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那不是因为你要走...”
“所以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爷爷,你能不能别再这么幼稚了,我也有工作啊,我空了回来看你的。”小姑娘十分为难:“我们不能随便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说着又给付时弈两人陪了不是。得到谅解,小姑娘扶着爷爷匆匆离开。
搞了半天,只是个闹剧。
第二天,蔡铭道又在小花园里遇见了老人,昨天付时弈的伤口裂开了,流了血,此刻,他还在生气。
坚决不与陌生人说话。
“小伙子,陪老爷子玩会儿呗?”
老人干枯的脸笑成一朵菊花,灿烂得很。
蔡铭道撇开脸,不理。
“小朋友,还在生气啊,一起玩下呗。”老人凑上来,一直跟着蔡铭道。
蔡铭道头埋得低低的,走自己的路,也不看他。
老人抚掌,故作惊讶:“咦?怎么没看到你那位轮椅小哥哥?”
蔡铭道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他,付时弈伤口裂开,被医生要求卧床静养。
“你好凶哦,老头子闲,都没人陪我唠嗑...”
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不停,蔡铭道停下脚步,僵硬道:“你没带口罩。”
“啊,我忘了。”老头一拍脑门。
蔡铭道十分冒火,医院规定了没戴口罩不能出门,他是怎么遛出来的。
“小心被抓回去!”
“呵呵,老头子我机灵得很,他们抓不到我。”说着手在兜里掏啊掏,忽的抽出一个口罩,原来早有准备。
蔡铭道噗嗤一笑:“老顽童!”
老人咧嘴一笑,绕过耳朵待上口罩,微瘪的嘴被遮住,蔡铭道欲言又止,最终道:“你在这里等等,我上去一下,马上回来。”
“啊?”风风火火的身影从眼前冲过,蔡铭道怕他走掉,回头喝:“不要走哦,我有东西给你。”
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倚在床头看书的付时弈看向气喘吁吁的蔡铭道,有些诧异。
“怎么了?”他问。
蔡铭道翻箱倒柜,过了会从里面抽出一样东西,原来是一个未拆封的口罩。蔡铭道把它提在空中,问:“可以送人吗?”
“当然。怎么?在外面交了新朋友?”连付时弈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口气竟然带着些微妙的酸味,酸溜溜的。
“是昨天那位大爷,他口罩都起毛了,阿进说的,口罩不能用久了,得常换。”
付时弈回忆了一下,从那位老爷子孙女的打扮来看,确实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子弟,才十七八岁的模样,已经在工作了。
“那你多拿几个。”
“可以吗?”圆溜溜的眼睛亮的发光,蔡铭道扑到床前,吧唧一口亲在付时弈脸上。
“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欢天喜地的冲出原地,留付时弈一个人石化在原地。
软软的嘴唇犹如花瓣,贴在脸上,带了些湿冷的凉意,被亲密接触过的皮肤却像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的。
被自己喜欢的人亲了一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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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铭道哪里知道他在付时弈心里卷起的狂风骤雨,他就是一阵调皮的风,翻过书页,又卷向窗外,自在,不受羁绊。
这阵风停在小花坛前,老人坐在这里。
“喏,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