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 第56章 【神使往事】篇 第五十六章

“师兄，你……你终于醒了。”

赤阳一直守在床榻边，眸中水光潋滟，映着华胤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我……这是……”华胤缓缓撑起身，只觉脑袋沉重如山，太阳穴处还一抽一抽地钝痛，仿佛有根钢针在搅动。他抬手按了按，声音沙哑得厉害，“我这是睡了多久？”

“师兄别急。”赤阳连忙起身，端起一只温热的药碗，一股浓重的苦涩药气顿时弥漫开来，“这是师父吩咐的，您一醒，便要将这碗汤药服下。”

“好。”华胤颔首，顺从地接过药碗。那药汁入口更是苦得舌根发麻，可他却眉头未皱，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他将空碗递还给赤阳，问道。

“师兄，您已昏睡整整五日了。”赤阳接过碗，轻声道，“不过医师也说了，只要您能醒来，便已无大碍。恭喜师兄，您已是此次神使选拔大赛的冠军了！”

“我赢了？”华胤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五日前，在那万众瞩目的决赛场上，他最后一式“曜日光泽”的光芒，正好映照着对手玉霞颓然倒下的身影。

“对……是我赢了。”他喃喃自语，随即神情一紧，“那……天心玉水的玉霞，他……”

“他……还未醒来。”赤阳垂下眼帘，“但您放心，医师说，他性命无虞。”

“无事便好。”华胤长舒一口气，“我可不愿因我一人，挑起两宗之间的纷争。”

“师兄……”赤阳的脸色却越发凝重，欲言又止，“这纷争……怕是已经在所难免了。”

“你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华胤察觉到了不对劲，那股不安立马缠上心头，“难道在我昏睡这几日，宗门内部出了变故？师父呢？他现在在何处？”

言罢，他便要挣扎起身，去寻文宗主。

“师兄，万万不可！”赤阳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将他轻轻摁回去。“如今你的经脉受损严重，法力还未彻底恢复，此刻不可妄动。这几日，您便安心留在这静室。师父说了，您如今是我文府的擎天柱，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好，我听你们的。”华胤重新躺下，目光却紧紧锁住赤阳，“但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否则，我心里难安，又如何静养？”

赤阳见他神色坚决，深吸一口气：“好，不过，师兄，您……先得做好心理准备。”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将这五日间的风云变幻道来：“自那日你夺冠后，我们文府与天心玉水两宗的梁子，便算是彻底结下了。玉霞作为顶尖的天骄弟子惨烈落败，对于天心玉水而言，必然是奇耻大辱。玉宗主雷霆震怒，公然宣称你德不配位，不配继承神使之位。自此，他每日遣弟子前来我文府门前叫嚣，文府弟子为了护您清誉，与对方数次起了冲突。”

“争斗既起，天心玉水便抓住了把柄，四处散播谣言，污我文府弟子恃强凌弱，公然挑起斗殴，妄图败坏我文府百年清誉。师父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呢。”

“天心玉水，好个名门正派！”华胤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燃烧，“仗着盈光第一宗的地位，便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所幸，其他宗门尚明事理，并不信他们那些鬼话。只是……天心玉水已然撕破脸皮，这是要与我文府明着斗了。”

“待我法力恢复，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华胤对天心玉水的恨意，已如燎原之火。

“师兄，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赤阳皱了皱眉，“我总觉得……其中有诈。”

“总决赛之前，我便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华胤沉吟道，“天心玉水虽是第一宗门，但行事向来顾全颜面，从未如此不顾后果、公然与我文府为敌。他们背后，定有更强的势力在撑腰。只是这股势力，究竟是……”

“糟了！若是……”赤阳心头猛地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了？”华胤急问。

“胆敢如此与我文府作对，其背后势力，必然深不可测。”

“所以，你想的是……”

“师兄，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赤阳凑近华胤床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冥——玄——宗！”

“冥玄宗？”华胤眼中满是震惊，“你……你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两人早已心有灵犀。

“连你我都能想到，师父他又怎会不知？”赤阳道。

“罢了，一切便听师父安排。”华胤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看来，我必须尽快养好伤，继承神使之位，方能为我文府分忧。对了，冥玄宗那边的总决赛，也该结束了，结果如何？”

提及此事，赤阳眼中的光亮再次黯淡下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就在两日前，一封来自冥玄宗的传书，落在了文府的案头。玄青之神的神使大赛已然落幕，最终的魁首，果然是来自子府的修炼者——寒月。

