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第97章 成神篇 第九十四章

“这些恶心的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文络影一边急速狂奔，一边大喊。

“应该也是一道法阵，不过你们放心，我和秋毫已经找到办法躲过这虫浪了。”

“那便好，可是……我们要逃到什么时候啊，我快跑不动了。”文络影感到肺腑如火灼烧，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她往回看了一眼，那座宫殿早已被他们甩到身后，消失在了山路尽头。

终于，子不识看见了前方那块曾被他劈开的巨石。

“穿过这巨石裂缝，后面就安全了！”子不识喊道，身形一跃，率先跳了过去。众人紧随其后，狼狈地接连跃过裂缝。

“然后呢？”文络影惊愕地扶着石壁，眼睁睁看着那些虫子从裂缝的边缘溢进来。子不识却是不慌不忙，他从怀中取出那根紫夜之羽，羽尖在石壁上一点，一道漩涡瞬间在巨石后的虚空中展开。虫浪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众人再也顾不上其他，一股脑地钻进了法阵之中。

***

“总算是逃出来了。”文络影大松一口气，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心跳。

本就极度害怕虫子的其月泉，此刻几乎要瘫倒在地。俞秋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还好吧？”俞秋毫低声问道。

“等我……缓一缓……”其月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完整。

“大家现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吧，”子不识环顾四周，他们身处悬崖底部，阴冷潮湿的风从下方灌上来，“接下来的路程会更困难。”

于是五人便挨着彼此，在悬崖底下找了个背风的角落休息下来。

***

等到所有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便又继续开始赶路。

他们沿着悬崖底部的狭窄小径前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走着走着，前方豁然开朗，一座更加阴森的宫殿赫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又是一座宫殿啊？”叶忖度看着那座宫殿，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好啦，这座宫殿的结构没有之前的复杂，大家放心往里面走就行。”子不识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道。

“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呢。”文络影看着那洞开的殿门，心里强烈不安。

“我牵着你的手吧。”子不识知道文络影此刻的担忧，于是主动伸出手。

有了子不识的守护，文络影暂时安心下来。

五人进入了第二座宫殿，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子不识直接带领着大家往中央的楼梯上走去。

走了几层后，子不识和俞秋毫又感受到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呀，这里怎么还有虫子啊？”其月泉的声音陡然拔高。只见从地板的缝隙中，陆陆续续地爬出了几只甲虫，它们挥舞着触须。她连忙躲到俞秋毫身后，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放心吧，这里的虫子数量没有之前在山谷中遇到的那么多。”俞秋毫安抚道，也学着子不识的样子，拉起其月泉冰凉的手。

其月泉无奈，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只能一直紧闭着嘴，拉着俞秋毫的手臂。

不知从何时起，阴冷的风声从走廊深处呼啸而来，尖锐如泣，引得众人毛骨悚然。

“快要到那间屋子了吧？”俞秋毫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就在前面了，”子不识侧耳倾听，“不过，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管了，还是继续往前走。

来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众人都停下了脚步。俞秋毫和子不识围在最外面，随时警惕着。文络影、叶忖度和其月泉被包裹在队伍最里面，也跟着屏住呼吸，看着子不识和俞秋毫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们可以判断出，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一定很棘手。

果然，随着风声呼啸得越来越强烈，一阵类似于小孩的哭泣声毫无征兆地传遍了整间屋子，抓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文络影和其月泉连忙捂住耳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家小心！”子不识提醒道。

叶忖度刚想跟着捂耳朵，却突然感觉后颈一阵阴风拂过，好像一只冰冷的小手在轻轻抚摸着他的皮肤。那触感相当诡异，让他浑身的汗毛倒竖。

“忖度，别动！”子不识突然朝他大喊道。

叶忖度一阵毛骨悚然，难道是……他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去，脖颈却像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子不识和俞秋毫同时上前一步，用眼神制止了他。

“千万不要回头看！”

“好！”叶忖度脸色瞬间煞白，他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抚摸自己的后背，但那种凉飕飕的感觉正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蔓延。他只能咬紧牙关，按照子不识的指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在子不识和俞秋毫的视野中，一只漆黑的手掌，从墙壁的阴影中浮现，慢慢触摸着叶忖度的后背。叶忖度紧张得不停颤抖着，那只黑手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不安，于是用指尖在他背上轻轻画着圈，以视安抚。

这令人窒息的抚摸持续了很久，那黑手总算是放过了叶忖度。

“现在可以睁眼了。”子不识说道。

叶忖度长松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猛地回头看去，只看见了一团暗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两位女生后知后觉，也睁开了各自的眼睛，看着叶忖度苍白的脸色，文络影连忙关心道：“忖度，你怎么样了？”

