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第58章 【神使往事】篇 第五十七章

“是他！”

玉兆散发而出的剧毒气息，彻底划破了盈光宗的宁静。众宗主神色骤变，齐齐望向天际，一股令人心悸的玄青之力正汹涌而来。

“速结护宗大阵，固守宗门！”文宗主一声令下。

号角长鸣，盈光宗的普通弟子们纷纷涌上城墙，各色法术光华瞬间交织成一面巨大的屏障。然而，在加入了天心玉水宗的冥玄宗大军面前，这点光亮，不过是风中残烛。

天心玉水的法术，阴柔而诡谲，化作漫天水雾，侵蚀着弟子的护体法罩。而冥玄宗的玄青之气则霸道非常，所过之处，灵气凋零。两相结合，竟生出一种污秽不堪的合力，将盈光宗弟子的法力一一消解。

“顶不住了！阵法要破了！”一名弟子嘶声力竭道。

“冥玄宗……竟已猖獗至此！”文宗主望着那摧枯拉朽之势，心中惊骇不已。

“不对，”一位宗主沉声道，“这些冥玄宗弟子，法力精纯远超常理，仿佛……仿佛被什么上古秘宝加持了法力！”

纵然实力悬殊，但盈光宗的弟子们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他们以血肉之躯，铸成一道道防线，用生命捍卫着身后的宗门。

***

王座之侧，赤阳与一众天骄弟子们目睹这惨烈的一幕，热泪夺眶而出。

“宗主！请让我们出战吧！弟子们快要支撑不住了！”赤阳向前一步道。

“不可！”文宗主断然回绝，“你们都是我盈光宗最后的壁垒。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出动！”

“可……可他们……”赤阳心如刀绞，却无济于事。

文宗主不再言语，只是用沉静的目光示意她继续坚守。赤阳咬紧牙关，只能将满腔焦灼压下，目光死死锁定在王座之上，心中默念：华胤师兄，你一定要成功啊！

***

战火燎原，冥玄宗的队伍终究还是踏破了宗门的防护罩，杀声震天，漫过街道，直逼王座。

“结界！”赤阳不再犹豫。她与天骄们联手，体内澎湃的盈曦之力喷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结界，将王座牢牢护住。

然而，那股侵蚀而来的玄青之力，猛烈程度远超赤阳的想象。

“不对劲！”赤阳脸色一白，“这力量……太过霸道了！”

“这……不止是天心玉水！”文宗主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嗅到了一股至高无上、令人臣服的气息，“这是……神力！是神明的气息！”

“神力？难道……”赤阳心头巨震，连忙循着那股气息的源头望去。只见在冥玄宗大军阵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着。

那人周身黑气缭绕，面容隐在雾气之中，只露出一双空洞麻木的眼眸，正麻木地挥舞着手臂，指挥着大军。

“寒月……他竟也来了！”赤阳失声惊呼，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怎会……”

她绝不相信，那个曾与她并肩作战的寒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是寒月！玄青神使！”文宗主的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绝望，“神使……竟也堕入了魔道！若有这等接近神级的强者助纣为虐，我盈光宗怕是……”

所有人的希望，都系于一线，全部寄托在了那王座之上、正在接受传承的华胤身上。

***

在神力加持之下，冥玄宗大军势如破竹。盈光宗的防线节节败退，弟子们的哀嚎与悲鸣，如利刃般剜着赤阳的心。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股战意自心底燃起，焚尽理智。

“宗主！”她再次请战，这一次，目光决绝。

文宗主看着她，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壮：“田宗主，你带赤阳，再挑几位天骄，去吧。”

“是！”田宗主慨然应下，挺直了脊梁。

“诸位，保重。”田宗主最后叮嘱道。

天骄们齐齐躬身，眼神坚定，随即化作数道流光，冲入不同的战团。

赤阳毫不犹豫，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寒月。她必须亲口问个明白。

***

赤阳祭出法器“圣华”，所过之处，冥玄宗的弟子纷纷倒下，她用法术强行撕开一条血路，为身后的同门清理出一片喘息之地。她的加入，让濒临崩溃的战局稍稍稳定。

“这法术……是子府的法术！”赤阳一眼便识出敌人招式的来源，“果然是他！寒月定是被胁迫了！”

