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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看着长流,显然还没从他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瞧见我呆呆的模样,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悦地“啧”了一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你傻了?
“没有,”我呆呆看着长流,语气迟钝:“我只是在想,长流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非要我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吗?”
“长流……”我语气哀求。
他只好妥协,恨铁不成钢地摸摸我的肚子,“孩子都有了!你说呢!”
孩子……都有了,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不怎么明白,迷茫地看着长流,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长流见我蠢得没边,扶额半晌,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用着我能理解的方式去解释:“我在杏花谷买了个庄子,等到报完仇,我带你一起回家。”
“回家?”
“嗯。”
“我没有家。”
“现在有了。”
“嗯?”
“我和你。”
“我和你?”
我眼眸一颤,许久后才终于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瞧见我的表情变化,他终于笑了,抱着手笑吟吟看着我:“现在懂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啊、”我磕磕巴巴,“长、长流要和我一起回家。”
“嗯,一起回我们的家。”
“为什么?”我不是很懂他前后的情绪变化,对此感到很困惑。
他深深盯着我看了许久,挑了挑眉,“如果我说我正是因为意识到我爱你才会生出想杀你的心思,你信吗?”
我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想杀他。”
“……你不懂,”长流看着我,双眸一片深邃,“人的情感是复杂的,二十一。”
“我想不明白,长流,”我急得团团转,凑到他身前去祈求,“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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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教我。
他扶着我的脖颈,眼眸一片幽深。旋即毫无预兆吻上我的唇——那是我们极少做过的算得上亲密的事。
唇齿交缠。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亲吻的威力能这般大。脑袋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我迷迷糊糊地倒在他怀中,靠着残存的少许神智尝到了一点味道。
是甜的。
是长流是甜的,还是我是甜的?
我不知道。清甜在口腔之中漫开,饶是我最讨厌甜食,还是忍不住沉溺在了这个甜甜的吻里。
神智乱得一塌糊涂,我只能凭借本能急促地喘着气,环上了长流的脖颈。两颗心的距离随着拥抱近得不能再近,在瞧见长流垂眼看我的眼神时,我忽地觉得四周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只剩我们共有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扑通——”
心跳声在共振,我怔怔看着他,半晌后,忽地泪流满面。
眼泪啪嗒啪嗒流淌到下巴,浸湿衣衫。而便是在这阵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这一个牵缠了无数情丝纠缠了无数爱恨的吻里。
我清楚看到早已扎根于我血液之中蜿蜒的艳花,渐渐在旭日东升中化作朵朵向日葵。
将我黑暗的世界也照得明光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