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渣夫的棺材板 第2章 包庇

村民们小声嘀咕陆婻说话的真实性，比起做梦，他们更愿意陆婻是无意间见过秦舒华，所以才怀疑秦舒华没有死的。

秦舒华一直是全村人的骄傲，长得好、有本事，唯一一个能在镇上吃上铁饭碗的人。

秦家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就想把这件事轻轻放过，说不定秦舒华有什么其他安排，被他们破坏就不好了。

陆婻静静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好笑地是秦舒华这样的渣宰在村里的地位是被神化了的。

李翠芝想得更多，陆婻那句“好日子”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转着眼珠美滋滋的想宝贝儿子一定是在外面发达了。

她可是知道自己儿子以前说勾搭上一个大官的闺女，说不定哪天就接她去城里过好日子了。

“我们报警吧。”陆婻扫过这些浮现各色表情的脸，便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她当然不能让这些人如意。

果然，听到陆婻的话，周围的人全都变了脸色，警察对于村民来说可是最有权威的人，平日里出什么事就找族里长辈跟村长解决。

“不能报警！”秦氏老人突然严厉道，他咳两声继续说：“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

他精锐的眼神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向陆婻的时候稍微停顿才继续说：“等查清楚这事再说。”

村民们纷纷应和，只有陆婻低下头不说话，没有人怀疑陆婻会自己去报案，她在大家的眼里从来都是温和而听从长辈话的。

陆婻看着秦舒华墓碑的眼睛里有一束火苗，只有点燃这个人，她千疮百孔的心才能稍稍慰藉。

……

各自回家后，有关秦舒华的各种流言流传在青林村里，不过大家难得统一一致没有到陆婻身前打探实情，可能因为那天的事情让大家都觉得陆婻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没人敢碰霉头。

陆婻边走回家边考虑怎么找到秦舒华，跳出爱情的迷障，她清楚的知道秦舒华是极致利己主义者，这一点儿从他诈死攀高枝还不放过她就能看出来。

让她在家帮他养家养孩子照顾老娘，秦舒华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人模狗样。

对了还有钱，家里所有的钱在那时候突然就不见了，她当时以为是被人趁乱摸走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被秦舒华拿走的。

陆婻在秦舒华的小本本上再狠狠画上一笔，这些事情她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她回到这个熟悉的家，说是家其实就是稻草和泥土搭的茅草屋，秦舒华平时住宿舍，李翠芝舍不得建好房子给她住，秦舒华也没有说什么，当时她年龄小只是自己暗暗生了阵儿闷气便不了了之了。

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大儿子秦国栋和女儿秦霞都没有在家，大概又去李翠芝家了，陆婻微微提了一口气，以后不能让孩子们去那边了。

经过李翠芝灌输的秦国栋和秦霞，可以预想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惜以前她太忙了，忙着挣公分养活三个孩子，还要应付李翠芝的剥削和谩骂，实在没有余力照顾他们的心理状态。

陆婻摇摇头将不好的记忆甩出去，以后不能再那么傻了。

坐在床沿上，她回想起刚刚做梦的感觉，玄之又玄，当时她就像在现场，什么动作都不能有，只能静静看着那对狗男女，气得她差点儿吐几口老血。

现在仔细想那个房间的布置，再普通不过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只是最后看到的那个日历有点儿眼熟。

陆婻眯起眼想起年初市里元宵厂做活动买元宵送日历，这事在村里很是稀奇，最后只有村长家买了。

看起来和梦里看到的日历款式相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这里，陆婻觉得她得去看一看。

反正，她一定要抓到这对渣宰，拉他们去贴大字报游行，宣传一下她们的光荣事迹。

家穷不用防贼，门也不用关。

陆婻刚出门就遇到了邻居芸芸嫂，她手里还抱着自己家小儿子东东。

“芸芸嫂。”虽然自己现在心事重重，陆婻还是强打起精神打招呼。

“阿婻，你今天怎么又出门了，跟你说了好好休息。”李芸芸拉近陆婻上下打量，发现她的脸色还是蜡黄，一看就身体虚弱，好在精神还算不错，才放下心来，继续细心叮嘱。

“公分什么时候都能挣，可不能把自己当牛一样蛮干了。”

陆婻垂眸不回答这个问题，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她不拼命挣工分拿什么来养。

李芸芸也知道她的难处，心里叹息一声忍不住再劝一句：“就算为了三个孩子着想，你也要珍惜身体，今天上午在地里晕倒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了。”