这个消息，曾让赤阳欣喜若狂。寒月成了冠军，便意味着他终于能挣脱子府的枷锁，他们……或许就能相见了。

然而，她翘首以盼，却始终等不来寒月的只言片语，她寄出的信，也都杳无音信。

赤阳的心，一日比一日沉重。她反复忧虑：“他那边……难道是又出事了？子府那般势力，真的能轻易放过他吗？难道他也如华胤师兄一般，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这些焦躁的念头日夜在她心头盘旋，搅得她寝食难安。

***

“赤阳，赤阳，你怎么了？”华胤连续叫了好几遍赤阳的名字，她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赤阳回应道，“那边大赛的结果也出来了，是一个叫做‘寒月’的修炼者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寒月，我听师父谈起过他，他的天赋和实力都很强，能成为冠军也是意料之内的，看来我又发觉了新的对手。”华胤看上去一脸的兴奋。

可此时赤阳却还是一脸心事。

“那……师兄好好养伤吧，我先去找师父了。”赤阳只能先离开这里。

“好，那你也要小心一点啊。”

赤阳匆匆走出了房间，直奔师父那里。

***

“师父，华胤师兄醒了。”赤阳推开门，轻声呼唤。

“嗯，为师知道了。”一个阴冷而陌生的声音，却从她身后幽幽响起。

赤阳浑身一僵，这绝非师父的声音！她猛然回首，只见门外廊下，一人面带诡笑，竟是天心玉水的玉宗主。

“你……怎会在此？”赤阳骇然，连退数步，手中“圣华”法器已然现形，蓄势待发，“我师父呢？”

“我怎会在此？”玉宗主笑得越发阴恻恻，“你这文府的戒备，也不过如此。区区几道法阵，在本座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弹指可破。”

“你……卑鄙无耻！”赤阳心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当机立断，转身便向弟子们演练的广场奔去，想要集众人之力，共抗强敌。

然而，她刚冲出数步，一道无形的壁障便凭空出现，将她狠狠弹了回来。等赤阳反应过来时，一个巨大的结界已将她困在其中。

“可惜啊，此结界只许进，不许出。”玉宗主缓步踱来，“想走？除非，你能胜过本座。”

“卑鄙小人，看招！”退路已绝，赤阳眼中闪过决然。

刹那间，璀璨的光亮花火如星辰炸裂，地面上的光影旋涡随之展开，带着磅礴的威势，向玉宗主席卷而去。

“倒也算是迅捷，不愧是文亦添的徒弟。”玉宗主不慌不忙，身形一晃，避开花火。他指尖轻点，一道凝实的水柱拔地而起，精准地将那漫天花火尽数浇熄。随即，水波蔓延开来，也将那光影旋涡吞噬。

赤阳心头一沉。她深知玉宗主水系法术所向披靡，但为了宗门，为了身后的师兄，她绝不能退。

她手腕一抖，圣华鸣声清越，第三式应念而生——“光舞。”

一道凝练的光柱在她身旁灵动盘旋，倏然锁定了玉宗主，绕过一道道升腾的水柱，以刁钻的角度直刺而去。

“好灵活的法术。”玉宗主赞了一声。他猛地一拍后背，一条由玄水凝成的巨龙咆哮而出，龙口大张，与那道光柱悍然相撞。

光与水激荡，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气浪四散，将廊下的草木都压得弯下了腰。

“竟能抵消本座的法术，看来你实力也不差嘛。”玉宗主那突如其来的夸赞，让赤阳只觉一阵恶寒。

赤阳咬牙再战，玉宗主也开始认真应对。然而，实力上的鸿沟终究难以逾越。不过数十招，赤阳便已气喘吁吁，盈曦之力消耗殆尽，圣华剑上的光芒也变得黯淡。

她败了。

玉宗主，毕竟是盈光宗最顶尖的宗主。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远处那间静室。那是华胤师兄的房间。

“绝不能……让他伤害到师兄！”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心底涌出，赤阳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将全身所剩无几的盈曦之力，尽数汇聚于身后。

“这次……千万，一定要成功！”

自那日亲眼目睹华胤瞬间完成“曜日光泽”的蓄力，她便深受触动。大赛结束后的这五日，她夜以继日地磨炼此招。五日的苦修，虽让她的蓄力时间缩短了许多，但想要达到华胤那般收放自如的境界，依旧遥不可及。

然而此刻，她别无选择。

***

此一击，赤阳赌上了残存的全部法力。她看准玉宗主化解光柱与旋涡的瞬间，将心神沉入那片光华之中，开始蓄力。

“成了！”

