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不怕了,因为他已经从畜奴的记忆力知道自己的家世、族规,知道自己一位舅舅正是那高壮男人及他背后也敬畏的领导。也多亏之前耗时磨工所打下的深厚基础,有畜奴送他的可以更好掩匿运用灵瞳的特制耳钉,已成摆设的自制眼镜根本挡不住他在眼波潋滟间的无形渗透。
他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巧地在今天因心底暗示来到这里,只是对视,他已成功升华并加重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和重量,清楚看到向来平和孤傲的顾萍安就差没溢于言表的对自己的心态转变,他很喜欢。
“噗,学得不错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下一次实操考试我也不用担……”
“孙乾!啊—”
顾萍安话没说完,突然从仙灵乾身后传来的熟悉呼喝也被惊叫打断。
循声望去,只见背对甜品柜台的肖宇梅正紧握一只距胸前只有寸尺的爪形猪蹄,用一个利落标准的过肩摔把惊愕没有防备的劲瘦男人甩出店面,重重触地。一张因愤怒、用力而略显涨红的小脸,哪怕有过人武力在先,也还是有那么几位胆大小心的惊艳异性为之心动。
“你这妹妹力气不……”
顾萍安也没想到地挑挑眉梢,却在又一次还没说完时,被来自楼上的突然枪声和随后混乱的尖叫奔逃打断。顾卫平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护住妹妹低头蹲身,仙灵乾也在看到对方动作时转身奔向惊叫抱头的肖宇梅。
他不是没感受到背后有些受伤的默默注目,不是不知道顾萍安很快就收敛心绪与兄长前往安全区域,但顾萍安有她久经杀伐的兄长,肖宇梅却只有自己,这种情况下就是没有灵瞳帮自己更好善后,他也会选择有孕且孤单的朋友妹妹。
“肖宇梅,跟我走!”
仙灵乾难得凶狠地握住宇梅手腕厉声喝道,却在同时看到恢复清明的水亮眼眸中那无法掩盖的欢喜感动,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与顾萍安的相遇亲近被她看在眼里,忍不住嘴角抽搐地拉着她与刚好归来的畜奴汇合,离开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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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仙灵乾将肖宇梅安全送回肖家,回到庄园,又一次与新换“狗儿”玩乐后露天沉睡的孙梦婉并未察觉。仙灵乾几乎冷着一张脸进入主楼、换鞋,坐上沙发,全程没敢插手的畜奴带着微型耳机神情担忧且忐忑的迅速放好仙灵乾的外套、手包,照例只为自己留条短裤地捧来一杯薄荷柠檬水,跪爬匍匐在少主爷脚前。
“少主爷息怒,畜奴有罪。求少主爷重罚畜奴,千万别……”
虽然与他无关,与家族无关,但没事先探清商场情况就与少主爷去,没在动乱发生的第一时间护在少主爷身边,离开过程几乎都是少主爷自己的努力……畜奴简直不敢继续想,恨不得将自己捶死、自尽,感觉自己更没资格留着伺候少主爷,如果让主家知道……
“说正事。”
有些不耐的仙灵乾沉声打断,用些力气地去过饮品,小口喝着。他倒不怕,也不是气畜奴护主不力,只是刚回来不久就遇上这事,难得在自己的“地盘”碰上导师、提高进度就被突然打断,如果可以,仙灵乾真想碾碎扬了在那秘密见面的反派和内奸,别问他怎么知道的,问了就是直觉。
畜奴本能一抖又松了口气,一边暗暗想着怎么跟主家请罪并提出更换,一边更加低伏地恭敬回答。他可以确定这回只怕六少爷也会被牵连,族里、家主对唯一的“人”的看重宠护是无下限无厘头的,估计就算少主爷不提,他们“舅甥”也会很快相见,到时候……
“回少主爷话,这次是在那商场五楼有一场官方监视已久并派人渗入的跨境走私交易,顾卫平算是临时抽调的外围机动。本来就快人赃并获,因情报泄露加肖小姐的突然……少主爷息怒!”
仙灵乾的脸阴沉如墨,他对背叛对内奸有着天生的的无法容忍的憎恶,这次还险些伤到他的两件“作品”。若是过去他或许会隐忍、沉默,暗中报复,但现在有身负“联络员”权限的畜奴,和避世幽居也同样会让成员入世历练的庞大家族,他不忍了。
“传我话,不能放人出省,用最快帮助清查兔穴、罪证,务必全端无遗。法律判不了的想办法善后,别太高调,不是有人在这一片当官嘛。”
“是,畜奴遵命,少主爷放心。”
这是少主爷第一动用权限与家族,可以想象主家在收到后的重视与彻底,虽然少主爷没有明说,但最后一句基本直指六少爷,如果不能很好处理,只怕几个少爷在掌控一切的少主爷这里都不会有好印象。至于自己今天的处罚,少主爷没提,他也不能擅自询问,毕竟一切以少主爷的意愿为先,毕竟雨露雷霆皆是恩典。
仙灵乾没在说话,而是转动腕部由植入型芯片在体外形成的莹蓝光镯,找到顾萍安的联络码,报了个平安并询问她的安全与状况。
畜奴见少主爷没兴趣搭理自己,惩处自己,也就不敢多言的乖乖退下。为了不被少主爷反感讨厌,他在这里的一切对主家都是不可探知的,他已经可以想象信息传回后的轰动与预计最高级别的行动指令,考虑着如果不经少主爷意愿地换人伺候会不会比这件事更让他生气。
而且,他深知关于少主爷的一切都是比家主命令更优先的最高级别,所以这次几位少爷会不会被少主爷讨厌他不知道,但必会被家主惩罚,甚至相关行业的、附近的从属势力一个都不会幸免。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家主或许为了少主爷不至于坑杀万众,但在传承万载的氏族之中,生不如死的手段往往比死更多。
也是在去传发的路上,他与一名气质风格和顾萍安近似的三十□□擦肩而过,那是少主爷按辈分要唤小姨的不记名存在,只是单纯的宣泄和替代性取乐。但那如神庙圣女般的端重知礼,高洁含蓄,就是他也在看见的同时有瞬息怔愣。
那种将教书育人刻入骨血的温雅慑人,那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孤傲冰洁,也难怪少主爷连名都没赐却在给予的宠爱上和养在屋里的两位几乎相当。
看眼沙发上少主爷将妇人搂入怀中,坐上大腿,低头热吻着逐渐褪去那碍事的贴身衣料,畜奴沉默片刻,转身继续行进地眸光幽深,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