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晚风与未说出口的诗 第6章 第六章 期中考试与医务室的偶遇

十月底是期中考试，考前一周，班里气氛很紧张，大家都在刷题。林雨歆每天都会带两包咖啡，一包自己喝，一包放在安佴的桌角。安佴一开始没要，后来也默认了，每天早上都会看到桌角的咖啡，有时会提前带一瓶温水，放在林雨歆的手边——他知道林雨歆喝咖啡容易口干。

考试前一天，晚自习结束，林雨歆收拾书包，发现安佴还在做题，眉头皱着，像是遇到了难题。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桌面：“哪道题不会？”

安佴指了指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林雨歆弯腰看了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步骤：“这里可以用辅助线，把三角形分成两个直角三角形，再用勾股定理……”

安佴看着他的侧脸，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很清晰。林雨歆讲完，抬头看他：“懂了吗？”

“嗯。”安佴点头，把卷子收起来，“走吧，太晚了。”

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的风有点凉，林雨歆裹了裹校服外套。安佴注意到，把自己的校服拉链拉到顶，又往他那边靠了靠，挡住了一点风。

“明天考试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安佴突然说。

“你也一样。”林雨歆笑了，“你数学那么好，肯定能考第一。”

“不一定，你也很厉害。”安佴说，这是他第一次夸林雨歆，说完有点不自在，加快了脚步。

期中考试考了两天，最后一门是英语，林雨歆考完出来，感觉还行，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复习太晚，没睡好。

他走到校门口，想找陈阳，却没看到人，反而看到安佴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水，像是在等他。

“考得怎么样？”安佴递过水。

“还行，就是有点晕。”林雨歆接过水，喝了一口，头晕没缓解，反而更晕了。

安佴看出他脸色不对：“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不知道，可能有点低血糖。”林雨歆扶着墙，想站稳，却没力气。

安佴赶紧扶着他：“去医务室看看。”

医务室里没人，只有校医留下的葡萄糖。安佴让林雨歆坐在椅子上，自己找了个杯子，倒了点温水，把葡萄糖粉冲开：“先喝了，看看有没有用。”

林雨歆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温热的糖水滑进喉咙，头晕稍微缓解了点。他看着安佴，发现他额头上有汗，应该是刚才扶他过来跑太快了。

“谢谢。”林雨歆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刚好看到你出来，脸色不对。”安佴站在旁边，没靠近，只是看着他手里的杯子，“还晕吗？不行就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不用，好多了。”林雨歆喝完糖水，把杯子放在桌上，“你怎么没走？不跟同学一起去玩吗？”

“没兴趣。”安佴说，“你呢？陈阳没等你？”

“不知道，可能他先走了。”林雨歆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有你陪我也一样。”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愣了。林雨歆脸颊有点热，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英语考得怎么样？听力难不难？”

“还行，听力最后一道题有点绕。”安佴也顺着他的话聊，刚才的尴尬慢慢散去，只是两人的目光碰到时，都会下意识地躲开。

等林雨歆彻底不晕了，两人一起离开医务室。校门口的人已经很少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走在一起，影子偶尔会重叠，像黏在一起的糖。