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乾燕之识于微时 第138章 一招一式

回到漱芳斋，紫薇迫不及待地拉着晴儿说道：「我们应该告诉小燕子，含香心有所属，这样她就不用再为香妃的事难过了。」

晴儿却摇头，压低声音：「不行。小燕子和皇上形影不离的，万一说漏了嘴......」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们都得完蛋。」紫薇咬了咬唇：「可自从含香进宫以来，小燕子已经两次因她郁郁寡欢的，我看着心疼。」

「我明白。」晴儿轻叹，「但这件事牵连太广。蒙丹是刺客，我们是知情不报，还帮着传递书信......」她握住紫薇的手，「若被有心人利用，说我们勾结回人谋反，那......」

紫薇打了个寒颤，想起《大清律例》里对谋逆罪的惩处——凌迟处死，诛九族。紫薇叹了口气，事态严重，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她望向窗外，眼中满是担忧：「这两天我们忙着含香的事，都没顾上去看小燕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养心殿

被紫薇挂念着的小燕子其实这两日心情很好，自从和乾隆和好后，两人比从前更甜蜜。她丝毫不知昨日阿里和卓离京时发生的事，也不知这些什么含香、蒙丹，什么风什么沙的故事。之前跟乾隆闹别扭的时候，她抄了几天的书，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生锈了。刚巧这天功课不多，就手痒想要练练鞭子。

午膳刚撤下，小燕子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凑到乾隆身边：「弘历，我想回漱芳斋找紫薇和晴儿说说话，顺便练练哥哥教我的鞭法，前几天抄书抄得我手脚都僵了。」

乾隆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他想起昨日尔康尔泰护送含香出城的事，紫薇和晴儿必定已知晓内情。漱芳斋里，必定在讨论这件事吧。他不想小燕子卷入这些事情之中，不想她胡思乱想。

「不行。」他放下笔，将小燕子拉到膝上，「朕现在可是惊弓之鸟。上次某人说『今晚回漱芳斋』，结果一去就是五天。」小燕子顿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又忍不住辩解：「那、那这次我保证天黑前回来！」

「不成。」乾隆捏着她的指尖把玩，「就在这儿练。朕批折子时开着殿门，一抬头就能瞧见你——」他忽然压低声音，「比看那些枯燥奏章养眼多了。」小燕子耳根一热，挥拳轻捶他胸口：「谁要给您当解闷的玩意儿！」

小燕子眨巴着眼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坐直身子：「等等，在养心殿院子里挥鞭子？这不合规矩吧？万一鞭梢扫到您......」乾隆挑眉，忍不住笑出声：「哟，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燕子，如今倒讲究起规矩来了？」他拉着小燕子的手捂上了自己的手臂，「当初知道身世那日，你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朕一鞭子，疤痕都还在呢。」

「那、那不一样！」小燕子急得结巴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那时候我以为您是、是……」她声音越来越小，「是杀父仇人嘛……」乾隆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朕知道。」他低笑，「所以现在更该让朕看看，你这些时日跟着箫剑学的真本事。」

小燕子扭了扭身子，终于妥协：「那、那您不准笑话我！要是练得不好......」「这可得看情况。」乾隆故作严肃地摩挲下巴，「若是滑稽得紧，朕怕是忍不住——」

「弘历！」小燕子气得鼓起腮帮子，一把推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脑袋倔强地扭向另一边。乾隆眼中漾满宠溺，伸手捧住她的脸转回来。小燕子还噘着嘴，就被他深深吻住。这个吻温柔绵长，直到她绷不住笑场。

「去吧。」乾隆轻拍她脸颊，「让朕看看，到底是箫剑教得好，还是朕的还珠格格天资聪颖。」小燕子红着脸跳起来，跑到殿门口又回头扮了个鬼脸：「等着瞧！保管让您大吃一惊！」她蹦跳着去取鞭子的身影，像极了当年那个在白云寺山上赤脚奔跑的野丫头。