这个念头让她心中笃定，前行的脚步越发义无反顾。

如今的赤阳，境界突破圆满之境，盈光宗的各大精妙法术在她手中已是运用自如。即便是子府与天心玉水的精锐弟子联手围攻，也难以阻挡她锋锐的剑芒。

然而，玉兆的野心岂会就此罢休。越来越多的强者被派了出来，他们的气息一个比一个强大。

赤阳渐渐感到吃力，招数虽依旧精妙，却已不复先前的游刃有余。

“难道……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她被越来越多的敌人牵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队队冥玄宗弟子绕过她，冲向王座。

“休想得逞！”赤阳一声清啸，体内盈曦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化作一轮煌煌大日，将周身敌人尽数扫荡。她转身，化作一道赤色长虹，死死拦在了王座之前。

***

盈光各宗天骄们的浴血奋战，终是换来了片刻的喘息。文宗主望着那抹在敌阵中穿梭的赤色身影，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忧。

然而，玉兆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带着玉霞，亲自降临战场，目标直指正在苦苦支撑的田宗主。

田宗主法力即将消耗殆尽，此刻面对全盛的玉兆，无异于以卵击石。

“田烁，放弃吧。”玉兆怂恿道，“归顺于我，待玉霞成为新的盈曦使者，我将让你见证一个全新的盈光宗。何必苦苦追随文亦添那老顽固，在他的治理下，盈光宗只会日渐沉沦！”

“一派胡言！”田宗主啐出一口血沫，“你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玷污宗门！”

“既然不肯为友，那便只能为敌了。”

玉兆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浑厚到令人绝望的玄青之力轰然爆发。田宗主拼尽最后力气抵挡，身子却瞬间被吞没。

“你的法力……为何无穷无尽？”田宗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很好奇吧？”玉兆诡异地笑着，“可惜，你将带着这个疑问，堕入永恒的黑暗。”

话音未落，一柄由玄青之气凝成的长剑，狠狠刺穿了田宗主的胸膛。

“田宗主！”不远处的赤阳目睹此景，悲愤的吼声响彻云霄，“玉兆！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挥舞圣华，施展出至强一击“光舞”，万千光剑如雨点般射向玉兆。

然而，玉兆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那漫天光华便消散于无形。

“这……怎么可能？”赤阳彻底傻眼了。

“很神奇，是不是？”玉兆的笑容狰狞，“这都要多亏了我们的子宗主呢。小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你也能拥有这取之不尽的力量。”

面对这恶魔的诱惑，赤阳捂住双耳，眼中满是厌恶。

“我生是盈光宗人，死是盈光宗鬼！”她再次燃起战意，可所有的攻击，都无法撼动玉兆分毫。

“看到了吗？你，赢不了我。”玉兆得意地欣赏着她的绝望。

就在这时，玉霞拖着一名盈光宗天骄的尸首，缓缓走来，那尸体尚有余温，鲜血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凄厉的红梅。

赤阳的瞳孔骤然收缩，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宗主，五名天骄，皆已除掉。”玉霞用最冰冷的语调，宣告了最残忍的事实。

“很好，如今，便只剩她了。”玉兆的目光锁定在赤阳身上，“你还要继续挣扎吗？”

赤阳痛苦得无法言语，唯有泪水在无声地滑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反抗，下场会比他们惨烈百倍。”

“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回答，只有一个——不！”赤阳猛地站起，眼中燃起复仇的烈焰，“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魔，不配与我谈条件！”

“宗主，她拒绝了。”玉霞躬身道。

“那就……去吧，报你的仇。”玉兆说完，便转身离去，已不屑于再看一眼。

玉霞握着她的法器“毒牙”，一步步逼近赤阳。

“听说，华胤那小子，对你有意？”

“那又如何？”赤阳怒火攻心，一招“曜日”当头劈下。

玉霞轻蔑一笑，毒牙轻轻一挥，便将那团炽热的光球击得粉碎。沾染了剧毒的光华碎片散落一地，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黑坑。

“那场大赛上，他竟敢赢我。今日，我便敢杀了他心爱之人。”

“无耻！”赤阳不甘示弱，再次爆发出盈曦之力。

可在拥有无穷无尽玄青之力的玉霞面前，她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法力本就消耗巨大，还要分心抵御毒牙散发的毒雾，赤阳很快便左支右绌，遍体鳞伤。

数招过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最后一招，便赐你个痛快吧。”玉霞看着赤阳身上渐渐黯淡的盈曦之光，举起毒牙，直刺她的心口。

