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的半仙夫郎 第49章 第 49 章

“衡哥，真是多谢你，还劳你跑一趟。”刘四得十分感激，要将那块獾子肉塞给他。杜衡不收，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刘四得只得作罢，送他出门。

忽见何大志他娘朱桂花急匆匆赶来，对杜衡道：“阿衡，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家大志？郑郎中家都是瞧病的，咱们挤都挤不进去，你去给瞧瞧，开个药，多少钱都给。”

见他一脸恳切，也没多远，杜衡便答应了，好歹赚些钱回去。

他本以为只是伤寒，最多有个头疼脑热的，但去了何家看到躺在床上的何大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大志是何家长子，正值壮年，此时却面容枯槁精神萎靡，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一看就知并不是普通的风寒之症。

杜衡给他把了脉，又看了他眼瞳和口腔，眉头一皱，当即道：“都出去，任何人不要靠近！”

何老爹和朱桂花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杜衡不及解释，让他们找些艾草点燃将屋里都熏一遍，不要靠近何大志也不要出门。

他这样让何家人都慌了神，何大志勉力起身道：“我这是什么病？我会不会死？我不想死啊……”

杜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道，“想活命就老实躺着，死不了。”

何大志不敢动了，剧烈得咳了一会，躺着喘粗气。何大志爹娘赶忙去找艾草，方小满要去给他擦擦汗，杜衡不动声色拦住，对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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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舒佑去找二姐和四弟，见大哥回来了，他又惊又喜跑过去，被舒溟一指头抵住了脑门。

舒溟语气冷冷：“整日不见人，老二说你老与人厮混一处，可是真的？”

此时的舒溟是人形模样，生气了比黄鼬身时更有威慑力，舒佑缩缩脖子，二姐毫不留情出卖了他：“他还说他喜欢那个杜衡，要给他当夫郎哩。”

舒溟脸色更黑，射过来的目光如刀子一般。舒佑虽然紧张，但并不否认：“大哥，杜衡他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要报答他的。”

舒溟不耐烦道：“报答可以有很多方式，何必要以身相许？”

舒佑咽口唾沫，还是说出了口：“可是，我喜欢他。”

舒溟：“……”

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二姐不由后退了一步，一阵风过吹了片叶子贴在老四脸上，他都不敢伸手去摸，怕被大哥留意到也招来一顿骂。

舒溟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最好当自己没说过这句话，现在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舒佑小心看他的脸色，虽然大哥古板严厉，但对他们很好，再生气也没有动过手，他大着胆子道：“大哥，他是个好人，福泽深厚，和他在一起不会阻碍修炼的……”

舒溟瞪了他一眼：“人妖殊途天理不容，你懂个屁。少废话，赶紧跟我走，晚了都得死。”

见他神情严肃，舒佑不敢再说了，小心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大哥，咱们在这里都呆惯了，要去哪里啊？”四弟也好奇。

舒溟叹了口气，对这几个不省心的弟妹万分无奈：“距此地百里之外有一处山谷，有条巨蟒历劫失败被天雷劈死，尸体**而生瘴毒，近日已有倾窠之象，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此，到时候都得死。”

舒佑愕然，那巨蟒竟死了，回想当时场景，对天雷又生了惧意。

舒溟不再耽搁要带他们离开，舒佑怕杜衡有危险，大着胆子说他不想走。舒溟脸色黑下来，目光锐利看着他：“你说什么？”

舒佑低着头，他怕大哥生气，但更怕杜衡有危险，权衡后做了决定，抬头看着大哥目光坚定：“我不走，如果真的那么危险，我要去救他们。”

二姐和四弟相视一眼，想起前些日子在杜家蹭吃蹭喝，也觉得那家人那样好，不能看着他们死。

“大哥，要不咱们带他们一起走？”二姐试探着道，四弟也点头附和，“他们那里有好多好吃的，要是死了往后就吃不着了，不能让他们死的。”

舒溟有些无奈，他常教他们离人远一些，人心复杂最是难测，爱恨贪嗔只要沾了一样都是麻烦，可惜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连最是没心没肺的四弟都想要救人了。

“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救人？”舒溟冷冷道，“人各有命，顾好自己得了，赶紧跟我走。”

