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给小洲用假身份开了个号,但是就医的时候,小洲的脸不可避免的在IAR医疗系统里暴露了。
当时病情急,王禹不好拖着把小洲带到IIS的地界或者是中立星球再看医生。
干脆就近找了个医院。
催了吐才发现小洲在他睡着的时候自己吃了点苹果。
王禹几乎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苹果是怎么会让孩子急性阑尾炎的?
吊了一瓶水后,小洲情况稳定下来了,但远远还不到出院的程度,王禹看着流走的时间,心里焦躁极了。
只能先去办票,等小洲能走了就直接抱着他离开。
但是三岁的孩子免疫力本来就差,小洲这几天又没吃什么东西。
第二天下午喂了点流食,吃进去,王禹上个厕所的功夫,小洲又吐了。
王禹看着垃圾桶里的呕吐物,和小心翼翼而病恹恹的儿子,第一次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带小洲出来?小洲一出生就被娇养着,有点什么事都是一堆保姆围着他的。
现在闹成这样,自己太不会照顾他了。
“妈妈……”小洲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禹,问:“爸爸呢?小洲好想爸爸。”
王禹拿手埋脸,肚子有点疼,他揉了揉,很理解地摸着小洲问:“宝宝,如果妈妈和爸爸选一个,你选妈妈还是爸爸?”
小洲呆呆的问:“妈妈和爸爸不要小洲了吗?”
王禹怕小洲又哭,忙说:“不是,是……是爸爸妈妈有点事情要分开住,你只能选择一个。你要爸爸还是妈妈?”
小洲又问:“妈妈,会分开很久吗?”
“嗯。”
“比学校放假还久吗?”
“嗯。”
小洲纠结的开始掰着手指算。
算了半天,终于觉得他陪alpha爸爸的时候很长,妈妈是刚刚找回来的。他要多陪陪妈妈,不然妈妈会不要他。
于是小洲小声说:“小洲要妈妈。”
王禹淡淡的笑了,揉了揉小洲的头顶,“好乖。”
到了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在帝星的邵苇霖刚收到可疑父子的消息准备赶往那老破星球的这天。
小洲的主治医生给小洲打了点葡萄糖,说是再观察两天,没什么状况就可以出院了。
王禹笑着送走医生,直接把小洲抱起,连出院手续都没办直接就上列车离开了。
邵苇霖面无表情的看着医院监控右上角的时间,正好是他出发赶往这里的时候。
……谁说他们有缘无分的?这不就是极大的缘分吗?
邵苇霖讽刺的笑着。
“查昨天上午开始到下午两点零七分在这个星球经停或是发动所有列车和飞船。”邵苇霖在星图上看了看,以他对王禹的了解,锁定了附近的几个星球。
刘娅看到了,小心问:“统帅,我们要联系那边的人通缉夫人和小少爷吗?”
邵苇霖点点头,不过他却指了相反的方向说:“这边这几个重点排查,我圈起来的几个他肯定也想到了,所以一定不会去。”
王禹确实是把自己第一时间挑的几个星球都否掉了。选了一个看似最不可能的IAR商星。
商星是一片星区的中心,这里的IAR基站是整片星区最完善的。像王禹这种逃亡的人应该要躲在落后、偏远的地方才对,但他偏是知道邵苇霖了解他的累维,所以他避开了所有边缘星球。
小洲明显是更习惯这种科技、整洁、干净、高效的环境。
小病号一落地就被王禹喂了点流食。
“妈妈,你看那个人和小洲长得好像哦。”
小洲边咬着吸管边指着不远处某栋高大建筑的大屏幕。
王禹看过去。
发现是通缉令。
……也没错,他的确是IIS送审到IAR的前逃犯,也确实是挟持走了IAR高官邵苇霖的儿子。
王禹比较关心的是自己值多少钱。
个十百千万……王禹数了数,一百二十六亿星币,看来自己还挺值钱的。
扭头发现小洲正歪着脑袋看他。
突然又觉得保不齐这一百二十六亿里是包括小洲和那对双胞胎的。
王禹给小洲化了个妆。干脆给小洲戴了顶假发,扎了两条冲天辫。
“妈妈,小洲真的要穿裙子吗?”