子不识和俞秋毫听到后，对视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们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吗？”叶忖度又气又恼，感觉自己被当成了笑话。

“你刚才的表现，倒是和秋毫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子不识笑着说道，然后看了俞秋毫一眼。

俞秋毫顿时收回了笑容，也学着叶忖度的样子，对着子不识露出了怨愤的眼神。

“好了，不要闹了，快跟我们说说，你们两个刚才看到什么了吗？”文络影好奇地追问道。

“你让她自己出来和你们解释吧。”子不识提议道，嘴角还挂着笑意。

“自己出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又都凝固住。

只见一具干瘪的尸体，从暗影中悬浮着飘了出来。她穿着破旧的古代服饰，身体蜷缩，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文络影、叶忖度和其月泉顿时大惊失色，吓得差点原地昏厥过去。

“鬼呀！”文络影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就躲进了子不识的怀抱中，瑟瑟发抖。其月泉则是直接被吓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叶忖度则紧紧闭上眼睛，心中发誓一切没有解决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真没礼貌，怎么能叫人家鬼呢？”一个女声响起，那具“尸体”居然开口说话了，“人家这么可爱，你们怎么还能被吓成这样啊？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一些吧。”

暮傀降落到了地面，她看着子不识和俞秋毫，和蔼地笑着说：“还是熟人好啊，你看，都这么淡定。”

“暮傀，好久不见。”子不识打招呼道，“这三位是我们的伙伴，跟着我们一起来到墨沅禁域磨炼的。”

“老夫真是年纪大了啊，都跟外界的情形脱节了，”暮傀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没想到冥玄宗和盈光宗已经和谐到这个地步了，都可以成为伙伴了。”

“倒也不是这样。”子不识笑了笑，指着自己怀中的文络影，“这位，是我的爱人。”然后又指向了还在闭眼祈祷的叶忖度，“那位是我的兄长。”

“跨宗相爱啊。”暮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不过已经见怪不怪喽，不知道你们二人能走多远。”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子不识不解地问道。

“当作祝福就好了，等你们成长到一定的阶段自然就会明白的。”暮傀含糊其辞地说道。

“既然已经见到前辈了，那么前辈可否指引我们离开这座宫殿呢？”俞秋毫切入正题。

“这里的规矩由我制定，你们要离开，自然也是要听从我的安排。”暮傀慢悠悠地说道。

“前辈莫不是还想玩捉迷藏？”子不识说道，他心中早已盘算好，以这次五人的配合，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被轻易发现了。

“不！这次我不想玩捉迷藏。”没想到的是，暮傀这次不再贪玩了，“小子，还记得你们当初许诺给我的承诺吗？”

“承诺……”子不识和俞秋毫一同陷入了回忆中，脑海中闪过当初的画面。

“对了！”两人恍然记起，当初的确是答应过暮傀要带她离开这里的，只是后来在深渊之底遇到了赤阳，得知暮傀也是墨沅禁域的守护者后，两人便将此事搁置了。

“抱歉啊，前辈，我们也不能擅自将你带离墨沅禁域。”子不识和俞秋毫一同道歉道。

“早就料到了，所以，我这次要跟你们玩的游戏是对战。”暮傀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战，我们五人一起？”子不识惊讶道。

“你们两个的实力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这次我想看看这三位新人的实力如何。”暮傀说道，她的目光落在文络影身上，“这个姑娘身上有我熟人的气息，所以我很期待和她的对战。”

“我吗？”文络影心想：难道暮傀也认识赤阳前辈？

“好，我接受前辈的挑战！”叶忖度终于睁开了眼睛，憋了一路，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只是前辈，我们此次的法力都被禁制封印住了，所以能否先帮我们解开这道禁制呢？”文络影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里可是墨沅禁域，所有人进入这里都会受到禁制的制约。”暮傀飘过了文络影他们的身旁，干枯的手指在他们身上虚虚一点，查探了一番他们身上的法力流动，“我只是一道法阵的守护者，哪里有那么大能耐可以解除神级强者设下的禁制。”

暮傀一脸遗憾地看着眼前的五人。

“不过，”她话锋一转，盯着文络影，“这位姑娘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莫非是来自于……”

“晚辈是盈曦神使赤阳大人钦定的盈曦之神继承人，此次前来墨沅禁域，就是为了见赤阳前辈一面。”文络影连忙站出来，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盈曦神使的人啊。”暮傀自言自语道。