就在玉宗主泯灭她所有攻势、面露轻蔑的那一刻，曜日光泽的蓄力已然完成。光芒自她身后凝聚，炽烈如骄阳，和那日华胤在赛场上的景象别无二致。

“你竟然也能领悟此招……倒是本座小瞧你了。”玉宗主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惊异，旋即化为狠厉。他双手一合，法器“水龙影”应声而出。

两条狰狞的玄水巨龙交缠盘旋，咆哮着向赤阳飞扑而来。其声势浩大，不输于真正的水龙卷。

“破！”赤阳清叱一声，将身后凝聚的曜日光泽奋力推出。

一轮煌煌大日，与两条水龙轰然相撞，气浪如涟漪般扩散，将那坚不可摧的结界震得寸寸龟裂。

赤阳死死支撑着，牙关紧咬。她要硬撼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玉宗主也全力催动法力，想要以压倒之势将其碾碎。然而，曜日光泽中蕴含的，是赤阳守护宗门的决死之心，光华虽然在缓缓消磨，却依旧坚韧不拔，竟耗费了玉宗主不少功夫才彻底将其耗尽。

“轰——！”

最终的爆炸，如山崩地裂。赤阳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一口鲜血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线。

***

“师父！”赤阳在半空中，只觉得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文宗主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稳稳接住赤阳，将她轻轻安放在地。

“你在此歇息，剩下的，交给为师。”话音未落，他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玉宗主。

“文亦添！你竟来得这么快！”玉宗主见文宗主安然无恙，大惊失色。

两位宗主，一光一水，瞬间战作一团。剑气纵横，水波滔天。但玉宗主先前与赤阳一战，法力已有消耗，不过数十招，便已渐露败象。

“看来，我这得意弟子，倒是消耗了你不少法力啊。”文宗主一剑逼退玉宗主，长剑直指其咽喉。

“你……等着瞧！”玉宗主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周身忽然化作一团扭曲的暗影，倏忽间便消失无踪。

“冥玄宗法术，鬼影遁梭……果然有鬼！”文宗主收剑而立，望着那片空处，眼神冰冷。

他转身快步回到赤阳身边。

“师父，您……终于来了……”赤阳心神一松，眼前一黑，便彻底昏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时，赤阳发现自己已躺在床榻上。床边，是满脸关切的师父与华胤师兄。

“你终于醒了！”华胤欣喜道，“都怪我，身负重伤，未能护你周全。”

“师兄不要自责。”赤阳挣扎着想坐起，“玉宗主突袭，我们都猝不及防……”

“他施展的是冥玄宗的法术‘鬼影遁梭’，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我文府大阵，就连为师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此事怪不得你们。”文宗主扶住她，语气沉重，“先前为师被困在他布下的阵法里，这才未能及时驰援。若再晚一步……为师定会悔恨终生。”

“冥玄宗的法术？”华胤大惊，“他一个盈光宗宗主，为何会通晓冥玄宗法术？”

“这是‘灵魂傀儡术’的变种。”文宗主解释道，“看来，他已与冥玄宗中某位精通此禁术的大人物做了交易。他出卖了自己部分灵魂，换取使用冥玄宗法术的资格。一旦灵魂燃尽，他将彻底沦为冥玄宗的傀儡，永世不得超生，一身盈光之力也会荡然无存。”

“为了一己私怨，竟不惜自毁根基，真是疯了！”赤阳心有余悸。

“可惜，终究还是让他逃了。他此刻，定是往冥玄宗的方向去了。”文宗主叹道。

“那天心玉水上下弟子呢？他就这么弃之不顾了？”华胤问道。

“师兄……”赤阳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其实，自您昏睡那夜起，天心玉水的弟子便开始莫名失踪。如今想来，定是被玉宗主暗中掳走，带往冥玄宗了。”

“如今宗内只剩些法力低微的年轻弟子，他们的去向，宗门自会妥善安置。”文宗主又是一声长叹，“明暗两宗维持了千年的友好，今日……算是彻底破裂了。”

“他为何……要投靠冥玄宗？”华胤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他那永不满足的野心。”赤阳轻声道，“我猜，冥玄宗许给了他难以拒绝的好处。”

“如今这世间，最值得令人觊觎的，便是这盈曦神使之位了。”文宗主一语道破天机。

“那我……”华胤攥紧了拳头，只恨自己伤势未愈，无法立刻接受神力，执掌神使之位。

“你现在只需安心疗伤，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文宗主沉声道。

“可……我怕来不及……”华胤的担忧，溢于言表。

“此事，还需与各宗宗主共同商议。你且放心，纵使此战无可避免，我盈光宗，也绝不会退缩半步！”文宗主的话语掷地有声。

言罢，他便起身离去，处理宗门事务。静室内，只留下赤阳与华胤，两人相顾无言，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沉重与期盼。