舒佑还要说，忽听一声轻笑，玄卿不知何时到了，坐在距他们不远的树上，手中拈着一片树叶轻轻一弹，树叶就落到了舒溟脑门上，只是转眼就被灵力震碎化为飞灰。

也是这会舒佑才注意到自己和二姐四弟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叶子，方才太紧张竟然都没留意到。

也不知玄卿来了有多久了，还真是……无聊。

“瞧瞧，你这几个弟妹都比你有情有义。”玄卿轻飘飘落下地，朝他们走来。

舒溟下意识把弟妹护在身后，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玄卿笑道：“腿长我身上，想来就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咱们怎么说也是老相识了，我还救过你，怎地还一脸生分。”

舒溟并不搭理他，舒佑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问道：“你……是为了瘴毒来的吗？”

玄卿挑了挑眉，冲他一笑：“小家伙真聪明，我身为上仙门的道仙，自然是哪里有难去哪里了。”

舒佑轻轻扯了扯大哥胳膊：“大哥，有他在，我们是不是不用走了？”

虽然玄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舒溟依旧对他没好感，冷冷道：“走。”

舒佑失望的耷拉耳朵，玄卿却叹道：“可惜啊，你不能走。”

舒溟无语，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

“我也是没法子，谁叫你是难得的练丹妖体，我师叔本不愿放过你，是我好说歹说才保住你的命，只不过，有个条件。”

舒溟不想再听他废话，打算带着弟妹们跑。玄卿却没给他机会，抬手一挥，舒溟周围就被灵力包围，且将舒佑他们隔绝开了。

“那谷中瘴毒四溢，危害人间，咱们上仙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瘴毒无形，难以捕捉，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容器。”玄卿靠近舒溟，“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事后我们会为你化解瘴毒，保你无恙。”

舒溟怒道：“你做梦！”

玄卿叹了口气：“我师兄弟和师叔已经到了，你应该知道，这是你能做的最好选择。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助我们化解瘴毒，日后绝不会再有上仙门的人为难你们。”

此时舒溟已经明白，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若是瘴毒弥漫，所有人畜都会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玄卿叹道，“你就忍心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生灵丧命吗？”

舒溟冷笑：“他人性命与我何干？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我去就是了。”

玄卿微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答应。

“不管是拿我当容器也好，练丹也好，”舒溟盯着玄卿一字一句道，“不许伤他们分毫。”

玄卿看着他的眼睛，敛去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保证。”

舒佑三人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没一会灵力散去，舒溟又恢复了淡漠的模样，道：“你们老实呆着，等我回来。”

见大哥要和玄卿一起走，二姐追上去，四弟也去抱住了舒溟的腿：“坏蛋，你要带我大哥去哪里？”

玄卿俯身摸摸他的头：“放心吧，我保证你们大哥不会有事的。还有，别叫我坏蛋，我是好蛋。”

舒溟嫌弃得打开他的手：“别碰。”

深深看了弟妹一眼，他心中暗叹，也不知这次是否还能回来。

虽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但舒佑知道玄卿不是坏人，也就没太担心，得赶紧回去通知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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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郎中是隔壁村的，医术虽比不过杜仲，也算有些名望，杜仲过世，杜衡不愿行医，他就成了十里八乡最好的郎中，大伙有病都去找他瞧，渐渐的就有些不可一世，常在人前说杜仲名不副实出事也是迟早的，杜衡从不屑与他往来，但此时人命关天，他也顾不得了。

来到郑郎中屋前，还没进屋就看到院里或坐或躺聚了十来个人，郑郎中一家子都在忙活，没人顾得上杜衡。

杜衡来到一个病人跟前，大致看下来，症状与何大志一样，发热腹痛口舌生疮，甚者还会咳嗽带血。

郑郎中显然也有了警惕，让家人都蒙面巾带手套，一一看诊开药，额头都是细汗。

看到杜衡，郑郎中怔了一会，立即起身过来。二人都是医者，有些事不言自明，郑郎中让长子照看，示意杜衡借一步说话。

“这下麻烦了。”郑郎中道，“前些天还不多，没几天工夫就多了这么多，病症来得急且难医治，恐怕是疫病。”

杜衡凝眉道：“可知道源头？”

郑郎中道：“还不清楚，听说镇上也有不少人得了病，照这样下去恐怕……”

他没说完，但杜衡很清楚，疫病横行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