院子里，小燕子起初只是随意挥舞着鞭子，鞭梢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却没什么杀伤力。她偷瞄了一眼乾隆，见他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心里顿时不服气起来——他这是瞧不起她的功夫？

「哼！」小燕子手腕一抖，鞭法骤然凌厉起来。鞭影如银蛇狂舞，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一招「回风扫叶」直劈向假山，竟将一块突出的山石硬生生抽裂。

乾隆刚批完一本折子，抬头便见小燕子招式越发狠辣，每一鞭都带着凌厉的杀气。他眉头紧锁，这哪是寻常练功，分明是战场杀敌的架势。「这丫头......」乾隆摇头放下朱笔，悄无声息地走到院中。

小燕子正练到兴头上，忽觉背后一暖，一双有力的手臂已将她牢牢禁锢。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乾隆的低笑就在耳畔响起：「若此刻是敌人，格格当如何？」

「放开！」小燕子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乾隆的铁臂。她急得直跺脚，「这不公平！您偷袭！」乾隆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鞭子本就不是杀人的武器。」他握住她执鞭的手，带着她缓缓移动，「你该学的，是如何在被制住时脱身。」

小燕子不服气地扭头：「哥哥说，武功就是要练到无人能近身！」乾隆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小燕子耳畔：「萧大侠果然好大的口气。不过……」他忽然收紧手臂，「以你现在的程度，还是先学些防身的功夫更实际。」

说着，他一手仍箍着小燕子的腰，一手握住她执鞭的手腕：「看好了，若被人这样制住……」乾隆带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鞭梢突然如灵蛇般回卷，精准地缠上他的手臂。「这时只需用力一扯，」乾隆故意放松力道，小燕子顺势一拉，鞭子立刻在他手臂上缠紧。他夸张地「哎哟」一声：「看，这不就脱身了？」

小燕子眼睛一亮，刚要欢呼，却见乾隆突然一个旋身，又将她锁入怀中：「但敌人可不会这么老实。」他带着她连转三圈，长鞭在两人身周绕成螺旋，「这时候就要……」他猛地松开手，小燕子借着旋转的力道，鞭子「唰」地甩出，竟将十尺外的树枝齐齐削断。

「哇！」小燕子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原来还能这样！」乾隆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记住，鞭子是你的延伸。」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抖，鞭梢如活物般在空中画了个心形，「要像控制自己的手指一样控制它。」

小燕子突然噗嗤一笑，身子在乾隆怀里扭了扭：「弘历，您这样从后面抱着我，让我想起刚进宫那会儿......」她眼睛亮晶晶地转头，「就是紫薇在漱芳斋唱歌那次，您躲在窗外偷听，我冲出去正好撞在您身上！」乾隆闻言也笑了，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朕记得当时一把就拎住了你的后衣领，像拎只不听话的小猫似的。」

「可不是嘛！」小燕子撅着嘴，「那时候您手劲儿可大了，我连挣扎都挣扎不动。」她突然灵机一动，转身抓住乾隆的衣袖，「弘历，您教我那招制服人的功夫好不好？」乾隆挑眉：「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您想啊，要是下次再有人从背后偷袭我，我就可以先用鞭子脱身，再反手一个擒拿......」她边说边比划着，差点打到乾隆的下巴。乾隆大笑着捉住她乱挥的手：「好好好，朕教你。不过......」他故意板起脸，「得先把你这个乱挥鞭子的毛病改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小燕子迫不及待地蹦跳着。「急什么。」乾隆点点她的鼻尖，「先把朕刚才教的鞭法练熟。记住，习武要循序渐进。」他指了指院中的石凳，「去那边坐着，看朕给你演示一遍完整的擒拿手法。」

小燕子乖乖坐好，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乾隆一招一式地演示。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一刻，仿佛整个紫禁城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这一对有情人，在春日的午后，享受着难得的温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