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次去崔府,穿过影壁看到的扎人一幕。
如若不是情之所起,又为何会无端情动。
“你说你与她是清白的,可她却怀了你的孩子?”
她扯唇冷笑,“崔胤,这话,你信吗?”
“我没碰过她!小皇爷与欢欢定亲那夜,丫鬟突然来找我说她找不到人,我只是去偏院寻她了。”
“我说呢。我说定亲那日,堂屋热闹非凡,你这家主怎会无端缺席。缘由竟出在这儿。”
她摇头哂笑,人活这么多年,爱了这么个人,真算得上是失败。
突然间,她觉得很累了。
看向眼前那个神色悲恸的男人,长叹一声后平静拒绝:“崔胤,我们还是不要纠缠了。以前我对你抱有太多幻想,所以你才没看清你所谓的善良责任原则不过是优柔寡断软弱胆怯的伪装!我能接受你在认识我之前生下榕榕,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没有别的女人,楚楚,只有你,我只有你。”
“没有我!崔家主,你忘了那夜是你亲自要离开的?”
崔胤嘴笨又老实得近乎愚蠢,面对楚文灵的质问无法招架,只得不停地解释:“楚楚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夜太过混乱,我什么都不记得,方才我去玲珑庄找了她,对此她亦是闪烁其词,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若是我们因为这些悬而未决的事情率先断了情分,那才是真的正中下怀,如了她的意。”
“情分?”
楚文灵冷笑,“你误会了,我与你大抵是没有情分了。”
话落,让雪柳送客,雪柳却被崔胤一把赶了出去。
下一瞬,房门紧闭,仅留二人。
“你这是做什么!”
“够了!”
崔胤怒吼,身子近乎颤抖。
站于床边与她四目相对,大步上前将人彻底枝梧在怀里。
“崔胤,你放开我!”
“不放!楚楚,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今天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他说得决绝坚定,“你怀疑我与张玲珑我不怪你,可你得给我解释与证明的机会。现下我就向你证明,即便是醉酒,哪怕是中了迷药,除了你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有感觉!”
楚文灵瞳孔睁大,当下崔胤已然失控,无法预料待会儿到底会发生何事。
柔软的触感星星点点在扑在额间耳垂,顺着身线向下,再后来,沾满药渍的寝衣悉数剥落,身子贴着冰凉的锦被,惹得她轻轻一抖。
寝衣撕裂瞬间,滚烫的气息混杂着唇边药味苦涩,将楚文灵浑身包裹。
不会儿,娇身之上,锦被之下,多了一人。
她伸出光洁的手臂推搡,却因大病着浑身乏力,越是拒绝,越是惹使得崔胤作乱的手上下探索,更为放肆疯狂。
“楚楚,我没办法了。”
“对不起,楚楚。”
“楚楚,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那我便只能让你彻底成为我的。”
他一边亲吻着一边说着胡话。
看起来,更像是那个生了病的人。
“楚楚,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今日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亲吻密密麻麻,在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花。
温柔又不缺霸道的力度,常年习武的崔胤自是很容易将刚柔并济运用在每一个场合中。
习武之人浑身上下的蛮横与不容抗拒,都精准无比地“攻击”在楚文灵每一处最脆弱的地方——
手腕。
腰肢。
……
崔胤不愧是崔门所有侍卫的师父,在使用力气这件事情上,他总是占据上风。
更何况,楚文灵的功夫都是他教的,几斤几两,下一瞬会如何动作,他都精准拿捏,一清二楚。
巨大的拉扯在二人之间流窜,直至紧密相贴,严丝合缝。
很快,呼吸凌乱,密汗淋漓。
分不清到底是方才那碗药起了作用,还是从内到外散发出的莫名感受,总之,楚文灵被他手中动作搅得也有些失控。
嘤咛从口中溢出,奇怪的异样抽空全身力气。
身体不由自主前倾。
脚背绷紧。
楚文灵被迫仰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狠狠一击,她才彻底轻吼出声。
疼。
她阖眸。
与崔胤的距离薄如蝉翼,长睫刮着他的脸,呼吸彼此交融。
灼热的气息两相纠缠。
温热粘稠。
至死沉溺。
经久不停。
幔帐摇曳,雕花木床发出“吱呀”声响。
盆内冰块消融,化为一汪清水。
崔胤将熟睡的女孩儿抱在怀里,一瞬不瞬地静静打量着怀里的姑娘,方才她上勾的眼尾微眯,实在是太过蛊惑。
一言不发,却道尽千言万语。
只得逼得他本能地使出手段,与之共赴沉沦。
今他更加确信,自己绝对没碰过张玲珑半根毫毛。
自己虽算不得什么清白的好儿郎,可这么多年克己止欲乃是常态,自然不太清楚鱼水之欢究竟是何等轻松与欢愉。
