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alpha爸爸一看到儿子就喊了一声,小洲正埋头苦吃,一吃到有人叫自己,塞了一口布丁才扭头看。
“爸爸!”小洲赶紧就跳下来,跑过去。
邵苇霖弯腰把小洲抱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小洲问:“小洲,你妈妈呢?他昨晚是往哪边离开的,你知道吗?”
小洲咬了咬手指,摇摇头,问:“爸爸,你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吗?”
邵苇霖叹了口气,苦笑:“我怎么会知道呢?”
低头在操控屏上看了看,发现定位信号依旧是丢失的。
小洲在alpha爸爸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拉着爸爸说:“爸爸,妈妈肚子里还有弟弟妹妹,你要找到他呀。妈妈拿不到筷子!”
“什么?”儿童说话很有跳跃性,邵苇霖并不理解。
只听小洲在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说:“妈妈的肚子好大,有那么大,他和小洲一起玩躲猫猫的时候,他都是让小洲帮忙拿筷子的!”
邵苇霖脑海里立刻就形象的勾勒出王禹的孕态,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禹应该是没有仇家的。IAR不排除有极端分子会去暗杀王禹,但是整个IAR最极端的极端分子就是邵苇霖,他那么高的悬赏令还挂在联盟社区里,明明白白写的是活捉。不可能有人视巨额赏金为粪土也要置王禹于死地……难道是IIIS?
邵苇霖哄骗小洲摘下联络器,坐在王禹他们昨天晚上睡的那间卧室的床上检查注册信息。
刘娅已经从对面那栋楼回来了,“先生,没有任何发现。对面相应的楼层是骨灰房,查监控都查不出来。最近一次电梯和楼梯使用记录是两个月前。”
小洲在房间里玩假发和裙子,没有参和大人们的谈话。但是一听刘娅姨姨说是两个月前,小脑袋一歪。
alpha爸爸很了解小洲,几乎是小洲翘着屁股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撒尿。
“小洲,你想说什么?和爸爸说,好不好?”
小洲揪着自己平时戴的那顶冲天辫假发,走到alpha爸爸旁边,伸手要抱。
邵苇霖当然是不会拒绝儿子的,孩子就是抱着抱着就长大了。长子还是个omega,长大了就不太方便再抱了。
“怎么了?小洲?别怕,你看这里都是叔叔阿姨,很安全的。”
小洲玩了玩假发,才慢慢的说:“爸爸,小洲白天的时候也看到荧火虫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洲努力想了想,说:“好像是小洲穿毛毛裙的时候。”小洲边说边指了指衣柜。
邵苇霖抱起小洲,让他在衣柜里指。
“爸爸,就是这件。”
邵苇霖拿出来看了看,是春装。
现在都夏天了。
“小洲,你是说在你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对面就经常有萤火虫了吗?”
小洲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
“爸爸,真的是鬼吗?”小洲听到刘娅姨姨说的骨灰房有点害怕。
“没有,”邵苇霖拍着儿子的后背哄:“没有鬼的。”
“那妈妈呢?”小洲睁着碎星蓝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alpha爸爸。一脸信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alpha爸爸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而邵苇霖只能回以一个轻轻的摇头。
“不知道。”
王禹也不知道他居然是有仇家的……呃,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但当王禹一路跑到中立地区那批人依旧穷追不舍的时候,他终于确认了自己是有仇家的。
但仇家是谁?
他苦思冥想都想不到。
他自以为自己是个从性格到人品都极好的精品人类,旦凡和他接触过的,做不成朋友那也能当个有好感的熟人啊?
怎么会有人怎么不要脸对一个孕夫死追猛打。
王禹直接一路往荒山上跑。
荒山并不是荒芜的山,而是荒废的山。山里没有耕种,王禹一扎进去紧追着的人就茫然了。
王禹靠在长满树莓的大黄石后面,扶着肚子慢慢蹲下来。
小腹已经跑得有点痛了。一阵阵的下坠感撞在生zhi腔的腔口,额头有汗渗下来了。
会流产吗?
王禹突然有些恐惧。
在这个鬼地方发生流产,怕是他都要没命。
Omega只能一遍遍的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轻声哄:“乖一点乖一点,不要再闹了……”
脚步声踩在草地上,因为是荒山,枯枝草木干了掉地上,没有人会去清理或是捡拾,腐了一层旧的又盖一层新的。人踩在上面发出的声音深深浅浅、时轻时重的,极大的干扰了王禹对距离的判断。
同时,这批人他妈的都是beta雇佣兵。
终于有人发现beta很适合当杀手!beta都没有信息素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信息素泄露这种突发危机。用beta来追杀alpha和omega简直就是派了个幽灵小队!
王禹低低的骂着,小腹没那么疼了,他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出去?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瞧那架势势必是死要见尸的!
王禹靠在黄石上静静的等,等着等着,因为生zhi腔一天天的往腹腔扩展,挤压其他器官。膀胱在在其中,王禹突然就有点尿急。
“……”
逃命呢。
可是尿急啊!
妈的!
邵苇霖那狗alpha呢!滚过来啊喂老子不弄死他!
艹!
萤火虫……萤火虫……王禹简直要被这个词气笑了。
一笑,尿更急了。
尿吧。
人至少不能被尿憋死!
王禹扶着石头给石头做标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器官,顿时茅塞顿开!
他想起来了!
他的确是有仇家的!
天啊,他怎么把那俩狼狈为奸的人给忘了!
自己给吴枭做过手工绝育啊!
耳边一阵欢呼,王禹扭头,就看到个黑人beta叽哩呱啦地说着王禹听不懂的小众语言。
雇佣兵就跟野人一样四处蹿了出来。
……跑不了索幸就优雅地躺着等死。
王禹毫不羞耻的把裤子穿好,面无表情的看着团闭围过来的他们。
“别动!老实点!”终于有一个女beta能说人话了。她看见王禹抬了抬手,在脖子上摸了摸。
王禹松开手指,一挑眉。
“老实点!不然弄死你!”
王禹无所谓的让他们把自己带走。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有个人注意到王禹滋尿的地方有一块铁疙瘩。伸手捡起来冲那个会说人话的女人说着什么。
那女人推了推王禹,王禹重点不稳往前扑了一下,紧紧地扶着树干。
手心被树干上爬藤植物的刺给刺伤了。王禹一边嘶嘶着拔刺一边不悦地问:“还走不走了?”
那女人接过那块沾了点尿的黑疙瘩,举到王禹面前问:“这是什么?”
王禹有意拖延时间,答非所问:“尿。你要收藏的话我可以再滋一瓶给你们。”
那女人像是受不了,扬手扇了王禹一巴掌。雇佣兵手上戴着不知名的设备。直接把王禹脸都扇破了。
“……艹……”
王禹又扶着树才支持着自己不因这一巴掌而摔跤。
“我问你,这块东西是什么?”
王禹面无表情:“那我问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直在努力学人话的黑皮野人兄弟崩出来,显然是好不容易听到句标准的课本用语,于是抢答:“某某某某年六月六号。”
王禹闻言微微一笑,点头,“很好,要牢牢记住哦!”
女雇佣兵被王禹那笑笑得心里发毛,“你到底要说什么?”
反派死于话多。
王禹合了合眼,“因为今天是你们的死期。”
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王禹抬头一看,天上还是一片灰暗,并没有军舰降临。
但他相信,那是迟早的。
从容的钻进雇拥兵的飞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