***

夜深人静，赤阳却辗转反侧。白日的惊心动魄过后，她对寒月的思念又涌上心头。

不知寒月此刻身在何处，处境如何？他已是玄青之神的神使，定有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吧……

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想着想着，便在无尽的忧思中沉沉睡去。

***

翌日，盈光宗紧急召开宗主大会。

各宗宗主齐聚一堂，面色凝重。大战一触即发，各宗纷纷献上珍藏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只为助华胤早日康复。

数日之后。

在无数珍稀药材的滋养下，华胤的伤势日渐好转，法力也终于恢复如初。

而就在此时，冥玄宗传来消息——寒月，已提前一步，正式继承玄青神使之位。随消息而来的，还有一封来自玉宗主的战书，字字猖狂。

看来，这场大战，已避无可避。

***

这一日，盈光宗至高圣地。

华胤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登上那座至高王座。这是神使传承的最终考验。

他端坐在王座之上，倾听来自神界的审判。只要通过审判，便可承继神力，庇佑苍生。

这一刻，王座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士兵阵列四周，神兵出鞘，展开了滴水不漏的防守。

各宗宗主跪伏于地，口中念念有词，为华胤祈祷。

赤阳也跪在最前方，她紧闭双眼，将所有的希望与祝福，都融入了无声的祈祷之中。

文宗主站在人群之前，目光灼灼，饱含着最后的期望。这是盈光宗的命脉，也是所有盈光宗弟子的未来。

忽然，王座之上，一道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轰然降临，将华胤完全笼罩。

审判，正式开始。

光柱散发出的浩瀚的盈曦之力，拂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华胤紧闭双目，神情肃穆，仿佛正与无上的神明进行着跨越时空的对话。

“无上神明，弟子华胤，恳请盈曦之神冕下赐下神使之位，庇佑我盈光宗万千弟子，永世安康！”

***

此番神迹，让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期盼的笑容。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此时，风云骤变。众人骇然回首，只见天际尽头，不知何时已是一片乌泱泱的杀伐之气，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嘶哑地宣告了噩耗：“报——！冥玄宗大军……兵临城下！”

赤阳猛地睁开双眼，随着宗主们站起身来，脸上血色尽失。

“战争……还是开始了！”一位宗主悲愤地大喊，“明暗两宗的千年盟约，就此彻底破裂！”

文宗主一声令下，战鼓擂动，声震云霄。

“全军听令，迎敌！”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出，向盈光宗入口处集结。各宗弟子也迅速就位，展开了层层叠叠的守卫阵法。

赤阳与文宗主深深对望一眼，便转身跟随着各宗天骄，守卫在了王座的四周。他们是倒数第二道防线。

而最后，所有宗主都围绕在了王座周围，他们是守护希望的最后一道壁垒。

***

“盈光宗的战士们！”文宗主的声音通过法力传遍全场，激昂慷慨，“盈曦神使即将出世，此乃我宗门无上荣耀！为了荣耀，为了家园，请诸位务必死战到底，守卫到最后一刻！”

“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战士们士气高涨，汇聚起磅礴的盈曦之力，直面远方那泱泱乌云。

赤阳坚定地望向远方，那乌云之下，是她曾魂牵梦萦的好友，如今却可能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随着冥玄宗的军队越来越近，战争的阴云，终于化作了血与火的现实。

盈光城外，厮杀声震天动地。

光与暗的气场激烈碰撞，震撼着城内的每一个人。然而，那黑暗中夹杂的诡异毒雾，却让众人心中一惊。

果然，率领冥玄宗大军的，正是已然堕落的玉宗主。他已彻底背叛了盈光宗。而在他身旁，站着的竟是本该昏迷不醒的玉霞。只见他双手结印，不断地散播着剧毒的雾气，侵蚀着盈光宗战士的护体法力。

所幸，文宗主早有防备。城门之上，早已备好的解毒丹药被瞬间碾碎，药粉随风散开，为前线的士兵们净化了毒雾。

毒雾失效，我方士兵士气大振，再次突出重围。

玉宗主与玉霞，也带领着那些被掳来的、神情麻木的天心玉水弟子，展开了疯狂的反扑。

昔日同门，今日死敌。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让王座周围的宗主们和天骄们无不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怒火。

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