，哭着说出的那句话——那时的她，害怕自己只是史书上一笔带过的「某个妃子」，害怕这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终究会被岁月磨平痕迹。

可如今，乾隆竟将她的每一分不安都记在心里，甚至亲自写下戏本，让天下人见证他们的过往。「弘历……」她声音哽咽，紧紧攥着乾隆的袖子，「您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乾隆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温声道：「关于你的事，朕从不觉得是小事。」

小燕子心头一热，强忍住想要扑进乾隆怀里的冲动，「那……那以后史官会怎么写今天这场戏？」 乾隆低笑，「他们会写——『乾隆十五年四月二十九，帝为还珠郡主设恩荣宴，亲撰《缘定三生》戏本，昭告天下，此女乃朕心之所钟。』」

小燕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会这样写？」 乾隆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板起脸道：「朕是皇帝，朕说怎么写，他们就得怎么写。」

（以下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乾隆和小燕子这边情意绵绵，含香却是紧张得冒汗。含香坐在愉妃旁边，关于蒙丹进宫，紫薇早已告诉她了。自从得到消息以后，她就食不知味、寝不安眠了。只要一想到蒙丹要冒险进宫，她就心惊胆战。但是，那种渴望，又像火似的烧着她，使她觉得，只要能够见这一面，就是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

现在，她坐在愉妃和太后身边，在众目睽睽下，多少双眼睛看着，而蒙丹……蒙丹就要出场了！她朝思暮想的蒙丹，她魂牵梦萦的蒙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

紫薇也是魂不守舍，情绪紧张地东看西看。尔康没有入座，穿梭在前台后台，张罗一切。

《缘定三生》落下帷幕，演员匍匐于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诸位娘娘、还珠郡主、阿哥、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乾隆鼓掌，「好！有赏！」便有太监将赏赐送上台，大家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