赤阳想要反抗，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缓缓闭上双眼，一行不甘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

“谁！”

玉霞突然一声惊呼。

赤阳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见一道圣洁的身影挡在了她身前。一股宛如初生太阳般的盈曦之力，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治愈着她的伤势。

“华胤师兄！”赤阳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玉霞看着浑身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华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便逃。

“还想走？”华胤淡然一声，屈指一弹，一张由神力织就的金色光网破空而出，瞬间将玉霞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不可能！”玉霞在光网中疯狂挣扎，却惊恐地发现，自己那无穷无尽的玄青之力，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抽离。

“注入了神力的圣光之狱，会持续净化你的力量。纵使你的法力再多，也补不上这等消耗。”

“可恶！宗主，救我！”玉霞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只换来死寂。

“看来，他也放弃你了。”华胤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手中幻化出一柄光剑，一剑斩落。

玉霞的呼喊戛然而止。

***

华胤收剑，转身将赤阳轻轻扶起。

“我为你注入了神力，伤势很快便会痊愈的。”他的声音温柔无比。

“多谢……”赤阳感觉一股暖流遍布四肢，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就是神力吗？”

“神使大人！”文宗主带着众宗主赶来，脸上满是喜悦与崇敬，“冥玄宗与天心玉水的残部皆已尽数溃退！玉兆……也已被我等联手诛杀！”

“好！有劳各位了！”华胤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师父！”赤阳扑到文宗主怀中，指着地上同门的尸身，泣不成声，“都怪我……若不是我……”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文宗主轻抚她的后背，沉声道，“真正的罪魁祸首已伏诛。但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真正的决战，恐怕才刚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片被阴云笼罩的天空。

“我去了。”华胤对赤阳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承诺，有决绝。

“我们会在下边，为你扫清一切障碍。”文宗主郑重道。

华胤点了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赤阳一眼，随即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神光，带着他的法器，朝着寒月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

***

“走吧，赤阳，我们继续我们的战斗。”文宗主的声音沉稳坚定。

“是！”有了华胤这位神使作为后盾，赤阳心中的不安一扫而空。她紧随众宗主身后，汇入追击残敌的洪流之中。

众人一路将溃逃的敌军逐出宗门，随即调转兵锋，与宗门内留守的士兵联合，展开了凌厉的反攻。

然而，正当他们士气高涨之时，一道身影却突然拦在了前方的道路中央，看来早已等候多时。来者正是冥玄宗主，子洛为。

“子洛为，你当真要与盈光宗，与天下正道作对到底吗？”文宗主质问道。

“文亦添，本座既已在此，答案不就摆在明面上了吗？”子洛为轻抚衣袖，镇定自若地说道，“我看诸位的法力皆以恢复，正好，我也已经迫不及待想动手了。那便让这场杀戮，来得更痛快些吧。”

“好！那便如你所愿！”文宗主环视身后众人，喝道，“众志成城，杀了他！”

刹那间，十位宗主气势合一，化作一道毁天灭地的洪流，朝着子洛为席卷而去。

可子洛为立于风暴中心，却是不动如山，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他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掌心便凝聚出一团漆黑如墨的球体，不急不缓地向前一推。

那法术看似毫无威胁，可当它触碰到众宗主的合力一击时，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由十位宗主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竟被瞬间震得粉碎。众人齐齐倒飞出去，气血翻涌。

“好霸道的力量！这绝非他一时半刻能催动得出的，其中必有蹊跷！”文宗主强压下喉头涌上的腥血。

“这股力量……和玉兆的如出一辙！”赤阳心头一凛，瞬间想起了先前与玉兆对战时那诡异而无穷无尽的玄青之力。

“怎么？这就技穷了？”子洛为负手而立，“本座不过只出了一招罢了。”

“休要猖狂！再战！”文宗主强撑起身，再次率众攻上。然而，无论他们的攻势何等猛烈，最终都被子洛为轻松化解。

“还要继续吗？本座的玄青之力，可是无穷无尽的。”子洛为得意道。

“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妖法？”文宗主又吐出一口瘀血，挣扎着问道。

“也罢，看在你们即将化为尘土的份上，便让你们死个明白。”子洛为得意忘形，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襟。

只见在他的心口之处，一块形如弯月的黑色晶石正缓缓浮现。那晶石甫一现世，便爆发出滔天的暗影气场，阴冷、邪祟的气息瞬间笼罩四野。

与此同时，子洛为的额头上，一个玄奥的黑色印记也随之亮起，与那月牙晶石遥相呼应，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这……难道是……”文宗主瞳孔骤缩，“传说中的……神赐法器！”

