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后,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彻底竖立了起来。
童迟依旧是那副沉默顺从的样子,但那种顺从里,不再有丝毫温度,更像是一种灵魂抽离后的机械反应。他吃饭,睡觉,在应昔雾允许的范围内活动,但眼神始终是空的,不再看应昔雾,也不再对任何事物流露出兴趣,仿佛活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透明罩子里。
而应昔雾,则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和……无措。
他依旧掌控着童迟的一切,童迟的衣食住行,他接触到的所有信息,都在应昔雾的严密监控之下。但这种掌控,第一次让他感到了空虚和……恐惧。
他试图用以前的方式去打破这层坚冰。
他送来了更昂贵的礼物,从限量版的腕表到私人拍卖行的名画,童迟看都不看一眼。
他准备了更精心的约会,包下整个旋转餐厅俯瞰城市夜景,童迟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仿佛周围的奢华与他无关。
他甚至尝试像以前那样,在夜晚强势地索取亲密,可当他碰到童迟那冰冷得像尸体一样的身体,看到他那双空洞望着天花板、毫无波澜的眼睛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感将他淹没,让他再也无法继续下去。
“迟哥……”他伏在童迟耳边,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一丝连自己都厌恶的乞求,“你说句话……看看我……”
(老公你说句话啊。bushi)
童迟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片脆弱的蝶翼,覆盖住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也隔绝了应昔雾所有的试探。
应昔雾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猛兽,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无法打破的墙壁。他开始失眠,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在公司里因为一点小事就雷霆震怒,让所有下属战战兢兢。只有回到那个有童迟的别墅,他才会强行压下所有暴戾,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笨拙。
他开始学着自己下厨,尽管他在这方面毫无天赋,经常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他会端着自己煮得糊掉的粥或者味道奇怪的意面,送到童迟面前,像个等待夸奖又怕被拒绝的孩子,紧张地观察着童迟的反应。
童迟依旧会吃,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吃完后便会起身离开,留下应昔雾对着几乎没动过的食物,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撤掉了别墅里所有的锁链,关闭了那些隐秘的监控探头(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他甚至在一次午后,拿着车钥匙,对坐在窗边发呆的童迟说:“迟哥,你想去哪里?我开车带你出去走走,随便哪里都可以。”
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放手”姿态。
童迟闻言,终于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件家具。他看了几秒,然后又转回头,继续望着窗外,轻轻摇了摇头。
不需要了。
当自由成为施舍,当离开意味着可能带来更无法预料的纠缠和控制,这所谓的“自由”,已经失去了意义。
应昔雾握着车钥匙的手,指节泛白。他看着童迟拒绝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穿刺。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过去那些自以为是的“爱”与“占有”,对童迟造成了多么深的伤害,以至于现在无论他做什么,在童迟眼里,可能都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伤害。
火焰,正在他心头灼灼燃烧。
烧掉的是他偏执的傲慢,烧出的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恐慌、悔恨和……一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茫然。
他站在童迟身后,看着他那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失的背影,一种巨大的、即将失去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再次将人紧紧锁在怀里,用最极端的方式确认他的存在。
但他不敢。
他怕那句冰冷的“讨厌”,会变成彻底宣判他出局的“绝望”。
他只能站在原地,像一尊饱受煎熬的雕像,看着他小心翼翼守护(或者说囚禁)的蝴蝶,在他的牢笼里,一点点失去最后的光彩。
这或许只是一场迟来的、属于偏执狂的审判。
而法官,是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已经封闭了所有感官的,沉默的囚徒。
两百万问我怎么变成追妻文了[问号]
我:不到啊[无奈]等后面我们元添临出场???
两百万:???这哥怎么还有戏?
我:不到啊[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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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