那夜过后,张玲珑说他将她认成了楚楚,自己却并无半分记忆。不仅如此,那种忘死与发泄的快意,事后的充实与回味,从未有过。
他喟叹出声,经过这么多天的犹豫寡断,摸索探寻,他还是把她占为己有。
对此,他不后悔。
比起当下生他的气,她铁了心要与自己一刀两断更让他感到后怕。
他承认,自己在趁火打劫且趁人之危。
可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办法。
“楚楚,对不起。”
亲了亲她的眉心,再次喃喃道,“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离开我。”
屋外天已黑透,楚文灵还是没醒过来。
本就大病着,还被他闹了一下午,疲乏的身子更虚了。
雪柳端着药敲门,却见崔家主穿着单薄的寝衣将药接过,一时有些恍惚。
小姐与崔家主莫不是……
她脸色一红,连忙提醒:“小姐还病着。”
“出汗有助恢复。”
崔胤声音暗哑,“打盆热水来。”
雪柳:“……”
出汗的确有助恢复,可崔家主您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趁小姐病重做这种事儿,还真不怕她醒来将您彻底赶出去。
她摇头将热水端来,想要帮忙给小姐清洗一番,却被生生拦在屋外,就连侧身瞧一眼都不许。
屋外脚步窸窣,楚文灵皱眉转醒。
身下酸胀让她感到无所适从,锦被沉甸甸地压着她不着寸缕的肌肤,浑身都散发着崔胤身上的冷肃气息。
她猛然一凛,才回忆起下午时分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适时,崔胤端着热水走上前来,见她眼睛瞪得浑圆甚是可爱,唇角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楚楚,我给你洗一下。”
楚文灵半坐起身,长发凌乱地披散。
烛光摇曳中,肩颈乃至全身的青紫全都暴露出来,刺激着二人眼球,更增添暧昧。
“你别过来!”
楚文灵咬牙,“把雪柳喊进来。”
“你是我的女人,这种事怎可交给别人来做?”
“难不成你觉得不过占有了我一次,就能让我彻底成为你的女人?”
“如果一次不行,我不介意占有几次。”
崔胤拿着热帕子替她擦拭,期间她不停动弹挣扎,可还是奈何不了他的决定。
“以前从来不觉得你这样无耻过。”
竟用这样的方式强行将他往日所为彻底掩盖。
“只是因为现在才发现,保持风度翩翩会让你越走越远。索性不如无耻一些,让你逃无可逃。但是楚楚,这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泄愤,你可以当做是蓄谋已久,更可以说成是我将日后要做的事提到了现在。”
他泰然自若,大方承认——
用占有妄图征服。
楚文灵弯唇冷笑:“你还真有自信,凭什么觉得我能够在被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还能无所顾忌地与你做这种事?”
“司徒妄说,若我认定是你,那便围追堵截死缠烂打,无论过程多么波折困难,只要枕边人是你便好。”
“他的鬼话你也信?”
“至少他得到了欢欢,老四得到了静姝。”
“……可是我并没有真的原谅你。”
沉默许久,她声音虚浮地冒出这句话。
崔胤拿起帕子的手一顿,随之将其扔回盆里。
向前一步,手中拿的是一身干净的寝衣。随之不容抗拒地伸出手,掀开锦被。
“你做什么?”
她轻吼出声,声音破碎。
眼中毫不掩饰的排斥与瑟缩。
他不答,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地上下打量她。接着,再次将纤弱的女人搂在怀里,替她穿衣。
一丝不苟,专注认真。
尽管她依旧抗拒剧烈,然,每一次抗拒都平添一方炽热,更使得他的手与更多袒露之处相互摩擦。
猝不及防地,点火。
崔胤眸底蕴起星星火苗,好不容易平息的气息再次涌上心头:“楚楚,若是你再动,我不会顾及你是否能够承受。”
于是,她不动了。
任由他郑重地替自己穿衣。
粗粝的大手触摸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惊颤。
无声忍耐。
待一切收拾妥当,崔胤的呼吸已经不能再听。
分明衣衫是越穿越多,可鼻息溢出的声儿却是越来越粗沉,传至楚文灵耳畔,脑海中忽就想起下午种种。
两相交战中,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也是这样声声儿粗沉地喘息着。
啥也不说了,强取豪夺这一块,崔家主也是得到了真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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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 1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