“什么！”其余宗主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唯有赤阳愣在原地。她从未听师傅提及过此等法器。

“你……如何会拥有此物？”文宗主的声音都在颤抖。

“此神石，名曰‘祭月石’，”子洛为抚摸着胸口的晶石，“这是玄青之神赐予我冥玄宗的无上至宝！今日，我便要借这神赐法器之力，送尔等一同上路！”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暴戾。

“不可能！”文宗主否定，“玄青之神仁德，盈曦之神慈悲，二位神明深受万民爱戴，怎么会赐下这等嗜杀灭宗的邪物！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闪过。

“你的**，真的已经膨胀到如此地步了吗？”文宗主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的野心，“你是想将整个盈光宗，都纳入你的掌中！”

“不错，正是如此！”子洛为不再掩饰，狂笑道，“既然你们都已清楚，那便没有再废话的必要了！”

他双手结印，将全身的法力疯狂注入祭月石之中。那月牙晶石光芒大盛，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一股足以毁灭山河的力量正在蓄积。

“盈光之盾！”文宗主当机立断，与诸位宗主连同赤阳一起，将体内最后残余的盈曦之力尽数抽出，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悬浮在众人面前。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是赌上一切的拼死抵抗。

子洛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锁定目标，将那积蓄到极致的毁天灭地一击，悍然推出。

黑暗与光明碰撞的瞬间，天地失声。

那面由十数位高手合力筑成的盈光之盾，仅仅支撑了一瞬，便寸寸碎裂。毁灭性的能量洪流，朝着众人当头扑下。

绝望，在一刹那，将众人淹没。他们缓缓闭上了双眼，静候死亡的降临。

***

就在此时，一道神光轰然降下，精准地刺入了那片黑暗的能量洪流之中。

“轰——！”

两股力量相互湮灭，激起千层气浪，却终究是那神力更胜一筹，将毁灭性的攻击尽数抵消。

众人颤巍巍地睁开眼，只见华胤悬浮在半空，周身神光缭绕。

“子洛为，你私藏神赐法器，倒行逆施，涂炭生灵，难道就不怕玄青之神降下神罚吗？”华胤的声音饱含威严。

“神者高居九天，岂会轻易干涉我们这凡尘俗事？”子洛为丝毫不乱，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也敢拿神明来危言耸听！”说罢，他再次催动祭月石，一道黑光射向华胤，却被华胤随意一挥手，便消散了。

“既然神明不罚你，那便由我，代天行罚！”华胤眼神一凛，手中凝聚出光凝长剑，携着无上威严，斩向子洛为。

然而，子洛为面对这神罚一击，脸上却毫无惧色，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寒月。”

“遵命！”

一道幽影突然闪现，挡在了华胤面前，正是那眼神麻木的寒月。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漆黑的长刀，竟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华胤的光凝。

“这么快便挣脱了我的圣光之狱！”华胤感到意外。

“寒月，本座命你，杀了他们。”子洛为下达了冷酷的命令。

“是！”寒月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与华胤战作一团。

那冰冷而顺从的语气，深深刺入赤阳的心脏。亲眼目睹此景，她只觉万念俱灰，无尽的悔恨与心痛将她淹没。

“他……他真的……”

“赤阳！”文宗主强撑着来到她身边，安慰道，“他的神魂被子洛为的邪术禁锢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真的……吗？”赤阳抬起泪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错！只要消灭了法术的操控者，他便能恢复！”文宗主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明白了！”赤阳猛地站起身，重新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华胤离去前，曾在她体内留下了一缕神力。此刻，这缕神力被她的意志唤醒，瞬间在她体内奔腾流转。

“那小子竟还留了后手，不过也是多此一举。”子洛为见状，依旧一脸不屑。

“为了寒月……你必须死！”赤阳的目标，从未如此清晰。

“赤阳，去吧！”众位宗主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齐齐将恢复的仅有的法力，毫无保留地注入赤阳体内。

“多谢诸位宗主成全！”

得到众人力量的加持，赤阳气势节节攀升。她手持圣华，决绝冲向了子洛为。

子洛为见状，冷哼一声，催动祭月石，迎着赤阳冲了上去。

一场决定命运的终极对决，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