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
要不是时机不对,林浣芝还真想哼上这么几句。可惜,人家跳的是优美的华尔兹,她林浣芝是个跳大神的!她僵硬的把手搭在顾聿明的肩上,右手和他相握的掌心都沁出了汗,整个人板正得像一块木板,不知如何摆动——因为她压根不会什么舞步!
看着她粉面染霞的窘态,顾聿明低低笑了一声。“别紧张,这又不是什么比赛,随意点。”
林浣芝轻咬下唇,无措地低着头,脚步尽显慌乱。“可是,可是我怕踩到你。”
一直在旁边阴魂不散的陈秋生哼了一声,对顾聿明怒目而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可紧接着,他脸色一变,痛苦地嗷了一声。
程思诺心虚道:“谁让你不会跳,这么笨,连基本的舞步也不会。”话音刚落,水晶高跟鞋纤细又美丽的鞋根对着他的皮鞋又是一脚,这下他的脸是彻底的变成了朱肝色,谴责又哀怨地看着顾聿明——你看看你表妹!
“哎呀这跳舞当然是一男一女啦,难道你还想跟表哥跳啊。”程思诺将他的脸掰回来,微笑道:“继续跳啊。”
看着陈秋生被美丽刑具扎了一次又一次,林浣芝就更紧张了。想想吧,要是把老板的脚踩肿了,她还能在岗位上继续咸鱼躺么!她愈发僵硬,低着头看着脚,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踏错。
顾聿明笑了笑,右手改揽为抱,将她轻轻往上一提,同时又向前靠近一步。林浣芝轻呼一声,惊愕地抬头——她正踩在他的皮鞋上。
“这样就不怕了。”他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柔柔地喷洒在她的发顶,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滚动的喉结,还有干净的皂香,夹杂着凛冽的雪松,仿佛将她揽入怀中,圈入自己的领地。
“我……”林浣芝不自然地移开眼神,下意识偏了偏头。而顾聿明拉着她手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不允许她挣脱。“放轻松,很快就结束了。”
优扬的萨克斯低沉地吹奏着,人们随意地踏着舞步,不时低声交谈。陈秋生和程思诺不知舞去了哪里,渐渐的林浣芝也平静了不少,不再僵硬着身子(毕竟有人带着跳,她只要站着就行)。她抿了抿嘴唇,随意挑起了个话题:“上次金店抢劫那件事怎么样了?”
顾聿明嘴角仍是含着笑,温柔道:“警察会处理的。”
这么说,劫匪还是跑了。林浣芝心下有些许不安,又道:“当时我们还撞见了一个中邪的人,他嘴里说着疯话,身上好像还跟着婴鬼。”
顾聿明笑了笑,“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不是吗?”
林浣芝眼神游移,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她身上,如影随形,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叫她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烧得更烫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林浣芝忙将手抽了出来,顾聿明则是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瞟了眼台上多嘴碍事的司仪。
林浣芝将碎发挽到耳后,无措地拨弄着手指,决定打破这个古怪的气氛。“对了,这个刘先生就是主办人吗?”
顾聿明正为佳人离开而懊恼,闻言只是嘴角勾了勾,略有些讥讽道:“是啊,不过这些善款多半只是装装样子,大都挪作他用了。”
林浣芝了然地点点头,“难怪我看他面相不像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打造慈善的人设嘛,原来这一招这么早之前就有了。她无聊地听着台上的人讲一些又臭又长的场面话,心绪已经飘到了松松软软的床铺。真想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再来一个信仰之跃跳到床上,这才是咸鱼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罚站听老野吹牛。
咦?她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疑惑的在人群中寻找着。刚才那股阴冷的气息,莫非是……
“累了吗?”顾聿明贴心道。“再坚持一下,等会我让他们给你上碗粥。”
“顾大少。”陆启铭举着酒杯,笑眯眯地向他们招呼。“林小姐,晚上好。”
看到这只粉蝴蝶,顾聿明的神色冷淡了下来。“陆先生,我想请你约束令弟,让他不要再纠缠思诺。”
陆启铭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笑道:“我会转告他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是他二哥,他听不听我的话就不一定了。”
望向一旁的林浣芝,陆启铭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林小姐,上次匆匆一见,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做一个详细的自我介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昌隆航运的执行董事,昌隆物流的总经理,昌隆证券的总经理,兴隆娱乐的执行董事,陆启铭,这是我的名片。”
林浣芝接过他的名片一看,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title,堪比大冰的小屋。她还在怔愣,陆启铭已经抛来了橄榄枝。“林小姐殊丽动人,有没有兴趣进入娱乐圈?”
顾聿明鼻腔长出一口浊气,正想回绝了他,林浣芝已经干脆地摇了头。开什么玩笑,她放着钱多事少的工作不做,昏了头进什么娱乐圈。考虑到此时的香江娱乐圈那叫一个鱼龙混杂,钱少事多,拼命拍戏吭哧吭哧地干活只有微薄的人工费,远不如后面的行情好,她疯了才去拍戏。像现在这样,舒舒服服地挣三万块不好吗?
“好吧。”陆启铭倒也没失望,而是礼貌地请求,“那我们可以在这随便聊聊。”
林浣芝下意识摇头,“这里站不下那么多人。”
陆启铭一愣,“什么?”