陆婻听到孩子们，想了想终于点了头，以后给李翠芝的那份粮食可以省了，秦舒华既然没死，那他的老娘他自己孝敬去，这样算来她也不需要拼命干两份工。

看到陆婻终于妥协，李芸芸才有心情逗乖乖趴在她肩上的东东。

陆婻才想起小儿子还在她怀里，自己今天不用上工，可以自己带孩子，连忙说：“芸芸嫂，东东给我带吧。”

“我都带习惯了，我先帮你带着吧，等你身体好了，你再带。”李芸芸说着，一边低头满脸慈祥地陪着东东玩，可见她是真的喜欢东东。

陆婻想起自己还准备去村头村长家一趟，再顾忌今天自己的破身子，抱着孩子去恐怕做不到，还是等她回来再从芸芸嫂这里抱回来。

“我去村长家一趟，顺便辞一份工，回来我就带东东回去。”

“行。”李芸芸爽利地回答，答罢感觉手里一湿，原来是东东尿湿裤子了。

陆婻看着芸芸嫂匆匆赶回去换尿布的背影，埋藏在心里的那个念头再次冒出来。

在村子里，芸芸嫂是唯一真心关心她的朋友，帮了她很多忙，小儿子东东白天都是她帮忙带，还养得这么好，这些恩情陆婻都记在心里。

芸芸嫂两口子人很好，却一直没有孩子，这可能也是他们那么喜欢东东的原因，她也曾想过把东东过继给他们，这样东东也能更好的长大。

芸芸嫂说不想让她伤心，再加上种种原因，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其实芸芸嫂带东东的时间比她还多，平日里也没少给他开小灶，或许过继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背影消失在街角，陆婻把这个念头重新压回心底，转身向村长家走去。

……

恰巧村长没在家，据说是去县里办事了。

“阿婻，找你叔有什么事吗？”村长媳妇仔细打量陆婻，惊讶地发现她现在神色平缓，除脸色有点儿蜡黄外看起来居然还行，一点都不像那些嚼舌根的人说得那样癫狂。看过后，她将心放到肚子里，那群泼妇还说阿婻得羊癫疯了呢，简直不像话。

陆婻感受到婶子打量的目光，不动声色说：“婶子我找村长想辞一份工，村长照顾我们家特许我上两份工，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没这个福气。”

陆婻说着低下头假装抱怨：“这次生病差点儿我真的是怕了，我现在想着为了孩子也要好好养养身子。”

村长媳妇闻言点头，为了孩子这点儿她很感同身受，毕竟她家大儿子就从小身体就不好，为此她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

“你是该歇歇了，两份公分就是个男人都抗不下来，一直干下去你身子就坏了。”村长媳妇语重心长地劝道，不过她也并没有期望陆婻真听她的话，她家的几个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恩，我也准备歇一歇。”

村长媳妇想到陆婻家那几个小的，没一个帮衬得上的人，心一软劝慰陆婻：“你这么想就对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蛮干了，放心养猪的工，我让你叔给你留着，你先歇息两天，看你这脸都发黄了。”

“谢谢婶子。”陆婻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环顾四周没发现目标才开口问：“婶子，能不能看看你家日历，我这过得都不知道日子了。”

“这有什么不行，你跟我来。”村长婶子带着她来到西屋待客厅。

西屋也是普通农家装扮，正前方挂着喜庆的年画娃娃壁纸，陆婻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正中的日历，这个日历很特别是圆形的，还有月饼的图案，看起来就很特殊。

陆婻瞬间就认出这跟梦到的日历一模一样，拿起来认真看，最上面刻着科裕县红钟点心厂，正是他们县的名字，这款日历是去年中秋节出的纪念款，基本都在县里几个大厂之间或者送礼流通，所以梦里的地点应该就是科裕县了。

“阿婻，你怎么了？”看着陆婻捧着日历一动不动，村长媳妇推了推她。

陆婻回神，扯着嘴角笑道：“没事，谢谢婶子。”

村长媳妇看陆婻脸色实在难看，以为她的身体又不舒服，担心道：“阿婻，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在婶子家躺一会儿。”

“我没事婶子，”陆婻把日历放回原来的位置，掩饰眼中的复杂转身说道：“谢谢婶子，我就是头有点儿疼，我回家歇歇就好。”

“艾，那你快回去吧。”

陆婻捏着眉心走在回家的窄胡同里，刚刚说头疼不是她的借口，从梦里醒来后头就一直隐隐作痛，只不过是被梦里巨大的冲击和微妙的相信盖过，直到刚刚确定，秦舒华还在这个县城，积累的痛感一股脑的涌上来彻底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梦带来的后遗症，如果是的话，她也想继续梦下去，直到看清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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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