“暮傀前辈，所以现在我们身上的禁制，能解开了吗？”子不识追问道。

“这……”暮傀还是摇了摇头，“虽然她的身份大有来头，但我还是不能破例。规矩就是规矩。”

“那我们该如何和您这样的突破圆满之境的强者对战啊？”文络影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这根本不是挑战，而是送死。

“这便要看你们的实力了，”暮傀辩解道，“虽然你们的法力被封印住，不过你们不是还有法器可以使用嘛。再说，你们有三个人呢！怕什么。”

“好吧。”文络影无力反驳。

“加油，我相信你。”子不识给了文络影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就在一旁陪着你。”

“好，我一定不会让前辈失望的。”文络影眼神变得坚定。

“月泉，保护好自己。”俞秋毫对其月泉叮嘱道。

“放心吧，我也没有那么弱。”其月泉虽然害怕，但看着伙伴们，也鼓起了勇气。

两人各自问候好后便退到了一旁，将战场交给了三人一鬼。

***

暮傀干枯的双手抬起，随着她的动作，屋内的空间被无形的力量拉伸，原本逼仄的房间瞬间变得开阔，墙壁的轮廓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仿佛能延伸至无尽的远方。

“好神奇啊！”子不识能感觉到，这并非简单的幻术，而是对空间法则的直接操控。

“这下差不多够了，那么就开始吧。”暮傀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话音未落，她瞬间融入了黑暗之中，气息全无。

“芳菲尽。”其月泉手中凭空出现一柄缠绕着藤蔓与花苞的法器。随着她法力催动，那些花苞在一呼一吸间绚烂绽放，又在下一刻凄美凋零。一时间，花瓣纷飞，一股奇异的力量弥漫开来。

“在那里！”其月泉的心神与法器相连，在花瓣的枯荣轨迹中，她捕捉到了一缕暗影波动，“三点钟方向，距离我们十丈！”

“多谢提示！”文络影和叶忖度对视一眼，默契十足。文络影手中雀翎扇翩然展开，叶忖度则握紧了腰间的青龙剑。两人身形合一，朝其月泉指示的位置悍然劈去。

刹那间，寒气爆裂，凝成无数锋利的冰刃，并且伴随着一声龙吟，青色的剑气化作一条青龙，盘旋咆哮。光与冰交织碰撞，将那片区域的黑暗驱散得干干净净，暮傀的身影在强光中无所遁形，被迫现出了原形。

“不愧是与我一个境界的大人物啊，竟能驱散我的暗影！”暮傀在密集的冰刃之间躲闪着。

“络影，叠加领域。”叶忖度沉声喝道。他感受到了暮傀身上力量，常规攻击恐怕难以奏效。

“好！”文络影毫不犹豫，以自身为中心，延伸出寒冰领域。与此同时，叶忖度周身也形成了圣光领域。光与寒冰的融合，既能放慢对手的移动速度，也能驱散黑暗。

“好强烈的光线。”暮傀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方向感顿时错乱。

不过，暮傀毕竟在这黑暗宫殿里生活了千年，黑暗早已是她的肌肤。即便闭上眼睛，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个人的位置和心跳。

“大家小心！”其月泉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芳菲尽上的花朵突然全部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弥漫开来。

“罪业之花！”不只是暮傀，文络影和叶忖度也感觉心神一悸。

暮傀的身影猛地一顿，她感受到了那股足以威胁到她暗影之躯的力量，迅速化作一道黑影疯狂逃窜。她很清楚，一旦被这罪业之花沾上，她的玄青之力就会被侵蚀。

“你的法器……是罪业之花？”文络影震惊地看着其月泉，这种传说中的邪恶禁花，竟会出现在她手中。

“的确是由罪业之花淬炼而成的，”其月泉道，“先专注于对战吧，结束后再做解释。”

“好。”文络影迅速收起雀翎扇，琉璃百褶琴与衔玉琵琶出现在她身前，琴弦与丝线在她的意念操控下自行拨动，奏出一段空灵曼妙的乐曲。只是在这美妙的旋律中，却暗藏着能扰乱神魂的音波。

“以为我还会上当吗？”暮傀冷笑一声，她孤独了太久，早已习惯了万籁俱寂，任何声音都无法再动摇她的心神。她直接无视了音波的攻击，对着文络影俯冲而来。

“我的乐曲竟然对你无用？”文络影大惊，没想到自己的精神攻击竟会完全失效，只得侧身躲避。

“这是她的禀赋。”其月泉分析道，“她怕是孤独习惯了，所以能够免疫音乐干扰类的技能。”