顾聿明忍不住笑了笑,他大慨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了。
“没什么。”林浣芝自觉失言,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你的女伴呢?”
“不知道。”陆启铭轻松道,“也许是钓下一个金龟去了吧。”
林浣芝干笑了两声,看来这一位是人如衣装,妥妥的花花公子。
台上的老野还在喋喋不休,陆启铭又道:“说起来这位刘先生,前段时间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抱回去给他老婆养了。就是苦了那个女人,钱没捞到多少,白白给他生了个儿子。”
老野正叭叭地讲到他为什么举办这个晚宴,就是为了给失学儿童筹捐资金,再配上他抢孩子的八卦,真是好一出黑色幽默。
顾聿明的神色愈发冷淡。好不容易赶走了陈秋生,这个陆启铭又跑过来碍事,真是不知所谓。他揽着林绕芝的肩膀,淡淡地扔下一句“失陪。”
“师兄也不知道去哪了。”林浣芝左顾右盼,就是没看见陈秋生的身影。“你一个人可以吗?”
顾聿明失笑,“只是上个洗手间而已,而且,我带有护身符的。”他用手指夹出放在口袋里的护身符,示意她放心。“何况女洗手间离这里也不远,对不对?”
林浣芝迟疑着点头。“我会尽快回来的。”
顺着女仆的指路,走过七弯八拐的走廊,林浣芝终于走到了女厕所。她心中有些打鼓,看来两间卫生间的距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近。提着裙摆从隔间里走出,又遇见了几位补妆的女人,她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那位刘先生的八卦。
“真抱回家养啦?怪不得他老婆能同意。他那个老婆好像还没有儿子呢。要我说,别人生的能有自己生的亲吗?”
“哎呀,养养不就成自己的了嘛。再说,那个亲妈不是死了吗?”
“是啊是啊,听说是刚生下来没几天就被抱走了,那个女人气不过就跳楼了。”
“真傻,要我就拿钱走人,反正也嫁不进去,还不如见好就收。”
死了?林浣芝洗着手,心里一惊。忽然,卫生间的灯明明灭灭,引起一阵尖叫。“这灯怎么回事?”
不好!林浣芝猛地转身,灯一下就灭了,四周彻底陷入黑暗。
她摸着墙壁,快步向前,回忆着来时的路。糟了,如果真像她们说的,恐怕那个女人是回来复仇的。那么再往前,她感受的那股阴冷的气息,也绝不是夜风,估计从那时起就有异状了。
她一边想着,脚步也越走越快。根据主角定律,无论这些鬼魂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复仇,他们总是不可避免被顾聿明吸引。无他,就这堪比唐僧肉的体质,谁来了能忍住不来上一口呢。
“啊。”匆忙间,她撞到了一个人。被鬼神扰乱心神的林浣芝下意识举起手,却被来人抓住。
“是我。”他低声道。
这处长廊并未封闭,借着月光林浣芝勉强辨认着他的五官轮廓,“陆先生?”
她挥开了他的手,急着去救自己的衣食父母,“失陪。”
刚走出几步,她又折返回来,抓着他的手往前走“跟我来。”思来想去还是要带上他,毕竟师兄不在,老板又在男厕所这么尴尬的地方,万一里面有谁还没来得及整理好仪表,她直愣愣冲进去也不妥,对吧。
陆启铭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心情颇好。“请问林小姐要带我去哪里呢?”
“男厕。”林浣芝头也不回,右手摸着墙壁,在黑暗中寻找方向。“不对啊,我记得是在这的。”
“这边。”陆启铭反手握着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到了。”
林浣芝试探地喊了一声,“阿明?”然而无人应答。她将陆启铭往前推了推,“你先进去,我在后面跟着。”
陆启铭无奈道:“林小姐,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吧。”
“进去。”林浣芝固执地推了推他,万一里面真有鬼,这个探路的也不过是它的点心而已。“我在后面保护你。”
陆启铭失笑,觉得这只是一位小姐害怕黑暗的可爱之语,认命地往里走。“好吧,我让你闭眼的时候记得千万别睁眼,这可不是一位淑女该来的地方。”
进入卫生间,愈发阴冷。林浣芝更加肯定,这里一定有鬼。她慢慢褪下手上的朱砂,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忽然,黑暗中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林浣芝循声掷出一粒朱砂,“阿明?”
万幸,她准头不错。几乎是同时,一声惨叫,而后脚步声响起,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着她,“快走。”
三个人手拉手跑出去了一段距离,在中庭停下。在月光下,林浣芝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她心心念念的老板,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的视线缓缓下移,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顶真诚地问:“你洗手了吗?”
嗷嗷作者今天过生日!紧赶慢赶还是赶出来了( ?? ω ?? )
最近沉迷一部泰剧,金顶1999,太好看了。男女主长得可对我胃口了,而且剧情不像现在的泰剧,前面有多甜后面就有多疯差点创飞观众。男主从头到尾对女主都是一往情深,就是吧他经常出现在女主和其他男人说话的角落,活脱脱一个阴湿男鬼。人还没跟他有多熟呢,吵着架就突然来一句“我们结婚吧”,简直莫名其妙神经兮兮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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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宴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