儿子试图说服妈妈。
王禹一直很想有个女儿,这样自己就可以给她扎辫子和买裙子了。
小洲水灵灵的,做男做女都不浪费那张脸。
“穿吧,小洲。”
小洲一脸纠结的扯着裙子,直喊完了完了开学小伙伴要笑死他。
王禹还没挑好日子和小洲说以后那些小伙伴就都不是他的小伙伴了。
王禹好歹当过IIS的高级特工,化妆不能说好,但也是能达到大变活人的效果的。
两父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商星生活了三个月。
渐渐的把大屏幕上的悬赏令熬到涨价、熬到消声匿迹。
王禹暂时不打算上班,小洲也可以暂时不上学。于是两人就宅在公寓里,养养花,养奍鱼。
小洲说想养猫,但王禹说再等等,等他选好定住的地方再养。
小洲每天最喜欢的时候就是对着王禹日益鼓起来的肚子嘀嘀咕咕说话。
王禹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小洲不喜欢弟弟妹妹,但后来他发现他想多了。小洲知道王禹怀孕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妈妈,你有了弟弟妹妹,还要不要小洲了?”
王禹毫不犹豫的回答:“要,妈妈要你的。”
小洲又问:“那妈妈心里必须要把小洲和弟弟妹妹排在一起。吃饭玩儿都不能丢下小洲。”
王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小洲彻底没顾虑了。
天天抱着王禹的肚子一会儿弟弟一会儿妹妹的乱喊。
这天,王禹拉着穿一条淡粉色吊带裙的小洲正在等红绿灯。王禹外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有着俗气亮红色大波浪的孕妇。胸前塞了个大硅胶,远远看上去傲人极了。
不少人看他们这对颜值漂亮到有点俗气的“母女”。
绿灯亮了。
王禹“骂骂咧咧”地牵着“哭唧唧”的“女儿”过马路。
“说多少次了,不要拿水滋人家男娃子!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小洲“嘤嘤”两声,“妈妈!可是是他先掀我小裙底的!我为什么不可以滋他!”
“妇女”直接骂了句脏话:“狗日生的小杂种,你滋他有什么用?下次直接抄起板砖砸他!”
“小女孩”犹疑地含了含手指,问:“可是妈妈,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
“打人是不对,但你打得是人吗?你打得是狗日的畜生!”
……
两人一路边骂边回家。
小洲走到人少的地方直接就嘿嘿地笑出声:“妈妈,好好玩,小洲还要玩!”
小洲涂着蓝色亮粉的眼尾布灵布灵的。
王禹一秒破功,掐了掐小洲上了腮红的小脸蛋,“好玩吧?明天妈妈再带你玩。走吧,回家做饭去。”
原来二人是在即兴表演。今天这出是泼妇骂街。
小洲一蹦一跳的跟着王禹旁边,两人一直消失在夕阳下。
邻省要刮台风了,今天的晚霞特别每。
小洲回到家就被王禹逮着去卸妆了。
在王禹扶着后腰在厨房里慢吞吞做饭的时候,小洲趴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紫红色的晚霞。
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小洲的眼睛。小洲有点疑惑的往对面那栋楼看。
又闪了一下。
王禹这时候从厨房传出声音:“宝宝,你吃甜粥还是咸粥?”
小洲:“妈妈,我要吃甜粥!”
王禹洗了一把葱,在砧板上长短不一的切着。打开鱼汤的盖子,往里面撒了点葱姜,又煮了一下,而后关停火。
“小洲,帮妈妈拿一下筷子好不好?”
厨房的消毒柜有点矮,怀双胎的王禹并不方便取物。
“来啦!妈妈!”
小洲应了一声,唰地拉上窗帘,哒哒哒地跑到厨房里抱着两对筷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