其月泉的分析如醍醐灌顶，文络影立刻醒悟，迅速收回琉璃百褶琴，双手按在衔玉琵琶上，改用更为直接的弦刃攻击。

“竟然被你们给识破了，小姑娘，看来你也有点本事啊。”暮傀身形在空中一折，轻易躲开了光刃，但攻击目标却瞬间转换，锁定在了其月泉身上。

“不好！”场外的俞秋毫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拳头紧握。

“冷静，你要相信她。”子不识一把将激动的俞秋毫按了回来。

俞秋毫只好重新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死死盯着暮傀向其月泉释放出的暗影光束。

“芳菲尽，第三式，花海天牢。”其月泉临危不乱，法器上巨大的花瓣瞬间疯长，在她身前层层叠叠地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花苞，将她完全包裹在内。

“仅凭这几片脆弱的花瓣包裹，恐怕还是抵挡不住吧。”暮傀嚣张地笑道，暗影光束毫不留情地轰在花苞之上。

“是吗？”其月泉的声音从花苞内传出。随着她一声令下，那巨大的花苞表面开始浮现出无数道血红色的纹路，并剧烈地膨胀起来。

文络影和叶忖度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修炼者，立刻察觉到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动，因此毫不犹豫地向后急退，远远躲开。

“这是什么……”还没等到暮傀反应过来，那巨大的花苞已经轰然爆裂。那不是单纯的爆炸，而是无数蕴含着罪业之力的花瓣，形成了一场风暴，瞬间将暮傀吞噬。

“好恐怖的威力……”场外的四人全部都傻眼了。

“这力度，看来芜川堂又教会了月泉新的招数啊。”子不识感叹道，眼中满是欣慰。

“真没想到，我竟被一个实力还不到圆满之境的小姑娘给打成了碎影。”爆炸的中心，暮傀的身体由无数暗影碎片重新汇聚起来。

“还没结束呢！”这时，文络影和叶忖度又重新围攻上来，不给暮傀任何喘息的机会。

暮傀彻底被激怒了，她干枯的身体猛地膨胀，背后浮现出一只比之前大了数倍的漆黑巨手，带着死气，向两人横扫而来。文络影使劲扇动雀翎扇，一道巨大的冰刃即刻形成，将黑手切割成两半；而叶忖度则将青龙剑插入地面，咆哮的青龙将断裂的黑手彻底绞杀。

“趁现在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忖度，困住她！”文络影抓住了暮傀力量短暂凝滞的瞬间，大喊道。

叶忖度立刻变出“永昼”。

“第一次试验，希望我能成功。”叶忖度心中默念，将法力注入永昼之中，猛地喝道：“圣光之狱！”

刹那间，四道粗壮的光束从永昼中射出，精准地击中暮傀的四肢，然后迅速合拢，形成一个坚韧囚笼。

“这又是什么东西？”暮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困在了圣光之狱中。下一刻，她惊恐地发现，“我的法力，怎么开始流失了……”

叶忖度双手按在永昼之上，全力操控着圣光之狱。这囚笼不仅能禁锢敌人，更能吸收被囚者的法力，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暮傀在囚笼中疯狂挣扎，用尽全力攻击着光柱，却无济于事。

“这该死的牢笼，怎么攻不破？”暮傀顿时感觉大事不妙，一下子就乱了方寸。她越挣扎，法力流失得就越快，直到最后，她几乎要维持不住形体。

子不识看着眼前的圣光之狱，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从前。

“我的父亲……也是败在这一击上的吗？”他喃喃自语。

俞秋毫察觉到了子不识的情绪，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安慰道：“放心，这一击永远不会落在你身上的。”

“但愿吧。”子不识反手握住他的手。

“可恶，我的法力……”暮傀终于支撑不住。

叶忖度见状，赶紧收回了圣光之狱。

牢狱松开的那一刻，流失的法力又回到了暮傀体内，但她依旧元气大伤。

“如此强大的法术，是你们盈光宗的绝学？”暮傀在其月泉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看着叶忖度，眼神复杂。

“是的前辈。”叶忖度坦然回应道。

“好，你的法术困住了我，这一战，是你们获胜了。”暮傀坦然宣布。

“多谢前辈。”三人一同躬身感谢道。

“你们可以离开了。”暮傀双手一挥，一道传送法阵便浮现在众人面前。

“前辈告辞！”五人再次行礼后，便一起进入了传送法阵中。

光芒闪过，五人消失不见。偌大的宫殿重归死寂。

“若我也能如你们一般穿梭自由就好了……”暮傀长叹一口气，“只是，我的心早已死了，如今……只是拖着这副被迫醒来的躯体，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苟延残喘罢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再次隐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