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源头的旅程 第9章 第 9 章

电梯门在她身后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她走进去，按下了一楼的按钮。在金属门合拢的倒影里，她看到自己平静无波的脸，只有那双过于用力的、微微泛白的手指关节，泄露了她此刻真正的情绪。

宋书泱在图书馆一楼的休息区坐了整整二十分钟。

她需要确认这不是一个陷阱——确认那本书不会在她离开后突然出现造成什么事故，确认没有其他异常能量波动。手表探测器始终保持着令人失望的平稳频率。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杨未明背着双肩包，正和几个同学边说边笑地走进来。

宋书泱起身，将笔记本塞进背包，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图书馆。这个巧合太过刻意。她需要重新评估——那本书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到寝室路上，宋书泱绕到实验楼后的僻静花园。确认四周无人后，她解锁手机，进入加密通讯界面。

【归墟】：那个东西出现吸收人员有规律吗？

消息显示已读后，通讯界面顶部的“正在输入”提示反复闪烁，仿佛对方在斟酌措辞。

【？】：曾经是有的。这部分事务当时由其他人负责。

这个回复很微妙，承认了“曾经有规律”，却用“其他人”轻描淡写地推开了更深层的解释。

【归墟】：那么现在呢？

【？】：社会上最近发生的可以确定是随机吸收，我们没办法做到提前保护和安插人手。这条信息来得很快，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条，语气似乎缓和了些：我会替你进行特殊申请。

宋书泱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归墟】：我觉得它想对学校里的学生动手。

【？】：我们会关注这部分的，继续接触过程中请保护好自己。

通讯结束。

宋书泱熄灭了屏幕，却没有立刻离开。她靠在树干上，微微仰头，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天空。

“曾经由其他人负责”……那个“其他人”，会是谁？这条规律为什么失效了？

既然“特殊申请”的渠道已经摆在这里，那么，下一次“接触”时，她或许应该更主动一些，为自己，也为可能被卷入的普通人，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回到寝室时，顾林月正在试新买的口红。“书泱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

宋书泱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很适合你。”

她表现得无懈可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再次独自前往图书馆的准备。

晚上，杜悦一边敷面膜一边刷着班级群：“诶，你们看到没，王珂和李明宇又请假了，这都本周第二次了。”

顾林月从床帘里探出头：“王珂好像是家里老人住院了，挺突然的。”

“李明宇呢？”张瑜从瑜伽垫上抬起头。

杜悦滑动手机屏幕：“说是重感冒，但刘璐说他上周还生龙活虎地打篮球呢。”

宋书泱正在整理书桌，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说到这个，”顾林月盘腿坐在床上，“我高中时有个同学，也是突然就请长假，后来才知道是家里出了挺大的事，直接转学转走了。”

张瑜做完最后一个拉伸动作：“这种情况好像越来越多了。我妈说他们单位最近也有个同事请假后就没再来上班，人事档案都转走了。”

寝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可能只是巧合吧。”顾林月轻声说，像是在安慰自己。

杜悦很快又活跃起来：“好啦好啦，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明天他们就都回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